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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74章


去舒鹤的中古店探店,  原本是请他帮自己全程用手机跟拍,没想到他却执意要用自己的相机帮她拍。

        陈诗酒不知道这人是从哪儿弄来的单反,又觉得他可能只是单纯想帮她提高一下视频像素的质量,  也就由着他去了。

        既然是探店,自然之前有认真做过一番功课,  他们进店的时候差不多是午饭的点,所以店内的人不是很多,有员工认出了陈诗酒,  很快就拨了业务熟练的店长来引导消费、介绍商品。

        陈诗酒来之前就想好了该捧场买什么东西,  舒鹤最擅长拍卖的拍品就是珠宝首饰类,很多中古好货都是她亲自从海外淘回来的,  陈诗酒当然不能错过。

        一些欧洲vintage的欧泊和卡梅奥胸针,  能入舒鹤眼的,大多出自大师手笔,  具有收藏价值。尤其是这两年,  特殊原因,国内外很多航线都快饿死了,进不来也出不去,欧泊价格也随之大涨,  中古精品的价格便显得还算地道。

        只是陈诗酒没想到陆星寒这人为了帮她给舒鹤捧场,但凡她在镜头前拿起来介绍过,或者视线多停留两秒的,  他就私底下让人全都挑起来拿去结账。

        等快走的时候,  店员递了个大纸袋过来,  陈诗酒还以为是店里准备的伴手礼之类的呢,  没想到低头往纸袋里一看,  是几十个首饰盒,  差点倒噎一口气。

        陆星寒笑得几分得意又痞赖,掌心朝上伸到她面前,意思是让她把沉甸甸的购物袋递过来,他帮她提着。

        就是这一个动作,让陈诗酒想起了多年前在纽约第五大道,那个圣诞节他带她横扫了高奢几条街,同样钞能力惊人。

        上东公寓的窗外下了那年冬天的第一场雪,他们卧在沙发上,她像只懒洋洋的猫趴在他的身上,拿绵软无力的手指在他胸口画圈,窗外的雪,在温暖明丽的阳光照射下,散发着暖意融融的金黄色。

        他在最好的季节和最好的天气,第一次对她说了我爱你,而她那时候也同样在心底对他说了那三个字。

        记忆和眼前的人重叠在一起,成熟后的他除了不再随意穿着卫衣和卫裤,变成了西装革履的模样,好像其他所有的一切,和六年前的那个冬天也没什么不同。

        他还一如既往地会用钞能力来表达对她的爱,而她似乎依旧同样将那三个字羞于说出口。

        “走吧,吃饭去。”他揽过她的肩头。

        这一次,她没有问他干嘛买这么多,也没有怪他胡乱消费,而是把沉甸甸的购物纸袋大方地往他胸前一塞,意思很明显:提着啊~以后都给你提~

        陆星寒原本就勾过来的手,滞缓顿了顿,还是不太敢接受她传达给他的信息。

        心里一遍一遍对自己说:二万五千里追妻才迈开步子几步啊?就想着人家已经回心转意了,小心步子盲目迈得太大,扯着蛋!人家昨晚说了,还没想好要不要跟你复合呢,想那么多干嘛?

        两人在附近的西班牙餐厅随意吃了顿午饭,陈诗酒要了个海鲜烩饭,陆星寒要了个芝士奶酪意面。

        午饭过后在吃冰激凌甜点,陈诗酒收到鲁尼给她发的微信,陈诗酒点开来看,是一个能看见东方明珠地标的包厢,十人位的大圆桌上还坐着集团和市局的领导。她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哪儿,有一年陆星寒就是在那个餐厅给她过的生日。

        包厢是谁订的,不言而喻。

        撂下手机扫了一眼对面坐着的人,低头从高脚冰激凌杯里挖了一勺巧克力口味的递到他嘴边,“我同事和领导下午的行程你帮着安排好了?”

        陆星寒没有否认,黑巧克力的苦涩弥漫在舌腔,而后调的回味却沁着一丝丝的甘甜,“嗯,你不是说下午要领着他们短途游嘛?专业的事情找专业的人做,我找了个导游替你,你也可以把时间腾出来给我。”

        “下午我们去做什么?”

        陆星寒意外没听到她反对,心里竟莫名心慌。总觉得她今天跟昨晚带刺玫瑰的状态太不一样了,呃……温柔顺从得令人一时难以适应。

        他暗啐了自己一声:你就贱吧你,陈诗酒对你温柔,你还挑起刺来了呢!

        “回家休息?昨晚太迟睡,早上醒的还算早,事情办完了,可以回去补个回笼觉。”

        “好。”

        陆星寒先起身去结账买单,喊她在店里坐着,他去附近停车场把车开到店门口,省的她费脚程走路。

        从西班牙餐厅出来,去往停车场的路上,十字路口有一家便利店,陆星寒在斑马线外等红灯过去,手插在裤兜里望着蓝色logo的便利店若有所思。

        一个红灯跳转过去,他跟随行人一起过了马路,而后很快又下定决心似的,到达马路的另一边马上又折返了回来。

        脸上表情热气腾腾的,泛着一股细粉色的潮红。

        他想起了在越南的那个夏天,陈诗酒说只要他想到办法,能让她在所住酒店的窗口注意到遥远沙滩上的他,他就可以得到机会和她共度一夜。

        他买了满满一袋的雪糕换来了小孩手上的气球,一边打电话问她准备好了吗,一边手心紧张到冒汗地松开了气球。

        气球升空,陈诗酒说看见了,他整个人却更加紧张了,紧张到浑身燥热难当。

        那个沙滩他们在越南海边散步过好几次,隔着一排棕榈树绿化带就是大马路,路边哪个路口有便利店他一清二楚。

        也是怀着那样紧张又有点窘迫的心境走进便利店,装模作样地从货架上先拣了一盒口香糖,然后暗中观察和口香糖同个货架的避孕套,目标锁定价格最高的那个,最后把口香糖放回货架上,然后手指十分淡定地扫到避孕套货架层,精准拣起那个银黑色包装盒子。

        六年后的今天,他在上海,同样站在十字路口,相似的场景,这个路口也有一家便利店。

        他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想到那个熟悉的身体和体温又重新回来了,便觉得一切都令他情难自已地联想起他们的第一次。

        连同进便利店买避孕套的心情,都感到自己既羞涩又有点猥琐。

        潮热雨季的东南亚海边,那个简陋的旅店,窗外的夕阳半沉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他将她拥吻在墙上,屋内的墙体在夕阳照射下,是西柚色的,而老式旅店隔音效果差到爆,他们接吻的时候,不仅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和粗重的呼吸声,还有楼下嘈杂如流水般的摩托车嗡鸣。

        他觉得自己在货架上拣避孕套的动作很旖旎绯色,但店员结账时候面无表情的脸色告诉他:淡定点好么,三十岁的大哥,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都比你从容不知羞耻。

        陆星寒从便利店出来,正好碰上一个绿灯,绿灯在10秒倒计时,他迈开步子飞跑了起来。

        加速所带来的心率上浮,令他觉得全身热血沸腾,甚至想原地起跳转上一圈。

        雀跃又有点隐隐的小期待,这种感觉,除了陈诗酒能带给他,这世间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能让他这样了。

        熙熙攘攘的街头,一个西装革履,穿着成熟稳重,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精英味儿的成年人,奔跑起来,精致皮囊底下可能藏着一个热血悸动的少年。

        回到家,陈诗酒先去浴室卸了妆、摘掉身上的首饰,换回家居服,就倒在了床上准备阖眼休息。

        陆星寒慢吞吞地挪进浴室洗了个澡。

        陈诗酒听着浴室里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冲澡声,两颊慢慢爬上可疑的红晕。

        这人这个澡洗的,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偏他洗完澡出来,还要假装一本正经地问她要不要下楼去影音室看个电影,有助于睡眠质量。

        陈诗酒卷了床上的被子,就腾腿落地,抱着被子下楼。

        陆星寒问她:“带被子干嘛?影音室里头有薄毯。”

        陈诗酒目光定定地凝视着他,觉得这人真的好装啊,他们之前在一起都多少年了,又不是不知道他的尿性。电影看到一半进度,主题和主角没走味就奇了怪了,他一会儿想要干嘛,她心里一清二楚。

        最多进度条拉到二分之一,影音室的男女主角就会变成他们自己,上演的还是一部有色电影,而后隔音效果绝佳的封闭幽暗空间里,会响起令人脸红心跳的男女低吟。

        把被子胡乱往他怀里一塞,就打着哈欠下楼去了影音室。

        很自然地锁定正对大白幕的三人位沙发,侧躺了下来。

        果然这人将设备脸上的自己手机,就很不要脸地走到她面前,打了一下她的屁股,喊她往沙发边缘挪出来一点,他要躺在里面的位置。

        两条咸鱼呈二合一的贴合状态,横在沙发上准备开始看电影。

        唯一和以往剧情不同的是,陈诗酒扭头一看幕布就看到了惊心动魄的一幕。

        这人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点开了网盘,网盘里的视频存量可谓触目惊心。

        陆星寒显然尴尬至极,眼疾手快地掏出手机想要关掉网盘页面。

        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了,网盘app  logo做的和某视频app  logo也太像了,都是蓝白色系,同质化严重,很难不让人把二者串到一起,经常点错。

        他是想点开某视频app,在上头选一部电影直接公放投屏到白幕上,没想到鬼使神差打开了网盘,这下陈诗酒要跳脚了。

        “等等!”陈诗酒拍掉他欲盖弥彰的动作,然后一双眼睛在发亮的手机屏幕前幽幽地盯着他,好笑地问道:“你网盘里是存了多少我的直播视频?”

        瞧她发现了什么,这人两年不和她联系,但暗搓搓地在手机里存了那么多她的直播录播视频。

        陆星寒破罐子破摔地摆烂,索性合盘托出:“有的还刻成了光碟,别人看片,我也看‘片’,就这样。”

        “啧啧……”陈诗酒啧得一言难尽。

        陆星寒有种等待末日审判的心慌感觉。

        是一只小手探到了他身上某个一触即燃的位置,陆星寒全身的毛孔都随之战栗了一下。

        “嘶……你……干嘛?”他喉头情难自禁溢出的颤抖低吟已经出卖了他。

        “嘘……让我告诉你,一会儿我们该看什么电影。”她贴着他的耳朵说。

        陆星寒觉得剧情和自己料想的不一样,明明该是他的主场,他却又一次轻易被陈诗酒操控了全身的每一处器官。

        他不会动了,确切说是不敢轻举妄动,完全是一副任凭处置的模样。

        那种欲望和渴念来自骨子里的深渊,害怕一触即发伤害到对方,所以隐忍克制至极,纵容她在他身上四处点火游走。

        陈诗酒全身翻转,一如从前那样,喜欢在沙发上趴在他身上,两条胳膊环上他的脖颈,眼神迷醉地亲吻着他棱角折凼的眉骨。

        她喜欢以这里为起点,然后一路蜿蜒崎岖地吻下去。

        电影没开场,安静幽闭的昏暗空间,只剩下彼此的心跳的和喘息。

        她没有忘记他身上最敏感的几个点,反复在那附近横跳,喜欢看他再失控、呼吸再激烈粗重的样子。

        她的头颅是身骑烈马横扫千军的常胜将军,直到将那处吞没,皮肤和骨骼感受到他剧烈的颤动,耳畔是他再也耐不住的□□呼吸节奏,他反身将她压制到了身下,沙发就彻底成了他的主场。

        不是不喜欢她为他做的那些,而是心里由衷有一种深深的忌惮。

        每回她这样……几乎都没有好事发生,他不想再看着她的背影远走了,好痛苦。

        如果她带给他的快乐只是这么短短的一个片段,那么他永远都不要她为他这么做。他想和她天长地久,不在乎她是否取悦他,只要他慢慢地、长久地融入她的四肢百骸就好。

        将那两条腿折叠起来,小心翼翼尝试着淹没自己膨胀到极致欲裂的灼烫,目光坚定却透着一分心疼,低声对她说:“如果难受的话,随时告诉我,我可以停下来的。”

        太久没有了,不仅怕她难受,他自己也难耐的很难受。

        陈诗酒摇了摇头,主动牵引过他的宽掌托举起自己,甚至将自己的身体往他面前送了送。

        欲望的碰撞原来也是有声音的,像两匹孤零零的野兽在泣诉幽僻的深林里发出低咆,确定了彼此是这世间的唯一,惺惺相泣,互相舔舐伤口。

        不知道是谁先弃盔丢甲地投降,又好像是两个人同时到的,呼吸急促激烈到随时崩塌的边缘,他蹙着难耐的眉眼在她耳畔释放粗哑迷人的沉吟。

        声音原来也会是顶峰相见的一把催战利刃。

        陈诗酒被这一声迷乱的低吼催的,直接将命交待了出去。

        不知道所有重逢的恋人都会不知疲倦地在对方身上索取,这一天直到深夜,陈诗酒的双脚就没下过地,甚至连晚饭都是他端到了床上解决。

        陈诗酒好笑地戏称自己可能在提前演练月子模式,像个废物一样,瘫在床上不下地,等吃等喝完事。

        他好像真的累到了,窗帘拉的严实,陈诗酒第二天早上在浴室蹑手蹑脚地洗漱完,下楼吃完早饭,都没见楼上有什么动静。

        阿玉说:“让他睡吧,好几年没睡得这么踏实了,之前还闹失眠经常请技师上门熏精油按背,效果也还是甚微。你回来两天,他每天都能睡到好晚,好事。”

        陈诗酒瞄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约好了师姐见面,一会儿还得去机场,就跟阿玉简单交代了下行程,陆星寒醒了的话,问起她去哪儿了,就说自己见朋友去了。

        何晴八点半到公司,陈诗酒约了她在楼下的咖啡厅见,帮赫吉问了下靶向药的入组条件,顺便把之前的病理报告还有基因检测给何晴看了看,请她帮忙分析一下用药的可行性。何晴倒是奇怪,摩安研发的新药,入不入组的好像不是那么重要,毕竟陈诗酒是老板的什么人,她心里一清二楚。

        别说入组,就是单单为这份病理报告还有基因检测的突变点,量身定制,单独成立一个药研项目恐怕都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何晴这人向来拎得清,能在屠明手下一直待了这么多年,自然特别有界限感,也没多问陈诗酒的个人私事,只是叫她上一趟北京,把赫吉做手术时候存的母片寄过来一些。

        陈诗酒匆匆告别了何晴,就赶着去机场给领导和鲁尼送机。

        早高峰路上堵了一会儿,陈诗酒到浦东机场的时候,几个领导已经进安检闸口了,只剩鲁尼还在外面等着她。

        陈诗酒在闸口和他寒暄了几句,鲁尼又问了一遍:“十九姐,你真要休长假?”

        陈诗酒好笑地搭了搭他的肩,“很奇怪吗?打工人不配休假?”

        鲁尼欲言又止,最后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唐医生这回可能真的要彻底失恋了。还有,团队的绩效可能要大幅缩水,估计过不了几天,工作群就会号丧似的喊你回来。”

        陈诗酒笑喷:“没死呢,号什么丧。”

        鲁尼突然脸色变了变,像是在陈诗酒身后见到了什么,而后一副我懂的样子,促狭笑说:“人都追到这来了,看来这次不仅团队要凉,集团也要歇菜了。”

        陈诗酒闻言转身看了一下。

        那个满脸焦灼,目光茫然,在人群里奔跑张望的人,不是陆星寒是谁?

        “十九姐,我先去安检了啊,不好让领导久等。”

        “嗯,快去吧,别抽烟啊记得,林场大忌!”

        “知道啦,你总是对火灾特别敏感,鹤因消防宣传大使非你莫属。”

        小孩儿给她留了个臭屁的背影,高高挥手向她道别。

        她再一转身,是陆星寒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她身后,脸埋在双膝之间,猛然深吸一口气,才仰着脖子,一眼万年地看了她一眼。

        陈诗酒只是感到一阵无比的心疼。

        他刚刚在人群里火急火燎奔寻的样子,眼神既受伤万分,又掺杂着困兽一样负隅顽抗的倔强,好像如果不马上把她从人群里找出来,下一秒就会陡然发生什么惊天变故似的。

        “你……要走……?”陆星寒气未喘定,说起话来都虚弱气馁无比。

        没等陈诗酒开口,陆星寒又满腹委屈地说:“我知道你为什么要走。”

        “?”陈诗酒倒想听听这人怎么说。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走,他居然比她肚子里的蛔虫还要厉害,连原因都知道了?

        他像个被丢弃的孩子那样,轻轻拽着她如雾般的裙摆,已然是一阵哭腔,都快哭出来了:“小吴打电话给我说……你早上去过摩安问何师姐新单抗的事……小吴在咖啡厅看见你了。”

        他郑重地握紧她的手腕,十分严肃地对她说:“酒酒,别不要我好不好?这一次,无论发生什么,我们一起面对,我会陪着你一起度过艰难的治疗阶段……就算……”他哽了一下,“就算我们最后依然失败,但也请让我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陈诗酒的唇角抽了抽,无语地俯视着眼前佝腰薅背委屈痛苦到不行的人。

        “走吧。”

        她的声音炸响在他的头顶,他有些茫然,心也跟着下坠了一分。

        走?

        再触底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去挽留她了,她在这种最难的时候,都要将他抛下舍弃掉。

        见他冷在原地岿然不动,陈诗酒猛拍了一下他的宽背,“再不走,我把你一个人丢在机场啊。”

        “?”

        忍不住戳他的脑门,“还有,谁说我病了?”

        “??”

        “是赫吉,早上我约了何师姐问试验组的入组条件,之前网上招募,我看见赫吉大致符合条件。”

        “!!……”

        眼前的人完全一脸懵逼,她哭笑不得,又觉得实在好笑,忍不住唇角噙了点想严肃却严肃不起来的笑意。

        “要不要一起回家?”

        她看见他眼里的光彻底亮了起来,连原本合拢的双肩都在微微颤抖。

        再一问他:“要不要一起回家?和我,我们。”

        “要!”他像永远最赤诚等待主人发号施令的小狗那样,毫不犹豫又坚定地回应她。

        陈诗酒的视线穿过涌动的人潮,看见机场玻璃窗外无限晴朗的天空,好像这一刻,人生也有无尽温暖的阳光透射进来。

        主动握起他宽厚的手,紧紧十指相扣。

        这次,他们要一起回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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