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chapter04
现在这个画面，距离虞邱上次看见邢仞的样子的时候，给人的感觉是两个差距的极端。
如果不说的话，根本就是两个人。
并不是经历过什么之后的一次性蜕变，或是暴风式的成长，
他本来就是这样子。
酒吧台上的人群舞的尽兴，里面的彩色光将整个酒吧照在它的氛围之下，音乐声在耳边不停地播放，脑袋和身体跟着一起摇起来，此刻，他们在贪欢。
人不风流枉少年。
邢仞他们那一桌，在玩骰子，刚刚被调过去的那个女的输了，
她看着那些酒，故意扭扭捏捏的，声音发嗲，看着邢仞，说：“人家喝不下去那么多，你帮我喝嘛～”
像这种让人感觉酥麻的声音，真的让人起鸡皮疙瘩，那女的声音又细又长，虞邱在旁边听见汗毛都立起来了。
那女的装不像，听起来很作。
但结果是，想都不用想，邢仞理都没理她。
这也不是第一次邢仞这么不近人情了，他就像是一个千年铁树，不管怎么对他，他都不会对别人开花。
他不管对谁都是没有任何人情味的。
这样的气氛，也是弄得那女的自己很尴尬，她的脸上涨红，羞涩顿时就充满她的脑袋，出尽丑态，最后自己厚着脸皮喝完酒。
这是她自找的，没办法。
其实从刚开始到现在，明白的人都不会说她那句话，但她就是不死心，非要在那作。
或许是经历了这件事，那女的身体自动的将自己离邢仞远了一点，动作也变得拘谨，不自然。
而邢仞另一边的那个女生，看到刚才那些，也是停止了自己那些蹭来蹭去和献殷勤的动作，没事别自讨苦吃。
人家不领情的。
灯光暗下，洗脑和费神音乐也停止，狂欢之下，人潮散去，座位变得空缺和稀疏，没有刚开始的热闹了，大自都回去了。
……
虞邱他们这桌人，喝的都差不多了，夜场生活差不多该结束了，起身人群散去，离开这灯红酒绿的场所。
杨凯要送喝多的几人回去，没时间同时送虞邱。
当然虞邱觉得也没必要送自己。
不过这是护花使者都会干的事。
现在已经不早了，虞邱说：“你没必要送我，先把那些人送回去，我没残，自己能走。”
她一边说，一边往前走，不回头看。
等杨凯想再说的时候，她已经走远了，说不出口了。
就算说出口了，她还是会往前走。
此时，起风了，杨凯看着虞邱在自己的对面，离自己越来越远，和风一起消失在前面那个路灯的尽头。
而现在，杨凯好像终于明白了，自己永远也不会拥有她，和这风一样抓不住。
是自己能向往，而不能拥有的。
永远都是。
虞邱头发披散，手指上夹个烟，高跟鞋走在公路上，嘚，嘚，嘚，发出的声音清脆，一整个巷子都能听见。
前面有一群人，普通人一般见到这些，都是绕道走，但虞邱她不会，为什么要绕道走？又不怕他们。
虞邱走得近一些，才看清楚，是邢仞他们那群人，围在一起。
昏暗的灯光下，看见的人的模样都是模糊的，靠墙的，手插口袋的，勾搭在一起的，但他们共同点就是手里的夹着烟。
她走过去的时候，正眼没瞧过他们。
但他们的目光，好像一直都在虞邱身上。
那个站得离虞邱最近的一个人，：“美女。”声音不重不轻。
这也是邢仞玩儿的最要好的，叫宋冬
周围的人刚好都听得到。
现在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他们俩。
虞邱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有事？”
宋冬本来说话就吊儿郎当的，现在还更轻浮：“美女，你好漂亮啊，能做个朋友吗？”
虞邱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她走到面前宋冬面前，用眼神勾住他，声音飘飘柔柔：“我很贵的。”
其中几个女生，不知道是因为嫉妒还是因为什么，突然拿腔拿调，故意说的特别大声：“现在陪睡的可真不要脸，这么骚，贱～不～贱～啊～”
因为虞邱不比她们是靠浓厚的妆容来装得妖艳，她生来就风情万种。
虞邱不在乎她们怎么说自己，什么难听的词她也听过，不做过多的解释，照样往自己身上揽。
平时不喜欢她的人，骂她的词，不比这个好听多少，甚至比这个还要恶心人，更加下贱。
把她说得比技女还要不堪，以前是反驳过，但没用。
虞邱：“没错，帅哥，我赶时间的。”
宋冬掏出一叠数字面积最大的钱，有十几张，算是个高价，放在虞邱手上。
“钞”能力。
她看着这个钱，好想笑。
但从开始到现在，虞邱的目光从始至终好像都是注视着邢仞。
邢仞也同时看着她。
气氛微妙。
周围人好像看出来了。
虞邱现在像是狼入虎口。
宋冬他想上去搂虞邱的手也停下来，面部的表情也黯淡下来了。
周围的人也也同时的在心里认为他们俩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时的目光又讲两人聚在一起。
缓过神来，看着宋冬，虞邱冷笑一下，将钱拍向宋冬的胸前，：“没兴趣我就走了。”
钱最后又落回宋东的手里。
他们那一群人，就这么看着虞邱走去
没想到她就这么快走了。
虞邱她才不管别人怎么想她的，或者说什么难听的词，她不在乎。
这只不过是她不会惹麻烦上身的江湖骗术。
但撒一些谎，很管用，能够全身而退。
至少可以保全自己，有时候人就是得装一些，更何况是在不认识的人面前，
不要轻易的将自己的底牌露出来。
宋冬问正在抽烟的邢仞：
“你和她认识啊？”
“认识。”
不知道为什么，大部分的人听到认识这两字，总会将他们对方关系拉近。
或许是他们每次见面方式都还挺特别的，也不知道他们算不算人认识。
这是她和他的第二次碰面，怎么每次都不美好，美好的事好像不会发生在他们身上，至少现在不会。
每次出去玩儿，都是一身烟酒味回来，风尘仆仆的样子。
等虞邱再次醒来，早已是第二天中午了。
她换好衣服一下楼梯就在楼梯的拐弯角处，看见一个女人穿着正式，绑着低马尾，在坐着喝咖啡。
虞邱随口拖出一个字，
“妈。”
林采洁转头看向声音的源头，而她永远是一副端庄典雅的样子，好像每一个动作，讲话的方式，发型的弧度都是已经精心设计好的，从来是这样，展现自己最好的一面。
距离虞邱上次看见林采洁已经是大半年前了，虞邱印象里自己的母亲，永远都是那个美丽，端庄的女强人的典范。
她坐在林采洁的斜对面沙发上。
没等虞邱开口，林采洁就比她先开口，
“明天二中开学，你不要忘了去报道。”
这是靠关系，虞邱知道。
“妈，咱就不是读书的这块料。”
至少她有自知之明，说句实话。
“我不管你初中以前怎么样，到了高中就给我好好读书。”
不过虞邱她的自我认知清晰，她还是那个意思。
“那我在高中这三年也是混日子去的。”
“就算是混日子，你也要给我把高中读完。”
意思很坚决，她永远是这样，只要是她决定的事。
像这样靠关系进去的不止她们一个，多的是人靠关系。
别的学生拼死拼活每天熬夜的学习，而像她们这些人随便就可以上高中，这是对其他人的不公。
但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
林采洁她又转身，从包里拿出一份离婚证，摆在桌子上。
看这上面的日期，是比较久远的事了，一两年前的。
离婚这件事，是他俩在私底下偷偷的去民政局的，不止虞邱一个人不知道，对方的家里人也不知道，至少在这件事上，他俩达成了一致。
只有他们两个知道。
“我和你爸离婚了，要是以后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
她说这话倒是平淡，内心毫无波澜，好像这件事本来就应该发生一样。
当然虞邱也觉得他们离婚这件事早晚得发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因为她已经知道故事的结局，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而已。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抚养权在她爸虞恒那，但虞邱也是傲得狠，不会示好，和低头。
“行。”虞邱表面上答应下来。
但其实这是假话。
漂亮女人说得话不能信，特别是越漂亮的女人，就更不能信。
交代完这些之后，林采洁又是没有任何留恋的走了，她总是这样，来也快，去的也快。
而她和虞邱的关系也是很难形容，只能说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其实虞邱和她妈还是算好的了，因为她和自己的爸，可以说是没怎么说过话。
如果不读高中的话，虞邱是真的打算去读职高，反正都是玩，为什么不挑一个自己喜欢的，而是去一个管天管地的地方。
她想自己可能会憋死在里面。
但她不是那种会把自己憋死的人，指不定就惹出什么事端。
不过在二中，好像他们那群人里面也有几个被录取了，但是不多，就两个，其中有一人是许屹。
他是自己考进去的，成绩好。
其他的那些人，都是职高毕业了，在外面混吃等死的富家子弟，但至少他们不幼稚。
虞邱从小就比同龄人成熟，她不喜欢和比她小的玩，也不找比自己小的对象，她嫌幼稚。
幸亏有认识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像他们这种人，永远都喜欢拉帮结派，抱团式的朋友，不过他们运气也挺好，总是能碰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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