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未完待续的饭局

清晨，不算太清爽。阳光已有些刺眼。

        严云哭嚷着脸，想着一会还要军训，实在情绪高涨不起来。一路上都在唉声叹气。伊然气不过踢了他一脚。严云竟然没有搭理，也没有反抗。看来是真的被军训折磨的不轻。

        “你真的打算帮吕一请云朵吃饭。”伊然忍不住开口了。

        “嗯呐，等军训结束吧，现在没心情。我猜大家都没心情。再说，我本来也打算搞个饭局聚聚，大家都是同学老乡，联络联络感情。”

        “行。”

        “你没打算去吧……”严云随口一说。

        “去。”

        严云有些吃惊“我以为你不会去呢，你对于这类的活动向来没兴趣啊”。

        “有戏看，有饭吃，为啥不去？”

        “原来你也八卦啊”严云丢下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看到教官，严云又抓狂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太痛苦了。”

        军训间歇。大家席地而坐。

        一群男生都围坐在蔡同学的身边，有说有笑，蔡同学一直客套寒暄着，礼貌有常。对于所有男生的送水行为她都拒绝了。

        严云这些天，把这一幕幕看在眼里。严云也见过不少女生，对于女生的小伎俩不说全部都懂，到至少能看明白一二。

        对于这菇凉，严云有些不明白了。如果说是□□裸的拒绝吧，这菇凉又没有拒人千里之外的的意思。如果说是照单全收吧，这菇凉无论是讲话还有肢体语言上都可以看出她很有教养和分寸。所有男生的善意和不怀好意她都能一一化解，并且点到为止的分寸感让人舒服。明面上面子给了，自己也没亏。

        “你觉得蔡同学怎么样？”严云无聊的问着身旁的伊然，自知是问不到答案的，就当自己问自己了。

        “我说过了你感兴趣的我不感兴趣。’’

        “切，你就孤独终老吧。”

        严云的眼神碰上了蔡同学眼神，互看了一眼，便急忙扭头躲开了。躲开后的严云有些后悔，为啥要躲开啊，又没啥事，大大方方笑个就好了。严云对自己的表现很懊恼。可能是刚刚说完人家，有些心虚。

        这一切伊然自然是不知道的。

        伊然的目光在不远处的吕一身上。只见吕一一直盯着一个方向看，伊然目光也自然而然的跟随着过去。可是人太多挡住了视线加上衣服又都一样，在伊然看来没什么特别的。可是吕一的目光一直坚定的追随着。伊然扭头不再看他。可是心里却有一种莫名的想法，那边是不是有他的云朵在。

        一声口哨把大家都拉回了现实。

        大家不情不愿的起身站立排好队伍。这时队伍里一女生突然晕倒了，蔡兰兰赶紧扶住她，看她脸色苍白，头上密密麻麻的细汗。问她怎么了？女生在她耳边说来大姨妈了，痛经，然后就说心慌，人难受。她赶紧扶起她和教官说要送她去医务室，教官同意了。

        女生毕竟力气小，蔡兰兰扶起同学都很吃力，便喊住了一旁的伊然“伊然，你和我一起帮忙送她去医务室吧”。

        被点到名得伊然愣住了，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教官开口催促赶紧的，不要耽误时间了。伊然只好在大家的羡慕又迟疑的眼光中扶起了女同学朝医务室走去。

        一路上都伊然都没说话。只有蔡同学询问女生的声音。

        到了医务室，蔡同学对伊然说在门口等。她扶着女同学进去了。伊然坐在门口的凳子上闭着眼等。

        不一会蔡同学出来了，安静的坐在了伊然的旁边。沉默一会。

        “她怎么样了？”没想到先开口的是伊然。

        “没事，说是低血糖，喝了点热的糖水好多了，医生说休息一会就可以走了。”又是一阵沉默。

        “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让你陪着过来？”很大方的问话，没有一点扭捏羞涩。

        “为什么？”

        “因为你不会刻意找话题和我聊天，最重要的是你又不会觉得不自在。所以，我就不会觉得欠你人情，我也自在。”

        “这话听起来明夸暗讽。你自在就好。”伊然也乐的自在。人家懂，就无需说太多了。

        “正好不想去军训，我坐会，你自便。”伊然接着开口。

        “我也坐会，不会打扰你的。”

        “彼此彼此。”

        春风不解风情，秋风便替她缓缓解开少男少女的心事。强悍的阳光透过树叶照射在大地上，毫不示弱。

        三两行走的男孩用书遮挡着太阳，结对的女孩们则是打着伞懒理这傲娇的太阳。

        无人注意的医务室长廊，男孩闭目养神，女孩望着窗外，这9月尾了，炎热夏日气息还是这样扑面而来。似乎有些烦躁。女孩转头看向男孩，安静的神情，长长的睫毛，五官很立挺。很好看，也很特别。很舒服，也很简单。有一瞬间的出神。很快就调整过来，学着男孩的样子也闭上眼睛。脸上的笑意似乎在告诉全世界“我对你有点动心了。”我能读懂你吗？

        回到宿舍的伊然，伊然少不了兄弟的严刑拷问，就差五花大绑了。椅子前的伊然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能感觉到，如果眼神能杀死人。他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都在等着伊然的回答。伊然觉得没啥事，想着看情况不理肯定是不行了。

        只好说道“我和她讲话不超过三句，爱信不信。”

        “怎么可能，去了这么久，军训都结束了。”

        “我坐在凳子上睡着了，至于她我不清楚，等我醒来，她已经走了。就这样。”

        “这么好的独处机会里说你睡着了，谁信？”吴晗声音有点大。

        “在这方面我从不撒谎。”

        “那倒是，这小子眼里男女差别不大，姑且信他一回。”大家都觉得得没劲，散开了。

        数着日子过的军训终于结束了。期间日子平淡。

        蔡兰兰也再无同伊然说过话，伊然还是一副看样子，该吃吃该喝喝该笑笑该玩玩。

        流言终结了，都落的自在。

        严云把请客吃饭提上日程。毕竟答应了吕一帮他。

        严云选择了星期五的晚上，想着周末都没课，玩的再晚也不耽误事。就和吕一通了个气。除了云朵都已经通知到位了。严云本想着打电话，怕漏出破绽，还是决定发信息给云朵。云朵倒是没起疑，但是回复严云周五晚上已有安排。这下严云不知所措了，最重要的人没到场，那这饭局组的还有意义吗？这怎么和吕一交代啊。没办法，只好拜托夏裳做云朵的工作，夏裳倒是爽快，一口应承下来。可是结局也不尽人意，云朵说和宿舍的人早就说好了，不好推掉。其实也没啥事，就是和室友约了一起去市中心的夜市逛逛。如果换成别人云朵可能就算了，可是约好的是陆璃，云朵有些不敢，怕陆璃生气。只好推了严云的饭局，也和严云说好下次一定去。

        严云好不愧疚，和吕一道出实情。想着要不然把饭局推后。吕一倒是没事说安排好了就聚聚。他的事不急。严云只好同意。

        星期五的晚上，街上好不热闹。

        这条街街知巷闻，人头攒动，灯火通明，街头各种各样的小吃车前都挤满了人，阿姨叔叔们的手上下翻动着，利落的打包装盒。灯光交织映着他们的脸既朴素又精明。锅碗瓢盆的声音和一人一句的应答声可谓相呼应。既热闹又充满烟火气息。云朵心想劳动人民真是既辛苦又幸福啊。

        云朵想着挑两家吃吃，可是陆璃似乎不感兴趣，云朵不想亏待自己的味蕾，自顾自的买了点吃的，陆璃不吃。云朵边走边吃。夜市的衣服就更不用说了，各种各样的款式挤满了整个衣架，一家一家毗邻，路都走不开，可就是这样才叫夜市啊，正在吃饭的小老板老板娘们手拿着盒饭也不忘招呼路过停下的客人。

        云朵不时的用手拨着看看。陆璃实在看不下去“你吃完在看。”

        “嗯”已经习惯了陆璃的云朵笑着回应。

        吃完的云朵就像被关了好几天放出来的小宠物狗，各种兴奋。不时的拿着衣服比划给路璃看。

        陆璃摇头说“你买衣服能不能不买这种爆款的，穿上后五步一个款式的，十步一个颜色的。走到哪都能撞衫。”

        “有道理。”云朵不忘点头附和。

        看来和陆璃出来是正确的，堪称人间清醒是陆璃啊。

        二层小阁楼的包厢里，男声女声喧哗着。

        满桌子的菜和空掉的酒瓶，加上摇摇晃晃的严云，无疑也是一场成功的饭局。

        伊然面前的酒杯还余了大半杯，严云对着夏裳就是一顿抱怨“我俩可是高中同学，同班同学，就冲这份情谊咱们得再干一杯，你说是不是？我先干。”举起酒杯就要喝，空了，低头看到伊然的酒杯，拿起就喝，拦都拦不住。

        大家七嘴八舌的都说不能再喝了。严云醉了，饭局也就结束了。

        吕一和伊然2人架着严云往宿舍方向走。又重还不配合，又气又累的伊然把他丢在操场的路边休息一下。

        伊然很清醒，他向来很有分寸，喝醉酒的事不会发生在他身上。吕一也很清醒，他拿出烟抽出了一根，点上后直接将烟盒丢给了伊然。伊然记得他不抽烟的。但是不想问也不愿问。

        伊然拿出一根点上又将烟盒丢回给吕一。两人沉默不语，坐在路边吐着烟圈，昏暗的路灯无法照亮别人的心事。烟圈轻盈的上升，将俩人人的脸庞显得格外的沉重。

        人来人往，无一人驻足。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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