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2章 开棺戏落下帷幕 郭常平虑事深远

分析、推理可以，形成结论性的意见，肯定是不行的，因为，同志们的手上还没有直接的证据。

        如果完颜静德承认是自己——或者完颜家什么人杀害了霍鹏举，却又提供不出有力和直接证据证明完颜格勒的失踪和霍家人有关，单凭分析推理是不行的。更何况，到目前为止，完颜静德还没有打开心门的意思。所以，同志们还要继续寻找线索和证据，这样一来，完颜村的父老乡亲就显得非常重要了，无论是霍鹏举的遇害，还是完颜格勒的失踪，不可能不留下一点蛛丝马迹。

        完颜村人不是傻子——至少不全是傻子，随着霍鹏举假死的真相大白于天下，乡亲一定会联想到很多事情——特别是完颜格勒的离奇失踪，随着“5。19”窑厂无头尸身份的确定，乡亲们一定会从尘封很久的记忆里面挖掘出一些有价值的信息来。

        十一点三十五分，同志们在阎王鼻子的行动全部结束，乡亲们已经散去；冯局长带来的特警、特勤和医疗小分队已经打道回府。

        蔡文英和霍永健兄弟俩曾向欧阳平提出，是不是可以把霍鹏举的尸首还给霍家，让霍鹏举入棺为安。

        欧阳平表示，霍鹏举的尸体，警方迟早要交还给霍家，但一定要等案子终结之后，更重要的是，霍鹏举的脑袋在什么地方，谁也不知道，有尸无头，说入棺为安，显然是不妥当的，所以，要请霍家人耐性等待最后的结果，当然，霍家人也要积极协助、配合警方迅速破案，找到杀害霍鹏举的凶手，这样，才能早一天找到霍鹏举的脑袋。

        自始至终，欧阳平都没有提完颜格勒失踪的事情。

        听了欧阳平的意见以后，蔡文英没有再说什么。

        蔡文英让霍永强付给几个工人一人一百块钱，还拿出两千块钱，作为对茅家人的补偿，但商桂珍和家人商量过以后，没有接收霍家人的钱。

        十一点四十分，同志们撤出阎王鼻子，下上的时候，同志们带走了蔡文英、霍永健和霍永强。

        霍永强请求将母亲留下，他们兄弟俩可以跟警方走。

        欧阳平没有同意。道理很简单，一九五三年秋天，霍鹏举“死”的时候，霍永健和霍永强还是十几岁的孩子，霍鹏举假死的计划非常周密，也非常高明，绝非两个十几岁的孩子所能为。所以，同志们要在霍鹏举的老婆——蔡文英的身上寻找答案。

        可以肯定的是，完颜格勒的离奇失踪，肯定和霍永强三兄弟有关联。所以，欧阳平一定要将母子三人带回调查。现在，加上被先行铐走的霍永乐，同志们的手上一共有四个人。

        霍永美和霍永丽姐妹两看着母亲和两个哥哥被警方带走，眼泪汪汪。

        对霍家人来讲，哭的日子还在后面呢。

        同志们回到板桥镇派出所的时候，完颜静德正坐在招待所得房间里面等大家，有两个警察陪着他。今天早晨，完颜静德办理出院手续的时候，陈杰给欧阳平打了一个电话，按照欧阳平的要求，陈杰一行直接把完颜静德送道招待所，交给专人照应之后，迅速赶到阎王鼻子——霍家的墓地和同志们会合。

        以现在的情形看，完颜静德是不能回完颜村的，欧阳平要为完颜静德的安全考虑。眼下，已经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决不能出一点差错。在挖坟开棺的事情上，如果不是欧阳平做了万全的考虑和充分的准备，今天，同志们在阎王鼻子可以要吃一点苦头，群情一旦激奋起来，场面很难控制。霍家人知道，等待霍家人的将是更严峻的考验，杀人是要偿命的——如果完颜格勒的失踪和霍家有关的话，霍家人肯定会千方百计，在暗中捣鬼。所以，把完颜静德保护控制起来，是非常明智的做法，这也是郭老的想法和意见。

        当然，郭老想的问题比欧阳平更深一步：对于完颜静德，郭老觉得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是和警方合作，将杀害霍鹏举的真相和盘托出；第二种可能是不承认自己和霍鹏举的死有关系。而且，第二种可能非常大。完颜静德是一个读过书、有文化的人，他也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欧阳平把该说的话都说尽了，但完颜静德始终没有松口，欧阳平的话，完颜静德应该听到耳朵里面去了，但他一只在权衡，一直在纠结，一直在矛盾，为了向霍鹏举复仇，他寻机杀害了霍鹏举，但却搭上了女儿的性命，虽然欧阳平暗示杀害一个该死之人，在量刑上警方会酌情考虑，但仅仅是酌情考虑，即使免于死刑，完颜静德恐怕还是要在监狱里面呆上一辈子，如果自己把女儿完颜格勒失踪的真相告诉警方，霍家肯定要有一个人为完颜格勒的死偿命，但他完颜静德同样逃脱不了法律的惩罚，所以，完颜静德输不起了。完颜静德为了复仇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现在，家里就只剩下他一个垂暮老人，两个女儿已经出嫁，如果自己应了”5。19“无头案，他的余生将在监狱中渡过，完颜静德家将成为绝户，他不愿意面对这样的现实，所以，他选择了退缩。

        郭老的判断没有错，上午，在陈杰等人送完颜静德回板桥镇的路上，完颜静德一直没有松口的意思，陈杰将完颜静德安排在招待所住下以后，完颜静德不是躺在床上睡大头觉，就是到走廊上来回走几趟。中午，同志们在招待食堂吃的饭，完颜静德也和同志们在一起。在吃饭的过程中，完颜静德还跟欧阳平提出想回完颜村，家里和祠堂有两摊事情等着他去做。如果同志们有什么问题想问他，可以随时到完颜村去找他。

        欧阳平心有不甘，他还想再争取一下：“完颜静德，今天上午，我们已经挖开了霍鹏举的坟墓，棺材里面躺着的人是一九五三年在水库工地被石头砸死的茅德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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