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选择信赖

他将哈伯斯丁扔出手的时候，掐住喉咙的的手用了很大的力道，那个主教大人可怜的整个喉部都被他捏了个粉碎。在扑入黑猩猩的怀中之前，哈伯斯丁除了还能抽动手脚之外，已经做不了其他的事情了。

        黑猩猩是哈伯斯丁豢养的一头怪兽，其修道水准已经达到了骨冥中后级别。它在修炼的过程中，疯狂地增加与攻击有关的各项属性值，而在智力和速度敏捷等方面的属性基本不加，这使得他虽然在攻击力上远高于同级别的修炼者，但是在智商上显得比较笨，而且不会说人话。智商不够也大大拖慢了它的修炼速度，它今年至少已有八十多岁了。

        性格暴躁易怒的它，平时一般被关在石室中，只跟喂养它的神父接触，与其他人极少接触。这使得他一见到生人就会怒气冲冲地充满了战斗精神，直到把陌生人撕成碎片才会善罢甘休。哈伯斯丁每当遇到可能有危险的时候，总是将谈话的对象引入到这间石室当中，以防不测。

        今天，在他看来，这么大一头黑猩猩要挡住面前的这两个家伙是绰绰有余的。

        其中一个根本就不算数——齐森主教的修炼实力他一清二楚，就算没有黑猩猩帮忙，他自己都可以轻而易举地收拾他。

        他几乎什么都考虑到了，除了洛铭的速度、力量和爆发力以外。

        密室的石门突然间打开，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黑猩猩并不知道，也听不见。猝不及防间，它看见了另一个房间的陌生人，便猛扑了过去。它甚至忘记了吼叫和释放骨魂。

        当那个瘦小个子的陌生人一把拖住它的主人，并甩在它的怀里的时候，它的怒气值已经几乎达到了顶点。它根本就不看怀里抱着的是谁，就将他一巴掌打飞到一边的石墙上。可怜的主教大人受到这么大力一掌，登时两腿一蹬，呜呼哀哉。

        黑猩猩站直了身子准备双掌轮流拍打自己的胸部，发出震天的吼声来恫吓对方。这是它没开化修行以前，做真正的猩猩的时候的本能。可惜，秦天柱根本没给他这个时间。

        他紧跟着哈伯斯丁的身影，直扑到那黑猩猩的身上，左手揪住它胸前的一大把黑毛，右手已经从“红玉”中取出了袖珍硬弩“死亡的呼吸”——一般洛铭的空间中都会藏有一把硬弩“死神的传说”，和一把袖珍弩“死亡的呼吸”，而且永远是上满了十几根弩矢的。——对准这头蠢笨的黑猩猩的咽喉，“嘣嘣嘣”毫不吝啬地一连发射了七八枝弩矢。

        每一枝弩矢都带着巨大的力量，贯穿了那头巨兽的咽喉。它根本就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轰然向后倒下。鲜血这才在地面上缓缓地流淌开来。洛铭飞快地跑动着，很机警地向两间石室都看了一眼，发现再没有其他活着的东西了，这才放心地站稳脚跟，看向一直站在旁边的、目瞪口呆的齐森主教。

        一场极为血腥的打斗突然就在眼前发生，齐森主教除了感到震惊和恐惧之外，脑子里一片空白。他觉得自己应该释放骨魂帮助其中的一方，但是一来他全身僵直，什么动作都做不出来。二来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帮哪一方。照道理说，洛铭虽然是个荣誉主教，但严格说来，那个徽章仅仅是个荣誉称号。他是方外人士，根本就不属于教会的。

        按理说，一个不属于教会的人殴打咱们本教的一名主教。难道不帮自己人还要去帮外人吗？但是他的内心中还有另外一个声音在说：不对，咱们教会的人本来就做得不对。哪能跟教会外的政治扯上这么深的关系呢？况且还是个正在蓬勃发展起来的新兴政治军事力量，一支连那里面和东圣国联军都打不赢的可怕力量呢？

        可是教皇吩咐了要这么做啊！难道教皇的指示是可以不听从的么？慢点，是不是教皇吩咐下来的还缺少证据呢！再说即算是教皇吩咐的，如果明知是错了也要去执行么？

        就在他犹犹豫豫患得患失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那小家伙连大气都不喘一口，就直勾勾地盯着他。似乎是在等着他表态，或者仅仅是等着他说点儿什么……再或者，他是正在脑子里考虑着该怎么来对付他……

        是该做决定表态的时候了。齐森主教倒不是特别在意自己的生死，他纠结的是：如果搅黄大人真的下过这类的命令，或者将来向他下达了与洛铭为敌的类似指示，他到底该不该遵从。他到底要不要拿他手下那成千上万名教徒的生命，来做一次根本没有赢面的豪赌？

        不，我绝不能这么做！齐森暗暗下了决心。我不会带着我管辖下的教众们，一起往不归路上走。

        想通了这一节，他反而神色坦然了，也终于明白自己要做怎样的选择。他跟洛铭说道：“不管教皇怎么说，我不会带着黑云城所属教众，参与这样的政治纷争。另外，这里的机密我都已经听到了。如果小王爷、或者说但斯雷尔主教大人信得过我，我出这个门以后，就把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当做根本不知道。如果殿下信不过我，那就随便你怎么处置好了。”

        此刻洛铭的脑子里翻过了许多念头。他并不是一个嗜杀成性的人，但却是一个为了目的而不惜手段的人。眼下到底该不该杀了齐森灭口，取决于他认为如果齐森活下来，所可能带来的危险程度的大小。

        齐森这个人平时循规蹈矩，不出风头，而且谨守教规，从来没有逾矩的事情发生。上次在虎王挑起的的黑云城叛乱中，末日教会的前任教主罗森博格当时也率领教众参与其事。后来齐森在这件事情上是坚定地站在了洛铭这一边，最终协助他平息了叛乱。而且之后又无私的照顾着洛铭的眷属，洛铭忘不了这件事情。

        现在齐森做出了这样的保证，洛铭思来想去，觉得是可以信任他的。而且只要回了黑云城，以狼穴的强大掌控能力，末日教会是出不了什么乱子。所以说，眼下最关键的问题并不是如何处置齐森的问题，而是如何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从容脱身。也只有眼下从容脱身了以后，才能把哈伯斯丁主教大人的死，尽可能地与齐森和自己等人的来访一事撇清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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