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金陵事多(11)
容映远远地看着垂着头,情绪不高的新月走了过来,他笑,随后从树荫出突然出来,又一次把新月主仆,吓得人仰马翻。
新月被颦儿拉了一把,摔倒在地上后,觉得发间一松后,是一声金属落地后的清脆的声音,新月知道是自己额间的步摇掉在了地上。
等她回头,见地上的已经摔了个细碎的步摇,她心里确实松快了不少。
但身上的疼痛传来,她侧着身子,半天不想起来。
既然容映能现身来捉弄自己,这周边肯定是没有人,所以新月此时也就能在地上躺的安慰些。
此处是御花园深处,新月想绕点路再回太后得到宫里,因着离湖近,种了许多喜水的花树,马上到春天了,水就浇的格外勤了。
颦儿跌进了这泥里,也是摔了一头一脸的泥,但还是连滚带爬的起来,拉着新月“夫人,夫人你没事吗?快,快些起来啊。”
新月还好,摔在了平地里,只是袖子和手上,抓了一把泥,伏在地上看上去摔得不轻。
“新,新月…”容映那里见过趴在地上不起来的王侯贵女,一开始只当她是在耍什么脾气,后来见她一动不动了好久,又想起她额上有伤,外间传她摔得头破血流,半晌都没起来,容映弯腰想看她到底那里摔坏了,她却把头更往怀里抱了抱,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
“你,去叫太医来,新月,徐新月”容映叫着新月的名字,伸手就要把她抱起来,谁知道刚刚碰到新月的头发,就被她用双手拉住了胳膊,即便容映武艺高强,还是被新月拽住了,容映瞪大了眼睛,随后觉得脚上一痛,是被人用尽全力踹了一脚后,整个人脱力,摔在了地上。
地上铺的是青石,最是僵硬,摔在地上的滋味,容映是结结实实的体验了一下。
新月坐了起来,抚了抚有些凌乱的头发,然后侧目看了一眼容映“这次,换你尝尝摔在地上了。”
说着,新月扬唇,哈哈的笑了起来,她依然坐在地上,心情愉悦极了。
容映被摔得莫名其妙,但听见新月的笑声,抬头看她如此灿烂的笑容,也就由她了,但嘴上依然不饶的说道“你看你那里还有个贵女的样子吗?不懂规矩。”
“懂规矩,知进退,去你大爷的。”说完这话,新月都有些吃惊的抿了抿嘴后,又笑了起来“随便了”
新月伸手,将手上的泥巴抹在了容映的衣服上,气得容映瞪眼“这是我新穿的袍子。”
“小气鬼,不是新袍子,我还嫌脏了我的手。”拍着手上其他的碎土,站了起来。
容映抬头看她额上身上并不像有伤的样子,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散了散袍子上的土,斜眼看着新月“那豫王府,总算是把你逼疯了。”
“我没有疯,我只是觉得难受,凭什么都觉得我是个棋子,物件。我,我连怨怼那个抛下我的人都不行。我从未自己为我自己做过主,我这次给我自己做主,怎么就这么难。”新月说着说着觉得自己是真的疯了,居然当着容映说这些话,但是心里实在是太难受了,说着说着,竟哭了。
“徐新月,你若是再哭,我先杀了你身边的这个蠢丫头,再把你们家的那个笨丫头给了结了。”
“你杀,你杀,你也把我杀了,杀了吧。”容映皱着眉,看着马上就要砸在他脸上的泥块,和他身上雨点般砸来的泥,自己这第一天刚穿的袍子,是要毁在这新月手里了。
“你一向惧怕我,怎么,现在就不怕了。”容映向后一躲,新月就那么点力气,两个人拉开一阵距离后,新月就砸不到他了。
“我怕你,躲你,不也跟着衣服上的泥一样,我不躲也沾我一身。”新月看着自己衣袖上的泥巴,心想自己这衣服,好像也是第一次穿。
“不是说自己是个棋子吗?作为棋子竟然硬气了起来,而且还是在你最怕的人面前。”容映想起第一次见到的新月,她从那时候起,就很怕自己。
“我,我不是说了,我不要做棋子了吗?你在这里等我,也是要我做你的棋子吧。”新月见容映的眼神,就知道自己说的没错。
“我只是…”容映动了动唇想要解释,但见新月已经想当然的这么觉得了,皱了皱眉也就认下了“如果你不想做棋子,那我们合作。”
新月道“你能给我什么?”
“你还真的很适合做棋子,变脸的技艺简直一绝。”不由得,容映是真的在称赞她。
“你也不必拐着弯骂我,说你能够给我的吧。”新月现在的困境,如果没人帮她,真的很难脱身,而容映,真的是打定了主意要在自己这里得到点什么,如果能脱困,新月也是,一分都不想便宜了别人。
容映见新月,下定了决心,微微一笑“我会让你如愿以偿的。”
“我知道你的能力,所以,我想问的是,我要付出什么?”
“如同我给你黑水的解药一样,我是没想好你能做什么,但是,徐新月,我真的觉得,你能帮我个大忙。”新月不喜欢容映此时的眼神,他的眼神依然有神,但好似被雾气遮住了,你知道他在谋算,他是他只要不承认,就绝对不会被你看出分毫。
“我不想欠你的,而且和黑水解药时一样,我绝不会做…”
“事到如今了,你还不肯害他们?你当太子是真的喜欢你,才千方百计的求娶你,就算是你和容旭和离,也要再娶你做侧妃吗?”
“我知道,因为我是天生的,为皇后的命格。也就是说,我的丈夫,必然是皇上。”新月看了眼前这个,以后要为皇上的人,自己在梦里到死也只是个被厌弃的豫王妃,可见,这命运之说,真的是无稽之谈。
“你,你知道?”容映看着淡定如常的新月,这个女人的心,究竟还有多深。
“恩,我从小就知道,我也是在那一天,掉进眼前的这个池子的。”说着,新月指了指眼前这个一眼望不到边的水池,然后望向容映,把小的时候,跑去找虞鹤时,偶然知道的事情,告诉了他。
那时,虞鹤正在洛星殿的正殿卜卦,而陛下和太子皆在,虞鹤望着火堆中不断裂开的龟壳,对太子容昭说“太子,那个徐新月,不能让她嫁给别人。”
新月想起虞鹤的眼神,他的眼中映起火光,决绝而又冷淡,那是一种洞察一切,高于一切的眼神,新月从那时起,就知道自己,容昭,其他的人,也包括眼前这个会亲手了结他性命的容映,都是他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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