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和好？
“歌，是我。”我可叫你了啊，是你自己不醒。他坏笑着。
他用双手搭在刘以歌的座位上，好让她不会因为左右晃动而撞到旁边的人。
于是刘以歌的脑袋便随着公交车晃动左一下右一下地撞在林枫的手臂上。他附下身来，仔细端详着这个已经快一年没见到的他深爱的女孩，皮肤还是那么的光洁无瑕，红润的脸颊真想让人低头啄一口......
熟睡的刘以歌便顺势靠在他手臂上了，他甩了甩另一只麻木的手，然后安静地看着她熟睡的模样。座位旁边的婴儿在哭闹着。
这家伙还是和以前一样，在哪都能睡得这么香。他想着想着便笑了，但刚要绽放的笑容似乎被什么东西挟持住似的，马上又僵硬回去。如果当时一直陪在她身边......就好了。对不起，以歌，但我从始至终只喜欢过你一人。
她迷迷糊糊地醒了，睁眼就是他一脸懊悔的模样。
“歌，是我，我回来了。”他又重新挤出酒窝。
“噢......”不一样的是，这一次，沉默寡言的人换成了她。
“最近怎么样？和室友相处得还融洽吗？小落还和你一起吗？你好像瘦了......”林枫正要伸手捏一捏她软软的脸蛋，毕竟他刚刚盯了好久了，可是她马上把脸往后躲。
“你突然问这么多问题，我要先回答哪一个啊，最近还行，我搬出去住了不住学校，小落也搬出来和我一起住，你这么良心发现说我瘦......”虽然好久不见有点疏远了，但是她还是习惯像以前一样一个一个问题回答他。
“住得离学校近吗?”
“还行。”
“这么久没见，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林枫垂下眼神，似乎在指责刘以歌的绝情。
那次分开，她再也没有联系过他，除了过节群发的短信。可是他每次收到短信还是好开心，即使知道是群发的。
“你有什么好问的，而且你要我以什么身份来问你？”刘以歌生气了，明明当年抛下她自己去M市读书的人是他，现在还要反过来指责她绝情。
林枫知道，刘以歌在埋怨他当年的不辞而别，可是他也有解释不清的地方，他也有自己的难言之隐。
双方都觉得自己才是受害者。
于是沉默了一路。
......
一路上，刘以歌还是不时会抬头看看他，或者偷偷拽一拽林枫的大衣角表示埋怨。
可她还是抵不住他这幅好看的皮囊，同样是人，为什么他的脸这么的棱角分明，想到这，刘以歌便捏捏自己圆圆的脸。又安慰自己没事，圆点可爱，老妈总这么对她说。
“你去哪？”林枫头也不低地问到，眼睛假装看向别的地方。其实他在偷看后视镜，观察刘以歌的表情。
可惜她一脸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木木地回答而已。
“回家。”
他也知道是回家，因为他早就私下偷偷问过小落刘以歌的近况，现在住哪，以及平时搭几路公交车上学和回家。
“噢，那我和你回家。”林枫一脸我只是顺路陪你回家一样的表情。
“随你便。”刘以歌没好气地说着，提起包，推开他往后车门走。
他也跟她着过去，这时公交车突然刹车，刘以歌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还好林枫在她后面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臂。
“松开。”刘以歌瞪着他。
“不松。”
这时公交车一个转弯她又倒向他的臂弯里。
林枫用手环住她的胸。她感觉到脸一热，于是用咳嗽掩饰着尴尬。
他把她放到扶手前。他注意到了刘以歌通红的脸，得意地坏笑，嘴角印出深深的酒窝。
“你可给我扶好了。”
林枫站在刘以歌身后，手抓在她抓的把手两边，像连体婴儿一样站在她身后罩着她。
刘以歌感觉到一股炽热的气流从颈间划过，顿时觉得耳后痒痒的凉凉的，于是打了个寒战。
她不停地摇头来抵抗身上狂起的鸡皮疙瘩。像落入水中不停甩着头的小猫咪。
于是林枫便也笑了，学着她摇头的模样笑着。
刘以歌对他翻了个白眼，这人还是这么幼稚。刚开始真是看错人了...不过以刘以歌这种重度外貌协会，让她不貌相也是不可能的。谁叫林枫这家伙，不对，这好看的家伙，又这么温柔可爱。
下车之后，林枫就很自然地提过刘以歌的包，她很惊奇，他和眼前这个男人分开快一年了，他竟还如此顺理成章地做着这些事。好像...他们根本没有分手一样地...自然着。
他自然地穿过她的手指牵起她的手。刘以歌甚至产生一种幻觉，好像这漫长的一年像是经历了一场梦，现在梦醒了，她理所当然地拥有着从前美好的一切，美好的阳光，美好的他，美好的爱情。
可是一切却那么的不真实。
她却开始害怕下一场梦的醒来。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林枫低声问。
“没有......”她的眼睛不知不觉湿润了。
到家了，她转身向他肩上的包里掏钥匙。走进家门她便在鞋柜里四处翻找着男士拖鞋。额...家里好像没有男士拖鞋。
因为房子是和小落合租的，平时就她们两个人住，也没有其他人来过。
所以......最后林枫挤在一双女士粉红色拖鞋里，他憋屈的脚尖动了动，唉......算了......他也没有预告她要回来的事。
“小落晚上会回来，对了，你现在住哪啊，租房子了吗？”刘以歌递给他一杯水。
“没有，刚回来，行李还在打包，只带了几件常穿的，还没租房子。”
“那......要不你晚上先在沙发将就一晚？”
“行吧。”他顺理成章地答应她
因为刘以歌和小落当时觉得租三房一厅太不划算了，于是便租的是小两房。不过有两间厕所，主卧那间是刘以歌在用，小落说她不喜欢住主卧，房子大，没安全感。
我住主卧，公共卫生间是小落在用，你要洗漱的话，就去我那间吧。刘以歌怕突然到来的林枫给小落带来不便，所以盛情邀请他和她公用卫生间。
“好。”其实林枫心里正在暗自窃喜。
“这个毯子就先给你盖吧。这是我平时抱着睡觉的，家里没有别的毛毯了。”刘以歌拿着毛毯丢到沙发上，帮他安排着一切。
“谢谢你。”林枫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走上前从背后抱住了刘以歌。
“我们，还能和好吗？”他把头埋在她的肩上，发出闷闷的声音。她用的身体乳有种好闻的薄荷味和茉莉花香，让他忍不住想深吸一口全部吞进肚子里。
“噢......”刘以歌握住胸前林枫的手，拍了拍，像小时候母亲哄着哭闹不睡觉的婴儿一样，轻轻地拍着他的手。
他把她翻过来，面对面，双手搭在她肩上，俯下身看着她，他的眼里充满了渴求和憧憬，“噢，是什么意思......”
“不想理你的意思......”刘以歌挣脱开他的手，打开电视，拿着遥控器不耐烦地换台。
......
他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一向沉默寡言的他，今天已经说完了他一个月的话。他也知道她在闹什么脾气，只是，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他觉得没有再解释和纠缠那件事的必要......
他确实不懂刘以歌，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也总因为一些小事争吵。比如，她来例假了，因为肚子疼闹着脾气，他却只会说多喝热水。她吵着要去新开的密室逃脱，他却嘲笑她每次去都怕得要死坐在地上不走，最后还不是他硬把她拉出去的。于是她便又开始闹脾气。
唉，情侣之间可以闹脾气的琐事还真是多。可以说他是周围朋友圈里人尽皆知的好脾气了，不然也不会每次都先退一步去哄刘以歌，不管错的是谁。
但这一次，他真的不想开口。
林枫沉默着坐到刘以歌旁边，眼睛无神地望着电视。
好不容易回来见她一次，最后又草草收场了，他的心结最终还是没有解开。
刘以歌不停地换台，嘴里一边嘀咕着这都什么肥皂剧情。
“冰箱里有酒吗？我想喝酒。”林枫试探着问她，语气也不敢太高昂。
“自己去拿，冰箱在那边。”刘以歌用手指了指。
“咔嚓”，林枫打开一瓶啤酒放到刘以歌面前，“好久没见了，陪我喝一杯吧。”于是他便先一口气灌掉了半瓶啤酒。用力地拍了沙发一下。
刘以歌因为沙发的震动，差点噎到，不停地咳嗽着。
他伸手过来拍她的背，她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手里还举着没喝完的啤酒，另一只手捶打着林枫的背。她哭了，大哭一场，心底的委屈和不安顷刻间全部倾倒出来。
林枫的眼睛红了，他紧紧地把刘以歌揽在怀里，越搂越紧，他知道，他再也不会松开她了。
“对不起，对不起，歌，我们和好好不好？”林枫的语气从开始的低落变成了恳求。他用手摸着她柔软的头发，她委屈的模样让人心生怜意。
“好......”她把头埋在他温暖的手掌里，然后用脸摩擦着他的手。
“我真的好想你，枫......”
“我也是......”
温暖柔软的唇落在冒出细密汗珠的额头上，然后是鼻子，然后重重地吻上她的唇，似乎在诉说着思念，唇齿之间绵延不绝，他喘着粗气停下，深情地望着她。
“枫，我好想你。”她的眼睛闪着光。
“我知道。”他的唇又覆上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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