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他回来了
狭窄的沙发上，面对面挤着两个人。
刘以歌又睡着了。显然今天经历的事情已经让她的脑子又迅速宕机了...
“这样都能睡着...”虽然已经习惯了刘以歌随时随地都能睡着的天赋，林枫还是忍不住感叹。
他悄悄凑近她的脸，感受着柔软而温暖的气息一股一股地滑过他的脸颊，一边无聊地玩弄她的头发。
林枫看着怀里熟睡的软软的女孩，忍不住又凑上去轻轻啄了一口她的脸颊。
刘以歌的睫毛微微颤动，噢，原来她在装睡。哼......
他用手指轻轻摩擦着她的睫毛，然后用力地撑开她的眼皮。
“啊...啊...你干嘛！”刘以歌生气地拍着他的手背。
“疼疼疼......”林枫笑着用双手把她锁在怀里。
刘以歌的双手就这样被他用一只手紧紧地按在身后，她挣脱不开，情急之下，她灵机一动，上前用双唇啄了一下他的喉结。
书上说，男生最敏感的地方就是那，所以她控制着力度，害怕伤害到他，最后好像又觉得自己会不会太过分了一点，于是又轻轻舔了一下，表示安抚。
他瞬间呆住了，猛地大喘了几口粗气，瞬间他松开锁住刘以歌的手，然后摸着自己的喉结，“咳咳咳......”一片宁静中，他咽口水的声音显得如此明显和刻意，他又摸摸自己的喉结，然后那抹通红一直从脖子涨到耳后......
刘以歌不敢动弹，像个做了错事的小孩，蜷缩在林枫的胸前，自觉地把手背后，她不敢抬头，她怕一抬头，又看到他那豺狼般的眼神..豺狼受到刺激之后会不会直接扑过来，然后把我...撕咬得四分五裂......
想到这里，刘以歌不禁打了个寒战，她多么后悔刚才那个无脑的举动......就这样吧，要死就死了，来吧。她猛地抬起头，没有丝毫躲闪地直视着林枫。
他刚刚脸上的绯红还没褪去，黑暗中，她突如其来的对视使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林枫强装镇定，眼神却一直飘忽不定，“怎么了...”
“你刚刚在想什么...”
“在想怎么把你活剥了...”他突然直直地盯着刘以歌，装出一副凶狠的模样。
“唔......”她又把头缩回他的怀里，不敢动弹。
林枫笑了，他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起来吧，你该去洗澡了...很晚了...咳咳咳......”
洗...洗澡......
刘以歌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突然猛地坐起，然后用毛毯把躺在沙发上的林枫紧紧捂住。
“你...你不许动......”
“唔...你不用这么着急谋杀亲夫吧......”他挣脱着从毛毯里探出头来。
这时刘以歌已经不见踪影了。
主卧的灯亮着，过了一会儿，水声响起。嗯...她在里面洗澡......
林枫躺在沙发上，他安静地享受着今晚的氛围，好久，没有和她这样......他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衬衫，嗯，都是她的味道，淡淡的薄荷味夹着茉莉花香气......真好闻。
就这样林枫安静地睡着了，等刘以歌裹着浴巾从主卧出来的时候，他就恬静地睡着。
刘以歌静静地跪在沙发前，深情地注视着熟睡的他。
嗯，软软蓬松的刘海，长长弯弯的睫毛，若隐若现的酒窝，轮廓分明的脸，性感的喉结......是他。是她的林枫，是眼前真实而温暖的躯体，他回来了......
她忍不住低头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嘴角，替他盖好毛毯。慢慢地走回卧室。
好奇妙，内心又掩饰不住的喜悦，就像一开始的那份心跳，相互一点点试探的暧昧......
三年前，炸鸡店。
“你觉得那个男的怎么样？”小落用鸡翅的竹签指着林枫的方向。
“还行...吧。”刘以歌一脸懵地望着他的方向，他也不回家吃饭吗...
“我觉得长得挺帅的，而且衣品也不错。”小落又一脸花痴地笑着。
“噢......”她心不在焉，眼睛仍盯着他。
“噢？！你一点都没有动什么坏心思吗？我刚刚可是看见你俩...对视...来着。”小落坏笑。
“没...没有。你看错了。”刘以歌正咬着吸管吸着一大口珍珠奶茶，突然涌进吸管里的一大堆珍珠忽地跳进喉咙里，差点被珍珠呛死了......
吃完她们就回学校了，这时他也跟在她们身后，余光里，刘以歌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走上前。
“你们好，我是林枫，你们的前桌。”他笑着打招呼，一边假装摸头发，却偷偷观察着她的反映。
“噢，你好啊，我是徐小落，她是刘以歌，我的死党，我俩是幼儿园同学，小学同学，初中同学，高中同学，嗯...大学也可能是同学。你刚刚也去了炸鸡店吧，我看到你了......”
“嗯......”他似乎总是这么没话，回答也总是不超过五个字。
刘以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也不记得那天小落说了多少七七八八的事情，反正记得说了很多，只是满眼全是他的样子，他随风飘起的刘海，他白皙的皮肤，他的白色高领毛衣，他笑起来脸颊上的酒窝，他的长睫毛，还有夕阳已经染红了的傍晚，她们跟在他后面过了马路......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交集，很多年后的一个夜晚，闲聊时林枫又提起那个傍晚，他说那时她慌乱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好傻......
刘以歌醒了，她从床上坐起来，回想着那一幕幕和他初识时候的样子，嘴角渐渐上扬起弧度...
“醒了？”林枫靠在门框上。
“嗯...”
“起来洗漱吧，等会一起出去吃早餐。”
“
噢。”刘以歌把自己蒙上被子。
林枫走过来掀开，“你干嘛？”
“换衣服！你走开。”刘以歌一脸嫌弃地撇开他抓着被子的手。
林枫很识趣地出去了，他坐在沙发上等着。
刘以歌走到卫生间，眼前：两只牙刷放在一个牙杯里，两条毛巾并排挤在一起，剃须刀，男士洗面奶......脏衣筐里还放着他的...嗯。他动作可真够快的......他融入得可真一点都没客气......
眼前的一幕让刘以歌产生一种已经和他生活了几十年的老夫老妻的错觉。
可能习惯了一个人住吧.......算了...过阵子就习惯了。刘以歌安慰自己，然后把他的所有东西归到一边，好和她的区分开。(林枫：你这么快就想和我撇清关系吗？)
这时林枫走进了厕所，然后把一切又重新归位，他的东西混在她的东西里，嗯，这样才有夫妻生活气息......
“你......算了。就这样吧。”刘以歌无语。
林枫倚在门边，看着她刷牙，洗脸，擦乳液，擦精华，涂粉底......
他以前可没这么了解过，原来女人脸上要涂这么多层东西......怪不得她脸皮这么厚......
“好了没，我饿。”林枫唉声道。
“快了。”
半小时后，
“你好了吗?”
“马上。”
又十五分钟过去了，
“可以走了吗？”
“走......”
十分钟又过去了，林枫推着刘以歌出门。“走走走，我真的快饿死了。”
下楼梯时，刘以歌突然觉得眼前一黑，像电视死机一样的黑白相见的条纹在眼前跳动，脑子里成了一片浆糊，“好晕......”
刘以歌又低血糖了，她突然抓住林枫的裤脚，然后重重地坐到台阶上。
就这样，林枫也往下一坐然后被她硬生生往下扯了两个台阶，他痛苦地揉了揉臀部，看见刘以歌用手捂着眼睛。
“又低血糖了吗。不是让你平时多补充一点糖分......”他一边嗔怪一边却从口袋掏出平时他常备的糖果，塞进刘以歌嘴里。
“啊，我不吃这甜死人的东西......”刘以歌一向不喜欢甜食，她马上要吐掉嘴里的糖。
林枫马上用手堵住她的嘴，温柔地带着商量的语气：“含一会就好，含一会就不晕了。”
五分钟后，她把他的手拿过来，然后口水带着没吃完的糖一起吐了出来。(林枫：刘以歌你这人可真恶心！)
林枫一边嫌弃着一边却把糖塞进自己嘴里：“浪费食物！”
“呸呸呸，你怎么会爱吃这种糖分超标的东西。”刘以歌用手捧住他的脸来回拍。
“你......刚刚不是又故意拖我摔倒的吧......”林枫握住她的手，他明显加重了又这个字。
“绝对不是故意的，我发誓，那种事情再也不会发生！”刘以歌脑子里浮现出不好的回忆，然后...脸红了......
三年前，那时刘以歌正处于单方面暗恋林枫的阶段。
有一次她和小落回学校，正上楼梯时，林枫正好走在她们前面，于是小落就给刘以歌讲了一个她的“英勇的光辉历史”。
据说是小落初中时候的事了，那时她喜欢一个男生，也是上楼梯的时候，走在他后面，然后不小心被自己的脚绊倒了......就摔在了她喜欢的男生的怀里...
额，不对，准确来说，是刚好撞到他的屁股上......嗯...再准确一点，是脸刚好撞在她男神屁股上，然后那个男生当场就傻眼了，最后倒是对她印象尤为深刻，后来每次见到小落，都嘲讽她走路专心点别再摔倒了......
小落对此非常得意，“看，因为一次偶然的摔倒，我男神记住我了，他不仅记住我，还提醒我走路注意点，说明他在关心我......”
你这...可真够牵强的噢......
刘以歌抬头注视着走在前面的林枫，然后指着他，用一种视死如归的眼神对小落说：“绊倒我吧！”
“姐，认真的？”
“算了......我这样只会让他觉得我是个绝世无敌大大大流氓。”
“刘以歌！你这人怎么每次一到关键时刻就认怂啊！”已经到2楼了，小落下定了决心。刘以歌啊，你的终身幸福就交给我了！
走到3楼时，小落假装脚下一滑，然后把刘以歌用力往前一推，于是....就这样......她狠狠地...抓住前面救命稻草林枫的腰，往下一拽。林枫被她拽跪在台阶上，他一手强拉着快要被扯掉的裤子，一手还要死命拽着后面即将摔倒的刘以歌，但是最后，他们还是以这种尴尬的姿势，华丽丽地，摔倒了......
“没事吧，有没有摔到哪里？”林枫绅士地拉起趴在地上的刘以歌。
小落......你这女人......来真的啊？！
虽然刘以歌这时心虚的要死，即使美色当前，也要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没事，我没事。”
林枫又走过去扶起小落。
这男人可真是绅士啊......
小落给刘以歌使了个眼色，怎么样，成功没？
刘以歌皱眉，你干嘛？你这样人家误会我怎么办？
小落做了个嘴型，你这样什么时候才能搞到手？
唉......
林枫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眼神交流的两个人，他识趣地离开了。
刘以歌一瞬间尴尬得要死。
“徐小落！你差点害死我你知道吗？”刘以歌疯狂捶打着小落的手臂。
“啊啊啊，大姐，我这是在帮你！你应该感谢我才对，你这是恩将仇报！”
“算了...”刘以歌无语。
至于之后林枫本人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真相，那就要问徐小落本人了。
在刘以歌和林枫在一起不久后，一次聚餐上，小落喝醉了。
“林...林枫......嘻嘻嘻，你，你和我家小鸽子能在一起，还不得好好感谢我当时推的那一把，要不是我......”刘以歌迅速地用炸鸡堵住小落的嘴。
林枫早已意识到了什么，他一脸坏笑地盯着刘以歌，你这色鬼......之后，林枫每次总喜欢拿这件事和刘以歌打趣，说她小小年纪就成天想这些有的没的......
刘以歌一把拉起坐在台阶上的林枫，“往事不要再提！”
“哟，还害羞了啊。”林枫捏了捏刘以歌肉肉的脸蛋，笑得花枝乱颤......
“所以你当时把我想成什么？”
“只动手不动口就直接扑上来的饥渴狼人！”
“哇，你......”刘以歌拍拍林枫的脸颊，“你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突如其来的转折，他的脸又红成了苹果......
“嗷呜，是这样吗，狼人......”
两人也丝毫不顾周围人来人往，在大街上笑成了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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