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又见左相
众人都不知道在御书房发生了何事。
反正等沈知觅出来的那一瞬间，包括李公公，李旋，春梅和两个南启暗卫在内，都能感受到极低极低的气压点。
沈知觅指尖蜷缩，将缠绕在四人身上的丝线收回。
“春梅，我们走!”
春梅眼看沈知觅头也不回地往南启天牢走，转头狠狠地瞪了李公公几人一眼，连忙小跑着追去。
李旋，李公公和两个暗卫一头雾水。
“我跟过去看看。”李旋甩甩手，大步往前。
来到南启天牢前，又有两名暗卫拦住了沈知觅，而且两人眉头轻轻拧起。
南启天牢周围布满暗卫，刚刚沈知觅被李旋带走的消息他们都是知道的。
这个女人居然还能够活着回来，难不成...当真是跟盛渊将军府有点关系？
“怎么？”沈知觅眉头一挑，“还想拦我？”
一对来不成再来一对？什么时候南启暗令这么有闲工夫了？
这两个南启暗令张张嘴，话还没出口，不远处李旋已经慢悠悠地过来。
“还不快放顾小夫人进去！”没好气地朝眼前两个暗令甩眼色，李旋讨好似地对沈知觅招手，“小夫人请，属下亲自领小夫人去死囚牢。”
沈知觅脸上平淡，但还是轻轻‘嗯’了一声。
她虽来劫过南启天牢，但是天牢里头的地势还是墨染比较清楚。至于左相在哪座死囚牢，她还真不知道。
当初一门心思都放在沈从远身上，哪里有空去理会左相？
跟着李旋一路走进南启天牢，之前进来的沈知觅没时间好好观察。现在抬眸望去，这整个天牢很普通牢房一样很阴暗，但沈知觅前世去过北唐牢房。
哪里的位置处于地下，潮湿冰冷，南启的天牢倒是在地底之上，干燥温暖。
但那隐隐透露的浓浓血腥气息和发霉的味道却是类似。
“夫人，你怎么了？”春梅一转眼，看见沈知觅的脸色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地苍白，担忧地扶住她。
李旋见状，连忙也顿住脚步，“小夫人，是不是身子哪里不舒服？要不我们先退出去吧。”
寻常女子进囚牢，是会有这种反应。可沈知觅可是拿剑进过天牢砍人的姑娘，有这种反应实在是有点奇怪。
“不用。”沈知觅颦眉摇摇头，指尖捂住口鼻。这牢里的味道沉闷，闷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但还撑得住。
“没什么大事。”
听她这么说，李旋和春梅才算松了口气。
有李旋带着，沈知觅在这天牢里甚至都没有见到过其他的南启暗令，但牢里无数隐隐约约，幽幽暗暗的气息她能够感受地很清楚。
“南启暗令一般情况下都是在暗处看守犯人。”李旋解释。
“我知道。”沈知觅扯扯嘴角，温婉浅笑，“除非有人敢劫天牢，要不然他们怕是不会现身。”
这坎还能不能过去了啊！李旋尴尬地低低咳嗽两声。
沈知觅也不戳穿他，等到绕过一个拐弯处，已经能远远地看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人。
她嗤笑，真是没想到这南启天牢条件好的很，死囚都有单独的囚笼。
看左相那没缺胳膊少腿的样子，看来在这天牢她过的还算不错。
将人带到左相死囚牢前，李旋道，“小夫人，囚牢的牢门属下就不开了。属下待会儿会将周围的暗令带下去，您有什么话想说的大可以放心说。”
沈知觅点点头，“多谢了。”
李旋闻言，立马是心花怒放，笑道，“小夫人不用客气，属下这就告退。”
等这个囚笼又安静下来以后，沈知觅静静地盯着那倚靠在牢笼墙角稻草堆上的中年男人，阿不，已经满发鬓白沧桑地不像样子的老人。
“既然知道我会来，还在那里装什么？”沈知觅上前两步，寒下声音。
左相缩在墙角的身子慢慢舒展开，他那双眼睛跟以前一样，永远散发着一股子精明和狡黠，只是较之之前变得有些浑浊，眼白都微微泛黄。
“沈知觅。”左相‘呵’地笑出声道，“我早就应该想到的，左相府好歹养育你十几年，你就这么报答本相？一手把本相送进南启天牢，你的心情如何？”
“心情，自当是极好的。”沈知觅淡淡地道。
本来她可能还对左相府心存这么一点不忍，但想想她在左相府受的苦遭的罪，还有前世左相府那几乎满门的背叛。
她记得一清二楚。
“白眼狼！”左相本来压抑的怒火就像是一根被点燃的导火索，他指着沈知觅破口大骂，“你跟你娘一样都不是个好东西！当初要不是本相收留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将会背负多少骂名！”
“现在她的女儿灭了我的左相府，荒唐，荒唐！”
“灭左相府的是我，和我娘无关。”沈知觅冷冷地道，“你是南启重臣，和北唐苟且，不该死么？”
闻言，左相先是一愣，然后又是仰天长笑。
“你笑什么？”
左相随意地用脏乱的袖口去擦眼角被笑出的眼泪，“你一个北唐的公主，来指责本相和北唐有染，你说好笑不好笑？”
沈知觅温婉清丽的容颜在苍白的基础上又白了一个层次。
左相如何知道她是北唐公主？
左相看着沈知觅那变换又变换的脸色，更加得意，“你知道不知道，当初你娘去死，除北唐皇帝给的药以外，最重要的是本相每次给她喝的药引。”
“北唐皇帝给那死女人下毒的时候还留了一丝恻隐之心，只要你娘一辈子不碰药引，还真死不了。”说到这里，左相慢慢地有些歇斯底里起来，双目变得猩红可怕。
“那个贱妇！吃里扒外，本相对她这么好，甚至不惜收留你这个野种。可她呢？处处疏离本相不说，还跟你这小野种一样，变着法跟本相作对！”左相怒斥道，“既然这样，本相何必要仁慈？”
沈知觅面色难看，呢喃地道，“疯子！”
“怎么？这就气了？”左相哈哈大笑道，“那沈三姑娘，还有一件更气的事情我要告诉你。”
说到这里，左相望着沈知觅，面露调侃，“当年风水岭一战，帝京的容华长公主和开国大将军亲自率兵，可你知道为何敌方处处料得先机，最后连容华长公主和顾南山都双双栽在分水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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