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让他亲一下会死吗
首尔峨嵯山。
电影《不汗党》在此取景,本电影由cj出品,将于8月下旬开拍,导演卞成贤事先组织了一场郊游,可以与演员们产生更多交流与沟通,顺便讲讲戏。
晨分时刻,云淡阳高。
秋莎朗做好一切防晒工作,穿上水蓝色防晒衣,遮阳帽,口罩,墨镜,戴上工作牌跟着团队向着山顶出发。
她不是怕晒黑,而是免疫功能低下,皮肤对光线高度敏感,心灵想沐浴光下,奈何身体素质畏光。
终于到达高句丽台,木栏周围是一大片平整的石台,可以坐可以站,团队选择在此野餐,放眼望去,逶迤的汉江与世界塔尽收眼底。
大家都说说笑笑,只有她一人武装严实的安静观赏。
任时完在听完导演的安排后,端着自己的蔬菜沙拉,径直走向挨着灌木丛的大石壁,放松的坐在她身旁,探头望了望餐盒里的内容。
“牛肉……牛肉……全是牛肉?”
他眉眼清秀,唇红齿白,一笑,两眼弯弯,清如溪水,黑色的眸里溢满惊讶。
这时日头偏向北边,一道阴影拢住大石上的二人。
总算可以喘口气了。
莎朗解开口罩帽子,那一头淡金秀发飘逸落下,配上她右眼的白色纯棉眼罩,虽是素颜,却活脱脱像是从漫画里走出的病娇美人。
真是泪光点点,艳花照水。
显然。
他们都不记得曾有一面之缘,莎朗早就想不起来,而任时完是完全认不出,当然,仅凭匆匆一面,怎么可能记得住。
不过不妨碍重新相识。
还是因一次室外杂志拍摄,命运的安排就是如此玄乎。
她端着一盒烤牛肉直笑,吃得比常人多,可脸蛋没多少肉,尖尖下巴,细细白颈,像是随时乘风飞走,虚无缥缈,仙气飘飘。
如没有那一双水润妖异的含情目嗔人,她还真有点一朵灵魂来去自如的味道。
男人,只要是男人,就无法克制怜香惜玉的冲动。
任时完哪里知道,面前的人‘表里不一’,是个凶猛魅鬼,只觉上天无好生之德,给予这女孩宠爱的外表,却剥夺了她感知外界的一切。
莎朗,是个又聋又瞎的哑巴。
一个无敌漂亮的哑巴美人。
她如此残缺,又如此精致夺目,人类无法逃脱上帝创造的食人花,只能一键触发本性里的垂怜与爱护。
食人花的外表是极其诱惑烂漫的。
正如她捧着餐盒,笑容优美矜持的邀请对方试吃,那黑睫下的浅色瞳孔,有一点洗绿的剔透晶莹,朱唇含羞,真真无邪。
根本无法拒绝。
就像任时完第一次搭话后,就会有第二次,因为生命里从没有她这样的人,不可避免的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凄美无害呀!
“我尝尝。”
他挨过去夹了一块,牛肉红嫩,咬下去汁水横流,柔软蜜口,格外惊艳,忍不住让人意外,“你做的?”
【嗯嗯】
她点点头,开心眯眼,一筷子下去,那就不止一块,贪心不足,塞进去嚼都不嚼,也不知道嗓子眼的构造是怎样,竟如此顺畅的吞下去。
任时完立马笑起来,一手盖在她头顶,微俯身,直勾勾盯着似松鼠颊囊的小肥腮帮,轻语揶揄道——
“你的牙是不是就没工作过啊。”
嗡——
莎朗一怔,她愣愣地咬着筷子,仿若入定,模样傻呆呆,目光虚幻,整个人一动不动。
【菜菜】
【你的牙从来就没上过班】
哈密瓜奶油蛋糕、贫民窟小平房里。
有个男人,他一笑,眼尾下垂,圆圆亮亮像小狗,嘴巴咧成四方,牙齿洁白灿烂。
他带着沐浴后的香气扑来,发丝柔软,亲吻可爱,在低语呢喃,目光里全是动人凝望。
“菜菜,你的牙可怎么是好呀,以后要给你镶一副金牙吗?”
【菜菜,一起去山坡看汉江吧】
【菜菜,你长在我手心的命运线里】
【菜菜,saranghaeyo】
“莎朗?莎朗?怎么了?是不是哪里难受……”
任时完大惊失色,连忙拍背顺气,可她还是吸不上气来,呼哧呼哧猛喘,胸口剧烈起伏,小脸冰花似的,一片惨白,浑身抽搐。
【药,药,药……】
她手心脚心全麻了,指了指背包,嘴唇无声的示意,眼睛欲要安详的闭上,额头沁满冷汗。
“药!药!”
简直快要吓死人!
他七手八脚的在包里乱掏,好不容易摸到药瓶,哆里哆嗦的倒出两片,生怕眼前这哑巴美人一命呜呼。
一分钟后。
哑巴缓过劲儿来,她捂着胸口,面颊渐渐泛起血色,颤抖的绒睫一掀,那双眸瞳清湛如玉,静悄悄的看着救命恩人,流淌诸多‘深情’。
看啊看,瞧啊瞧。
怎么也移不开目光。
时完的脸型也是窄窄的,鼻梁也相同的干净秀气,眼皮薄薄,嘴唇也薄薄,一笑也具有下垂的狗狗眼。
这么多‘也’,恍惚间,是似曾相识。
他们不仅长相有几分雷同,就连说话都一个调调。
哑巴美人还在深望,这眼珠晶莹,这凝视似水柔情,像轻烟,好像欢喜又好像哀愁,但非喜非愁,只把男人的心狠狠揪起。
任时完张张唇,欲语还休,动弹不得,被这凝望定住身,反手握住她的细长手指。
没一会儿。
她便悄悄松开他的手,眉心微蹙,遗世独立的安静看汉江。
心里叹道——
唉。
她好像就是喜欢这种类型?
难道审美定性了?
不可能吧……
正想着,空落落的右手被人牵起,她扭头一看,清风般的男人笑得温润,撑着一半下巴靠近,对着左耳悄悄说。
“下次别这么吓我。”
她垂眸瞥一眼交握的手,没甩开,而是洒脱一笑,畅快轻盈地眺望远方,长长的汉江能带走所有忧虑。
但带不走申东甲这个神经病!
叮叮两下,消息到。
【出来学车】
西八!有完没完!说了不想学就是不想学!老娘和你拼了!
韩国时间14:20分。
林荫路,光影婆娑,热风袭袭。
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也是最困乏的一刻,好端端的不能吹空调睡午觉,反而跑出来学开车?
莎朗面上不动如山,只是在启动这辆白色宾利的时候突踩刹车,成功让副驾驶上喝饮料的男人泼了自己一脸。
“西八……咳咳……”
申东甲呛个半死,骂着脏话抽出纸巾擦拭,一扭脸,那哑巴无辜的眨巴眼,这一身淡黄裙,将她装饰的像一碟黄桃果冻,q弹润莹。
果冻美人肤色胜雪,在阳光里如奶油般渐渐化开,一汪甜蜜,上一秒还在装模作样,下一秒就惊恐的睁大双眼,吓得张嘴尖叫。
可惜是个哑巴,怎么喊都不会有人来救她!
因为一个男人喷着热气扑来,箍住她两支皓腕,烙铁似的胸膛死死压上她丰盈的软胸脯,都要挤扁了,那胡茬下巴刺得她脸颊生疼。
“来不来?还来不来!”
她哪里惊慌,眸里写满笑意,眼皮一滴红痣,静止的妖异,一朵没牙的食人花,将刺拔光,毫无危险性,任人予取予求,柔软如丝。
肌肤冰凉,红唇妩媚,就连这鼓鼓的玲珑胸,都暗中生香。
怎么可能不让人心猿意马……
“让我亲一下。”
他目光紧盯眼前的丰腴小嘴,红湫湫一点,像在开玩笑,可手掌放的位置危险,挟在她盈盈腰侧,随时一把猛抓,摁紧了摩擦。
她赶紧别过脸,下巴擦过,一片绯红,却忍不住笑眼弯弯,无声嘻嘻,一边躲着流氓行径,一边忙在包里摸手机。
“泼我一脸水,让我亲一下,过分吗?”
“西八!亲一下就原谅你。”
“亲一下……”
申东甲随时都能挨过去,但就是一个劲儿口嗨,没正经的笑,不是不敢,而是没把握踏过那条线,怕‘认真’啊。
噼里啪啦。
莎朗打出一行字,举着手机挡在面前,娇喘微微,颊□□人。
【你是性饥渴吗】
他一愣,忽地笑了,这张跟秀气一点也沾不上边的雄性面庞贴来,轻挨鼻尖,不甘示弱的揄一句。
“我怕在床上折腾死你。”
不说假话。
就哑巴如今这副身子骨,活下去都难,更别提做爱,真的会一命归西。
所以,才敢惹她,才能欺负一下。
她可不是当初的首尔在逃嫌疑犯,哪里还有力量弄残一个成年男人,完全没攻击性。
不到一分钟的手部冲突。
莎朗已经气喘吁吁,浑身稀软如泥,要不是看在他曾经间接救过自己的一条烂命,不然下毒也要毒死这个臭男人!
只是现在元气大伤啊!
唉。
“下午想吃什么。”
申东甲点燃雪茄,味儿太浓,他没得逞,心情也不坏,反正又不止这一次,迟早的事。
他单手撑着脑袋,歪头望去,眸光平淡,深深危险。
哑巴低头打字,一边细带滑落,大半个肩膀裸露在外,这微隆胸窝,这薄皮锁骨,这乖伏的卷曲睫毛,还有这……
玉骨似的长长纤指,优美白嫩,风流柔荑,有令人心动的魔力。
好像这蛊惑的一切。
都是用她的生命力催出来的。
【我有约】
“和谁。”
【秘密】
他瞧见手机的回复,心下越烦躁,似抱怨似试探的问:“你怎么那么多秘密。”
是啊。
莎朗明朗一笑,她也就只剩下这些秘密了,等到解开的那一天,应该就会得到解脱。
叮叮。
手机里传来新消息。
【餐厅?你定吧】
金钟云深深呼吸起来,他好像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马不停蹄的开车去往相约的地点,在地下停车场没等很长时间,副驾驶的门就被人打开。
像一朵雪花飘进来。
那人浅发浅瞳,圆润的喜人脸蛋不见了,出现的是一张惊心动魄的桃尖小脸,整个人轻盈的要消失。
只等日出这一刻。
“你……”
他瞳光闪闪,竭力隐藏诸多心疼,双手紧握,却佯装轻松的笑,道一句。
“你怎么……”
“怎么成这样了。”
眼睛瞎,耳朵聋,嗓子也废了;看不见,听不着,说不出;只余半条命苟延残喘。
尽管如此。
找他也不是为了叙旧,而是拐弯抹角的问起其他人,并没有指名道姓。
金钟云不是傻子。
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况且半年前从公司消失的那天,韩代表向谁询问她的去处,这还不够明显吗?
车内放着一首歌。
exo的《monster》,今年6月9日发行的第三张正规专辑《ex"act》的双主打之一。
最重要的,这是她点的。
旋律幽暗,鼓声尖锐,歌里那个人唱着。
“shegotmegonecrazy……即使曾怨恨过你我却还是渴望你。”
良久,才有男声慢慢响起,比歌里的词还尖锐。
“你以为没有你,世界就无法运转吗?”
对不起,莎朗,这不是他的心里话。
可是没办法。
金钟云坐在驾驶位,侧脸冷酷,他平静无比的注视前方,永远都那么犀利不留情。
“既然离开,就彻底离开,不要打扰到任何人。”
“每个人都过得很好。”
没有,才不是这样,他就过得不怎么样。
“nct照样出道,exo的回归成绩很好,造型部招了不少新人,大家都很忙碌……”
“没时间去怀念旧人。”
“可能当时觉得惊讶,不过现在基本全忘了吧。”
“要……”
他的手在看不见的地方微微颤抖,眼如冰声如刀,在奋力剜下的这一刻,也将自己割得鲜血淋漓。
“要向前看。”
“不会有人回头。”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如果有特殊情况的话,那恐怕只剩下……”
“怨恨。”
怨恨啊。
好像也是。
秋莎朗幽幽叹口气,无声,泼出去的水收不回,钟云哥说的没错,没有她,一切还在正常进行。
何必打扰呢。
反正就是一名小职员。
没人在乎。
“还有……你以前住的地方被拆了。”
【嗯】
“一切都好,不用担心。”
【嗯】
“去过你的生活……不要回头。”
【嗯】
她很听话,打开车门走了,没有回头,等到周围变得冷寂,等到周围安静到可怕的时候,手机才传来一条短讯。
他点开,上面写着这样一句话。
【哥】
【我希望你不要怨恨我】
一刹那。
金钟云崩溃了,看着屏幕,一行泪接一行泪,天旋地转,耳鸣目眩,静默掩盖下的激烈情绪统统爆发。
她失明了。
她聋哑了。
她变成这样,究竟发生了什么,是生病了吗?是有难言之隐?还是非常困难以至于无法告诉别人?
工作没了。
家也没了。
一个开发商,一个投资商,一项政府决策,一夜之间铲平了她唯一的住处。
什么时候能看见?
什么时候能听见?
什么时候能说话?
这些他要问的,这些他要关心的,这些他要在一见面时就给予拥抱,好好安慰一句——
【莎朗,没关系,可以重来】
可是没有,他没有。
只因嫉妒,只因私心,讲出那么冰冷的话,就怕她回头,就怕她去找。
这样太卑鄙。
却控制不住,仿佛抛弃了自我,哪怕重来一回,也会依然冷血无情的一意孤行。
脑海里还有刚刚见面的情景。
她只剩下一只眼睛,她都哑巴了还向着自己笑,要对着她耳朵说话才能听见。
莎朗……莎朗……
他有些喘不过气,靠在车座,眼泪汹涌,没知觉的流,双手颤抖的扶起手机,一字一句打下。
【永远不会】
莎朗。
永远不会怨恨你的这个男人。
有一颗卑劣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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