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秘密和男人
小姨的姐姐,应该如何称呼。
首尔中央地方检察厅。
一辆政府配车停靠在路边,民主党党首私人秘书李俊哲耐心等候,片刻后,检察厅门口走出一些人。
严检事、跨国案组组长、外事部部长、还有直接领导人大检察厅金融调查部副部长。
李俊哲立刻下车,他站定后,在一堆人里,分辨出了那一丢丢白雾般的颜色。
正要上前。
从左方冲出一辆现代,李俊哲辨认出下车的男人是被过继给lg会长的具光谟。
随后,那如一枝失血海棠的女人,安静移步,轻轻站于众目睽睽下。
她依然美好,没有受过灾难的样子,向一旁的检事寻要纸与笔,不知写下什么,递给了具光谟。
然后如9岁踏入耶路撒冷的锡安山时,背脊骄傲地走下阶梯。
她越近,李俊哲越看得清。
他不由倒抽一口气,赶忙扶一把,将毫无血色的人儿搀进车里,驾车远去。
离开后。
这栋大楼外也纷纷驶出车子朝着一同去,里面坐着崔与郑等流,对于那张纸产生好奇。
“她写的什么?”
具光谟在无人时,悄悄打开,他很虔诚的捧着,当看见内容,不禁呼吸一窒。
【告诉具本茂】
【我不会再忍耐,看谁笑到最后】
仿佛命运,悄然来临,一旁等候的助理接到突发电话,惊慌说道。
“会长他……”
“手术失败了。”
三小时后,lg电子向外界公布了这一消息:“具本茂会长大脑手术不幸失败,院方紧急抢救中。”
同一家医院,医生们也在抢救一位oca患者。
“father。”
“我再也不要忍耐。”
一名护士发现得很忽然,她惊喜地俯下耳朵:“闵医生!闵医生!她在说话!她好像在说话!”
“我听见她的声音了!她真的发出声音了!”
顿时医生们也倾耳以听,似乎真的听见微弱喃喃,那像是一种无尽的缥缈,若有若无。
“我……”
病床上,莎朗紧闭双眼,小脸苍白平静,她在昏迷中,跟着光走了一段,非常熟悉,是孩童午睡打盹时,总会来的一个地方。
整整10年,又再一次感受暖和祥和,但没归来喜乐,只有怨气。
“我受够了……”
“我受够了!我受够了!我说我受够了!”
她出一身冷汗,却通体火热,在痛痛快快的发泄,朝着最耀眼的地方。
“我不想再被欺负了。”
“以后谁也别想欺负我!”
她满心委屈的乱喊乱叫,一眨眼,又回到4、5岁的模样,一路奔跑,跌跌撞撞的追向阳光下的圣母像。
母亲,那就是母亲,那冰冷神像的怀抱是避风港,包容她一切的温暖。
急切、悲伤、她有一肚子苦水要告诉玛利亚。
可一出声,竟是幼时的童音,清脆稚气,认真无邪。
“我忍耐过了。”
“我真的有在好好忍受,我得到的惩罚够多了,您看见了吗?”
“father?玛利亚?”
“你们不要我……你们抛弃了我!”
“我不要再忍了!”
“emani决定抛弃你们,她再也不要受到任何羞辱!”
这一次。
她在即将投入圣母怀抱时,第一次停住脚步,伤心地痛诉,然后掉头奔跑,选择先丢弃他们。
秋莎朗可以委屈一时。
但她不会永远软弱。
光亮的反方向,是寂静的黑暗。
那不会是地狱,只是冷清的虚无。
“莎朗。”“莎朗……”“莎朗?”“快醒醒……”“莎朗,莎朗。”
热浪褪去,一阵清凉的风袭来,头晕目眩的迷蒙在一刹那的失重中消失殆尽。
秋莎朗猛地坐起来,她脸蛋潮红,微喘着气,只见床边坐着一位穿职业套装的中年短发女性,正目光热切的看着她。
没有客套的关怀。
这位年长的女性,第一句话便是:“秋迎爱是我的妹妹。”
秋迎爱,小姨的韩文名字。
她总算明白自己究竟是如何安然无恙的。
5月29日。
美国n、法国lemonde、意大利新闻社等全球13个天主教国家报道梵蒂冈教廷最新大丑闻。
“梵蒂冈教廷最大机密文件遭泄露,瑞士银行账户8亿欧元不翼而飞……”
“前任教皇拉青格突发性心力衰竭,朝圣之旅紧急暂停……”
韩国仁川机场。
jake在出口等到了一名头发灰白的法国男性,对方身旁还伴有两三个年轻助手,全都穿着低调的常服。
“德尼主教!”
名叫德尼的枢机主教闻声回头,他看见jake,眼里亮起光,连忙止住要给自己行礼的孩子,迫不及待的问。
“shary她在哪里?”
韩国最大天主教教区在首尔。
梵蒂冈教廷在世界各教区分别任命‘枢机主教’,枢机主教是每个教区的教主,而韩国的枢机主教叫廉洙政。
这一天,廉洙政收到了来自梵蒂冈教廷的机密文件。
作为枢机主教,他无条件要服从教宗的指派,内心没有彷徨,反而感到巨大的震惊和激动。
梵蒂冈教廷一直不怎么宠幸‘韩国’,2013年方济各上任来访韩,并没有做弥撒,结束后匆匆而去。
突如其来的恩沐,让人喜不自胜。
“这是主的安排。”
廉洙政能够做到韩国的枢机主教,他在商界、政界没有一丁点人脉是不可能的。
不然,拿什么‘统治’全国上下几千万的教徒?
难道要用所谓的‘爱’吗,试问梵蒂冈教廷自上而下,没有与权力紧密相连?
梵蒂冈本身,就是一个国家。
教廷的机密文件,最下角有一行手写拉丁文,它出自《圣经》,意思是——
“whoeversavesonelife,savestheworldentire。”
拯救一人,就是拯救全世界。
“我明白了。”
廉洙政念了一句【以马内利】,便让执事联络了民政秘书,这是主给他的试炼
检察厅门口。
韩秀慧从曾经一位学姐男朋友的关系,找到一位任职在检察厅的检察官,可惜部门不同,在强力部,不过有好过没有。
她与那位检察官见过面后,一同来到检察厅,试图托关系想让律师见一面。
“人已经被放走了,你们不知道吗?”
听到检察厅这么说。
她惊惶不安的心一瞬落下,但随之而来的是不信任,害怕这是哄骗自己的说辞。
“你试试联系你的朋友。”那位检察官这样提醒她。
韩秀慧这才有所反应,拿出手机心情忐忑的拨通,听到声音后欣喜若狂,“接了!有人接了!莎莎是你吗?”
“嗯,我是韩秀慧!她在您那里吗?”
“好,好的,我马上就到!谢谢!谢谢您。”
她根本顾不得还有检察官,慌慌张张的道谢后,开着车向江南医院赶去。
总共20分钟车程,缩短了近一半时间。
抵达医院,她降下车窗,看见莎莎一个人站在路边,面色红润,衣着干净,一脸微笑的招手。
太恍惚。
韩秀慧有种这几天都在做梦的错觉,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切都是幻觉。
【上车再说】
莎朗走到车前,举起手机,安慰地拍拍她肩,随后坐进车里,也向着不远处一辆国产车挥挥手。
国产车见状,调转方向悄悄离开。
两小时前,医院病房里。
“你是迎美从美国带回来的孩子。”
“我曾见过你,当时本想安顿好你们,可惜第二天你们就不见了……这些年一直在找你,直到在网络看见……”
“莎朗,是我们一起为你起的韩国名字。”
“她透漏过,知道你的亲生父母,不过在告诉我之前就失踪了。”
秋美爱,小姨的亲姐姐,她从包里掏出两个颜色不同的文件袋,放在面前,郑重其事道。
“莎朗,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选择左边,你会以【秋莎朗】这个名字获得韩国合法公民身份,不是领养,而是真正和我成为一家人。”
“这也代表,你的所有过去,都不复存在。”
日影西斜,漫天黄昏。
【右边呢?】
“你将会是一个获得韩国永居权的外籍人员,同时,秋迎美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我可以送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国家,你要重新面对你的过去。”
“这也代表。”
“你要放弃在韩国的一切,关于父母,关于迎美,关于秋莎朗这个人。”
秋美爱目露一丝悲伤,她深知,妹妹迎美或许已遭遇不测,在她背叛教会带着一个孩子返回韩国的时候,就犯下‘死罪’。
可是迎美拜托自己,她说没有机会选择了,但莎朗还小,还有重新选择人生的机会。
这个世界应该为她留出一道待开启的门。
疾驰的车内。
莎朗听着韩秀慧讲这些天发生的故事,听着还有人为自己着急担心,脑海里响起刚刚语重深长的一句话。
“你是迎美的秘密,一个要藏一辈子的秘密。”
秋迎美,出现在自己有记忆的时刻,消失在自己没有察觉的时分。
当emani对自己产生怀疑。
秋莎朗就诞生了。
【所以,我是有爸爸和妈妈的对吗?】
“是的。”
车窗外的风太刺眼。
莎朗弯着眼眸,发自真心的喜悦,她开心到再没这样开心,眼角的泪花,是高兴所致。
只是福祸相依,喜的到来,往往伴随惊。
在二人一同乘车穿行明洞街区时,忽然从街边窜出一行人,拦在路边与车前。
他们身着长袍,佩戴十字架,手里拿着宣传单,口里念念有词。
“哎西……有没有搞错,这些人好恐怖,拦车宣传太危险了!”
韩秀慧被迫降下车窗,她不停的拒绝:“我们有急事,拜托请让开。”
“莎莎,坐好啊,我甩开他们。”
她启动车子,一回头,后座空空如也,不知什么时候,莎莎被拉出车外。
“阿西!一群疯子!你们是不是有病!”
中区明洞圣堂,首尔天主教总教区。
韩秀慧跳下车,一路追过去,总算在圣堂大门口追到,可是一回神发现教堂外停靠许多车子,还有几个外国人奇奇怪怪地守在门口。
她才不管,准备冲进去,可冒出来一堆人阻拦。
“我朋友,我朋友在里面!”
“你们这是绑架知道吗!给我让开!我要报警!”
这时,从里面走出一个人高马大的外国佬,他叽哩哇啦说完,这些人立即松手。
韩秀慧感到怪异,但也没多想。
她急切的冲进教堂,却被这栋建筑的内部惊讶到,这里恢弘庄严,华丽神圣,宛如一座王朝宫殿。
整座大教堂,圣堂高23米,钟塔高45米,平面呈拉丁十字架三梁形状。
哥特式风格。
一条长长的拱形走廊、顶部高耸明亮、石柱雄伟林立、周围全是落地的彩色玻璃,描绘着神像与六芒星。
金碧辉煌,美轮美奂。
像天堂,人类梦中圣地最美的诠释。
但最美的,在那正前方供着六座耶稣像、六座圣母像、环绕而放的殿台前。
此刻正在发生的一幕。
日落鸟飞、红日黄昏。
圣堂外,布道修女的脚步轻轻传来,也许面带微笑,那红砖绿顶如此敦毅,在城市喧嚣中传达肃穆。
似有圣歌唱起,重铸灵魂里的宁静。
韩秀慧鬼使神差的一步一步走近,在最前面巨大而光亮的彩色玻璃照映下,在12座圣像的慈爱悲悯下。
一名面庞纯净的雪发少女静静玉立。
她洁白无瑕,近乎透明,周身镀一层斑驳霞光,如此不真实,任那圣歌尽情赞美。
旁边一个穿枢机黑红长袍的老人,单膝跪地,轻扶起她的右手吻向手背。
吻手礼,教会对人子和教宗最传统的礼节。
代表着,对此人的忠心追随,以及提醒她对人民的承诺。
眼前。
圣母与圣子像统统都流光溢彩起来,全都微微笑着,注视殿前的少女与老人。
这一幕。
美丽到梦幻,动魄惊心,窗外的光忽然就不可逼视。
圣之美,神之美,子之美。
在日光之下,震撼人心。
在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仿佛在见证一次历史,但又怕惊醒一切。
因为《圣经》说。
【我见日光之下所作的一切事,都是虚空,都是捕风。】
少女的脸,大净大美。
她目光低垂,眸子如冷露洗花,嘴唇鲜美红润,不欲不动,在婆娑光影里寂静俯瞰。
等,大家都在等。
等她一个笑容,等她向追来的门徒投去一个安定人心的眼神。
可惜没有。
她始终没有回头看他们一眼。
韩秀慧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见那位黑长袍的老人缓慢转身,一脸疲惫受伤的向着助手低语。
随后。
一个黑发棕眼的男人目光灼热的上前,欲要行吻手礼,可是遭到了她的拒绝。
“shary!”
德尼主教情绪激动的叫她。
shary,sharon的昵称叫法,亲近的人这样称呼,但只有教父和教母才唤她emani。
“我们都在等你回来。”
“上帝作证。”
主教的拉丁语在外人耳里晦涩难懂,却能清清楚楚的让一个人听明白,那是他悲伤的询问。
“难道,你要抛弃我们。”
【往者已难追忆,来者亦将遗忘】
她仰望12座圣像,看着亲切如家人的圣母和圣子,目露孺慕,却笑着将这句话告诉他们每一个人。
【回去吧】
【上帝没有抛弃你们,不必跟着我】
尘土仍归于地,灵仍归于赐灵的神。
她终究要寻找自己的来源与归宿,亘古不变。
“shary!”
“shary!”
她带着轻松笑意走出教堂,眼睛里也充满温暖,背对着神与神像,向着逆光一处出发。
如此生气勃勃,也这般怀抱希望。
最终,安全抵达居住的小公寓。
韩秀慧还沉浸在刚刚的震惊中,她没有立刻追根究底,而是放莎莎回去好好休息,等明天再告诉自己那个外国老天究竟是谁。
这应该,是一个非常大的秘密。
应该做足接受的准备。
莎朗才获得自由身,又经历了信息量爆炸的一天,不管惊讶都有谁找到自己,她此刻只想好好睡一觉。
她已不会再忍耐自己,也不再拘泥于一时。
不急不急,来日方长。
只是,这一天未结束,依旧还在发生着出乎意料的事件。
比如,在漆黑的夜中,距离大楼不远处,似乎站着一个人影,见到她来,猛地惊醒,微弱的喊了一句。
“菜菜……”
她一慢,回头望去,从朦胧月色里走出来一个人,帽子口罩,短袖长裤,不知作何表情,但见垂下的手腕轻轻抖。
“你,你回来就好。”
“我听说……我听说你……就过来看看。”
边伯贤没有告诉她自己等了好几个小时,也没有诉说自己得到消息后的欣喜若狂。
因为。
菜菜,还是漠不关心的神色,是自己从陌生看到熟悉的眼神。
就像那则消息的冷酷。
【请不要再靠近我】
他的心又难受了。
还要佯装无事,大方的哈哈笑:“既然没事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他忍住鼻酸,彻底放下心来,沉重的挪动脚步,欲要最后再看一眼。
一眼,就一眼。
他就看最后一眼,然后乖乖回去,真的,不会让她为难。
可惜,计划落空!
一阵从阶梯上跳下来的活泼声音,打破了所有宁静。
一抹雪色,勇往直前的飞奔过去!
边伯贤惊讶的抬起头,瞳孔放大,直勾勾的看着一个人朝自己扑来,携带露水的微凉。
叮咚——
她像一滴水跳了上来,让他接了个满怀,如此有力,如此热情,时隔快两年的、真正的久别重逢!
“菜菜!菜菜!”
“你真是吓死我了!我担心到好多天睡不着!”
他很没出息,快要接近嚎啕大哭了,死死抱住这个人,眼泪直往脖颈里流,在控诉,在委屈,讨一切分离后的心声。
“你干嘛不理我……我又没有做错什么。”
“是你不辞而别,是你先离开,明明都是你的错,你为什么还要对我那么无情。”
“手,你还夹疼了我的手,菜菜,手好疼,它还流血了……”
秋莎朗!
再也不忍耐!
她两手一夹,抱住dear边的脑袋,嘴唇攻击,啾啾啾亲得到处都是,喜着,笑着,笑容明媚着,紧紧圈住他的脖子。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宠爱弄昏了头。
泪水戛然而止,羞涩、但依然眼泪汪汪,深深地注视她。
【这几天,是伯贤xi一直在想办法】
【他真的拼尽全力想救你出来】
死人才不会感动!
就算不是前前前男友,就当是普通同事,为自己做到这个份上,真无话可说!
秋莎朗不是冷血无情的动物。
她也不会不知感恩,继续以不想麻烦为理由,伤害将自己当做宝贝的男人。
不忍耐!再也不忍耐!
不忍耐怒火!不忍耐愤怒!
她再也不忍耐自己的爱,喜欢就去做!热爱就去笑!想要得到什么就要竭尽全力无所畏惧的拿到!
可问题是……
不止一个怎么办?
“呀!”
“秋莎朗!你在干什么?”
前方,一个男人半信半疑的走出来,越来越近,灯光照亮了他的脸庞。
金丝镜框、长袖运动裤、脸庞坚毅、气质斯文、下巴留有胡茬,正眼神黑幽幽的盯过来。
theq!
她一惊,两腿一松,从边伯贤身上滑下来,脑子里又出现秋美爱的几句话。
【对了】
【检察厅那边说有个姓申的天天去投诉,是不是你的朋友?】
圣母玛利亚。
她是真的不想忍耐,可是……咱们能一个一个慢慢来不?
心一狠,脚一跺!
今天就他妈的拼了!
莎朗在几秒间做完思想准备,紧接着一个箭步冲过去,照着刚才的架势,雄赳赳、气昂昂地跳到第二个到场的人身上。
给予了感恩的拥抱。
申东甲稳稳接住,搂着宝贝疙瘩,还有点小害羞,突然这样……是有点受宠若惊。
前几天,还说自己要是对她动手动脚就要做绝事。
“你……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检察厅说你被放出来的,我……知道后就一直在这里等你了……”
“babe,吓死我了。”
她才要吓死了。
哎西!背后那道死亡视线都快要杀死她啊!
奶奶的。
她现在后悔了,还是忍耐好,不至于搞成现在骑虎难下的样子。
西八,一会儿要怎么解释啊!
她像猴子一样趴在人家身上,小脸窘迫,憋得通红,敢上不敢下,害怕某人拿把刀砍了自己。
秋莎朗,你是真怂啊。
怎么办,怎么办,究竟要怎么办啊!
就在这时。
“姐……姐姐?”
“是你吗?”
她一个激灵,抬起头,瞅见大楼拐角处站着一个少年,探头探脑的走过来,想要看清楚。
他没看清。
她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马克!李马克啊!呜呜姐姐的好弟弟!
噔噔噔。
她立马跳下来,撇开一脸懵逼的theq,朝着下一个人继续奔赴,这回没有什么感恩抱抱,而是夹住马克脖子逃命去!
“欸……姐姐?”
李马克的所有情绪,例如:激动、惊讶、欣喜、或是之前担惊受怕全都被一招锁喉憋了回去。
别说话!
求你,不要再说话!
风流债,催命鬼啊,当真天要亡她!
突听背后传来两声——
“秋莎朗!”
“秋莎朗!”
她两腿一软,冷汗直流,欲要栽倒于地,一头晕死,羞愤交加到恨不得自己还被关在检察厅里。
真的。
累了,毁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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