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无耻圈套
斯里兰卡,3小时差的旅行。
“东西收拾好了吗?”
“嗯。”
边伯贤点点头,却在死党刘盛拎着行李箱出门后,转头拿起手机继续看lg要与打官司的新闻。
不过,都与自己没关系了。
她有太多秘密,她有太多心事,她从未想过与自己分享。
她的世界,自己已经渐渐融不进去。
一声门响,全都归于寂静。
首尔合井洞的早晨,在闹铃中准时苏醒。
莎朗软趴趴的在床上摩擦好一会儿,才从被窝里伸出胳膊拾起枕边手机,查看未读消息,睡眼惺忪在读完早安短信后出现一点波澜。
【早上好】——from:李洙赫
唉,她懒洋洋的叹口气,第一次给予回复。
【早安】
真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啊。
她唏嘘不已的起床,刷牙洗脸后,早早就起来的金秦禹已经在客厅摆好了咖啡。
哦对了,这里是他的单身公寓,一个在无工作时休息的地方。
莎朗道谢后,端着滚热的杯子慢慢坐下。
金秦禹收回看电视的视线,目光轻放在她脸上,忽地靠近,手指伸过来顺了顺后脑勺,眉眼一下子舒展开来,气息也跟着扑来。
“头发都睡翘了。”
语气之亲昵,动作之自然,简直就像同居中的男友。
她心一抖,手也跟着抖,那热咖啡洒出几滴,在指背火烧火燎,痛感也就持续几秒,他很快接过杯子。
空气中除了咖啡醇香,还有他腕间散发的爽肤水清香。
他在低头查看烫红的皮肤,从这个角度来看,那纤长的睫毛温柔到就连精致冷调的鼻梁都沾染几分暖意。
看不透,真看不透。
于是,她不知怎么脱口而出一个问题,借手机之“口”。
“你对一个人的善意,是来自她是否单身吗?”
金秦禹肩膀一顿,他缓缓抬头,黑栗的发色让澄净的瞳色更加浅淡,里面掺杂许多窗外照射进来的光,有些迫人。
“如果我说是因为恼羞成怒呢。”
什么意思。
她一脸困惑,然而下一秒对方就转移话题,是一个很猝不及防的探问。
“你和他为什么分手?”
指郑帝元,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为什么,大概是因为……因为觉得……
“恋爱不过如此。”
她又想起那封身后捐献书,赶忙摇摇头甩掉,端起杯子喝一大口咖啡,还是热的难以下咽,烫得直跳起。
“怎么这么着急?”
金秦禹看她在咚咚跺脚,活像一只两脚兔子,被可爱的眉眼弯弯,笑意翩翩。
“我去取冰块!”
哪里能等,两脚兔子跟上去,在冰箱前被人喂了一嘴冰,通红舌尖一下子冻得直哆嗦。
不行不行,呸呸呸!
万万没想到,莎朗一个激灵要吐出冰块的时候,一只手掌忽然盖在自己嘴巴,堵住了出口。
她一抬眼,就被一双含笑眼里的恶作剧给刺激到了。
“嘶——”
他脚面挨了一猛踩,吃痛缩手,报应不爽,见过植物大战僵尸里的豌豆射手吗?
那两脚兔子直接把冰块吐到他身上!
“啊!恶心!”
“啊!别动手别动手,我开玩笑的,sorry!我道歉!”
帅哥没一个好东西!
她气得差点吐口水,动手中竟看见这人抓起一大把冰块塞进嘴里,好似要朝自己发射的样子。
啊!恶心!什么人啊!以前的内秀温柔全是骗人的!
转头就跑,然后就在卧室门前被堵到了。
完了,gameover。
她一脸绝望的闭上眼,手臂还被紧紧抓着,却听见有咚咚冰块落地的声音,惊讶之下睁眼,还没瞧清楚状况,额际处吹来一股凉意气息。
伴随的还有干净到仿若透明的声音。
“你有过几次恋爱。”
“怎么就肯定它不过如此?”
安静到窗外树叶沙沙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就是不过如此。
莎朗坦荡磊落的回视,她的目光太倔强,好像在此吃过很多亏,却又那么美好艳丽,因为深处还抱有一丝希望。
“要是……”
他垂下目光,望着这个缩起来的人儿,咚咚咚——蓦地紧张,抖着声线说。
“换……换一个人呢。”
斯里兰卡科伦坡机场。
“我去洗手间。”
“快点哦。”
边伯贤玩着手游应了一声,魂不守舍也就输了,应该说这次旅行并没有让他真正投入。
看着屏幕破碎依然还在使用的手机。
他默默抚摸,接着忍不住打开了相册,就像打开了一扇七情六欲的大门,那些被刻意掩埋的,全都倾洒。
珍视的,稀少的,旧色回忆。
第一张,一张女人侧脸偷拍图,圆润粉嫩,鼻尖有一美艳的小包包,面颊也长了一些,似是过敏,让她哀怨的噘嘴,别有风情。
一下子,让人忍俊不禁。
又想起那时自己放下手机后,狠狠亲了几口她长包包的地方,这也爱那也爱的哄着。
第二张,也是偷拍的,在画展上,她脱胎换骨的站在荧光灯前。
雪白美丽,再无圆润,眼睛的颜色变了,头发的颜色也变了,就连心……
也变了。
当另外一个男人朝自己展示胜利者的挑衅时,她宛如陌生人一般熟视无睹,冰冷得就像一座雕像。
让他醒悟,让他明白。
菜菜,再也不会复活,她只会活在自己的回忆里。
“咦——你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箱子?”
“嗯?什么?”
他猛地从记忆里□□,心不在焉的揣好手机,推着行李箱催促好友赶快托运登机。
“快点哦!”
“好了好了,这就来。”
真希望,这是一场遗忘之旅。
而此时距离5685公里之外的首尔cf拍摄现场,也有人觉得自己忘记一件事。
“我在拍广告。”
“要来看看吗?有几位导演想让你认识。”
“为什么?当然因为我是大好人。”
“怎么会,快点来不要废话,别忘记你欠我人情。”
李洙赫躲在角落里心满意足的关掉手机,他不喜欢玩什么推拉,打直球才是男人,男人就要打直球。
是很难对付的女人。
心思难猜呀,他决定不猜,一会儿当面问她。
“洙赫——”
“这里!”
“你过来一下,有要改动的地方。”
“好的!”
不好!不好!
秋女士海豹式撒气,摔在床上直蹬腿,她很后悔自己给对方好脸色看,以至于他蹬鼻子上脸已经开始使唤自己。
不是省油的灯。
他交际圈广而杂,还能联络干脏活的,能是什么善茬儿?还大好人,大好人能熟练的找到打手?
可一码归一码。
他确实帮了大忙。
莎朗万般不情愿的哭丧着脸出门,这次见面一次性还清,往后再也不要来往。
尽管小姨与他家有些牵扯。
但……不是一路人。
拍摄地倒是不远,不到半小时,在楼下站了一会儿,经纪人就下来接自己。
前同事。
瞧她的眼神多么饱含深意,真他妈尴尬!
“刚好休息呢,洙赫定了寿司给你。”
哈哈,她皮笑肉不笑的敷衍几下,脚趾抓地。
“你们在交往吗?”经纪人又问,还脸上带笑!
no!no!不是,没有,绝对不存在。
她表情郑重的否认三连,好像没起什么作用,反而还获得了一顿安慰。
“你放心,yg没有规定洙赫必须要保持单身。”
大哥!可她真是单身啊!
谈话间,她已经来到休息室门口,本以为经纪人会和自己一起进去,谁知道撂下自己就跑路了。
仿佛特意创造出一个独处的空间。
yg的经纪人……都这么有眼力劲吗?
她晕晕乎乎的推开门,一只脚刚迈进去,一个黑影突然跳出来,结结实实吓她一大跳。
“wow!”
莎朗猛一颤,险些撞到门上,她捂着胸口,脸色微白,看着眼前嬉皮笑脸的带妆潮男,心里气得快喷火。
幼稚!
这是什么神经病?
他笑完,眼角眉梢轻率极了,直起身后,光线打下来,让那肩膀宽阔而伟岸,穿透单薄衣料,隐约凸显。
“生气了?”
李洙赫见她不声不响的绕过自己,内心有些后悔,天知道自己刚刚为什么要来那么一下,清楚明白非常幼稚,但忍不住。
今天她穿了一件看不出牌子的冷灰色西装裤。
飘逸的裤管下,是鲜艳的红底细高跟,妖娆多情,走动时,让腰肢轻摆,细瘦扶风。
无意识的性感。
高岭之花无意施舍的妩媚,才最无法呼吸。
室内忽地寂静。
莎朗转身后,发现他仰坐在沙发盯着自己不说话,她退后一步,碰到化妆台,便找着重心依靠。
这一靠,真要紧。
她一字领灯笼袖的刺绣法纱短衣,也跟着动作一紧。
上面,雪片似的削平薄肩,细嫩纤长的颈,脆弱的锁骨。
下边,一截风流软腰,隐隐一点,柳条扭的,妖里妖气。
最属令人心紧的,她的神情,一点纯,一点冷,一点好奇,一点忐忑,一点憨,更杂糅许多媚的风情,淡的无邪,浓的冶艳。
你没办法不看得更深。
这个写满勾引的复杂体。
他在看她,她也在看他。
怎么不说话,莎朗微蹙眉心,面前坐姿随性的男人不知发什么呆,使得本就深邃的眉眼在光影下犹如黑洞,直勾勾的看来。
大概时装类的cf?
他的穿着精心合身,微敞的衬衫领口,结实的手臂,布满青筋线条,戒指名贵,一手放在大腿旁。
裤子是不是有些紧?
她职业病犯了,目测一下尺码,觉得裤子似乎应该再大一码,自然而然地,目光就流淌到最紧最惹眼的裤链裆部。
这线走得……她盯了好一会儿,忽然意识到这个位置,嗯?
然而晚了。
李洙赫顺着她‘痴痴’的视线低下头,瞥一眼自己□□,再抬眼便瞧见她慌慌张张的移开目光。
俩人眼神对个正着。
有什么东西烧着了,滋一声,细小的火苗簇得燃起。
啊!
她连忙从那烧红铁水似的目光里逃开,哗的转身,背对着,西八,自己在看走线不是在看那里,他一定以为自己在偷看他那里!
不错。
莎朗手指蜷缩内心骂娘时,正好从化妆镜中看到他一只手掩在唇前,嘴唇分明是忍笑的模样!
啊啊啊啊杀了她吧。
“咳咳……”
李洙赫清咳几声,目光定在她身上,又装着浓浓的笑意移开,也略带不自然的抿抿嘴。
阿西吧,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她顿时生无可恋,臊得脖子根都红了,比一株桃花还惹眼,羞窘的微表情实在精彩有趣。
依稀都听见隐约的笑声。
“你还要傻站多久?”
不要你管!
她羞愤回头,眼神娇犟,亮如星昼,自己都没发现情绪流露变得丰富,甚至……没有察觉到的活泼。
李洙赫拿起一旁的木质食盒,扬扬眉,手里先一步打开:“那你饿不饿。”
吃饭第一。
她乖乖的坐在跟前,接过筷子低头沉默地享用起来,一嚼东西,两只耳朵也跟着一动一动,特别可爱。
他发现了,可以拿捏的弱点。
“结束后去吃墨西哥菜。”
果然。
她应声抬头,眼神唰一下亮起,然后又掩藏起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秀气地啃起鸡肉串。
串有软骨,不好咀嚼。
于是一会儿左腮鼓鼓,一会儿右颊鼓鼓,那小脸蛋松鼠颊囊似的,非常萌。
墨西哥菜好吃哇。
莎朗嘿嘿直笑,她欲吐出鸡骨头,面前一只手向自己伸来,还不忘事先预告。
“我摸一下。”
说着,温暖的掌心覆在她脸庞,手指还恶劣的揪了揪脸蛋肉。
却很快撤回去,不给反击的机会。
“那就墨西哥菜,我预订位置了哦。”
李洙赫熟练运用起来,见刚要惹毛的人儿因这句话不上不下憋着怒火,那滋味别提多爽了。
他用手机遮挡,在屏幕后阴谋得逞的坏笑。
咚咚——
休息室门响起两下敲声,执行导演推开门,告知下午拍摄提前开始,还破有深意的瞅了瞅房间里吃寿司的秋女士。
“等我啊,我有正经工作介绍给你。”
他再三叮嘱,想把这人推给寻找合适模特的导演,拍广告来钱快,能解决她眼下的困境。
奈何人家根本不甩,仿佛没听见,于是临走前狠狠弹了一下那q弹的肉脸蛋。
手超贱啊!
莎朗捂着脸忍无可忍,蓝眼睛里闪过种种愠怒与泄气,不消化很久,才从包里掏出手机,在安静的房间里回消息。
【我明天到光州,姐姐你等我】
to:韩秀慧。
画室原房主找到,信用卡应该很快就解冻,事分先后缓急,明天与韩秀慧会和,解决地皮问题。
想连累她周围的所有人?
看来lg亏得还不够多。
在一开始筹划拍卖油画的时候,她事先布置好往后走的路,不料对方先下手为强。
没关系,棋子——没有夭折。
帝国再强大,它总有衰亡的时候,大楼倒塌只需要安装一处得当的爆炸点。
一处不够,就两处,两处不够就三处。
她敛住所有心神,在脑海进行最详细的复盘,过于耗费精神以至于没了享受墨西哥菜的兴致。
今天就到这里吧。
莎朗目露浅浅疲惫,她拎起包走出屋内,欲要原路返回,避免瘟神发难,准备发条消息。
没走几步,走廊尽头的摄影棚内传来动静,声音不小。
她警惕的望了望,纠结着犹豫不前。
棚内拍摄中止。
似乎到场几位广告商方的人,来头不小,导演组很是重视,不过双方谈话中出现分歧,就连yg团队的人都牵连其中。
“这算违约吧?”
经纪人上前理论,然而结果适得其反,事情朝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
“cf要配合剧播的。”
“如果广告都不合适,我看这部剧也要换人了。”
突然发难。
李洙赫心一冷,他皱紧眉头注视面前说要换掉自己的人,目光却被右前方的身影吸引,眸光讶异的闪了闪。
她怎么出来了。
闹哄哄一片,发生什么事?
莎朗踱步在不远处观望,她瞧了一会儿没瞧明白,转身便不感兴趣的离开。
怎料,没走几步,手机突地响起。
像平地上的一惊雷,效果惊悚的电光石火。
【smjeeyeon】
蓦地。
她内心徒然升起一种灾难来临前小动物失措惊慌的不祥预感,以至于竟不敢接通。
僵直半天,才点开通话键。
放在耳旁,里面只传来一阵焦急惊惶的声音。
“莎莎!”
“快看我给你发的图片!”
她立马挂断,打开kkt聊天对话框,指尖莫名发抖的点击缩略图。
这一刻,甚至有些厌恨网络的迅速,在不到一秒之间的时间里模糊理智。
平凡的文字,触目惊心的内容。
一个聊天室的对话截图。
【西八?!怎么会有违禁品?】
【所以现在被斯里兰卡海关扣下了?】
【经纪人呢?】
【去机场飞斯里兰卡,那个箱子到底是不是他的?】
【这他妈要怎么洗清嫌疑,里面可是满满一整箱违禁品!】
【算是被捕了吗?会判刑吗?】
【法务部说一旦认定最低5年起,西八,这周还有节目录制,超他妈大的乱子…】
【有消息了,正在受海关审讯,身边朋友也说箱子不是他们的,如果在规定时间里没有找到箱子主人,等来的只有正式起诉】
【西八西八西八,要是被记者媒体知道,就彻底完蛋了】
【没有监控吗?怎么那么巧箱子就被他拿了?!】
【有,不过内容显示的很暧昧,无法证明有人故意陷害】
她没耐心一字一句看下去,直划到最下面,当看见对话框里的内容时,瞳孔都倏地惊起,只觉冰凉。
【伯贤…】
【想尽办法争取与他本人通话吧】
“lg?”
“嗯听说收购了品牌方,现在是最大股东,当然有权力换人了。”
“这部电视台制作剧也有lg的投资,整个团队都是他们的人。”
“哇……那就是说洙赫xi不仅要丢掉这个cf,还要被换掉男一号的角色?”
“lg看他不顺眼有什么办法。”
“唉,yg特意争取的签约大礼呢……”
大礼。
精心送给自己的最后一份大礼吗。
她胸腔剧烈起伏,手抖得快要拿不住手机,眸底冰蓝渐渐袭上一层血丝红,狰狞得可怕,似乎还能听见指骨挤压的咯咯响。
忍。
无家可归忍了,施压辞退忍了,封杀也忍了,搞断手也忍了。
让她找不到活路,忍了。
让她得不到一个人该有的尊严,忍了。
像乞丐一样,忍了。
受冤枉污蔑,忍了。
她每一次、每一次活出一点点人样时,顷刻间又被毁于一旦,也忍了。
肉体折磨,在忍耐。
精神摧残,在忍耐。
可那是她真正拥有自我意识时选择的第一次全新生活啊。
秋莎朗渺小而平凡的人生。
她仅仅……人生主动了那么一回,喜欢上一个人,不求结果,想勇敢地热爱一回。
怎么总是背叛、离去、伤害、二次伤害、永无止境的伤害。
好像知道怎么让她吐不出苦水。
好像知道怎么让她心死一次又一次。
有一个新名字,有一个新身份,有一段新生活,有一段珍惜的感情。
为什么全被践踏。
她不想再伤害世上唯一会叫自己菜菜的人了,她就是想庸庸碌碌的苟且活下去,有那么难吗?
难吗?真有那么难吗?
做人真有那么难吗。
如果……做一个人,真的太难太难。
那她就再也不要做人了!
片场中心,多方博弈中。
“啊——天呐!”
不知是谁惊恐的尖叫一声,众人寻声望去,那商榷的包围圈忽然多人回头。
有yg经纪组几人。
有执行导演与编导几人。
还有来势汹汹的lg本部几人。
当他们看见来人时,看见眼前的这一幕时,全都吓呆在原地,目光里倒映出一个越来越近的骇影。
“西八!”
“快!快拦住她!”
太迟了。
只听得一声巨响,一不知从哪儿来的铁皮桶狠狠抡向lg本部代表,几人一起被砸倒地,如此突发惊变深深震撼在场所有人。
“快拦住她!”
而袭击者,正是缔造传奇色彩的新锐画家。
她面无表情,机械人似的,捡起铁皮桶,目露凶光,没有一丝怜悯,发疯般的狠狠捶下时。
李洙赫从震惊与愕然中回神!
他一个猛扑及时抱住,嗵——刺耳沉响,铁皮桶应声落地,整个现场的人都大呼小叫的围上去。
“快叫救护车!”
“代表!代表!”
“西八!谁放她进来的?!”
lg本部代表从地上被人扶起来,脑袋鲜血淋漓,他摸一手血腥湿润后,表情毛骨悚然的笑起来。
对着那一男一女,放声大喊道——
“秋小姐,海关你打算怎么过啊!”
“动手?”
“怎么?两个人想一起吃牢饭?”
“你就是一个灾星,会连累所有人的灾星!”
“你不会有真正的安宁。”
天罗地网,无处可逃。
上天入地,地狱无门。
“我会报警的!我会起诉你的!”
那畅快大笑仿佛恐怖片,阴惨惨的极其渗人,甚至在被剧组送出去的时候,还能隐隐约约听到一句。
“……会杀掉你。”
“绝对。”
多么吓人,在场的人都满脸惧色,或同情或不可思议或骇怪的看向那被既定了命运的女人。
“不要听不要听!”
李洙赫两只大掌紧紧捂住她耳朵,将人抱在怀里安抚,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激烈跳动的心脏与她有一样的频率。
“没事,没事。”
她在发抖,她在颤抖,是因为被恐吓吗,是因为发疯袭击后的脱力吗。
演员要感性。
他从未因一个故事或剧本而感动过,演戏时也时常像行尸走肉般在照本宣科。
大概这就是他事业不温不火的缘故。
可现在。
他不知怎么,突然鼻酸,毫无道理,心里难过到有岩浆注下,皮开肉绽,难以忍受。
为一个人。
无由来的。
“傻女人。”
怎么办,你往后可要怎么办。
“真是太傻了。”
他呼吸渐渐剧烈,抱着好一会儿,松开手一看,她在慢慢闭上眼睛,睫毛美丽破碎,有泪光悬着。
在即将阖住眼帘时——
读懂了里面的所有绝望。
霎时间。
他忍不住的肩膀抽动,也紧紧闭起双眼,抵挡不了的热意汹涌,瞬间淹没眼眶,苦笑一声,努力包住她的全部。
声音止不住沙哑颤抖。
“好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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