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改变

“你先把话说清楚啊！”我迅速跑起来跟上贝唐。
  贝唐：哟！跑挺快啊！比一比昂，看谁先跑到石头那边。
  “你现在还有心情说这些？！”我边跑边回头看看后方。“我去，这要怎么着啊？！”
  贝唐薅了一把头发，“哎呀～好久没大干一场了！”
  我：大姐！这么多人！你到底要怎样啊！
  “把包摘了，给我！”贝唐朝我伸出手。
  “啊？”
  贝唐：看你呼哧带喘的。
  我把包摘下来递到她手上。
  突然，一颗手雷落在我跟前，我尽力急停，手脚并用往回跑，贝唐见状丢到手里的包扑过来压在我身上。
  轰－
  手雷爆炸，贝唐护住我。在这之后看来，这颗手雷彻底炸醒了我，也炸开了我内心深处一扇紧闭的大门，我试探的走进去，回过头却发现入口消失。我被困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怎么喊都没人回应。
  “啊…呼呼呼…呼”我惊醒过来，脑袋还有些发晕，也听不到周围的声音。
  我坐起来，看到贝唐倒在身边，“醒醒！怎么啦？”我摇晃两下她的身体，又看了看身后追过来的那群人。“我这是…在干嘛？我额头怎么破了…她怎么…”
  回过神来，我快速站起来，把背包挂在胸前，背上贝唐，拿上那两把刀，继续朝石头那边跑过去。
  “你怎么样啊！说个话！”
  “别…管我…你先走…”贝唐用极其虚弱的语气回应我。
  “行了，你闭嘴吧！别说话了！”
  我抓紧跑到眼前最近的那块大石头后面，把贝唐放下来，让她靠在石头上，把胸前的背包放到她旁边。探出头看了看那群人的位置。
  嘭－
  那群人停下脚步，墨兰朝空中开了一枪，“别跑啦！我们会好好招待你们两个的！”
  我用衣服擦干净脸上的血，喘了两口大气，拿起那两把刀，刚要站起来，贝唐突然拽住我的胳膊。
  “你…咳咳…你一个人不行的。”
  我用力甩开她的手，“那能怎么办！要不你去！”
  贝唐倒在地上，用尽全身力气喊出来。“啊－你赶紧跑啊！”
  “你给我闭嘴！我很讨厌你！非常讨厌你！但我的良心不允许我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我站起身，低头看着她的眼睛。“是死是活…我想拼一把。”
  “对不起…因为我让你变成这样。”说完我走出这块石头。
  “哟！怎么就你一个人？我亲爱的美人呢？”
  我在裤子上蹭了蹭手上的血和汗，防止手滑。
  “啧啧啧～你该不会是想单挑我们吧？”
  墨兰看了看他周围的人，又看向我“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
  “劳伦！你陪他玩会儿吧。”墨兰推了推旁边的一个人。
  “是！首领！”
  劳伦捏了捏拳头走到我面前。“嘿！小兄弟，别发呆了！要不然我拳头可就…唔啊…咳啊…”
  没听他说话，我抬起右手上的刀扫过他的喉咙，鲜血喷到我身上，他捂着脖子倒在地上。
  我看着沾满鲜血的刀，“这种感觉…好爽。”我抬起胳膊，刀尖冲向他们，“来吧，来杀了我。”
  墨兰抬起双臂向前一挥，“给我把他碎尸万段！”
  一群人冲向我，我也朝他们走过去。跑在最前面的两个人挥舞着长刀向我砍过来。“你们太慢了！”我后仰躲过，随即刺入一个人的胸膛，扫过另一个人的喉咙，后面赶过来的人呆在我面前。
  “你们在干什么！杀了他！”墨兰大吼。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脑子很清晰，非常清楚的知道我现在在干什么，深刻感受到了刀尖刺入他们胸膛、划破他们喉咙时皮肉撕裂的感觉。在未来的日子里，每当我回忆起此时的场景，这些人倒下时狰狞的面孔都会浮现在脑海里，我想我大概是疯了。
  他们的动作在我眼前放慢，我能预判到下一个攻击我的会是谁。墨兰站在原地咧嘴发笑，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最后一个人倒在我面前，我手扶膝盖大口喘着气，感觉浑身都是软的。我抬起头跌跌撞撞的朝墨兰走过去。
  啪啪－
  墨兰看着我拍手，“真是精彩的表演，我上一次看到这种场景还是在三十年前的战场上，当时我还小误入了战场，躲在角落里，看到一位高大的男人扛着另一个男人，单手从人群里杀出来，印象深刻啊。”
  “啊…咳咳…呼…”我弯着腰站在墨兰面前，想直起身来，但真的没劲了，坚持着不躺在他面前。
  “哎呀～时间过得真快啊，你肯定想不到，我刚说的那个高大男人现在是你们组织的首领，那个被扛着的我记得现在叫莱斯。”
  墨兰扶着我的肩膀，让我直起身。“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在你身上我看到了他的影子。别走了，跟着我干吧！钱我不会少给你的。”
  我抬起刀朝他刺过去，但被他抓住胳膊，一脚把我踹了出去。

  他快步走过来掐住我的脖子，“别不识好歹。”
  “啊…咳…啊”我挣扎着摸身上还有什么东西能用，摸到裤兜里贝唐的那把飞刀，掏出来直接扎进墨兰的脖子。
  墨兰瞪大双眼倒向一边。
  “咳咳！呕！”我捂着脖子慢慢站起来，捡起掉在地上的两把刀，摇摇晃晃走向石头后面。
  “喂…呼呼呼…走了。”看着眼前这个倒在血泊里的人，我瘫坐在她身边。“醒一醒啊！怎么流这么多血啊！你睁睁眼！”
  我背上背包，左手拿着两把刀，右手揽着贝唐的腰，把她的左胳膊绕在我肩膀上。“啊！起！抓着我胳膊，听得到我说话吗？！”
  贝唐微微用力捏了两下我的胳膊。
  “行了，我带你回去。”
  我拖着她一步一步往前走，“这得走到什么时候啊！”
  呜呜呜－
  从我们身后传来摩托车的声音，眨眼间三辆摩托车出现在我们面前，下来六个人。我带着贝唐慢慢往后退。
  “看来我错过一场好戏，我叫墨法，是墨兰的弟弟，这个组织的副首领。”
  墨法和其他五个人把我们俩围起来，“杀了我们这么多人，你还想走吗？”
  我握紧手上的刀，刚往前迈了一步想朝他捅过去，胳膊却被贝唐突然用力捏住，我又撤了回来。
  墨法一脚踢掉了我手上的两把刀。“你还没打够啊！不过呢，我得感谢你，替我除掉了墨兰，我终于能上位了。”
  我抬起头看着他，用很虚的语气说：“啊？你们的人…大部分不都已经躺…唔哇…咳”
  还没等我说完，墨法一拳闷到我胸口，我头晕眼花的蹲在地上。
  墨法和另外五个人大笑着，“哈！整个小镇都是我们的人！”
  “嘿！美女！”墨法伸手拽起贝唐的衣服，“多漂亮的一个女孩啊。”
  贝唐被拎起来的同时还紧紧拉着我的手腕，像是在告诉我“不要乱动。”
  墨法转过头看着我，“再不快点救她，她就没命喽。”
  听到这里，我瞪大双眼，脑子里的一根筋突然绷直。我挣脱贝唐的手，捡起地上的一把刀，斩断了墨法伸出来的手，贝唐倒下来瞬间我揪住她的衣服，站在我左边的一个人掏枪出来，我直接刺向他的心脏，顺便踹开了身后的两个人。
  墨法抱着胳膊蜷缩在地上。我把贝唐轻轻放下，捡起地上的另一把刀，朝另外几个人杀过去。
  嘭－
  墨法朝空中开了一枪。
  我踹开最后一个人的尸体把刀拔出来，转身看到墨法坐在贝唐身旁，拿枪顶着她的头。
  “你到底是谁啊？！把你手上的刀扔了！不然我开枪啊！”
  “把枪从她的头上给我拿开！”
  “啊？”
  刚说完我就把一把刀扔到墨法的脖子上，他被这刀飞过去的冲击力带着往后倒在地上。
  我朝贝唐走过去。突然，脑子里绷直的那根筋好像断开，整个脑袋“嗡”一下就黑了，我直挺挺的摔倒在贝唐眼前。
  “波…波尔舍？”
  贝唐颤抖的手抓住我的衣服，“啊…怎么了…再坚持一下…”
  反应了一会儿，我睁开双眼。“没事，有点累了，让我缓缓…马上带你回去。”
  我手支撑着身体坐起来。头一懵，一股强烈的感觉从嗓子里喷出来。“噗！咳咳！咳…”一口血喷到地上。
  “好了…我们慢慢往回走。”我拔出墨法脖子上的刀，一只手搂住贝唐的腰，把她从地上带起来，一步一步往前走。
  “喂！跟我说说话，吵一架也行。”我摇晃了两下她。“你这样…我也没力气了。”
  “明明说的是你带我，怎么变成我带你了，你醒一醒啊！说句话好不好！回应我一下…求你了。”
  滴滴滴－
  前方传来一阵汽车鸣笛的声音。
  “啊！没完没了啊！”腿一软，我跪倒在地上。
  右手搂着贝唐的脖子，让她靠在我身上，左手紧握着那两把刀，耷拉着脑袋坐在地上等待那辆车的到来。
  “对不起，让你替我挡了个手雷，我还没办法把你带回去，这个人情下辈子在还你。”
  贝唐扯了一下我的衣服，“说什么呢，这辈子还没结束。”
  此时，车辆停在我们跟前，从车上跳下来两个人，我低着头举起一把刀冲向他们。
  “小波？抬个头…是我们啊…这些…都是你干的？”
  “唉？”我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抬了一下眼皮，“得救了…”整个身体一放松，我往一边倒了过去。莱斯及时拖住我，摘掉我身上的包。
  莱斯在我身上一阵乱摸，“哪里受伤了？哪里啊？额头怎么了这是？”
  “别他妈摸了，老变态，赶紧走吧！”
  本特利抱起贝唐。“快走吧，她要不行了！”
  “哦好好好！”莱斯也抱起我。
  我们俩被放在后座上，靠在一起系上安全带。莱斯开着车极速往船上赶。
  “什么情况啊？你俩怎么成这样了！”莱斯快速回头看了看我俩。

  “被算计了。”
  “啊？怎么就被算计了？！”
  “唉呀！我不想说话了，难受死了！”
  莱斯打开车窗。“把包扔出去。”
  本特利半个身子探出车窗，冲着前面不远处的人群喊：“喂！接着！”
  莱斯拿起联络耳机。“凯伦！把船大门打开！医疗救护的东西们准备好！快点的！”
  “行行行，我知道了！”
  莱斯加满油门冲到船上。“凯伦！关门！出航！赶紧去医疗室。”
  “马上到！”
  船慢慢的开始动起来，船大门也紧紧关闭。
  “终于结束了…”
  “啊对结束了，再坚持一下啊！”莱斯和本特利抱着我们俩往医疗室冲。
  “凯伦！”
  凯伦在医疗室架起两张床，“来！快！放床上。”
  “小波，哪里难受啊？”
  “我没事…你们先去看她。”我指了指旁边那张床。
  凯伦快速戴上手套口罩看着本特利。“我说什么你拿什么，别搞错了。”
  莱斯跑到贝唐旁边。“怎么出这么多血啊？”
  “别说话！”凯伦瞪大眼睛仔细清理着贝唐后背上的碎片。
  “纱布都给我！”凯伦接过纱布按在她背部的伤口上。
  “不行！止血钳！”
  咚－
  我从床上滚下来，爬到贝唐眼前。“喂！睁开眼啊！我拼了命把你带回来的…咳咳咳…”
  莱斯扶起我。“唉呀，我的祖宗，你先去躺着行不行？”
  “啊…”
  莱斯蹲在我身边。“怎么了？”
  我抱着脑袋蜷缩在地上。“我的头…在变大…”
  “啊？”莱斯愣住。“什么…变大…”
  我猛坐起来，抓住莱斯的胳膊，面目狰狞，头顶在他身上。“头疼…头要炸了。”
  莱斯慢慢抬起手摸了一下我的脖子。“你怎么…出这么多汗？”
  啊－
  莱斯：别喊了，忍一下，没事的。
  凯伦扭过头，“别在地上待着了，抱到床上去！”
  “好好好…”
  我不停地在床上折腾，连续用头撞击床面。
  “小波，你冷静一下啊，别撞了。”
  “她需要输血！”凯伦大喊。
  莱斯：那就输啊。
  凯伦停下手里的动作。“我没带。”
  “你干嘛不带啊！”
  “别喊！”凯伦丢掉手上的纱布，冷静下来，“贝唐我记得是O型吧，我是A型。”
  “啊？我跟本特利也都不是O型的。”
  三人愣在原地，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眼睁睁看着已经昏迷不醒的贝唐。
  凯伦双手握拳。“一个屋子里…三个男人…”
  啊－
  我拽住莱斯的衣服。“抽我的…我…是O型。”
  “唉？”
  我用力把头撞向莱斯的腹部。“别傻站着了！”
  “不行！你现在这样…”
  我尽力抬起手捂住莱斯的嘴。“啊！快点！抽我的！我把命都给她！”
  “你…你在说什么啊？”
  “我说…把我的命给她，快点救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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