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两个混蛋

咚咚咚－
  “小波～在里面吗？开个门。”
  “波尔舍！你给我把门开开！！”
  咚咚咚－
  “信不信我把这门给你踹开！！”
  “好了好了，贝唐别这个样子。”
  “我这个样子怎么了？！她现在是越来越窝囊了！”
  “行行行，等她愿意开门的时候咱再说吧。”
  唉－
  我趴在床上，用枕头蒙着头。“我怎么这么窝囊啊…”
  ［2032年?M国］
  唉－
  “您老人家叹什么气啊？”
  “啧～贝唐啊，你有没有发现前面那俩人变了。”
  贝唐和莱斯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我察觉到他俩的举动，回头看了一眼。“你俩咋不走了？”
  贝唐猛冲到我眼前，我被吓的往后仰了一下。“你干什么…这么突然…”
  “不是…你俩什么情况？！”
  我轻轻推开贝唐。“什么…什么情况？”
  贝唐拽住本特利的领带，把他肩膀拉下来，让他的脸不小心和我贴在一起。我们俩愣了一下，迅速躲开。
  贝唐看看我，又看看本特利。“你俩脸红什么？”
  “谁脸红了！！”
  “哟！这么默契啊～”
  我转过身去，“啊！赶紧走吧！要开会了！”
  我刚要往前继续走，莱斯直接撞开我站到本特利身边，紧接着贝唐把我拉到她身边。
  “你什么意思啊？”
  贝唐：我什么意思？我看你对他挺有意思。
  “才没有呢…”我远离贝唐往前走，又被她拽回来，“你别想跑！”
  “你干嘛把她撞开啊！”
  莱斯看着本特利，“啊？我也不知道，贝唐让我撞的。”
  “哼哼！”
  本特利回头看向贝唐，“切！事多！”
  莱斯张开手掌，感受空气。“今晚是不是要下雨啊？”
  贝唐看着手机，“嗯…好像还不小。”
  莱斯：赶紧开完会，早点回去啦。
  ［地下室］
  “咳咳…额…最后我在问一下…上次那个财政部的部长…证据不太齐啊，谁负责的？”BOSS翻着手里的一叠纸张。
  。。。。。。
  “啧！怎么没人说话啊？！”BOSS放下手里的东西。
  莱斯看着BOSS清了清嗓子，又用手指了指。
  他们俩同时站起来。
  莱斯走向本特利，踹了他凳子一脚。“发什么呆呢？没听见说话是吧！”
  BOSS走到我身旁，朝我脑袋扇了一巴掌。
  我回过神，噌的一下站起来。“怎么了？”
  BOSS深吸一口气，“我刚才说！财政部部长的证据谁负责的！”
  “我，我，我，是我！！”
  “不对，我们俩！！”
  “真受不了你们两个，眉目传情呐！”莱斯走回位置上坐下。
  “没有！！”我和本特利朝他喊过去。
  莱斯使劲捶着桌子站起来，“你俩在喊一个试试！”
  BOSS：“行了，证据明天补齐，然后波尔舍你尽快行动。”
  “我知道了。”
  BOSS：“散会！明天早会都别忘了！”
  贝唐来到我身边，“你怎么回事？没见你开会走过神啊。”
  “额…可能没什么心情。”
  我和贝唐一块坐电梯离开地下室。
  本特利从身后拉住我的衣服，“你…你等一下！”
  贝唐回过头看着他，“你找人家干嘛？！”
  “我…我那个…额…”
  我抓住本特利的手腕，“他是想说…要和我去找那个证据…”
  本特利抬手搂住我肩膀，“啊…对…找证据。”
  “你他妈别搂着人家！”
  本特利直接拉起我的手，带着我跑出BOSS的别墅。
  “你先回去吧！”我边跑边冲贝唐挥手。
  贝唐：天都黑了！一会下雨啊！！喂！你们两个！
  我和本特利围着整个别墅区溜达。
  “额…我们在哪里找证据。”我先开口打破尴尬。
  本特利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我。“不是…证据，我…那个有话…想跟你说。”
  “啊…你说…”我低着头，紧张的双手开始捏大腿。
  本特利扶着我的肩膀，冲我大喊：“抬头看着我！”
  “好…好，我…抬头看着你。”
  我感受到他手在发抖，呼吸也混乱了。
  “我…我…啊！我从…很早以前…就对你有好感！”
  “唉？”我愣住，瞪着眼睛看着他。
  “所以！我希望…你…你能…唔唔…”
  我捂住他的嘴。
  本特利不知所措的冲我眨着眼睛。
  “你别说了…我…啊？”
  嘀嗒嘀嗒－
  “下雨了？”我抬头看看天上。
  哗－
  “我去！他妈的怎么瞬间下这么大！！”
  本特利往四处看了看，“现在在谁家附近啊？！”
  我指了指旁边墙上的门牌，“这里是我住的地方。”
  “要不然…你进来躲一下。”
  “嗯…方便的话…”
  我拽着他打开门走进屋里。

  贝唐从沙发上跳起来，“你怎么来了？不回你家里去！”
  我挡在本特利前面，“啊…他…外面下雨了，嗯…然后…那个证据还没找全。”
  “啊对对对…，找全证据之后我马上走。”
  “这样啊，找完了赶紧走昂！”贝唐边说边走上二楼。
  我坐到沙发上，“你别站着了，坐吧。”
  “可是…衣服都湿了。”
  “没事，你就坐吧！”我把他按到沙发上。
  我们俩在一楼沙发上坐了大概半小时，谁也没有说话，什么都没干。
  “那个…找…找证据。”
  我突然反应过来，“差点忘了，电脑在卧室，我…嘶～”我穿着湿衣服打了个冷颤。“怎么这么冷啊？”
  “阿嚏！你俩不开空调啊！”
  “空调都装在二楼卧室了，一楼没装。”
  “嗯…那我们去二楼吧…”
  “啊？不…不…不太好吧。”
  “没事，反正就是找个证据而已，走吧，赶紧弄清休息了。”我拉着本特利跑到二楼卧室。
  我俩一个坐在床头，一个坐在床尾。我把手里的电脑递给他，“你看看这样差不多吧。”
  他接过电脑盯着屏幕，手上敲着键盘。
  咚咚咚－
  贝唐出现在我房间门口。“你怎么还上卧室里来了！”
  “额…淋了雨，楼下有点冷，我电脑又在卧室，所以就带他上来了。”我低着头，两只手互相搓。
  贝唐：快弄完了吗？
  “马上！”本特利停下手上的动作，抬起头。“马…马上就好…”
  “行吧，弄完赶紧走。”贝唐拉着门转身刚要走，突然又转回来。“额…你俩…别做过分的事。”
  “嗯…”
  啪嗒－
  贝唐关上了我卧室的门。
  本特利合上电脑，“我想明天可以交差了。”
  “嗯…”
  “我…我走了啊。”本特利站起来，走到门口，正要按下门把手时。“啊…对了，你还没有…给我答复。”
  哗哗哗－
  “答复…额…我…”
  哗哗哗－
  “雨这么大，要不…今晚别走了…”
  “嗯…我…我也是这么想的。”
  春天的第一场雨，下了一整晚，雨声大到盖过了房间里的声响。
  “你身上好凉啊。”
  “你也是，都还在抖。”
  “要不要…我把空调温度调高点？”
  “就这样吧，反正…马上就热了。”
  “嗯…”
  ……
  咚咚咚－
  “他妈的！本特利你在里面吗？！”
  咚咚咚－
  “早晨了！波尔舍！醒了吗？！”
  “本特利！莱斯打电话都打到我这了，说你一晚上没回去！你在里头吗？！”
  贝唐抬起脚想要把门踹开，却又停在半空中，“不行，不能踹，这是自己家门。”
  “不行！波尔舍还在里面！”
  嘭－
  咣当－
  贝唐把锁踹烂，门重重的撞到墙上。她走进去，愣了几秒。
  “别搂着了，你他妈把波尔舍给我放开！”
  我被这声响吵醒，身体往被子里缩了缩。本特利翻了个身坐起来，揉揉眼看到贝唐站在门口。“啊！你怎么不敲门啊！”
  “我他妈敲了！是你没听到！”
  “我命令你立刻马上把衣服裤子穿好！从床上下来！给我滚出去！”
  本特利把被子盖在身上，“你他妈先出去！”
  贝唐从后腰上掏出枪，上膛。“我就在这守着！你再敢碰波尔舍一下，我他妈崩了你！”
  “啊？我就碰了，你有本事开枪啊！”本特利手摸到我后脖子上。
  “你这个…混蛋！信不信我打电话把莱斯叫过来！”
  “切！你也就会把他搬出来。”本特利钻到被子里穿上衣服裤子，走到贝唐身边。“以后别随便踹门看别人做事！”
  贝唐走到床边，我把被子往头上一蒙。
  “哟！怎么了，没脸见人了？”
  我伸出一只手，左右摆了两下。“帮我…拿…衣服。”
  “喂！你怎么…有气无力的？”贝唐手撑着床，掀开一点被子，把我的头露出来。“你把脸转过来啊！”
  “衣服…给我…啊～”
  “你他妈嗓子里出的这是什么声啊？！”贝唐慢慢用手扶起我的肩膀，转动脖子，把我的脸冲向她。
  “喂！波尔舍？”贝唐捏了捏我的脸。“你这…这是…啊？什么啊…”
  “求你了…把衣服给我，我真的…不想说话了。”
  贝唐继续捏着我的脸，“我靠！这绝对是我活这30年以来摸过最红最烫的脸。”
  “你别闹了啊…把衣服给我！”我喘着大气跟她说话。
  贝唐：你自己拿啊，有手有脚的。
  我拨开她的手，用胳膊挡住脸。“啊…帮我拿一下，我现在腰酸，浑身都是软的，真的动不了！”
  “哼！嘚了吧，我都说了别做过分的事！”贝唐打开衣柜，“你穿哪身西装啊？”
  “随便，哪件都好，你帮我挑！”
  贝唐拿下一身衣服扔到我脸前，我拿着衣服钻到被子里穿好，把被子掀到一边。

  我蜷缩在床上，把胳膊伸向贝唐。“拉我起来。”
  “真受不了你！”贝唐一使劲，我直接坐了起来，穿上鞋，扶着腰站起来。“我…我先去上个厕所。”
  “唉～”贝唐站在原地叹了口气。“等下！喂！波尔舍！你别摔下楼梯去了！”
  ……
  “我能不参加这个早会吗？”
  “你要是想被骂的话，就别参加了。”贝唐搀着我往BOSS的别墅走去。
  贝唐：你这样…真的可以吗？
  “哪样啊？”
  贝唐停在原地，把我靠在墙上，她站在我面前。“别忘了，你跟我们从来都不是一路人，按你们的说法，那个叫收网…对吧？总会有这一天，你要怎么办？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啊？”
  我一只手捏住她的肩膀。“我这五年想了很多，我并不认为你们是什么所谓的坏人，你们所做的一切，真的有让一些地区在变好。”
  “额…你比如说这次的Y国财政部部长，私吞金额我大概统计了一下，十个亿靠上，我不知道这些钱对于那些高官来说是多是少。但在我看来，这些钱能够拯救很多底层家庭。
  “我起初是非常不认同你们的做法，但这几年过去，我亲眼看到…明明是犯过很多次重罪被抓进去的上层阶级，不到一天就被放出来。我开始认为…你们是对的。”
  “不过，你们，包括我自己最后一定会受到惩罚，因为…我们没有权利去剥夺一个人的生命。”
  “唉～明明之前我还非常恨你们。原来我也变了啊…真正到了那一天，我会保证你们三个的安全。”
  贝唐：你真的觉得莱斯和本特利…他俩会跟你走？
  我摇摇头。“不知道，不过…我会想办法的。”
  我直起身，挺了挺腰。突然上半身感觉像触电一样，抖了一下，我两只手搭在贝唐肩膀上。“啊～腰疼～”
  “你这转变也太快了吧！”贝唐架着我继续往前走。
  ［地下室］
  “小波，你这什么姿势啊，站着就好好站啊！”
  我一条腿跪在椅子上，两个胳膊肘撑在桌子上。“我腰疼，真站不住。”
  莱斯：你干嘛了啊？还腰疼。
  “我…我早上起床扭到腰了。”
  莱斯：扭到腰了？！拜托！你这两天就要出去行动了。
  BOSS从电梯里出来。“嗯？波尔舍你怎么了这是？”
  “我早上扭到腰了。”
  BOSS：扭到腰？问题大不大，要不要找凯伦过来？
  我摆摆手。“没事没事，一会就好了。”
  BOSS抬起手，往下点了点。“都坐下吧。”
  “唉～终于坐下了。”
  BOSS：波尔舍！
  “啊？”我又站起来。
  BOSS：证据全了吗？
  我从裤兜里掏出个U盘，扶着腰走到BOSS身边，放在他眼前。“都在这里面了。”
  BOSS把U盘插进电脑里，翻看着资料。“你昨晚是不是熬夜了？”
  “啊？您怎么知道？”
  BOSS：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哈哈…哈我现在整个人都不好。”
  BOSS看这个资料看了半天，我在一边站了半天，实在撑不住，我坐到地上。
  “喂！小波，坐地上干嘛？”莱斯跑过来。
  “我真的…腰疼，真站不住了。”
  BOSS：贝唐！打电话把凯伦叫过来。莱斯，把她抬到那边的小屋里。
  “好好好…”
  BOSS拔下U盘。“嗯！证据差不多了，波尔舍你先好好歇着，这次咱们远程变近身。拉利！你们小组拿着这个U盘，明天出发。”
  “是！”
  “啊啊～”
  “小波，你别叫唤了，有那么疼啊！”
  “来了来了！”贝唐拽着凯伦跑进来。
  凯伦蹲在床旁边，“头疼了？”
  莱斯：不是头疼，她腰疼。
  “腰疼？”凯伦轻轻按了按我的腰，“你腰疼干啥了啊？怎么个疼法？”
  我：也不算是疼，反正就是很酸。
  贝唐把本特利也拽进来。
  莱斯：你进来干什么？
  “咳咳咳…”贝唐踹了本特利一脚。
  凯伦站起来分别看了看我俩，“喔～我懂了～”
  “贝唐，我懂你，我知道波尔舍为啥腰疼了。”
  “你除了腰疼，哪里还不舒服？”
  我看了凯伦一眼。“腿…有点软。”
  凯伦胳膊肘碰了碰本特利，“你小子玩挺好啊！大长腿不错吧～”
  贝唐：“凯伦！你他妈…找打是吧！”
  “不不不不不…没有没有…”
  莱斯：你们在说什么啊？
  凯伦拍了一下莱斯的后背，“我看你才是真正的木头！”
  “啊？我怎么就成木头了？”
  贝唐：别说这些了，赶紧说怎么办吧？
  凯伦：以波尔舍的身体素质，明天就好了，今天难受就先忍一忍吧。
  “头不疼的话，我就先走了。”凯伦搂着莱斯的肩膀走出去。
  “喂！你搂着我干嘛？”

  “哎呀～年轻人的事，咱就别掺和了。”
  贝唐拿遥控把房间的门关上。“所以，你们俩这就确定了？”
  “嗯…”
  本特利往后退了几步。“昨天…是我没控制住，冲动了…对不起…我…”
  “啊？”我感觉心跳好像停了一秒，艰难的从床上下来。“你再说什么？”
  “我说！我昨天冲动了！我…我还没想好！”
  “你把我当什么了？”我直不起腰来，手扶着膝盖。
  “对不起！我昨晚说的都是在骗你！”
  “你把我当什么了！！”我低着头大喊。
  “唔啊！”
  贝唐抡起拳头朝本特利的脸砸过去，他捂着脸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倒。
  “你他妈混蛋！”
  贝唐拽住他的衣服，“从波尔舍来的第一年！你就跟我说你看上她了，现在人家接受你了！你要干嘛？爽完了？玩够了？那也不行啊你，一晚上就够？”
  啊－
  贝唐转头看向我。“波尔舍？”
  我直起腰朝本特利走过去，“那你昨晚亲口说对我有好感，你还要我给你答复！到底为了什么啊？！”
  “啊！假的！那都是假的！我就是想跟你睡一觉而已！”
  “哈…哈哈…”我的眼泪突然失控，从眼眶里喷出来。“为了一个晚上…这几年你还…挺会啊…逮到机会就…假装关心？”
  “对不起！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吧！”
  “我他妈打死…”贝唐再次抬手，我拦住她。
  “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我在你眼里…值多少钱啊？！”
  本特利摇摇头。“抱歉，我…对不起你。”他抢过贝唐手里的遥控，打开房门，跑了出去。
  我捂着脸，一个没站稳坐到地上。
  “波尔舍！”贝唐一步迈到我身边，“我…我没想到…他会是这种人，我以为我挺了解他的。”
  “啊…不…不…”我难受的喘不过来气。
  “你…你能不能打我一顿？”
  “啊？”贝唐蹲在面前我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说…你能不能…打我一顿！”
  “啊？为…为什么？”
  我揪住贝唐的衣领，“快点啊！扇我两巴掌也行啊！”
  “不…不行…”
  我抬起拳头假装要朝贝唐打过去，她一只手挡住，另一只手甩到我脸上。
  “你…别闹了，这样…总行了吧。”贝唐声音变得有些颤抖。
  我拿胳膊蹭了蹭脸，“继续啊！”
  “你疯啦！”
  “我都主动让你打了，你还不打？！”我紧紧捏着贝唐左胳膊。
  啪－
  这股冲击力感觉差点弄断我的脖子，整个左脸都麻木了，张不开嘴。我坐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抬头看着她。“再来啊！”
  “够了！”贝唐突然紧紧抱住我。“我真的…心疼你…”
  “我…我他妈也是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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