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青春迷踪

聂卫仿佛在那一瞬间心痛到无法呼吸，就像是小孩子被硬生生得抢走了自己最心爱的玩具一样，在那一刹那哭得惊天动地和撕心裂肺。

        然而聂卫并没有哭出声音来，面对着言艳，还有言艳身边的辛小玉，涌上心头更多的感觉，是愤怒、屈辱和不甘，还有嫉妒。

        心理如同翻江倒海一般难受，脸上的神色却平静得连自己都觉得可怕，聂卫轻轻得放下手中的书包，对言艳说道：“这是年三十晚上准备送给你的礼物！”

        接着又惨然一笑：“看来现在用不着了，不过，也代表着我一番心意，算是对你俩的祝福吧！”

        言艳看着聂卫，美眸中涌上一丝歉疚，还有聂卫所不理解的幽怨眼神，眼眶中渐渐弥漫起水雾，在对视中，言艳好几次都想向聂卫解释什么，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欲言又止，眼泪突然间润湿了整张脸庞。

        辛小玉像一位高贵的绅士，他并没有上来打扰聂卫和言艳，他知道这么久的时间聂卫没来看言艳，言艳也有许多话要对聂卫说，但是，下一次，辛小玉就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了，因为就在今晚，言艳答应了他做他的女朋友。

        从他们刚才亲昵的动作和神情中，聂卫就极为敏感得预知到了事情的结果，不光光是女人有第六感，男性的直觉有时候比女性更为直观准确。

        然而更像是一部默片，在聂卫开场的两句话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聂卫原本是在今晚陪言艳放烟花、陪她守岁，再向她表白，然而，一切似乎都晚得不是一点半点。

        他觉得他的爱情就像书包中的烟花一样，还未绽放，便已熄灭。

        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失魂落魄得回到家中，在聂卫的脑海中一切都定格在辛小玉向言艳脖颈中轻轻吹气的那一刻，辛小玉眼中的宠溺和亲昵的细节一丝不漏得反复在聂卫眼前出现，虽然在聂卫的世界中那不过是短短的几分钟而已，可这些印在脑海深处的画面就像一根根锐利的尖刺，一下又一下得戳着聂卫柔软的心脏，更像一把大手紧紧扼住了聂卫的脖子，让聂卫无法呼吸。

        浑浑噩噩得躺在床上，尽管家里的暖气很足，但聂卫一直都蜷在被窝里颤抖，他感觉很冷很伤心，那伤心的滋味甚至有点让人绝望。

        他不愿去想言艳，想要用尽一切办法从脑海中将这个身影赶出去，一次又一次愤怒得用力捶打自己的脑袋，却在嘶哑的哭泣声中败下阵来。

        狠狠得咬住被角，仿佛要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额头的青筋骨突突直跳，在眼前的朦胧的血红色中，聂卫第一次体会到失去自己心爱女孩后的痛苦和无助。

        整整一整个正月，聂卫每晚都是彻夜无眠，他实在忘不了脑海深处那个娇俏可爱的女孩，他一遍又一遍得回忆起言艳与他在所有时间和地点所说过的话：

        “你永远都不知道那个迅速看你一眼然后低下头脸红的男生有多喜欢你。”

        “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你一个机会，三年后，如果我们都迈过了高考那道坎，如果你还喜欢我，那我就做你的女朋友，如果这段感情能一直坚持下去，持续到大学毕业，你未娶，我未嫁，你还爱我，那我们就在一起好不好？”

        “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

        这些曾经属于自己和言艳的话语不断在聂卫心中扎根，聂卫用自己所能想到的所有方法去呵护这个幼苗，充满着喜悦得看着它一点点得长大，没想到有一天会被残忍得连根拔起。

        那个在雪天被自己拥入怀的顽皮小精灵，似乎真的不会再和自己有交集了，每每想到这一点，心头就涌上强烈的孤独和落寞。

        每天都顶着一双黑黑的大眼圈像个鬼魂在一样在家里无神飘荡，面对爸妈每次的担心询问，聂卫都是强笑着告诉父母自己只是晚上听歌晚了一点，没睡好。

        徐自在正月初六的时候来给聂卫的父母拜年，当他看到聂卫的时候大吃一惊，原本那个健康充满朝气的好友面色苍白形如枯槁，仿佛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内沧桑了半个世纪，毫无生气的病态面容仿佛正快速向行将就木靠拢，面对徐自的关心问候充耳不闻。

        徐自在离开的时候强行把聂卫拽了出去。

        很快，徐自就从聂卫的只言片语中弄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在徐自看来有点不可思议，言艳在他的眼中就是一个长得可爱、性格古灵精怪的小女孩，没错儿，第一眼看上去很容易给人以喜爱她的感觉。

        但是就仅此而已，拥有言艳，也许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不能拥有，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也许聂卫是真的喜欢她，并爱上了她，可是，看聂卫这□□的模样，真的有爱得那么深刻么？

        没错！徐自就是在和聂卫的对话中用□□来形容聂卫的要死不活。

        迎来的是聂卫有点尴尬的笑容和一记飞腿。

        仿佛在徐自的引导下，聂卫这么长时间里是第一次露出笑容，尘封而冰冷的内心在这一刻稍微露出了点霁颜。

        笑过后的聂卫突然之间感觉世界仿佛明亮了一点，郁结的心情也慢慢开始变得轻松，多日不眠的疲惫瞬间涌了上来，让聂卫张大嘴巴长长得打了一个哈欠。

        言艳做了别人的女朋友，这在目前阶段来看已经是一个事实，在经历过最初的疼痛后，会变得慢慢接受现实，习惯了场景之后，也会让这一切慢慢沉寂下去，再次回想起来，却没有当初那一刻痛得那么剧烈，这也许是生物延续进化的秘密所在。

        面对聂卫一个又一个的哈欠，徐自很鄙视得形容了一下涕泪交流、困倦不已的聂卫像一个极度依赖鸦片的可恨瘾君子。

        徐自拍了拍聂卫的肩膀，很快就走了，聂卫转身回到家中和父母打了个招呼就在床上睡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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