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罗武谈情
“不过我说，你赔两个橙子给那个叫晶晶的小女孩儿就是了，干嘛买那么多零食？难道……你这个无耻的家伙对那个小女孩有心思？他妈禽兽啊，她才四岁啊！不对，应该是禽兽不如！”罗武的表情极其夸张，貌似就认定了聂卫对小晶晶的关爱就是猥琐大叔在犯贱。
“你正常点好不？我不是变态恋童的大叔，只是那小女孩眉目之间长得像我女朋友，恰好我的女孩儿小名也叫晶晶，有点触景生情罢了，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聂卫没好气得抬脚将一颗脚下的石子踢飞，恨恨得说道。
继而脑中想到一个问题：“罗武，我有女朋友你知道，她小名儿叫晶晶你也知道，那你呢？你的女朋友叫什么名字？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
当聂卫问起这个问题的时候，罗武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语气中也带着一丝落寞，但随即又涌上一丝自得。
“高中毕业那天，为了抱她一下，我一一拥抱了整个班的同学。”罗武有点不好意思得说道，但他的表情竟然带着一种聂卫从不曾见过的满足感。
“这么说，你有喜欢的女孩子，但人家没有答应做你的女朋友？”
“确切得说，是我从来没有表白过，主要是没敢。”
聂卫用有点怜悯的眼神看着罗武，幽幽得开口：“你不会青春期有问题吧。作为一个小时候就能把蛆当蚕宝宝卖给班内同学的奸商，这么随心所欲、无所顾忌的人，会不敢表白喜欢的女孩？”
“这不是怕被拒绝吗？”罗武的语气气急败坏。
“被拒绝了又怎样？你会掉一块肉吗？你会少一分钱吗？”
“不是，我是怕，表白失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见面尴尬。”
“我刚才的话真的没有说错，哥们，你的青春期真的有问题，连表白被拒都怕，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啊？”
“我就想……嗯……能不能给她幸福，能不能让他跟着我真正的开心快乐。”
“你知道吗？为什么女孩一般都便宜渣男？因为渣男和好男人的区别就是：渣男看到漂亮单纯的妹子直接就厚脸皮上了，也不打算负责任，就想上人家，而好男人在想，嗯……想的和你差不多，表白失败了是不是连朋友都没得做啊？自己能不能给她幸福啊等等之类，你正在犹豫、害怕被拒的时候，妹子已经在渣男的床上了，所以，爱情这种东西，需要大胆，梁静茹没有教过你吗？爱真的需要勇气，来面对六眼飞鱼。”
最后一句话聂卫是按照《勇气》这首歌的旋律唱出来的，一边唱一边摇头，故意给罗武造成心理压力。
罗武从一开始入学就和聂卫的关系非常近，他当然希望罗武在感情世界也能够像他一样幸福，有人爱着，有人惦记着，有人对他说：我喜欢你！
好朋友之间的期望，期望好朋友也有属于自己的女孩儿爱着他。
似乎是聂卫的话起了作用，罗武回到寝室呆坐半响，从抽屉中拿出了一叠信笺纸，提笔在首行写下亲爱的三个字。
想了半天，又撕下来揉成一团扔了。
聂卫好奇得凑过去，尽管罗武纸上连一个字都没有写，但他急忙用双臂压住了自己的纸，典型有点做贼心虚的小模样。
转身打开罗武的电脑，聂卫晃动着鼠标：“行行，哥不看你写的东西，我玩一会儿魔兽争霸。”
罗武这才起身把空无一字的信笺纸亮出来，冥思苦想。
电脑桌旁有一面小小的镜子，是大家用来臭美一下的紧俏货，聂卫右手胡乱摆弄着鼠标，左手把镜子的角度调整到刚好能瞧见罗武的信纸。
镜子里面的图像是反过来的，但这并不影响聂卫阅读罗武一笔一划得写下他想出来的连开头都没有，直接就顶行写的文字：
一个宇宙，九大行星，809个岛屿，70亿人，204个国家，能够遇到你，是我一生最大的荣幸。
聂卫瘪着嘴，吭哧吭哧得笑个不停：“大哥，首先我打听一下啊，你女朋友……哦不，你喜欢的那个女孩，现在在哪儿？叫什么名字？您这情书写的，啧啧，实在不敢恭维。”
罗武面皮难得的涨红了一下：“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要不，你教教我？”
“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并不一定完全对，但挺有针对性，听好了，这句话是这么说的：若她涉世未深，就带她看尽人间繁华；若她心已沧桑，就带她坐旋转木马。后面还有两句，是以男人为主角的：若他情窦初开，你就宽衣解带；若他阅人无数，你就灶边炉台。”
罗武眼睛一亮：“行啊你，专家啊，没看出来，快，教教我！”
“那下周的豪华泡面大餐？”
“改改改，包子面条管够。”
“好，你记住了，我只说一遍啊：越过了高山才发现那里的雪莲没有你更纯洁，跨过了海洋才明白那里的飓风没有你更狂野，翻过了青春才发现你流连过的篇章永不凋零，捱过四季才明白你就是我追随不落的日月。”
“好诗，好诗，你再念一遍，我只写了个开头。”
聂卫不屑得撇撇嘴：“哥们儿，难道你没发现刚才我念的这四句话太过于浮夸了吗？没有一点真心诚意，纯粹是哗众取宠，如果女孩儿是个心思单纯的女孩儿，是会被你吓到的。当然了，这些话适合在热恋期间说，你可要记好了。”
“何为孤寂？”“清风，艳日，无笑意。”“可否具体？”“左拥，右抱，无□□。”“可否再具体？”“不得你。”
“何为美人？”“纤手，漾眸，柔腰肢。”“可否具体？”“橘子香气。”“可否再具体？”“汝。”
“何为思兮？”“惦念，不语，乱了心。”“可否具体？”“失神差可拟。”“可否再具体？”“哪里都是你。”
“何为幸？”“考功名，登龙门，两袖清风。”“可否具体？”“居高位，掌大权，坐拥天下。”“可否再具体？”“独有你。”
“何为不甘？”“求之不得。”“可否具体？”“得而失之。”“可否再具体？”“得你、失你。”
“何为伴侣？”“柴米，油盐，木栅栏”“可否具体？”“粗茶，淡饭，执子手”“可否再具体？”“和你。”
搜索引擎是个好东西，只要输入关键字，就有网罗天下的感觉。
谷歌和百度，作为当下最火的两款搜索引擎，聂卫更偏爱百度，因为这是国人自己的东西，用起来简洁的网站界面有一种大气和爽朗的感觉。
两人在网吧里找了半天，才在一家论坛里面选中了这篇读起来颇为朗朗上口的表白词。
就在网吧那个小小的桌子上，罗武一边抬头念，一边用笔写在自己带来的信笺纸上。
抄好后，罗武在聂卫的建议下，又跑去学校旁边的超市买了彩色信笺纸，工工整整得誊好，又请波波把这张纸叠成了一个心形。
最后，又软磨硬泡得让波波用他的香体露把信纸喷得香香的。
一切准备就绪，聂卫在远处看着罗武带着忐忑不安、又带着热切期许的表情把自己手中的信纸交给从舞蹈学院走出来的一名女孩。
这个学校，让聂卫突然想起了曾经在火车上认识的那个女孩儿：白糖。那个学习民族舞蹈，沿方便面啃一圈后再放进盒子里开始冲泡的呆萌独立女孩。
曾经还互留了□□号码和互换了姓名，只是，自己加她的时候好像白糖不在线，而且，现在很多人去网吧上线的时候基本上都是隐身挂机，别人也不知道你在不在线。
导致大家想用即时通讯工具找对方聊天的时候，开场白都是千篇一律：在吗？是本人吗？
很多人都为了自己□□等级上能有一个小太阳的标志而千方百计想尽办法找第三方外挂延长在线时间。
这也导致了一些网络水军用各种各样的消息和链接推广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比如今天是腾讯某个高层的生日，把这个消息转发给几个群或者几个人，就可以升级成小太阳加几颗月亮几颗星。
再后来，为了推广一款网游或者软件，只要注册就送□□等级，群里、好友里只要一上线冒头，各种各样的垃圾信息络绎不绝，所以，不得不隐身。
像聂卫他们这些同年龄的小情侣在煲电话粥之余，和心爱的另一半能方便经济的通讯，也就只有在网吧里使用□□了。
还能借助摄像头看看另外一半的音容笑貌，借以此缓解一下异地强烈的思念之情。
但现今能坚守住那一份最初的喜欢和感动的越来越少，在求学分开后的异地空间，绝大多数情侣以分手而告终。
有时候明明在线，却违心得在另一半问起来的时候，给对方发过去一句：不是本人！
曾经在宿舍卧谈会的时候校长就强烈得建议：□□应该出一个情侣互相绑定的功能，如果和你绑定的那位和别人聊天频率远大于和你聊天的频率连续七天，你就会获得一个绿帽标识，如果超过三十天都是如此，你的标识就会升级成大草原。
聂卫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嘴角带着莞尔。
罗武在远处兴致勃勃得在远处朝聂卫使劲挥手，见聂卫没有反应，又双手拢在嘴角作喇叭状大声喊他。
聂卫这才猛得清醒过来，朝他俩望去。
天气有点热，罗武选了学校旁边的一家冷饮店，三人坐定后都点了自己想要的饮料。
女孩儿很漂亮，身材很好，听罗武说起过主修声乐兼修模特。
但她的妆画得太浓了，聂卫咂摸着，这涂在脸上的粉刮下来，怕是够揉好几个汤圆了，还有那长长的假睫毛和浓重的眼影，以及浑身散发着的浓烈香水味扑面而来，让聂卫情不自禁得皱了皱眉头。
领口开得极低，不时用手扇风拂过胸前轻轻拍着，似乎怕别人注意不到她刚刚发育好的胸脯一样，这个眉宇间没有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儿应该有的青涩和清纯，反而多了一份本不属于青春少女的轻佻和轻浮为主的风尘之气。
但人不能光看表象对不对？人家滨崎步在mv里的造型比这夸张多了，不也照样拥有大批狂热的粉丝，创立了自己的化妆潮流品牌吗？只要自己的朋友罗武喜欢就好了，聂卫如是说服自己。
罗武和女孩说些他们曾经的故事，聂卫在一边边喝饮料边礼貌得保持微笑倾听。
这家伙一直都在暗恋着这个女孩子，高中三年和他一个班，女孩子叫王晴婷，罗武从来没有表白过，但王晴婷一直都知道罗武喜欢自己，也知道罗武毕业的时候为了抱她一下，拥抱了整个班的同学。
以前王晴婷也不化妆，一是学校不允许，二是高考的繁重也让她焦头烂额，因为她的成绩一直不太好，再把心思用到化妆上面，怕是要被家长骂死。
但高考结束进了舞蹈学院就不同了，这个学院的女生一个比一个长得漂亮，一个比一个身段好，大家似乎都拼命挖掘一个女生在各种形式上的美，所以，化妆似乎就成了一节舞蹈学院女生的必修课。
聂卫坐了一会儿，觉得这个电灯泡当得实在是有点多余，他俩又不是初次见面，犯得着罗武拉着自己去加油打气吗？
一口气喝完剩下的半瓶饮料，罗武以借口还有作业要回寝室，就匆匆离开了两人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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