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既然如此，我们一起下地狱
“我不会去，让他别等我。”
成知云甩下这么一句话，跟着夏芝兰跑出去。
“知云啊，后天是你父亲生日。”张叔叔拉住成知云，混着人群，夏芝兰的背影稍顿，琉璃般的眸子转过头看了她一眼，没由来的慌张。
“张叔叔，我不会去的，我现在有急事，不好意思。”成知云探着脑袋，很着急但还是解释完才匆匆离开。
车水马龙的街头，再也寻不见夏芝兰的身影，成知云想要解释，因为她知道夏芝兰那平静的面孔下定已掀起万丈波澜。
成知云先回了夏芝兰家，带着满身的寒风踏入家门，家里灯火通明，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泡面香。
“夏芝兰？”成知云试探的喊着她的名字，脚步朝厨房走去。
“你回来了？”夏芝兰水眸含笑，端着热气腾腾的泡面走了出来。
成知云上前帮她端过，眼神在她脸上扫过一秒，随后也笑了笑:“嗯，我走的慢，下次记得等等我。”
随着暖汤入喉，成知云的身子暖和起来，夏芝兰也早已吃完在一旁等候她。
夏芝兰起身想要端走碗，成知云抬了抬手，抓住她的手腕:“我不想瞒你的。”
夏芝兰的手顿了一秒，捡起掉落在地上筷子，透过发丝看见她的唇抿住，抬起头却轻勾起一道幅度，笑的浅，不见那酒窝:“嗯。”
“明天再去龚医生那一趟好吗？”成知云柔声询问着夏芝兰的意见。
老旧的水管此刻又不听话的不出水，夏芝兰重重的拍了一下，水才从那缓缓流出，混着水声，夏芝兰的声音有些模糊:“好啊。”
隔天，心理室。
“你先出去吧。”龚齐着一身白大褂，并没有给到成知云以往的那种安全，稳重感，她有些担心，探了探头看着端坐在那的夏芝兰，许是感受到了自己的视线，她回过头，安慰般的对成知云笑了笑。
“好。”
成知云在椅子上有些坐立不安，她靠在门旁边的墙，门隔音太好，导致她啥也听不见，她紧握住双手，蹲在一侧。
门开的急，成知云还未来得及反应发生了什么就被龚齐带了进去。
明媚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射进来，夏芝兰躺在椅子上，闭着眼，呼吸却急促，双手在半空中想要抓住什么:“知云”
夏芝兰的呼喊细如蚊喃，成知云走过去，紧攥住她的手，蹲在一旁，放柔了声音:“我在这。”
成知云的回应抚平了夏芝兰眉心，也一点点安抚她的情绪。
成知云看向龚齐，后者对她摇了摇头，夏芝兰像抓住生命最后的稻草般抓住成知云的手，紧的厉害。
过了很久，夏芝兰才苏醒，身旁的女孩不知何时沉睡，因为攥的厉害，圆滑的指甲也和还是给她手腕留下斑驳的划痕。
成知云是在夏芝兰一点点抚平指尖掀过的细皮，一丝丝疼感中醒来。
“醒了？”夏芝兰欣喜的看着成知云，她刚睡醒，眼神惺忪，揉了揉眼睛。
“嗯，龚齐说了，我们醒了直接回家就成。”
夏芝兰回到家，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成知云是被张一凡的一通电话喊走的。
“你说许青青想要见我？”成知云有些不可置信。
“对。”张一凡放下电话，眼神有些复杂。
许青青被安排在了最角落的那个看护病房，走过并不安静的长廊，斑驳老旧的铁门上生着红绣。
许青青盘坐在床上，细数着粉色分叉的毛发，她歪斜着头，因为来人而忘了接下来的数字露出不开心的表情。
“来了？”像是老朋友之间的打招呼，许青青从床上跳下来，朝他们走去。
“你倒是过得很舒服。”成知云抬起眼皮，语气听不出情绪的淡淡道。
许青青手扒上探视窗，沉重的锁链拖着她皮包骨般的手腕，她却丝毫不在乎:“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把头伸过来一点。”
许青青的两颊凹陷，显得眼睛有些凸出，那双眼睛也不复从前光彩，她朝成知云轻勾手指，饱含着某种神秘吸引力。
“再过来一点。”许青青很有耐心般，催使成知云打破的安全距离。
成知云往前探头的动作一顿，看着许青青本欣喜到惊讶表情，往后缩回去:“听一个精神病的话，我觉得不太妥。”
听到这句话的许青青脸上表情僵住随后又勉强扯出一个微笑:“你不是最在意夏芝兰了吗？我要跟你说的就是关于夏芝兰的秘密。”
成知云警惕的看着许青青，许青青用了点力抓住栏杆，把头探出来了点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所以你为什么要答应来呢？”
许青青的眼睛大却失了从前光彩，她瞪大眼睛，仿佛明透人心一般都笑了笑:“夏芝兰跟我一样，她快要受不了了，她一直想解脱。”
单薄的病号服中空荡荡，许青青笑时牵扯到腹部的刀伤，嵌着泪笑的不能自己。
“既然这样，我也告诉你个秘密。”成知云抓住栏杆，一点点贴近，许青青斜着眼，不相信的看向她。
“据我所知，在许多多生前一直都在服用精神药物，死后也在体内检出药物残留，那么她那天又怎么会出现幻觉呢？”成知云咬字在许多多这三个字时发着狠，晦暗的光照不进她那黯淡的眸中。
许青青转过头，死死的盯着成知云的得意面具:“夏芝兰就是凶手！见死不救的杀人犯！”
许青青咬着牙，苍白孱弱的脸因愤怒而颤抖着，她朝着成知云大喊。
“不，她是因为你，你才是杀人凶手。”成知云盯着许青青，把那些她得到的证据和难以见光的关系一字一句隐晦的说出来。
她贴近:“窒息而违背道德伦理的爱意，使她羞愧。”
许青青脸部的肌肉都随之颤抖，她微微低着头，充红的眼死死的瞪着成知云，她猛的伸出手，链条碰撞在栏杆上发出叮当响，她如白骨般的爪掐住成知云纤细的脖颈。
“既然如此，我们一起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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