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12 码头
“克里斯蒂安……是她？”大长老喃喃自语。
“那么，我先告辞了。”陈寅躬身行礼。
“嗯。”大长老没有抬头，随意的挥了挥手。
当陈寅离开的时候，刚好看到大长老又戴上了眼睛，手中拿着一本厚厚的名册似的东西翻看起来。
在那名年轻矮人的带领下，陈寅从这变得杂乱的城堡中走了出来。
“阁下，您认识克里斯蒂安殿下？”年轻的矮人忽然问道。
“呃……一般来说，人们叫她魔女比较多一些？”陈寅挠挠头，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说是认识吧？他们两个也不过是一面之缘。但说不认识吧？又好像有点不对劲，所以陈寅下意识的回避了这个问题。
“她当然是圣女殿下！走好不送！”年轻的矮人干净利落的转身就走。
“咦？奇怪……为什么生气？”陈寅莫名其妙的挠了挠头。
“算了，不管他了。”
魔女的目标似乎也是‘虫眠之地’，而且这一次她又领先了一步。这一次，陈寅可不想追在魔女屁股后面吃灰了，要趁现在她才刚刚得手的这个时间节点找到她的踪迹。
那么，谁最有可能知道她的行踪呢？
……
巴拉娜旅店。
旋转舞台上，一个怯怯的小姑娘正捧着木琴唱着什么。大厅中的其他人有的在听，有的却只是在喝酒聊天。
每天晚上，这个旋转舞台都会吸引大批的观众前来听巴拉娜唱歌或是看其他人的表演。但现在还是白天，来这里的人要么是没事情闲的，要么就是真想喝酒的。
所以大厅中的气氛也就自然变得不温不火的。
小姑娘唱得很卖力，也很动听，但她的歌声却缺少那种令人疯狂的特质，不过放在这个时间段中，作为背景音乐刚好。
悠扬的歌声中，一位红发美女静静的坐在吧台的一角，手里端着一杯褐色的液体慢慢的喝着，周围的其他客人不时投来一个关注的目光，可他们都很自觉的没有打扰她。
也不知这位红发美女在这里喝了多久了，两团红晕已经爬上了她的脸颊，双手握着酒杯，两眼漫无焦距的看着舞台的方向发呆。
一个男人忽然在她身边的空座坐下，很自然的敲了敲桌子：“一杯艾苦酒谢谢，给她来杯果汁。”
男人善作主张的说道。
“好的，阁下。”
酒保明显认识这个男人，两杯饮料几乎同时放到了男人与红发美女面前。
“喝太多了，来杯果汁醒醒酒吧。”
“哼！要你管！”红发美女一把抢过男人面前的艾苦酒，咕咚一声喝了一大口。
“呵呵。”男人尴尬的笑了笑，端起剩下的果汁。
“为什么来找我？昨天你明明……”红发女人突然问道。
“唔，这是个问题。”男人装模作样的思考着，“不如你来我的房间，我好好给你讲讲这个问题？”
“……好。”红发美女居然就这么同意了。
“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陈寅。”男人伸出手道。
“你可以叫我美夏。”红发美女握住了陈寅的手。
在众多嫉妒的目光中，陈寅搂着美夏的纤腰，有如胜利者般横穿大厅，离开了这里，只留下一片艳羡的纷纷议论。
……
一进房间，陈寅轻轻的关上了木门，金属扣发出了轻轻的“咔哒”声。
红发美女注意到了这个声音，眼珠一转用黏黏糯糯的声音道：“你……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别多心，就是想找你聊聊天。”陈寅微笑道。
中央的桌前摆着华丽的酒具，还摆着一些蔬果和肉类的冷盘，显然为了这次会面也是精心准备了一番。
“坐吧，酒我都准备好了。”陈寅指着他对面的椅子道。
“……你。”美夏犹豫了一下，还是拉开了椅子准备坐下……
可就在这个瞬间，移动的椅子触碰到了一根丝线，纤细的丝线随即断开。
突然！
漫天的蛛网向美夏缠了上去，本身就有些心不在焉的她毫无反应的就被捆成了蚕茧。
“呀~~~你干什么！？”美夏高声尖叫。
“没什么。”陈寅面无表情的在她身边蹲下，伸手就在她那玲珑的曲线上摸索起来。
“你干什么！放开我……你这个变态！”挣扎间，一缕红发从丝线之间漏了出来，让整个洁白的“茧蛹”上多了一点鲜艳的红色。
面对美夏的尖叫和叫骂，陈寅丝毫不为所动，上下其手在她身上摸了个遍，掏出了数枚灵魂石和卡牌后，还将她身上的卡戒、首饰以及任何看起来有疑点的东西全部摘了下来。
在美夏的挣扎中，最后身上只剩下了那身衣服依然穿在她身上，就连她脚下的鞋子都被陈寅脱了下来。
“好了，别叫了，艾琳娜。”陈寅忽然说道。
“咦？我……我叫美夏……”红发美女先是一惊，然后矢口否认到。
“呵呵，别骗人了，哪有人叫这种名字。”陈寅轻轻的拨开美夏脸上的蛛丝，看着她的眼睛说：“艾莉娜，暗影教会驻黄金港的潜伏着之一，也是暗影教会黄金港分部的十二黑袍之一。怎么样？还要不要我继续说？”
“……你怎么知道的？”美夏……哦不，现在应该叫艾琳娜了。
艾琳娜忽然放弃了挣扎，一脸平静的躺在地上。
“原来你第一次就认出我了。”
“嗯，没错。”陈寅点点头。
“那你……哦我知道了，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艾琳娜轻声说。
“我想……”陈寅犹豫了一下，最后决定开门见山，毕竟他所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已经得手了的魔女随时有可能离开黄金港。
“我想知道魔女的消息。”
“魔女？你也在找她？”艾琳娜一愣，显然没想到陈寅的问题居然是这个。
“嗯，魔女刚刚露面了，我相信你们暗影教会多多少少会得到点消息吧？”
“你想把我怎么样？”艾琳娜所答非所问。
“只要你告诉我你知道的东西，我马上就会离开这里，甚至离开黄金港，所以你不用担心你泄密的问题。”陈寅安慰道。
“我……你不会杀我？”艾琳娜显得有些犹豫。
“当然，我为什么要杀你？”陈寅有些好笑，“我们两个有仇吗？”
“没有，可是……我是暗影教会的人。”艾琳娜皱着眉头欲言又止。
“但你还是个女人，我是不会动手杀女人的。”陈寅安慰道。
“……魔女的消息我知道的不多，我只知道今天上午的时候她从矮人的圣山偷了什么东西，然后剩下的事情就不清楚了，毕竟我不负责追捕魔女。”
她说的倒是实话，可这实话对陈寅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
“其他的呢？还有没有别的什么消息？”陈寅的表情开始变得难看起来，“桌布魔女的人是谁？他在什么地方？”
“抱歉，我不清楚。”艾琳娜惨笑道，“你觉得我这种随时都会被牺牲的女人真的是十二黑袍之一吗？我只是个傀儡而已……太核心的东西我根本接触不到。”
“……好吧。”陈寅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抱歉你可能还得在这里躺一会，我要去唐顿家族碰碰运气，所以不能让你有报信的机会。”
说着，陈寅将艾琳娜抱了起来，轻轻的放在床上。
“不过你也不用等太久，这些蛛丝两个小时之后就会失去韧性了，那时候你就自由了。”
说完，陈寅稍微收拾下东西，拎起在桌上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的乌鸦，就准备离开这个房间。
“等等……”
艾琳娜突然出声。
陈寅都走到门口，手已经放到扶手上了，闻言转过身来问道：“什么事？”
“……裁判所的猎人去了码头区，我不知道这个小心跟魔女有没有关系。”
“裁判所的猎人？圣光教会的裁判所？”陈寅忽然想起之前也不知谁跟他提到过圣光教会中有个裁判所，专门负责清理人类内部的各种反教会的势力。
“对，就是那个裁判所。听说圣光教会也在追捕魔女，所以那个裁判所的猎人……也很有可能是去追捕魔女的。”
“谢了。”陈寅点点头，推门走了。
艾琳娜静静的躺在床上，突然露出了个自嘲的笑容：“我这是怎么了……”
……
“你相信她呱？”吃得圆溜溜的乌鸦克林顿一张嘴就是满口的酒气。
“不相信，但值得试试。”陈寅解释道，“唐顿家族又跑不掉，我先去码头那边看一看没关系的。再说，其实魔女想要离开黄金港去‘虫眠之地’的话，去码头坐船也是个合理的选择。所以裁判所的猎人去码头这个消息很有可能跟魔女有关系。”
“好复杂呱。”克林顿打了个哈欠，“我睡觉呱没事别打扰我……嗷呜。”
随着一阵黑色雾气慢慢散去，刚刚站在陈寅肩膀上的乌鸦就这么突然消失了。
“……神出鬼没的家伙。”陈寅摇了摇头。
克林顿这个家伙刚刚出现的时候就是这么神秘，天知道它把自己藏在什么地方，而且每次出现的时候又在陈寅周围……
“咦？那它是怎么跟着我的呢？”陈寅突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摸了摸肩膀上乌鸦曾经站着的位置，有些不确定的自言自语，“这家伙应该是藏在我身上了吧？”
……
在吧台留下了另外一枚金币之后，陈寅不告而别了。
随手叫了辆马车，带着他一路飞驰，很快就来到了黄金港最繁忙的地方：码头。
走在这陌生而又熟悉的脏乱小巷中，陈寅忽然看到街边有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快步追了上去，发现那个果然是个熟人：之前一直坐船来到黄金港的那个疤脸老大。
看着他鬼鬼祟祟的模样，似乎又在谋划着什么事情。
“喂，还记得我吗？”陈寅快走了几步追了上去，在他肩膀重重的一拍。
“啊！？谁敢……是您啊阁下。”当疤脸老大看清陈寅的脸后惊骇欲绝，赶紧换上了谦卑的笑容，颤抖着双手点头哈腰，“阁下您好，几天不见您真是越来越精神了呢……呵呵呵呵呵……”
似乎塔夫的死让这些市井之人认清了陈寅与他们根本不是一个层面的人，所以按照市井中的生存法则，疤脸立即端正了态度，恭敬得就差跪在地上舔陈寅的鞋子了。
“这片是谁的地盘？我想找人打听点消息。”陈寅没时间跟他客气，直接开门尖山道。
“呃，原本是塔夫，不过塔夫死了之后，这一片最近都争斗得厉害，主要管事的有三个人……”疤脸老大想了想。
“对了，除了这三个人之外，另外一些小组织的人也组成了个联盟，倒是不怎么卖他们三个的面子，而他们三个现在也斗得厉害，没工夫管那些小帮派联盟……”
“……他们三个人现在都在哪？”陈寅暂时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用最笨的来解决问题。
“这……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疤脸老大有点不想说。
“你是害怕他们报复？可你想过没有我的报复？”陈寅笑吟吟的说着，看得疤脸老大的脸上瞬间冒出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
“抱歉抱歉，我刚刚脑子抽了，我是说他们具体在哪我不清楚，但大概会在什么地方出现我还是知道的，就是范围有些大……”
“你带路吧，快点。”陈寅踹了疤脸老大屁股一脚。
“是是是……”疤脸揉着屁股，脸上却带着春风似得笑意。
……
狂鼠帮的老巢，一群人正在高声谈论着什么。
“……他敢不答应的话，今天晚上我们就干掉他！哼敢小瞧我们狂鼠帮……”一个尖嘴猴腮满头杂乱黄毛的家伙拍着桌子大吼道。
“干掉他！干掉他！”
“轰！”
在这群情激奋的时刻，大门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踹飞了，与大门同时掉在地上的，还有一个黑壮的大汉。
“老七！你是谁！？”尖嘴猴腮的黄毛一脸警惕的看着门口，没想到看到的是个胡子都没张齐的青年人。
“那就是狂鼠帮的老大？”来人大大咧咧的问道。
“嗯，就是我……”
“怎么跟我们老大说话呢！？你想死是吧！？”站得远一些的小弟看陈寅不顺眼，抽出砍刀就像陈寅冲了过去。
“碰。”
陈寅看都没看他，那个人就好像撞到空气了一样倒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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