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养闺女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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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干孩子们退下，白发老人再次睁眸，眼底浮上一丝迟疑，天意不可逆，秦家真要铤而走险？
秦孝夏说了一句合上眸子打坐，秦家兄弟们不敢违令，鱼贯而出。m. 移动网
“接来什么都不要做，等立春几日观看星象显示明年预兆如何再决定。下去睡吧。”
“老祖宗，接下来怎么走？”秦二爷心中微感不安，那么厉害的术士是跟他们对立的，这可不是好消息。
秦家兄弟们没人吭声，秦孝夏一张脸满是冷意：“老八是被术法反噬了。破阵者破阵之时术法反击，你身上的符有符主的气息，少量法术之力反馈给了你，接下来你会虚弱一段时间。”
“是！”秦副总理应了一声，一五一十的将赣西回途路上的事说了一遍，事无巨细，但凡他知道的都没遗漏。
“八弟，说说经过以及你怎么弄成这样。”老祖宗没有问什么，秦二爷作主开口问原因。
秦长宁谢座起来和秦五爷在一边坐下，秦家几个主要管权者有座，站着的则是内部核心人员，职务与辈分略低。
“起罢。坐着回话。”秦孝夏淡淡的嗯了一声。
秦副总理看到老祖宗竟然出山了，心中震惊不已，忙在五哥的扶挽下走向前，恭恭敬敬的跪下给老祖宗磕头：“长宁给老祖宗请安，老祖宗吉乐。”
陪同在座的只有秦家内部当权者，有秦家当代家主秦二爷，专管庶务的秦七爷，秦五爷主管商，另有分别协管农林等方面生意的秦九爷秦十爷。
他是秦家的老祖宗，秦孝夏，秦长生等人也得叫叔爷爷。
两人迈进门槛，门被关上，保留古规格的正厅古色古香，四五个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立在两侧，上座坐着个老态龙钟的老者，一头白发，然精神振烁，比他身边的军委委长秦长生还精神。
秦长宁苦笑了一下，他也不知道怎么这样。
秦五爷扶住秦长宁，十分吃惊，他们得到消息说八爷有点不妥，却没想竟虚弱成这样。
“八弟，你怎么搞成这样？”
“五哥。”秦副总理唤了一声。
椅轿在院子正房外放下，一个年过半百的中山装老人出来迎接秦副总理，抬椅轿的人无声隐退。
进入秦家院门，秦家人用椅轿抬秦副总理回内院大宅，走很久才到，内院正厅堂灯火熠熠，亮如白昼。
自在赣西莫明其妙的出现不适后，他的身体极为不舒服，登机回程时没有瞒住，赫医生和随行医生分别给他检查也没查出什么病症，他没症却如大病一场精神萎颓。
施教官往家赶时，秦副总理也回到家族老宅，古老的秦家老宅一色的院落宅院皆是朱明王朝时代的建筑，车子不能进老宅，停在街道上，秦副总理下车，等候在大宅外的秦家人立即上前搀扶他回宅院。
“回家。”冷面神连鸟都没鸟医生，他要回家抱小闺女，医生么，爱咋的咋的，他才没义务去哄他这个犯二的大男人。
送元首进了住处，冰山教官转身步行十几步坐上狄朝海开来的悍马，医生在车上，一张脸拉得老长，他计划陪小闺女在赣西玩两天的，结果被发小捉回车里押带回京，他又得应付那些领导和领导家属的蹂躏，他的命好苦。
元首不强求了，冷面神也大大的松口气，如果元首一定要让他携带小闺女出席国宴，他还得费脑子连哄带骗的哄小闺女跟着去，其实，他也没把握能把小闺女哄去参加国宴，那种地方吃餐饭比打场仗还辛苦，还不如在家轻松随意。
元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行，小国师不愿意就算了。”
保镖们有想抹汗的冲动，小姑娘很牛，敢直言不讳，施教官你能不能委婉点，别这么直白的转达小姑娘的原话行么？
“这个没希望，小闺女不喜欢热闹，更讨厌宴会，连商业巨头请她去私人家庭聚会她都嫌吵，国宴礼节更繁，中秋那次问她想不想上国宴，小闺女冷着脸说‘所谓的宴会就是一帮人为利益绞尽脑汁，费尽心机的表演，站在他们当中没得给自己找不痛快，谁想去谁去，别拉上本小姑娘跟着受罪。’。”
保镖们讶然，元首准备让小国师直面人生了吗？
青年乐滋滋的扬了扬眼睛，也推门下车，他才站定，又听得元首的声音传来：“施教官，今年除夕国宴，你有没想过带上小闺女一起来？”
冷面神的眼角突的跳了跳，什么叫习惯就好？元首是想看他被小闺女欺负吧？嗯，他也乐意被小闺女欺负。
他只开了内锁，外面的保镖已拉开车门。
“好，你加油，揪心也好，纠结也好，习惯就好，要跟小闺女好好相处哟。”元首一记重拍拍在青年肩头，笑咪咪的推车门。
青年教官不介意继续受小国师虐，元首也更加期盼小国师虐磨施教官，他当然开心，立即抛开不提。
潜在的危机要消除，潜在的情敌必须得扼杀在摇篮里，不对，潜在的情敌要在他没有出世时就扼杀在娘胎里才真正安全。
总之一句话，他绝对不会同意换人，无论换来谁，都是等于又多了个跟他抢小媳妇的对手，他现在就防不胜防，再来个元首亲自指令的人到小闺女身边，他更加不知要等多少年才能将小闺女变成小媳妇儿。
尤其不能让陈老家的人接近小闺女，那帮人早窥觑他小闺女，让他们接近小闺女那不是送羊入虎口么？
冷面神神经一拉，根根拉直，几乎是下意识的拒绝，另换人手？坚决不行，小闺女是他小媳妇儿，他不容易才赢得小闺女信任，隐约见到点希望的曙光，如果另派其他人保护，他的努力不是付诸东流了吗？
“不用。”
他本来想下车，一时不急了，又慢悠悠的来了一句：“施教官，如果真的感觉为难，要不另安排人保护小国师，比如派陈家的人或者派赫家小子，从昨天赫医生的态度来看，他跟小国师相处的非常融洽。”
元首深深为自己曾经让教官保护小国师的决策点赞，他的决定真是太对了，青年教官曾经刚烈如火，坚硬如石，那百折不弯的性子适合于军，却不太适合于政，更让人担心他刚极易折，现在有个小国师磨一磨他的锐气与刚性，将来从管军到管政也应该也更加得心应手。
“我还以为你是看小闺女太小舍不得下手，原来竟是不敢揍啊，真是难为你了。”
这是觉悟，作为一个男人的觉悟。
为了幸福快乐的未来，绝对不要揍小闺女。
更重要的是小闺女记仇，你敢揍她一下下，她会一直记在心头，哪怕事情过了n久，她也会翻旧帐，将旧事翻出来跟你清算一笔，排兑你，让你自己悔不当初。
他有直觉，如果不想睡地板，不想跪键盘呀搓衣板之类的，不想被赶出家门，不想蹲屋檐角，不想一个人冷悽悽孤零零的睡沙发的话，就绝对不能揍小闺女，揍了她，自己以后百分百没好果子吃。
他才不说他舍不得揍呢，就算有时气得他牙痒痒，很想很想揍也下不去手，以前都舍不得揍，现在更舍不得了，那么软软香香的小闺女，揍她一下她生气了，他岂不要睡地板？
“不敢揍。”冷面神顿了一顿：“洪小闺女淘气，我轻轻的揍了她一下被记恨到现在还没消气，如果我敢揍小闺女，她会离家出走，会退学，来个远走高飞，跟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元首笑了一会，语气越发的亲切：“闺女闹腾的时候你是不舍得揍，还是不敢揍？”
冰山教官一脸抑郁，元首，是不是该下车了？你不怕明天有黑眼圈，我还想赶在天亮前回家抱抱小闺女，陪小闺女吃早餐好么。
他有说什么好笑的话吗？
第一次听到青年教官如此真实的剖析，元首心情很欢乐，真的，笑得停不下来啊。
作为一个父亲，他完全能理解青年的纠心感觉，对闺女不就是这样么？她开心陪着开心，她不开心自己就是揪心了，养闺女就是养公主，比养小皇帝还叫当爹当爸的费心费神。
这感受也很欢乐。
这感受，真的很贴近现实。
元首原本不想不给面子的，奈何实在忍不住啊，当初青年教官说啥也不肯贴身照顾小国师，说是男女有别，然后便变成将小闺女当眼珠子，他就想听听他与小国师相处的感想，结果大出人意料。
太有意思了！
元首笑容越扩越大，最后实在忍不住大笑：“不行了，你让我先笑会儿啊！”
“哈哈哈！”
“差不多就是那样的心情。养儿子，可打可骂可训，闺女闹脾气打不得骂不得，凶不得训不得，得哄着顺着，有气让她撒气，有火让她消火。供祖宗心情不好还可以不祭祀朝祖宗牌位丢几个眼刀子，对闺女却是不行，敢给闺女一点脸色看，她会闹离家出走，会拳打脚踢，闺女比祖宗还像祖宗。”
“施教官，你真觉得养闺女就是养小祖宗？所以很无奈，很纠结？”
“好吧。养闺女的感觉就是养小祖宗，她折腾人时还得陪着，别人折腾她，自己心揪着，百般滋味尽在养闺女的过程里，有时感觉很安心，大多数时候很揪心，总体上说就是纠心。”
“别跟我打老虎眼，我等着听你解释纠心的理由。”
“有区别，养闺女重在养这个字，被小闺女帮助是事后感。”
“这有什么区别吗？”这不是一码事么？
微微沉吟两秒，他无力的抚额心：“元首，您问的是养小闺女的感受，没有问被小闺女救场后的感受。”
青年沉默，小闺女去救场，他当然幸福啊。
“……”
“啊？”元首诧然的望望青年教官，挪了个更随意自如的坐姿，展开准备长聊的架式：“说说什么纠心了？你瞧瞧，你这么一遇事儿，小闺女得到消息夜半三更的跑去救援，你难道不该很幸福吗？”
冷面神很想问元首是不是太闲，闲得无聊，所以没事找乐子打发时光，可是元首追着不放，似有不说感想就不放人走的意思，他很认真的想了想再回答：“很纠心。”
元首您闲么？
“对啊，我有闺女，这跟我的问题没冲突啊，我问你养闺女的感受呢，说来听听。”元首和蔼的面容上笑意更深厚，他本来就是个很谦和的长者，笑起来更加亲切，像弥陀佛似的慈祥。
青年的意思很明显，元首您有闺女，您肯定懂养闺女是啥滋味是啥感觉，还用得着问别人？
“元首，您也有闺女。”
他，确实是诧异，很诧异，元首好端端的问这个做么？
微微的，冷面神眉峰上挑，那好看的水波纹似的眉毛微飞向鬓，那眼神那眉神，无一不显示着诧异。
嗯？
回到龙华最神圣，最高机杻区，邱副部长等人赶紧散了，冷面神送元首回住处，到了目的，司机和贴身保镖利落的下车，元首并没有急着起身，而是笑咪咪拍拍正想推车门的青年教官肩：“施教官啊，养小闺女的感觉如何？”
秦副总理也没有回中心杻区，而是回转秦家老宅，冷面神带护卫队护送元首和邱副部长彭秘书长等领导回中心区的国家领导人员工作办公地。
如厮时刻，燕京的街道自然不可能堵车，元首一行人的车队疾驰而过，很快回城，进城后在后面的陪同人员的车辆相继分散，各归各家，各找各妈。
元首专机在这样静宓的时刻降落在国际机场，早已等候在工作线上的机场工作人员们井然有序的投入接待工作，元首和陪同人员们下机即登上接机的专车回京。
凌晨四点的燕京城，像头劳累的雄狮终于陷入休眠时，那些璀璨的虹灯为它添上了一层星光，远远看去，都城就是天幕边际的那颗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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