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叔你人缘不好
还好意思问看了什么?
板粟好吃,曲七月正嚼的爽,听到煞星问她有没看出国师墓地情况,瞬间不愉快了,负面情绪再次喷薄而出,满满的皆是对煞大叔的不满。
昨天说去看蟒皮蟒骨,到军营见到果子忘记正事,也没去学射击,这是她自己意志不坚,没能守住坚持和原则,自己挡不住诱惑,可以不跟大叔算帐。
大叔说要带她拜访过个人,她也老实的跟着去了,可他竟没说要拜访的是位逝者,而且拜访的还是位大人物,无缘无故带去拜访已故国师,若说大叔没有居心不良,打死她她也不信。
你说好好的带她去拜祭国师干什么?
不用大脑想,用脚趾头想也能猜出来,无事不登八宝殿,大叔带她登山绝不是纯粹的拜祭,无非是想借此机会给她洗脑,拿国家黎民百姓的安危来说道,把为国为民躹躬尽瘁死而己的思想移植进她的大脑,让她从此以军人身份自居,心甘情愿,无怨无悔,甚至毛隧自荐的跟着出任务,任劳任怨的甘当砖头,哪里需要就往哪搬,有危险冲在前,舍生忘死,英勇无畏,必要时舍身成仁,为国捐躯。
保护国家,人人有责,忠国爱民思想那是每个人必须有的,无论身在何处,无论如何不能忘记自己的国家和民族,也是每个人必须谨记的原则,有向心力的民族才能立足于世,一个民族若没了凝聚向心力,离灭亡也就不远了,同样,不忘国本,不忘根的人才有资格称为人,当一个人背国忘本,是为别国别人所不耻的,终有一天会被抛弃。
小巫女通情达理,当然知道为国民安居乐业贡献自己的力量是每个人该有的志愿,若到了民族生死存亡之际,当然是二话不说,拿起刀枪沐血奋战保家国,为民族事业和自由献出最后一滴热血也在所不惜。
问题是现在是和平时期,还没到战火纷飞的时刻,国家养的军队都没有多少机会跟他国刀枪相见,哪轮得到她一个小小女孩慷慨上场。
所以,为国民抛头颅洒热血的事还是让其他有志之士们做吧,争做五好士兵的机会也让给有志青年,小巫女不是好大喜功的货色,不跟人抢功劳抢机会。
曲小巫女也不想步山上那位国师的后尘变成英年早逝,所以坚决的不能泄露天机,想到大叔目的不纯,气哼哼的一把拨开煞星的手,站起就走。
说走并不正确,应该是跑,没穿鞋,赤着脚小跑冲向放在柜头的大背包,她早观察过情况,找到自己装破邪剑的包包在哪。
小闺女恼了。
兰姨惊了一把,小闺女不生气温顺可人,乖巧可爱,恼起来连话都不说,这性子厉害。
完了!
狄朝海叹气,首长又把小姑娘给惹火啦。
小豆芽菜生气了,不得了!
赫蓝之弱弱的摸鼻子,把小豆芽菜拐回军区的事儿他也有份,小丫头会不会找他算帐?
“丫头!”施华榕惊惶之下一把丢掉手中剥好壳的粟子,一个腾跃跳起来拦腰抱把娇小的女孩子向后一倒坐下。
双脚骤然腾空,曲七月心脏慢跳了一拍,想用拳头招呼煞星一顿,竟被强劲儿的胳膊箍住没法行动,伸脚向后踹,狠狠的踹他的小腿。
“丫头,我就随意问问,你不想说就不说啊,别离家出走好不好?深更半夜的又黑又冷,好可怕。丫头,别踢,你没穿鞋,脚会疼,我给你揍好不好?”
冷面神把炸毛的小东西横抱在怀里,放开她的手,按住两条小腿不让乱踹乱踢,低声下气的求原谅。
两手得到自由,曲七月不客气的挥拳,小粉拳头如雨点似的砸向煞星那张帅得让男人流泪,让女人想自杀的俊脸,一只砸左脸,一只砸手砸右脸,左右开弓,拳头砸肉砸出嘭嘭啪啪的大响。
狄朝海早见过小姑娘的彪悍手段,神色镇定的如看每天的天气预报一样淡定,完全在意料之内的反应,有啥好惊奇的?
兰姨第一次亲眼观赏到小闺女狠揍施教官的英勇行为,看得口瞪目呆。
真……揍了?!
赫蓝之如见活鬼,眼睛快睁爆,唉妈呀,小豆芽菜好勇敢,竟然揍小榕的脸哪,哎呦呦,揍得好哇,揍吧揍吧,尽管下手揍,小榕不怕疼的!
小姑娘虎着小脸狠挥拳头,冷面神眼睁睁的让她打,不还手不闪躲,医生越看越兴奋,如果谁给他面旗子,他一定会摇旗大喊加油。
左右开弓狠砸几十下,曲小巫女越打越郁闷,这都打了好多拳,煞大叔的脸还不见变色的,也太没天理了!
狠揍一阵,两只胳膊酸酸的,手背也越来越疼,累得气喘微微,又恼又气,一拳击在煞星鼻子上,再也没气继续,气恨恨的垂手,打人是项体力活,不是小巫女这类文人雅士人干的,累死她了。
挨一顿爆揍,施华榕一点事儿也没用,也不顾得摸被揍得有点发热的俊脸,拿起小丫头的小拳头一看,眼皮连连狂跳,小丫头的两只手与他脸接触过的地方一片通红,晚上又要抹药的节奏。
累得仅有喘气力气的曲七月,冷幽幽的撇眼,凉凉的眼神落在医生大叔的俊脸上,哼,骚包大叔也不是好人,在军营里一个劲儿的鼓动她睡午觉,她被拐回狼窝的事他也有份儿。
被小姑娘冷眼一瞅,赫蓝之心里发毛,悄悄的摸摸俊脸,站起来打个呵欠:“我眼睏了,回家睡觉去,小豆芽菜,我明天过来看你哈。”
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小丫头连小榕都敢揍,如果想揍他,他也不敢躲,他可没有小榕那么强硬的肌肉,若吃一顿拳头,下场必定是鼻青脸肿面目全非,那太损他英俊潇洒的形像啦。
识时务者为俊杰,医生是很识时务的,赶紧逃也似的走人。
兰姨和狄警卫也不留他,任医生逃之夭夭。
哼,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看着逃荒似的背影,曲七月气鼓鼓的鼓腮帮子:“骚包大叔,晚上做个好梦,养足精神,明天咱们好好唠唠。”
老虎不发威,人人当病猫,小巫女不发威,大叔们当是小绵羊,总是挖空心思的尽想着骗她拐她,还变本加厉的玩上瘾了,不修理他们一顿,他们不知道花儿为嘛那样红。
骚包大叔想逃,今天放他一马,下次再算帐,刚好小巫女的手疼,也没力气再揍一个人,留着等哪天有火没处发,再拿他当出气筒也不错。
呼-刚跑到门口的赫蓝之,惊得差点一头撞墙,呜呼,不得了,小豆芽菜记恨上他了,完了完了,他的俊脸啊!
“小豆芽菜,谢谢关心哟,你也好梦,我走啦。”摸摸俊脸,医生讪讪一笑,夺门而逃。
狄朝海慢悠悠的走向门口,看医生上车亮了灯,开着车子走远再关门。
“小闺女,气消了没有?还没消气再揍小榕,狠狠的修理他。”
兰姨凑到小姑娘身边,怜爱的捏小闺女的小脸蛋,小榕大老粗是笨蛋,明知拐小闺女回来会惹她生气还问公事,活该被揍。
“兰妈妈,我跟你家小榕玩掰了的,不玩了。”
“哦,掰了就掰,不许闹半夜出走,兰妈妈老胳膊老腿的可受不起惊吓,等陪兰妈妈过了中秋,后儿清早送你回学校。”
兰姨说得云淡风轻,曲七月听得想抹汗,老胳膊老腿的跟受惊有啥关系,兰妈妈想说如果她半夜溜走的话,她老人家追不上么?
小闺女情绪稳定下来,冷面神也放下心。
曲小巫女不拿别人的过错折腾自己,该吃照样吃,该睡照样睡,完全当煞星是空气。
秋夜幽凉,夜半时分万簌俱静。
“哼-”
一声闷哼,施华榕猛然惊醒,痛,头痛,太阳穴如受万针轧扎,痛得脑袋像要炸开一样难受。
剧烈的疼痛袭来,饶是他意志刚强,身似钢铁坚硬,也禁不住微微轻颤,他本来想放松四肢,躺成大字承受痛袭,恍然发觉怀里抱着小闺女,紧紧的抿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响。
在强大的意志力支撑下,他硬生生的抑制住身体,不颤不动,以免惊吓到怀里的小丫头,打挠她的好梦。
痛,如涨潮时的海浪一波一波的澎湃,绵绵无尽,施华榕死死的咬牙挺住,怀里的热源成为唯一的安慰,不由自主的搂紧小丫头,以下巴抵在她的脑顶,从她身上吸取坚持的力量。
痛苦无穷无尽,冷面神痛得冷汗泠泠,双臂也越收越紧。
痛!
曲七月是被痛醒的,意识清明时感觉胸口被堵得快喘不过气来,腰背骨头好似要碎了般痛,同时,也感觉到一股彻骨的寒凉。
灵识清醒,瞬间也感应到情况,她应该趴在煞星的怀里,大叔两手箍住她,以至粘在了他胸膛上,她被挤得快窒息,而煞大叔呼吸急促,感觉很僵硬。
两人贴得如此近,煞星身上的寒意如刀峰凛冽,冷人心菲,冰得小巫女打了个哆嗦。
大叔发什么疯?
“大叔?大叔?”小巫女被冰得全身发抖,连声音也颤颤不平。
那声清浅的呼唤,响在寂寂无声的地方,如一道惊雷劈空而下,施华榕猛的一悸,就如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原本有些迷糊的意识秒速清醒。
也在倾刻间,他的呼呼微微凝窒,强自忍住痛,尽量放平声音:“丫头,做恶梦了吗?”
“……”曲七月差点想扁人,丫挺的,她都快被勒死了,还问是不是做恶梦了?如果真这样挂了,肯定会把地府里的那群判官给笑死。
“大叔,我快被你勒死了!”气得忍无可忍,咬牙切齿的大吼,小巫女通灵问鬼,积善行德,为毛摊上了这么个不靠谱的大叔,总坑她当白工就算了,还不懂男女之妨,死皮赖脸的抱着她睡,还让不让人活了?
施华榕全身僵硬,被那一声小吼惊得暂时忘记头痛,火速松手,伸手摁床头的开关打开电灯,他本想看看小闺女有没事,头痛欲裂,只能与痛作斗争,尽量保持安静不动。
灯光乍亮,曲七月的眼睛不太适应光线,眼眸轻眯,稍稍一刻即能视物,揭开被子撑着坐起,揉揉酸痛的小腰,一阵阵的呲牙咧嘴,煞大叔抱着她睡就算了,还使那么大的劲儿干么,勒得她的骨头快散架了。
钻出暖被窝,凉空气袭身,小身板僵了僵,揉几下小腰,正要用拳头招呼煞星几下出气,垂目望去,惊讶的险些瞪爆眼珠子,大叔俊美的容颜血色尽无,满脸满额的汗水,他微微闭着眼,太阳穴疯狂的跳动,那样子好像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那模样,分明比她当初扎他小人还难受。
再看,他头顶的两煞星星炽亮。
“大叔,你怎么啦?”曲七月惊诧得忘记揉小腰,煞星星明炽,不像是中邪的样子啊。
“丫头,我痛,头痛。”冷面神深呼吸,低低的诉苦,太痛了,真的好痛,他曾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许多痛苦,可是,他想告诉小闺女,好像说出来痛苦能减轻一二。
头痛?
曲七月的心脏猛的抽悸了一下,大叔铜皮铁骨,不惧一般的疼痛,能让他喊痛,一定很严重。
霍然间,她想起大叔所中摄魂术,紧张的差点自己闭住呼吸:“大叔,你能不能站起来,站起来让我看看?”
煞星魂魄没有离体现像,他的煞星星也很明亮,躺着看不出什么异样。
“嗯。”施华榕应了,忍着扎针似的剧痛,以手撑住床面坐起,那手青筋鼓跳,可见隐忍得多辛苦。
他撑床沿,站到地面上,军人的尊严让他哪怕痛得想揪头发也没有失态,唇线紧抿,努力的站得笔直。
曲七月凝目而望,在她所见的形形色色的人中,煞星的功德之光无人可比,若说他是第二,天下估计无人敢当第二,功德光如太阳一样耀眼,那样的光华几乎要闪瞎小巫女的狗眼。
我靠,要不要这么吓人!
曲小巫女无语的嚎叫,大叔,你能不能分点功德给小巫女?你若是肯分一半功德给偶,偶一定帮你立长生牌位。
嫉妒啊,她第一次嫉妒了。
默默的观看正面数眼,忍着去抢功德的冲动,也跟着跳下床,绕到他背后观望,再看侧面,看了几眼,小眉头紧皱。
“大叔,你再靠近墙几步,站到能把影子投墙壁上的地方。”
“嗯。”
煞星没有任何异议,哪怕很想倒下去,他的骄傲也没允许那么放肆,举起如灌铅的腿,慢慢的挪。
他走得很慢,也走得艰难,每一步如踩刀尖,走短短的两三步如走了几百米一样的艰苦。
曲七月赤着小脚,冲进卫生间,摘下挂墙上的四方镜子,再跑到电脑桌那儿拧亮台灯,把它的头转个方位照向煞星的方位,把镜子也竖在桌面上对准煞身:“大叔,侧对墙站,关掉电灯。”
施华榕吃力的转九十度,侧对墙,依言关掉灯。
那盏明亮的电灯熄灭,仅台灯的光无法照遍每个角落,卧室内光线昏昏,台光的光把煞星的影子拉长投照在白粉壁上。
一手扶镜子的曲七月,看向煞星的影子,再看镜子,小脸绷得紧紧的,以指沾口水飞快的在镜子上画符,画完放下镜子,冲向床:“大叔,可以了,你躺着,再坚持一会。”
呼-
冷面神嘘口气,摁亮电灯,向床边挪两步,缓缓躺平,太累太乏了!
甩下一句话的曲七月,飞奔到床头,把自己的背包抓起来拴胸前,再蹬蹬跑到衣柜拉开门,随手摸过大叔的一件迷彩服系围在腰上当裙子,套件外套,翻出运动鞋穿上,再从背包里拿出破邪剑,拿起电筒冲向门而去。
“丫头,你去哪?”仰面而躺的煞星,看到小闺女好像要出去,强撑着爬起。
“大叔,不想给我帮倒忙就老老实实的躺着,不听话不管你死活。”
曲七月甩个白眼,蹬蹬的跑到门口,拉开门,拧亮电灯照路,她怕影响狄大叔和惊到兰妈妈,放轻手脚走路。
看着小闺女跑出卧室,施华榕重重的倒了下去,大口大口的喘气,小丫头不让他跟着,他还是不要跑去添乱了,他这样子去了也如她所说是帮倒忙。
蹑手蹑脚的穿过廊,曲七月放轻手脚,小心翼翼的下楼,踩着猫步穿过客厅,很轻很轻的打开大门,并做好不让它合拢的预防摸施才溜出小楼。
时间的齿轮辗过前一天,已进入八月十五的凌晨,秋夜冷凉,清冷的月华如练,璀璨星光,原是美丽的夜晚,而因雾霾,月光和星光朦胧糊模。
军区大院格外安静,虫鸣寒蜇之音也时有时无。
跑到小楼之外,曲小巫女关手电塞背包,摸出两张符塞鞋子,一手再捏了一把符,一手拿破邪剑,呼呼快跑。
在符力作用下,人影如风蹿过草坪,奔到小楼的一侧,施教官家坐西朝东,南与北面没开窗户,房子四周绿化草坪内有树和花圃。
树木经年累月的成长,郁郁青青,房子南边一株桂树枝繁叶茂,美如华盖。
曲七月跑近,仰望楼房墙面,清冷月光下,房子壁面上粘着一团黑影,普通人看到只怕也当是树木投影。
“去你爷爷的,总害本小巫女干白工,给老娘死下来!”
看到那团黑影,心头火气,嗖的把破邪剑给丢了出去。
那一丢,甭以为是普通的乱扔,那是凝聚数种手势与印诀的巫族舞剑术,破邪剑“铮”的一声轻鸣,如长了眼儿般倾斜上飞,正正刺向黑影,叮的射至楼壁。
破邪剑专克阴邪鬼魂之物,那团模糊黑影遭宝剑一刺,从墙上坠落,并在下坠过程中形体骤然缩小,越缩越小,最后散化无形。
破邪剑也呼呼下落。
曲七月噌的蹿过去抱回宝剑,叭的给了个香吻,矮油,猴哥的法宝太强大了,不费吹灰之力便搞定阴祟邪灵,好宝贝!
喜滋滋的给个么么哒,蹬蹬小跑蹿至美如华盖的桂树荫蔽之下,隔着老远拿电筒探照,在一个树桠上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看看树杆,当即小嘴一瘪,小心灵崩溃了。
为毛长那么高?
仰望树杆,小巫女泪流满面,啊啊啊,够不着啊够不着!小式神没在身边,想取个东西都没法子,矮子的人生好悲催。
至于爬树,那就甭想了,树上没鸟窝,小巫女不想爬,而且深更半夜的又冷又黑,万一刮花她的大长腿就不美丽了。
叹几口气,唰唰唰几下甩出一把符,让符粘在树上的玩意儿身上,再摸出一张符,念念有词的唠念几句,一位鬼魂应召而现。
“小姑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被从符中放出的武警小陈,飞快的打量四周环境,恭敬的问小姑娘。
闻闻四周没鬼气,一时郁闷的不得了,深更半夜的,小姑娘在玩什么?
他感应到小姑娘手中宝剑的凛人正气,不敢靠太近。
“JC大叔,树上有我想要取的东西,我个子太矮够不着,麻烦你帮个忙。”曲小巫女不好意思的摸后脑勺。
“没问题。”
小陈二话不说奔向桂树。
曲小巫女喜得笑咧小嘴,告诉他东西在哪,怎么取拿,以手电遥遥相照;武警小陈利索的爬上树杆,看到树桠上钉着东西,全身粘满符纸也看不出是什么,按小姑娘的意思揭开一张符,拔掉一根钉子,拿起来跳下树,他不敢靠小姑娘太近,把那东西放地面上,自己站走得远远的。
拿起找到的玩意儿,曲七月再次把武警小陈送进符纸藏好,抱着宝剑呼呼回施教官家,仍然轻手轻脚的进屋,掩门,偷偷摸摸的潜行回到楼上,跟作贼似的钻进卧室。
“丫头。”依着床头而坐的施华榕,看到小小的身子钻进来,胸膛内似乎有火焰在燃烧,暖暖的,热乎乎的。
也在这刻,他瞄到小丫头的装扮,见她拿他的衣服当裙子,眼里暖滚回淌,小丫头没嫌弃他的衣服呢。
他的心轻飘飘的,如飞上晴空,在云朵里飘啊飘的飘荡。
溜进卧室,曲七月看到灯光下的煞星面色平静,想必应该没什么大碍,冲回衣柜,把宝剑藏起,脱掉当防寒衣的迷彩服,快快的飞跑到床边,甩掉鞋子爬上去,把大长腿塞进被子焐,外面好冷,寒毛都竖起来了。
“大叔,还疼吗?”
“疼得不太厉害。”小丫头真好!
冷面神伸臂把带着寒气的小丫头揽进臂弯里,俊脸贴着她的小脑袋,感动的坚硬的心融化成水,荡漾不息。
煞星不头痛了,曲小巫女也不纠结,把手里的东西丢膝头上的被面上,从包包里翻出装符纸的袋子,拿出一张巴掌大的空白黄符纸。
冷面神默默的看着。
曲七月把拿回来的那玩意儿身上符纸揭掉,是个个小的布偶,用一块布包点东西,拿线扎起来,一个头,不分身子和手脚的身子,很简单的小东西。
它可不是普通的布偶,名曰:灵偶,也是傀儡术中的一个分支,与傀儡的功能一样。
“大叔,你的人缘真的好差。”
瞅着小布偶,小巫女狠狠的撇嘴,大叔的人缘真的太差了,魑魅魍魉都想踩他一脚,对此,小巫女表示同情。
“丫头,这个又是什么诅咒?”
施华榕圈抱着小小的身子,舍不得放,也没兴趣去观察那只小布偶。
“灵偶术,倭国术士们最擅长的诅咒。大叔你的人品真的不好,那么多人恨你,连国外人士也掺上一脚,可怜的大叔,摸摸头!”曲小巫女撇撇嘴,侧过头,伸出小魔爪,摸大煞头顶。
眼睛斜视煞星星,满眼威胁,如果大叔的保护星星敢砸小巫女,不许摸大叔的头,她以后哪怕再遇上煞星有难,小巫女也见死不救。
在小巫女凌厉的威胁眼神下,煞星头顶的两颗星星颤颤,没砸那只摸男人脑袋的爪子,那光华炽亮,好似老大不服气似的想闪瞎人的狗眼。
哼哼,就知道你们不敢砸小巫女。
煞星星吃软怕硬,曲七月摸着大叔的头顶,得瑟的眉飞色舞,啦啦啦,终于摸到大脑的头了哇,大叔老摸她的脑袋,她要摸回来。
老实说,这种摸人脑袋的滋味的真的很不错,像摸小宠物般的快乐,大叔皮粗肉糙,头发并不扎手,摸起来手感不错。
小手摸呀摸,小巫女嘴角越翘越高,那个……她好像找到煞星星的弱点了,啊哈哈哈,以后一定要擅加利用嗯!
施华榕乖乖的当宠物任小家伙的小手在脑顶来回揉搓玩耍,不仅没有被冒犯男人威严的羞耻感,心里还甜甜的,软软的,甚至不希望小丫头的手离开。
那样的感觉划过心头,他眼神温柔如水,更加贪恋小闺女身上的温暖。
“小闺女真好。”小丫头嘴硬如刀,心软似豆腐,睡前还跟他闹不愉快,待他有事,小家伙仍不计前嫌的帮他化除危机,小闺女是上苍派给他的小天使。
女儿是父母的贴心小棉袄,小丫头是他的贴心小闺女,有这么个善良可爱的小闺女,人生真的圆满了。
他原没有想到是会是被诅咒,如今又到秋冬,正是旧症复发的高峰期,本以为也是后遗症复发,当小丫头教他给她看那时他才想到诅咒邪术。
当初北宫在时,他的身边很干净,自北宫逝后这几年也尚好,如今,各方牛头马面又蠢蠢欲动,频频搞小动作,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把主意打他头上没事,谁敢把主意打小闺女身上,他不介意再次大开杀戒,让他们明白施华榕三个字不是唬人的。
大叔就会说好听的!
“哼,大叔,你以后再坑我,别怨我见死不救。”丢个冷眼,曲七月非常不舍的收回魔爪,大叔乖的时候像小狗狗,还是不要太放肆的好,触怒到两煞星星最后吃亏的还是小巫女。
“不会坑小闺女的。”这么可爱贴心的小闺女,怎么舍得坑。
“你的话不可信。”
曲小巫女鄙视的皱皱鼻子,开始拆小布偶,解开扎布偶的红绳子,把当头部的东西倒出来,里面是团小棉花,棉花团上两侧扎着几枚小小的细针,棉花中间包裹一张符纸。
展开,里面完全是鬼画符,还一点殷红的血迹。
“我擦,这年头宗师级的术士跟大白菜一样泛滥成灾了么,上回施摄魂术是大宗师级的,这次又是宗师级的,你爷爷的,你们欺负本小巫女年少是不是,想欺负本小姑娘等级不高是不是?最好祈祷别让本小巫女捉到你们,捉到了剥光衣服吊桃花上拿皂角枝抽屁股,看你们敢器张不!”
曲小巫女火了,一边符纸把针、棉花、布、符纸一一包裹封印,一边忿忿不平的骂,哼哼,有小巫女在煞星身边,还有不长眼的整幺蛾子害她干白工,太没有人性了,最好别让她寻到痕迹,揪出来一定画圈圈诅咒他们下狱!
把各样东西收捡好,脱外套,摘下包包,钻进被子,大半夜的挠人清梦,讨厌死了,现在睡觉吧睡觉吧,有啥明天再处理。
当小姑娘把布偶解开,煞星的头也不再疼痛,他耐心的听小丫头发牢骚,她钻进被子,也跟着钻进去,把软软的小家伙拥进胸膛:“丫头,怎么知道有不干净的东西?”
“大叔命硬,一般的疼痛奈何不了你。”
“丫头,它藏在哪?”
“墙后的桂花树上,有空四处散散步,看看有没多出什么小玩意来,没事干就爬树上找找鸟巢玩儿。”
“嗯。听小闺女的。丫头,你拿镜子干什么?”
“照妖照邪啊,大多东西挡不住镜子的诱惑,唔,不能说了,睡了。”
施华榕也不多问,安静的等,等怀里的小家伙呼吸平稳,俯身,在小丫头白净的小脸上轻轻的啄了口,满目暖意,不管小闺女跟他掰多少次,他一辈子也不会跟小丫头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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