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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大叔中邪


苗疆山青水秀,郁郁苍苍的树木让夏季也凉爽,如今值秋季下午,哪怕站在太阳晒了大半天的地面也不太热,候士林就那么脚踏青石地面,倚着石碑,头顶太阳,看车辆来往。

        过了好会,一辆公交车停下,一群背包客陆续下车,男男女女,嚷嚷呼呼,好不热闹,最后下来的是有位老道,背只背包,手执佛尘,仙风道骨,甚为惹眼。

        “师父。”早早候等在站的候士林,看到师父闪亮登场,笑嘻嘻的蹿上前,殷勤的抢过师父的包帮背着,以尽徒弟孝心。

        “皮猴,又打什么鬼主意?”齐云手腕一转,佛尘柄朝外一飞敲上徒弟脑袋:“年纪一年一年大,也越来越皮,记住,少生乱七八糟的心思。”

        “师爷,我哪有,徒儿来迎你老人家,你怎么可以不给好处还敲人家嘛。”师父要敲徒儿,徒儿连跑都能不跑,好没道理。

        “哼,你那点小意思瞒别人还成,瞒不过为师,你没什么想法这会早去找你的小伙伴了,明知无能为力还赖在苗疆,你敢说没打小算盘?”齐云没好气的瞪徒儿,一分恼意三分纵容,他自己的徒弟是什么人他当然清楚。

        “师父,人家哪有。徒儿听说你要来才等着恭候大驾,也好瞻仰师父老人家的神通。”

        “少来。”

        “是,这边风景很好,不过交通不便,徒儿以后一定少来。师父,诸大师和他弟子们中午还在做法,所以没来接你,这个时候应该差不多结束了。”

        “小皮猴,你真没看出门道?”

        “师父,这个真的很古怪,没找出蛛丝马迹,推测应该是法术反噬。”

        “你的那位小伙伴如何?”

        “我的小伙伴一直在养伤。”

        “哦,胖老有没联系你。”

        “没有。那家伙鼻子比狗还灵敏,算卦也准,我觉得十有**又跑我前面去守株待兔等我了,师父啊,你们当年究竟有什么协议,他不缠你缠着我做么?他要是跟我去见我小伙伴,肯定要连累我遭嫌弃。”

        “协议是有的,目前不能告诉你,你爱咋的就咋的,反正无论做什么必须要你同意才行,你不同意他又奈何你不得。”

        “老家伙这么说,师父也这么说,什么协议弄得这么神神秘秘。师父,你坑你徒弟呢,你……”

        候士林不满的嘀咕,齐云道长习惯徒弟的唠叨,任他叽叽咕咕抱怨也允耳不闻,两人沿依山势而建的吊脚楼之间的青石道路缓走,很快到达一座三层高,占地极宽的大吊楼前。

        诸青山刚做完法事,带弟子骆重山去迎好友,刚离家没二十步见齐云道长已被他徒儿接来,甚是欣喜,忙忙迎前。

        两人久别重逢,分外喜悦,各自问候几句身体安好之话,相携回吊脚楼客室,摆了茶,热络的攀谈。

        骆重山和师娘一起招待客人,候士林听师父和诸老那些他早听过的事儿,倍觉无聊,恨不得有人在这个时候能打电话,把他解救出来。

        小曲子,小伙伴,你打个电话给猴哥好咩好咩好咩……

        候士林默默的碎碎念。

        可惜,苗疆与燕京天遥地远,曲小巫女没听到猴哥的碎碎念,哪怕听到了也会直接无视,她正为自个得到的宝贝欣喜若狂,哪有空管其他,谁敢挠她好心会拍死谁。

        “呼,发达了!”

        手捧九眼天珠傻笑半天,曲七月“吧唧吧唧”的亲了几口,利索的翻出装符的防水密封袋子,把宝贝和符放在一起。

        藏好珍宝,胳膊一伸,捞过两小式神,在小家伙们的小脸上各自狠狠的啃了两口,留下一片口水印。

        “姐姐,我们还要切镇纸石。”

        获得两**辣的香吻,金童玉童眼欢眼笑,“吧”的回亲姐姐一口,很尽职的提醒姐姐还有正要没办完。

        “嗯嗯嗯,我们继续切镇纸石。”

        特意跑来“切镇纸石”,不可能空手而回,为了瞒过门外的两位大叔,必须得切镇纸石带回去。

        一人两小鬼赶紧动手,把掉水里的石头一一摸出来,藏九眼天珠的石头一分为二,断面中心留下一个小槽,从断面看,之前仅只有一丁点儿衔接的地方,若眼色稍差点便会切到天珠。

        两个断面的体厚度虽薄了一点儿,担当镇纸石绰绰有余。

        两小童帮用砂纸磨砾断裂点,曲小巫女一不做二不休,把从医生大叔石头堆里拿来的那块石头也顺便给切成几块,一下子有好几块镇纸石。

        把切好的石条装好,主仆三人清理场地,关掉切割机,忙悠悠的离开。

        冷面神和赫军医默守门外,医生做了多番抗争,从最初的爆跳如雷、横眉相对,最后垂头丧气,蔫巴巴的接受现实。

        “丫头。”

        “小豆芽菜。”

        当门被从内拉开,两大汉子唰的站直,堵在了门口,小丫头眼神清亮,必定是开出了什么好宝贝。

        “大叔,骚包大叔,你们不用上班啊,唔,我要回家睡美容觉了。”左瞟右瞅,曲七月伸个懒腰,直接无视两大叔好奇探究的眼神。

        “好,我们回家。”施华榕的眸子里划过一抹惊喜,温柔的牵起小丫头的手就走,小丫头刚才说“回家睡美容觉”哪,小家伙是喜欢他的住处的。

        “小曲曲,哎哎,小曲曲,别走哇,在我这里住两天吧,我们一起玩解石,好不好?”

        赫蓝之心急火燎的追上,唉唉,他的石头啊,他那么多的石头,还想向小豆芽菜请教哪块是宝,哪块没宝,该从哪下刀呢,怎么就跑了呢?

        “丫头,要不要在这里玩两天?”

        冷面神不仅没反对,还大度的询问小丫头意见,兰姨不在家,小家伙不愿跟他去上班的地方,一个人呆家里怪冷清的,在赫多嘴这里住一二天也好。

        放别人那里,他还真不太放心,把人放赫多嘴身边他还是放心的,那家伙想翘班可随时翘班,小丫头来了,赫多嘴翘班在家陪着小家伙解石玩儿,即满足了那家伙的心愿,也能给小东西解闷儿,白天由赫多嘴陪着玩,他晚上也过来带小闺女睡,很不错的安排。

        “骚包大叔,你仓库里一堆破石头有啥好玩的,你可以拿去砌座假山,当风景点缀也算是物尽其用。”

        曲七月很不给面子的泼冷水,让她解一堆废石,没兴趣,虽然泼冷水打击人是不对的,但是,如果说谎骗人更加不对,小巫女是好孩子,不骗人。

        “全是废石?”怎么可能!

        医生打了个踉跄,那是他花大价钱赌回来的好料哇,怎么可能是一堆废石?小豆芽菜打击他,他的小心灵受伤了,求安慰!

        “骚包大叔啊,不是我打击你,就跟小九大叔等人说的你的眼光真的没有你的医术好,一大仓库的石头除了几块明料,还有几块原石顶多可以捞回本,其他的就甭指望了。”

        “呜,我不活了!”忒太打击了,他收集的石头总价超过五百万,小豆芽菜既然说赌跌了,还是暴跌,让人怎么活?

        小榕一定会笑死他的。

        想他也常拜财神的,为毛从来没发过横财,不说横财,至少让他赚几笔,赚回点面子也好啊,怎么次次只亏不赚?

        医生哭昏,嗷,老天肿么可以如此残忍!

        “赫多嘴,说你十赌九输是给你面子,你这叫逢赌必赔,以后还是别折腾了。”施华榕一点也不可怜医生,那家伙皮厚,把他的话当耳边风,这下该受到教训了。

        “骚包大叔,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赌石这事儿,赌石本来就是靠运气的,用不着一哭二闹三上吊哟,赫大叔,想不想翻盘?”

        曲七月挣脱煞大叔的手,抱起医生大叔的胳膊,非常有爱心的安慰骚包大叔受伤的小心灵,骚包大叔好脆弱,不就赔了钱嘛,用得着闹死闹活么?

        掌心的柔荑离开,冷面神心头忽的空了,见小丫头抱医生的胳膊,感觉特不舒服,想上去把小丫头牵回来,怕她生气,无奈的放慢脚步,走在小家伙一侧。

        “想想想!”

        医生喜不自胜,小豆芽菜是不是愿意跟他结盟赚钱了?

        “嘻嘻,赫大叔,如果你和大叔能想办法弄得缅甸十一月的公盘入场券,带我去给你们掌眼,保证你们赚个钵盆满地。”

        “此话当真?”

        “如假包换,前提是你得拿到去公盘的名额,还能把我带去。”

        “小榕,十月我不休假,我们十一月陪小丫头一起去旅游好不好?小丫头又是巴东又是藏西的跟着跑,现在想去公盘开开眼,咱们应该竭尽全力的帮小丫头实现愿望,小榕,你说是不是?”

        赫蓝之激动忘形,眼巴巴的望向发少,小榕若不同意,谁也甭想拐走小豆芽菜,要去缅甸公盘非得拖小榕下水不可。

        “丫头想去公盘?”

        施华榕无视医生的殷殷期盼,温和的征求小丫头本人的意思。

        “嗯嗯,想去,想去,想去!”重要的事说三遍。

        宝石公盘,传闻是宝石界的盛事,但凡玩石头的都恨不得一睹为快,曲小巫女自从想凭石头发财那刻起便惦记上了公盘。

        “到时看情况,国内若无重要事务,可以抽空去瞅瞅。”

        “小榕,爱你哟!”

        赫蓝之乐得一蹦三尺高,小榕答应了耶!马上要发达了。

        “赫多嘴,再胡言乱语,你休想再玩石头。”医生口没遮掩的一句,冷面神的俊脸一下子乌黑乌黑的,变腰一把抱起小丫头,甩头而去。

        这是什么情况?

        曲七月脑子里空了空,煞大叔好好的怎么发火了?

        “小榕,你生什么气嘛,人家没说错什么话呀。”医生弱弱的在后面追,小榕小心眼,翻脸比翻书还快,小榕坏人。

        “闭嘴!”

        施华榕太阳穴轻跳,恨不得一掌把医生拍飞,该死的货,平日两个人在一起胡说八道就算了,现在还敢在小丫头面前胡言乱语,真该揍得躺上三五个月。

        “好凶!小榕,别吓到小丫头。”

        赫蓝之偷偷的吐舌头扮鬼脸,啊哈哈哈,就知道有小豆芽菜的时候小榕不敢揍他,啦啦啦,气死小榕去。

        施华榕垂眸,见怀里的小家伙缩成一团,一脸怪异的看着他,不禁头痛,小丫头会不会受惊?

        他也顾不得那么多,抱着轻柔得像团棉花似的小身躯,半步不停的走出医生家,穿过庭院到外面,把人送上悍马坐好,温柔的摸摸小丫头的脑袋:“丫头,别怕,不是凶你。那家伙时而不靠谱时而不着调,不凶他他不知收敛。”

        赫蓝之追到车旁,听到冰山发少告自己的黑状,气得哇哇直跳:“小榕,哪有你这么黑人的,我哪有不着调了,我哪有不靠谱?小丫头不要相信他,他嫉妒我阳光帅气,年青有活力,他嫉妒我人缘好,故意黑我的。”

        “比我还大一岁,你好意思说年青。”

        “小榕,你敢说我老,我跟你拼了!”

        “骚包大叔,生气会长皱纹,长皱纹就不帅了。”

        唰,正要找冰山拼命的赫蓝生,忙忙摸脸摸眼角,生怕长皱纹似的,摸了几下,呲牙:“嗯嗯,小丫头说的对,我不跟冰死人的万年冰山一般见识,小丫头,天天看着那张冰山脸怪难受的,哪时看厌了就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过来住啊,我这里房间多,帮你布置一间最大最好最向阳的卧室给你,唉,小榕,我还没说完呢,你跑那么快干么,小榕,你给我停……”

        煞星在医生絮絮叨叨时上车,后退,绕过玛莎拉蒂就走,徒留医生在后面又跳又叫的嚷嚷。

        曲七月看得目瞪口呆,医生大叔和煞大叔的相处方式好与众不同,一个冷一个暖,一个话唠,一个寡言少语,凑在一起真是绝了。

        “丫头,……”

        冷面神当司机,惦记医生刚说的那句说他冰山脸看着让人难受的话,想解释一下,又无从说起。

        “大叔,你刚才好好的怎么生气?”

        闲来无事,小巫女也忍不住打听八卦消息。

        “……”

        煞星默,他和医生之间的某些事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得清楚的。

        “大叔,其实,医生大叔那句爱什么的也没错呀,骚包大叔说的是网络常用口头语,是煲义又不是贬义,如果我哪天开心了说‘大叔,爱你哟’,大叔,你会不会拍死我?”

        思前想后,煞大叔就是为医生那句‘小榕,爱你哟’才变脸的,那句明明是善意的话,他也生气,大叔真的好不讲理。

        ?

        施华榕精神一振,小丫头刚说‘大叔爱你’?

        小丫头的本意不是那样的,但是,那句话让人好开心好开心,就像春风拂过心尖,心里有花朵就此绽放,感觉好美好美。

        “不会拍丫头的。”拍谁也不会拍小丫头,莫说是表示喜欢,哪怕说讨厌他他也不会拍小东西的。

        “那就是了嘛,我表示开心,医生也是开心呀,大叔不要老欺负你的发少,骚包大叔话唠了点,对你很好,你动不动欺负他他也不翻脸……”

        小巫女巴啦巴啦的说教,煞星一心两用,一边听小丫头数落自己的不是,一边认认真真的开车,唇角微微上翘,神容间藏匿着浓浓的喜悦。

        姐姐啊,你什么时候成老妈子了?

        金童玉童软绵绵的趴主人肩上,心头那个无力,姐姐今天得件稀世珍宝,心情太好,得意忘形到竟不怕煞星,敢对瘟神蹬鼻子上眼的数落他的不是,唉,姐姐脑子发热,该咋办?

        回到军区大院的住处,冷面神眉目柔和,对小丫头更加的百依百顺,等小家伙去睡觉,自己抱档案袋去书房工作。

        获得奇宝,曲小巫女的心情激昂,看煞大叔也顺眼,吃饭睡觉都带着笑。

        煞星心情好,小姑娘也好心情,两人相处的分外好,什么鸡飞狗跳,什么天翻地覆、什么哭哭闹闹,一律皆是浮云。

        第二天,煞星上班,小巫女呆家里苦思如何给自己的护身符结印。

        中午时分,冷面神回家陪小丫头吃饭,同至的还有赫医生,两人结伴而归,带回四只食盒的外卖,点心,还有一堆大零食。

        “都是给我的?”

        曲七月看到堆桌几的几大袋零食,惊讶的合不拢嘴,哎妈哟,都是质量和声誉信得过的产品,也是好贵好贵的那类,论斤,最低也是七八十块一斤的好货,论包,每包上百块,满满的三大包,没个三两千买不回来。

        “当然喽,家里就小丫头是女孩子嘛。”

        赫蓝之把零食搬进家,拉小丫头去洗手吃饭,小豆芽菜愿意帮他掌眼买石头,甭说几袋零食,在燕京的生活费让他全包了也没问题。

        医生也是好人!

        金童玉童乐得找不着南北,零食哇,他们有口福了。

        “赫大叔是好人!”

        曲小巫女喜得眉眼弯弯,乖乖跟去吃饭。

        满桌佳肴,共十八道名菜,香味诱人。

        三人坐下,一冷一阳光的两青年坐小姑娘左右两侧,殷勤体贴的照顾唯一的孩子,一个眉眼柔和,一个笑容灿烂,竟难得的没有出现悄悄横眉瞪眼的环节。

        正吃得欢,室内的光线忽的暗了暗。

        历来雾霾一来便会盘旋不去,是以这两天呈阴天状,楼房采光良好,餐厅的光线也尚好,并没开灯,当光线乍暗时,十分明显。

        “噫,怎么天暗了?”

        三人不约而同的望向窗外,外面明亮,并无阴云遮空之像。

        奇怪!

        曲七月惊疑的拧眉,好好的怎么会阴暗?

        “丫头,快吃。”

        收回视线的两青年,频频帮小丫头布菜。

        三人花了近半小时终于吃饱喝足。

        “哼!”

        施华榕正想起身收拾碗筷,忽的感觉头部一阵炸痛,乍然而来的疼痛防不及防,他不由得闷哼出声,身子紧紧的靠在椅背上,以防滑倒。

        “大叔?”

        闻声转面,曲七月见煞大叔面色不对,吃了一惊,那天她拿针扎小人,大叔都没这么痛苦,这是怎么了?

        “小榕,是不是老毛病犯了?”

        赫蓝之骤然一惊,一下了弹起来,飞快的绕到发少身边,抓起手摸脉。

        医生才抓住煞星的手,他整个人软软绵绵的靠在椅子上,好似睡着了般,垂下头,呼吸几乎不可闻。

        “身体没毛病啊。”摸了摸脉,赫蓝之喃喃自语的再换手。

        没毛病,不是痛晕过去的?

        等候结果的曲七月,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回事?刚才……好像天暗了暗,现在应该是午时,难道有人在干偷天换日,瞒天过海的事儿?!

        不好!

        脑子里光芒一闪,不由大惊失色,呼的跳起来,摘下眼镜观望,一望之下吓得心脏骤然停止,大叔魂魄正在出壳!

        煞星人坐在椅子上,身上共有二个白影正想剥离身体,虚影正是三魂七魄所凝,常人灵魂出窍时三魂七魄凝成一个魂体,煞星命贵,一魂和二魄凝成一个魂身,共有二魂四魄凝形剥离,另一魂三魄因有天煞孤星双星相护而深藏煞星之体内。

        煞星像在睡觉,魂身也如睡着了,双眼合闭。

        白日魂魄离体,这分明是中了抽魂术。

        “竟敢当着本小巫女的面偷魂魄,好大的胆子!”

        骤惊之后,曲七月勃然大怒,杀千刀的混帐东西,有她在煞星身边,还敢玩巫法邪术,当曲小巫女是死人不成?

        煞大叔人虽可恶,却是真正的民族守护,国之中流砥柱,他顶天立地,乃是龙华国之守护之一,连她不敢下诅咒,那混蛋竟敢害人,置国家民族之安危于何地!置千万民之性命于何地!

        谋煞星性命,既是国之叛徒,千刀万剐不足以抵其过,万死不足以谢其罪。

        “金童玉女!”

        曲七月啪的扔掉眼镜,一把拨开医生,一边呼唤小金小玉,一边飞快的结印,手印法诀结成网,挡在正要离体的魂身面前。

        小姑娘爆怒大骂,赫蓝之吓了一下,也中断摸脉,还没来得及问原因便被拨开,心头也明白这必是灵异事件,就着那一拨之力闪开几步,站着旁观。

        小巫女一声清喝,声音传不上二楼,然而,灵魂之力一瞬即到,偷偷抱着零食躲二楼主卧啃食的金童玉童闻声,身形化为一抹光,穿墙而过,应声而到,一下子落在主人左右。

        我靠!

        落下身,两小童发现瘟神魂魄正在剥离,瞳仁爆瞪,天啊,竟然有人敢对煞星下手?!这是真的吗?

        不敢置信!

        小朋友呆了呆,再一瞅,便知姐姐唤自己来为的是什么,身形一晃,穿窗而出,疾疾去外面观看。

        煞身的第一个魂体本来只余下双脚未剥离,当小姑娘法诀法印齐出,被硬生生的阻住。

        曲七月以印诀之力拦住煞星的魂,忙翻包包找符,找出符纸夹在指间,呢呢轻念,一张印在冷面神额心,一张印在胸口,两张贴膝,再一脚贴一张。

        六张符纸出,彻底锁住魂体,让它无法脱离,两个魂身也保持半剥离半附身的状态。

        做完第一步,才抹了把冷汗:“赫大叔,把大叔抱外面客厅地上去躺着。”

        “好。”

        赫蓝之二话不说,往前走几步抱起发少,到客厅宽敞的地方放下,把手脚也给捋好,站起来,见小姑娘眉心拧得死紧,不禁心跳加快,小榕不会有事吧?

        站着喘了几口气,曲七月在煞星脚头一方盘膝坐下,唰的撒开一把符纸,双手结印,符纸呼呼散开,与无数印诀织成密密麻麻的网,把男人的壳体和魂身一起罩住。

        符纸和法诀之内,半离体的一个魂身慢慢后仰,一点一点的融进躯体,再之只差一双脚就要脱离的魂身也向后仰,很缓很缓的下倒。

        赫蓝之没开天眼,自然看不到印诀之力和魂魂,只见符纸如有生命浮空静止,再望小豆芽菜,见她端坐如山,背挺得笔直,好似承受极大的压力,表情凝重,满头满面皆是汗。

        他知晓这时候万万不能打挠,只能睁睁睁的等待。

        也诚如他所猜,曲七月正承受着极大的压力,对方的法术在进行中,她即要阻止对方的法术力量,也要把魂给还回去,一心两用,危险极大,容不得任何闪失。

        符纸和法诀结成的印圈阻止了施法者和力量,煞星魂身顺着指引慢慢融合进壳体,回归本体。

        两魂身回归,但,并不等于已融合。

        曲七月再次结印,无数手印下落,一一印在煞星身上,共聚九九十一数,终于符纸落地,她也顾不得去捡,爬起来,扑到煞星身上,以指沾口水在冷面神额心画符。

        咝-

        小姑娘一个狼扑直趴趴的扑在冷面神身上,赫蓝之吓得抽了一口气,眸子瞪得老大老大,看了几秒才勉强镇定。

        以口水在煞星额心连连画九重隐符,曲七月咬破手指,在他额心一按,印下一个血红的印子。

        随之,煞星头顶有些灰暗的两颗星星乍然大亮,与此同时,客厅的光线猛的亮了一下。

        “好了,这下暂时安全了。”曲七月虚弱的笑了笑,软软的瘫软在大叔怀里,沉沉的合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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