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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坎贝尔夫人


“出了什么事?”坎贝尔夫人问。

        “亚瑟临时有事,不能带哈利回去。”海丝佳迅速回答,“能让他呆在你这儿吗,夫人?”

        没等那位坎贝尔夫人说些什么,她又像是怕被拒绝了似地,赶快补充了一句:“哈利最好别被人看到和傲罗们呆在一起。”

        坎贝尔夫人直到这时才将视线投向站在海丝佳身旁的哈利。对上那双翠绿色的眼瞳时,她不由得略感意外地睁大眼睛,只是其中一只眼瞳毫无光彩,因而显得有些茫然怔忪。

        “哈利?”她如同梦呓般轻声重复道,“哈利·波特?小天狼星的——”

        她没说完这句话,就抿了一下嘴唇,没再出声。尽管如此,哈利也知道她略掉的那个词是什么——他是小天狼星的教子,这已经是巫师界人尽皆知的事情了。

        但哈利还是感到惊讶。

        通常情况下,人们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有人称呼他为“大难不死的男孩”,有人相信他是“救世之星”,也有人将他视作“詹姆和莉莉·波特的儿子”。但还从没人说过这样的话——

        “你是哈利·波特。我知道你,你是小天狼星的教子。”

        这意味着什么呢?

        哈利不由自主地绷紧了神经,甚至开始暗暗担心这也是法律执行司阴谋的一部分。虽然韦斯莱先生和海丝佳都认为这位夫人值得托付,但小天狼星也说了——“决不可以信任陌生人。”

        她提到小天狼星,是因为认定小天狼星是新闻中那个穷凶恶极的逃犯,所以对杀人狂的教子心生抗拒吗?还是说,她推断他们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因此会试图通过哈利打探小天狼星的所在呢?

        在哈利默默打量她的时候,坎贝尔夫人也陷入了沉默,很久都没有说话。海丝佳犹豫了一会儿,又小声补充说:“亚瑟过一个小时就能来接走他。”

        “没关系,琼斯。”坎贝尔夫人回过神来,和气地颔首说,“我一会儿就忙完了。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送他回去。”

        她的声音平淡,口吻很是客气,但她只用姓氏称呼海丝佳,这让本就满怀警惕的哈利难免觉得心里不太舒服。

        海丝佳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开朗女巫,至少在哈利认识的人里,没人会像这样冷冰冰地叫她“琼斯”。

        海丝佳倒是全然不介意。她愉快地又把哈利往前推了推,笑眯眯地说:“我会让亚瑟知道的。”

        她朝哈利眨了一下眼睛,就退开几步,从外面关上了档案室的门。

        眼看着那张亲切熟悉的笑脸消失在门后面,把他一个人留在这个阴森幽暗的陌生地方,和一个不知底细的冷漠女巫关在一起,哈利心里的不安越发强烈。

        海丝佳离开后,他仍眼巴巴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门,好像在期待她能回心转意,或者韦斯莱先生从天而降,赶快把他从这个房间里带走。

        他甚至宁愿自己仍在法律执行司的质询室,至少那儿还有几张来自威森加摩的正直面孔。

        哈利一时没说话,伊薇特也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

        她没有任何照顾小孩的经验和准备。上一次和年纪差不多这么大的青少年单独相处,还是将近二十多年前,在霍格沃茨,和小天狼星。

        伊薇特沉吟了一会儿,才用尽量和善的语气问他:“你饿吗?”

        “我不饿。”哈利说,想了想,又学着海丝佳刚才对她的称呼,补了一句,“夫人。”

        “这里恐怕没什么你会喜欢看的书。”伊薇特转过头看向身后的一排排书架,思索着说,“不过,我手边的工作也快完成了。再稍等我一会儿,行吗?”

        哈利点点头,随即意识到她没有看着自己,所以连忙说:“当然,夫人。”

        大概是因为在他姨妈家生活久了的缘故,这男孩对待陌生人的举止极有分寸和礼节,聪明地保持着她想要和他保持的距离,既不过于疏远,也不十分亲近。

        伊薇特觉得,她还挺中意这一点的。

        男孩仍拘谨不安地站在原地,想必与陌生人相处也让他很不自在。为了使这才直面过法律执行司严苛质询的可怜男孩稍微得到安抚,也为了之后小天狼星问起来时,不至于打趣她第一次见面吓到了他的教子,伊薇特勉强扯起嘴角,对哈利露出一抹转瞬即逝的极浅笑意。

        然后她重新坐上那张高背椅,脚跟一蹬,椅子便凭空悬浮起来,缓缓地后退、上升,很快消失在书架深处的黑暗中了。

        哈利终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在北极星档案室,实在是没什么好做的事。

        哈利百无聊赖地仰着头,去数这一排书架上有几本书的书脊是白色的、又有几本书的书脊是黑色的。

        紧密排列的书籍隐在架子的阴影中,被淡蓝色的浮动灯火照映着,使他很快就眼花起来,看什么都像是鬼魂的残影。

        也许过了十分钟,也许过了二十分钟或者更久,哈利觉得颈椎开始酸痛起来。

        在这与世隔绝的幽暗之地,被无穷尽的书籍和寂静所包裹,似乎连时间也都丧失了意义——唯有文字和真理,唯有那些印刻在书脊上的沉默符号,即使哈利闭上眼,仍牢牢地被烙印在他的视网膜上。

        似乎整个宇宙中,唯有它们会超越其他一切事物,永恒存在。

        无数书本所制造的压迫感在幽蓝微光中幻化成浪潮,冲击着他因为长久紧绷而已疲累不堪的神经。哈利觉得自己像被没有实质的思想、梦境和精神所裹挟着,几乎要晕头转向地沉入另一个维度。

        就在他的思想即将滑入虚空之际,脑海里突然响起一阵尖锐的狂笑声。

        哈利打了个冷战,猛地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他还身处在幽暗寂静的北极星档案室中,踩着坚实的灰色石砖,只是仍眼花得看不清东西,脚步也虚浮得厉害,用手臂撑住书架才能勉强站稳。

        将他从虚无拉回现实的那阵激烈而高亢的尖笑声仍然不绝于耳。哈利抹掉额头上的冷汗,低头寻找声音的来源,在书架的阴影里看到了一个敞开口的小丑盒子。

        盒子很简陋,只有苹果那么大,外壳五颜六色的,像是麻瓜商店里愚人节时卖的恶作剧产品。彩色的纸屑散落一地,红鼻子的小丑从盒子里弹出来,正制造着刺耳的愚蠢笑声。

        这可一点也不像是神秘事物司里会出现的东西。

        哈利蹲下去把它捡起来。小丑盒子在他手里震动一下,笑声随即被掐灭了。

        “脑袋很晕,是不是?”头顶就在这时传来一个虚无缥缈的遥远声音。

        哈利抬起头,和仍坐着那张悬浮高背椅的坎贝尔夫人对视。她不知何时已从过道深处又飘了出来,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缓缓下降。

        她从停稳的椅子上站起来,走向哈利,举起魔杖,用像是拂落一缕蛛丝般的轻柔动作,漫不经心地扫了扫他周围的空气。

        那阵令人反胃的晕车般的窒息感,终于随着她清扫的动作而逐渐消失了。

        “是墨提斯1之息。”坎贝尔夫人说,“英国巫师更愿意称呼它为‘真理回声(echoofthetruth)’,描述这种纯粹知识凝聚时所催生的眩晕和压迫。在神秘事物司这种地方,墨提斯之息的影响会成倍放大,依附于周围的一切思想,所以你才会觉得不舒服。”

        【1墨提斯:希腊神话中的智慧与思想女神,战争女神雅典娜和造物之神波洛斯的母亲,所有神与人中最聪慧、正义的策划者,后来成为了宙斯的思想和意志。(摘自百度百科)】

        哈利胡乱地点着头,也不知道听没听懂。

        他的双手无意识地拧着小丑盒子的发条,发条拧到底时,小丑盒子又发出一阵尖锐的狂笑,吓得哈利一把将它扔了出去。

        坎贝尔夫人用魔杖一指,半空中的小丑盒子停在抛物线的最顶点,不再下落。她抖了抖杖尖,它就化成一阵彩色的烟雾消失了。

        “墨提斯之息抗拒一切愚蠢的、浅薄的、可笑的事物。”她告诉哈利,“就像博格特讨厌欢笑,摄魂怪躲避阳光。越是无知的人,越难以受到墨提斯之息的影响,所以我猜你应该不是很笨——这很好。”

        哈利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只好保持沉默。

        坎贝尔夫人目不斜视地从哈利身边走过,推开档案室那扇黑门,再次挥动魔杖,熄灭了房间里所有的幽蓝色浮灯。

        瞬间降临的黑暗使哈利一下子彻底清醒过来。

        他转过身,看到坎贝尔夫人正站在光与暗的交界之处。走廊里并不算明亮的淡光从她肩头倾泻下来,将她勾勒成一个朦胧而静默的剪影。穿着黑色长袍的女巫如同幽冥中走出来的单薄影子,似乎随时都会融回那深远无尽的真理长河。

        在那扇黑门将她的侧影完全掩住之前,哈利小跑着追了出去。

        要是让他长年累月呆在这种地方——离开北极星档案室时他心有余悸地想,他准会发疯的。

        他们一前一后往电梯的方向走。

        幽深寂静的走廊仍然被淡蓝色的壁灯照映得如同冥河,但哈利的心情和来时走在海丝佳身边时截然不同。

        此刻他唯一的引路人如同死神般不苟言笑,墨提斯之息还似有似无地萦绕在他的后颈和发梢,使他不由自主地打起冷战。哈利不禁觉得,这条路大概是他有生以来走过的最遥远、最令人窒息的一条路了。

        就快走到连接着圆形大厅和天文厅的那扇黑门时,突然有人从后面拽住了哈利的手臂。

        这力道蛮横而毫无预兆,他被拽得一个踉跄,差点惊呼出声,随即便发觉自己的声音被咒语封住了,根本连叫都叫不出来。

        墨提斯之息所带来的压迫感倏然逸散,哈利又惊又怒地转过头,就看到那个名叫埃弗里的食死徒,正对他露出不怀好意的狞笑。

        他昨夜才见过这个人——他们冒雨来到小惠金区,试图把他从德思礼家带到法律执行司。

        那时的计划被突然出现的小天狼星挫败了,但现在,他们竟然真的如此不择手段,想直接在魔法部里堂而皇之地将他绑走吗?

        哈利愤怒而无声地用力试图挣脱着埃弗里的控制,可食死徒的手像是坚固的铁钳,箍得他手臂生疼。

        而那位被韦斯莱先生和海丝佳都认定值得信任和托付的坎贝尔夫人,仍旧毫无所觉地向前走着,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异动。

        恐怕只有在她和哈利说话却没有得到应答时,才会意识到不对吧?可她又很少和哈利说话,甚至一直没有回头看他是不是有好好跟上。

        哈利拼命地跺脚,又用力拍打埃弗里的身体,试图制造出一些噪音引起她的注意,心里却绝望地知道,埃弗里既然能封住他的声音,当然也能不被察觉地封住坎贝尔夫人的听觉。

        埃弗里用力掐住哈利的手臂,拖着他往走廊深处走。

        不能被他们带走。不能给他们任何制造破绽的机会。凤凰社的人24小时看护着他,就是为了不给另一边的人任何可乘之机。哈利绝不能让他们的努力白费。

        所以,即使不抱任何希望,他仍然用力地向坎贝尔夫人的方向伸出手,极力扭转身体,对抗着食死徒的动作。

        埃弗里嫌他折腾,干脆用力将他拎到前面,将他的手臂扭到背后,推搡着他往前走。这下哈利干脆连看都看不到坎贝尔夫人了。

        他和她的距离好像一下子变得遥远起来,再怎么挣扎也毫无意义了。

        为了不扭伤自己的胳膊,哈利不情愿地安静下来。他的大脑飞速运转,想知道自己到底会面临着怎样的危机,而这一时的疏忽,究竟会为凤凰社造成多大的损失,又有多少人的心血会毁于一旦?

        当小天狼星得知他到底还是被埃弗里带走了的时候,该有多气恼呢?

        哈利沮丧极了,一时不知道是该怨恨坎贝尔夫人,还是该谴责放心将他教给坎贝尔夫人的韦斯莱先生和海丝佳了。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有阵凉意拂过他的皮肤。

        这阵凉意像是带着清爽水汽的微风,又像是气泡被戳破时的轻柔触感。他好像置身于温度正好的水中,有一缕水波从远处而来,触碰到他的身体后,就化成浅浅的涟漪,向四周荡开。

        几乎是与此同时,埃弗里的手猛地从哈利身上弹开了。他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蛰了一下,大声咒骂着甩了两下手。

        哈利一得到自由就想跑回坎贝尔夫人身边,可食死徒的动作比他快得多,立刻用魔杖指住了他,把他隔空拽了回来,牢牢地揪住他的衣领,像盾牌似地举到自己身前,防备着下一次的攻击。

        哈利察觉到,原本应该快走出那扇黑门的坎贝尔夫人,这会儿已经转过身来。

        她面朝向埃弗里,稳稳地举着魔杖,似乎随时准备再给食死徒一下,只是仍顾忌着哈利,一时没有动作。

        “你不会是认真的吧,埃弗里?”她抬起脚,慢慢地朝他们的方向走过来,一边轻声说,“因为我瞎了一只眼睛,又被你擅自堵住耳朵,你就能当我不存在吗?”

        她是不常回头查看那男孩的状况,但这也不代表她对周围的事都无知无觉。用于感知周围环境的咒语,她在双眼未恢复时已经运用得很娴熟了,即使后来从小天狼星那儿分来了一半视力,她还是习惯不时施放魔咒去探知周围,以稍微弥补已什么都看不见的那只盲眼。

        只是可惜,她还不适应这样的感觉,所以晚了一步才察觉到,那男孩已不在自己身后了。

        埃弗里勒着哈利的脖子,警惕地将魔杖抵在他的后背上,一步一步往后退,和逐渐逼近的坎贝尔夫人保持着相当一段距离。

        “乌姆里奇司长想起来还有些话想问波特先生。”埃弗里假笑着说,“我们保证将他完好无损地送出魔法部。”

        “是啊,完好无损。”坎贝尔夫人用讥讽的语气重复道,“像隆巴顿夫妇那样完好无损吗?”

        趁着她分心说话时,埃弗里不动声色地移开抵着哈利后背的魔杖,借着他身体的遮挡指向坎贝尔夫人,毫无预兆地释放了一道无声的红光。

        坎贝尔夫人手腕凌厉地果断一挑,就将那道卑鄙的红光甩到头顶的墙壁上。

        被咒语击中的石砖发出沉闷的碎裂声响,稀里哗啦地砸到地上。

        在砰然散开的灰尘中,坎贝尔夫人眉头都没皱一下,就那么轻轻巧巧地跨过地砖上的碎石块,仍然咄咄逼人一步步走近,魔杖准确地遥遥指向埃弗里。

        埃弗里不再试图向她施咒了,转而用魔杖抵住哈利的脑袋。

        “我很多年前就警告过你,坎贝尔。”他恶狠狠地说,“和黑魔王作对绝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趁你现在还有点用,一切都还不晚。”

        “真有趣。”坎贝尔夫人用平静而轻柔的语气说,“有些人居然能在十几年间都毫无长进。”

        她弯起唇角,好像听说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可说出口的话却像一记精准毒辣的魔咒,听上去是那么尖刻、轻蔑而冷淡。

        “你还记得上次对我说这句话时是在什么时候吗?”她像是和老朋友叙旧似地慢慢说,“十多年前,你这么警告我的时候,是为了从一个小姑娘手里抢走她的日记本——你真得学着挑一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对手了,否则我都会替你感到丢人。”

        哈利被埃弗里挟持着,看不见他的脸色,却能想象出男人的表情有多难看。

        勒着他脖子的手臂正在收紧,不过想到这番话会对食死徒的心灵造成多大的伤害,哈利就一点也不觉得难受。

        他甚至还分出心思来想,就在昨天晚上,小天狼星把埃弗里从德思礼家赶走的时候,好像也提到了某个女孩儿的日记本。

        他们认识吗?小天狼星和坎贝尔夫人?他教父在阿兹卡班呆了十二年,看上去比实际上更成熟憔悴,坎贝尔夫人却看不出具体的年纪,不过他们应该也差不了多少,在霍格沃茨的时间也许的确有几年交叠。

        顶着他太阳穴的魔杖戳得更疼了,哈利连忙收敛思绪,竭力把脑袋往旁边扭,以减轻被魔杖尖戳到的痛楚。

        他这会儿已经不认为自己会被带去法律执行司的办公室了,所以一点都不觉得害怕,只是还有点紧张。

        但埃弗里仍不死心。

        他被坎贝尔夫人激怒,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哈利几乎能感觉到有微小的电流似的触感,从抵着他太阳穴的魔杖尖中溢出来。

        坎贝尔夫人却突然垂下魔杖。

        与此同时,哈利听到头顶上传来一声闷响。

        抵着他的魔杖一下子失去了力道,勒着他脖子的手臂也缓缓地垂下去,埃弗里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地上。

        哈利立刻朝坎贝尔夫人的方向飞奔过去,直到站到了她身后,这才惊魂未定地看向躺在地上的埃弗里。

        被击倒的食死徒还有意识,瞪着眼睛胡乱挥着手臂,却连魔杖都拿不住。

        在他原本脑袋所在的位置,哈利刚刚在北极星档案室看到的那张高背椅正稳稳地悬浮在半空——想必刚才就是这张椅子狠狠地从背后砸在了埃弗里的脑袋上。

        “我听说了昨晚德思礼家发生的事。”坎贝尔夫人慢慢走过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埃弗里,含着笑平静地说,“再算上这次,你就已经失败两次了,是不是?如果你一直都这么蠢,埃弗里,说实在的,我想你连当食死徒也没前途。”

        埃弗里气急败坏地挣扎着想要去抓哈利的脚腕,但他往后退一步就躲开了。坎贝尔夫人懒懒地动了一下魔杖,埃弗里立刻就变得像石膏像那样僵硬,连一根手指也动不了。

        “你可以如实转告你的主人。”坎贝尔夫人的语气仍然保持着一贯的宁静从容,可俯视着食死徒的眼神却轻蔑而冷漠,说出的话也如同寒冰制成的锋利匕首,凉飕飕地割得人心脏发疼。

        “你可以告诉他。”她说,“只要我还活着,乌姆里奇就别想从天文厅带走任何东西——无论是哈利·波特,还是星体预言,哪怕只是旧仪器上掉下来的一枚螺丝,没有我的允许,也无法离开那扇黑门半英寸,明白了吗?”

        她不再理会埃弗里,转了转魔杖,那张椅子就调了个方向,像来的时候那样悄无声息地沿着走廊飘走了。

        哈利跟在她后面走出黑门,离开了神秘事物司的圆形大厅。

        站到电梯里时,坎贝尔夫人举起魔杖,一言不发地轻轻敲了一下哈利的发顶。

        哈利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随即就感觉被敲到的地方隐隐发暖,好像有一股温热的水流从头顶淌遍了全身,被埃弗里用力拽过、扭过的位置都不再酸疼了。脑袋里那根由于睡眠不足和长时间高度紧绷而隐隐抽痛着的神经,也终于彻底放松下来。

        “真对不起,我拖着他说了那么久的话。”坎贝尔夫人轻轻说,“我得等那张椅子从屋里飘过来。我没什么打架的经验,它是我那时唯一能想到的武器了。”

        哈利揉了揉手腕,又转了转脖颈,然后咧开嘴,愉快地笑了起来。

        “没关系,”他真心实意地说,“我感觉好极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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