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心疼

“妈，德叔不回来就不回来，反正我今天刚好没怎么吃饭，你做了这么多饭菜我也能解决掉。要不我们喊吴叔，还有孙妈一起过来吃吧。”
  江柠看着这一桌子菜，这可都是周雅素的拿手好菜。
  另外就是安洪德今天不在，她可以跟吴叔还有孙妈他们一块吃饭，好好聊聊天。
  “不行，你德叔会不高兴的，他绝对不允许佣人上桌吃饭，如果被他知道了，会说我还有吴叔和孙妈的。”
  周雅素连连打消江柠的想法。
  尽管吴叔和孙妈在安家待了很多年，可安洪德的阶级观念始终无法改变。
  “妈，德叔今天又不在，我们不告诉他不就行了，难得我回来一趟，让他们过来吃吧，我都想吴叔和孙妈了，大家坐在一块聊聊家常多好，是不是？”
  江柠晃着周雅素的手撒娇。
  “好吧，仅此一次，你去喊他们过来。”
  周雅素终究还是妥协了。
  她有时还是听江柠的话。
  餐厅里就周雅素和江柠母女俩，吴叔在前院洗车，孙妈被周雅素安排去打理江柠的房间。
  原本江柠准备陪周雅素吃完晚饭就回公寓的，如今她也不再打算去御景湾了，改天她还得抽些时间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和谢景珩是时候告别了。
  “孙妈，别忙活了，先下去吃饭，妈妈今天做了这么多菜，就我们两个人吃太浪费了，而且有你跟吴叔还能热闹些，我也好久没陪你们聊过天了。”
  江柠上了二楼的房间，对着正在收拾房间的孙妈说道。
  “这不太好吧，先生不喜欢我们这些佣人上桌吃饭的，要是被他知道的话，会扣我们工资的。”
  孙妈虽然很想跟江柠一块上桌吃个饭。
  毕竟她们之间更多的不是主仆之情，而是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那种感情，只是这个家是安洪德当家，孙妈不得不听从安洪德的管理要求。
  “没事的，德叔今晚有应酬，他不回来，走，我们下去。”
  江柠说完，便推着孙妈往门口走去。
  “这孩子，好吧好吧，拗不过你。”
  十分钟后，吴叔和孙妈以及周雅素和江柠围坐在餐桌旁。
  安洪德虽有钱，但也抠门。
  家里佣人只有吴叔和孙妈，还有一个钟点工。
  钟点工只会在固定的点过来，不住在安家。
  “都开吃吧，都不要客气了，饭菜都要凉了。”
  终究还是周雅素先开口，随后又给江柠夹了菜。
  “我看你都瘦了，是不是最近工作太累了？”
  江柠摇头，“没有，妈，只是你觉得我瘦了而已，我脸上还长肉了呢，孙妈是不是？”
  她想着在妈妈眼里，孩子就算胖了也是瘦的，只想着给她最好的，这算是浓浓的母爱了。
  “没瘦没瘦，小柠的脸肉肉的，可是有福气的人。”
  孙妈笑着附和。
  “我也这么觉得。”江柠笑了。
  “你妈妈那是关心你吃不饱穿不暖，这世间的母亲都是这样的，总担心在外的孩子会不会过得不好什么的。”
  吴叔紧接着又说了几句。
  “是啊，小柠，工作忙归忙，还是要抽点时间回来陪陪你妈妈，她总是盯着你的照片发呆，有时看着看着就哭了，却从来没跟你说过想你，只让你偶尔回来吃个饭就行，可我们年纪大了的人，自然希望子女能常待在自己身边，她不说不代表不挂念啊，孩子。”
  席间，孙妈和吴叔说起了周雅素在家里的情况。
  也正因为他们三个人平日里相处得多了，在这个家，更是惺惺相惜。
  平日里，周雅素没有富太太的架子，会帮着吴叔和孙妈一起干活，会在安洪德训斥他们的时候帮他们说话。
  所以，孙妈和吴叔是真心希望周雅素好好的，也希望江柠能多回来陪陪她。
  “妈，对不起，我以后会经常回来的。”
  江柠鼻子一酸，对母亲可是满心的愧疚。
  她以前不常回来，是因为不想在安家碰到安洪德，没想到却忽略了母亲。
  “我没事，孙妈和吴叔都往夸大了说，平日里我也忙得很，又要处理家里的事务，又要照顾你德叔，我也算是忙中作乐。”
  周雅素拍了拍江柠的肩膀摇头。
  做母亲的又怎会让孩子担心呢。
  饭后，江柠缠着周雅素在自己的房间过夜。
  她很久没跟母亲待在一张床睡觉了。
  很想很想和母亲来一场睡前夜谈。
  “妈，德叔现在对你还是跟以前那样吗？”
  江柠靠在周雅素肩上，平淡的声音从她嘴里吐出。
  印象中，安洪德对周雅素就是那种相敬如宾，但其中好像又总感觉缺少了些感情。
  她始终觉得安洪德对母亲一点爱都没有，可当初为何还要收留她们，还帮她们还了债。
  除了那张结婚证，江柠就没见过安洪德对母亲有过爱的表现，又或者体贴的行为。
  这真的让人难以觉得他们俩是夫妻。
  安洪德离过婚，有一个儿子，而周雅素丧偶，带着一个女儿，也许半路夫妻很难再成一条心。

  可是周雅素的付出江柠一直看在眼里，而安洪德却觉得理所当然，却从未想过以心相待。
  每次安洪德下班回家的时候，母亲即使在忙，也要第一时间去帮他换鞋；
  别墅里面的手工定制家具以及地毯还有楼梯等等，安洪德都要母亲定期手洗擦拭，还不让孙妈帮她，只因为安洪德觉得她在家里太闲，需要找些事情干。
  对于这点，江柠跟安洪德吵过好几遍。
  还在读书时的她没有钱便帮着母亲一起干这些家务，毕业工作后的她便有底气站在安洪德面前，表示她可以出钱给家里请阿姨，让母亲以后不用干这些活。
  安洪德不乐意了，觉得外面找的阿姨干活没有周雅素这么细致。
  敢情这是在找妻子吗，这完全就是将周雅素当家里的佣人了。
  江柠甚至气得要带着周雅素搬出去住，可母亲最后还是没有走，也许安洪德跟她说了些什么。
  当初安洪德的儿子还在读书，也是周雅素每日接送。
  因为两个人的学校不在一个地方，江柠为了不让母亲为难，从初中开始，都是自己坐公交去学校。
  有时晚自习待晚了错过最后一班车，她都是走回家的。
  不是没有钱，而是那是安洪德给的钱，江柠能不花就尽量不花。
  慢慢长大的她知道这钱一旦花了，那么欠安洪德的就更多了。
  江柠原以为母亲跟安洪德领证后，就会拥有一个新的家，可后来，她才发现，那不是家，那是寄人篱下。
  还有那个人。
  江柠不愿去回忆那些痛苦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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