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卢象升的京城见闻
“报告。”
“进来。”
皇宫中，天启皇帝已经很少做木工活了，现在他正在认真地看书，书是朱舜给的，他看的如痴如醉，当然并不是什么小说画本等乱七八糟的书，而是有关于民生的书。
皇宫经过清理之后，已经改变了原先的模式，现在天启在向朱舜看齐，许多东西都是照抄的朱舜办公模式，就像现在，他在看书时或办公时，有人要找他的时候，就要在门外喊一声报告。
“什么事？”
“圣上，卢象升大人已经进了京城，正在四处观察。”
“哦？就是信王着重提醒的那个大名知府卢象升？”
“是的，圣上。”
“都是去了哪些地方?”
“在城门口和各处的工地，现在正在街道上的一处下水道施工工地。”
“哦？有意思，来京城不去拜会官员，也不去会见读书人，反而去了工地，有意思，有意思，派人留意他的动向，别去打扰他，有什么事随时向我汇报。”
天启皇帝对于朱舜特别提醒的卢象升非常好奇，就一直派人观察着他的动向，现在听见下面人的回报，一时间对于卢象升更加感兴趣起来。
“是，圣上，我这就让人监视住他。”
那名进来回报的太监，听见天启皇帝话，就应和道。
“监视？为什么要监视？我是让人关注他，不是监视，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知错了，望圣上责罚，小的叫高起潜。”
历史也很有意思，已经被朱舜撬动的历史大方向上已经改变许多，但是有些人有些事似乎还在按照原来的轨迹发展。
“你以前是在信王府的吧？”
看着已经跪在地上的高起潜，天启皇帝想了想随口问道。
“是的，小的以前是伺候信王的。”
高起潜此时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了，皇宫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皇宫了，自从朱舜把皇宫清理一遍之后，这里就开始实行了聘用制度，以前的太监宫女愿意留下的都签订了劳动合同，不愿意留下的，天启皇帝给他们结算了工资之后，就放他们回家了，而以前信王府的太监要么是回家，要么是分配到了各个地方，就像王承恩，现在就是皇庄的一名工作人员，而高起潜则被分配到了皇宫，当然他们也是最后一批太监，以后大明将不再会出现太监这个职业。
“以后你就去养殖场吧。”
历史上卢象升的死就和高起潜脱不了干系，现在卢象升刚进入天启皇帝的眼界，高起潜就跳了出来，不能不说这两人还真有缘分，不过这缘分也就到此结束了，毕竟天启皇帝比原来历史上的崇祯皇帝厉害多了，当然现在已经没有了崇祯皇帝。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不应该监视卢大人，希望皇上开恩，饶过小的这一次，……”
作为历史上留下名字的人物，能有一个蠢材？
反应过来的高起潜开始磕头求饶。
“够了，要不是看在你是信王府老人，我早就把你交给魏忠贤了，走吧，我这里不需要投机取巧之辈。”
能把魏忠贤推出来和东林党打擂台的天启皇帝是那么好忽悠的？
看看天启皇帝在他在位的时间对于东江镇不予余力的支持就知道，天启皇帝的战略眼光了。
他比崇祯看人更准，用人也更准，可惜的是后来历史的抹黑，只是说他是一个木匠皇帝，但是谁又知道，在他的时代里，大明已经显现出中兴的态势。
事实的真相已经掩埋在时间的长河里，只有身处在那个时代，才能掀开历史迷雾的一角。
天启皇帝赶走高起潜后，就又安排人关注着卢象升，这是正在和百公子聊天的卢象升不知道的。
“这位百公子，我看你下到坑里，在摆弄那些工具，在干什么？”
已经和老李头聊了一小会的卢象升，已经知道京城里搞得这些大工程，皇帝并没有让老百姓服徭役，而是召集的工人，这些工人都是京城附近的老百姓，他们来到这里干活，并不需要带任何东西，每天朝廷会管他们三顿饭，每天还有工钱可拿，老李头就是这一群人的工头，百公子是技术人员，听说还是工部的一名小官员。
此时卢象升一只手端着一大碗的绿豆汤，一边看着在坑底忙碌的百公子笑着问道。
“呵呵，我在测量角度和坡度，这个坑道将来要作为京城的主干下水道，角度和坡度不合理的话，会造成污水排放不利。”
百公子摆弄着卢象升看不懂的测量工具，时不时地还在一个本子上写着什么，头也不抬的说道。
“哦，这是谁的主意？，这个下水道也太大了吧？”
是的眼前的下水道真的太大了，整个街道已经全部被挖开了，街道两旁的房屋看样子也会拆掉。
“呵呵，大？一点也不大，这里主要是次干道，主干道那才叫大呢，王爷说过将来这里面不仅是排水管道，还要铺设许多东西，比如自来水管道，暖气管道等这些已经有的，将来还有许多东西铺设在里面，不大不行，再说要建就建百年工程，不能今年建明年拆，那是真的劳民伤财。”
百公子终于有时间抬头看了一眼卢象升，因为光照的原因，卢象升的面容他看的不太清晰，说完话，百公子就用老李他们的挖土工具在四周开始挖一些土。
“建百年工程？!好气魄。”
看见百公子在挖土，卢象升也不着急了解更多，反而品味着百公子刚才说的话。
“李老伯，你这里角度对了，就是坡度有些小了，我给你们做好了标记，就按我挖的深度开挖，大约错半寸，你这里就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直起身，百公子搽了搽额头上的汗水，开始吆喝起来。
“好勒，白小哥，老头子记住了，到时候挖好了，就还请你来验收，赶紧上来洗洗吃饭了，今天是猪肉炖粉条，白面馒头。”
“好勒，我这就上去，一会还要交代你注意一些事情。”
百公子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拍拍身上的泥土就顺着梯子往上面爬去。
“咦，这位先生你没走啊？”
爬上来的百公子看见卢象升还在坑边，就笑着问道。
“还没呢，不是看着你忙碌挺有意思的，一时间有些入迷了。”
卢象升也是笑着对百公子招呼道。
“呵呵，有啥意思，整天和泥土打交道，还没吃饭吧?走去尝尝这里的饭食。”
百公子也是笑着说道，他看得出来卢象升也是读书人出身，出于礼貌还是邀请一番，毕竟现在已经到了午饭时间。
“在下那就却之不恭了，正好肚子也饿了，谢谢小兄弟了。”
卢象升刚才也听见老李头和百公子的对话了，有些好奇，就对着百公子拱拱手。
“客气啥，也不知道先生名讳……”
两人说笑着就往工地的食堂走去，一路上聊得倒是愉快。
“你说北京这边就是按照天津来改造的？”
“哈哈，卢兄是没去过天津，没见过那里的景象，不过现在过去只能看到干净整洁街道，宽阔的大马路，还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地下的东西你可看不到了，不过那里真的很漂亮，特别是现在已经春天了，过一段时间那里就会是花的海洋……”
一说起天津，百公子就兴奋异常，毕竟他在天津待了近两年时间，天津的变化也是看在眼里。
“都说信王荒.淫无道，喜好奇.淫.技巧，一个封地建的那么漂亮，一定耗费许多钱粮吧？”
对于信王的传说，卢象升也听到了很多，但是一直没有看见真实情况，再加上大名府距离天津较远，对于天津不了解，所以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王爷怎么荒.淫无道了，整天忙的四处乱串，连一个丫鬟都没有，怎么荒.淫无道了，奇.淫.技巧?奇.淫.技巧怎么了？没有那些奇.淫.技巧，哪来的猪肉炖粉条，哪来的白面馒头，哪来的比白菜还便宜的精盐？我呸，那群酸秀才就是见不得王爷的好，现在在王爷的封地老有所依幼有所教，简直就是天堂，那群腐儒整天说三道四的，也不去看看实际情况。”
听见卢象升说信王的不好，百公子就很生气，他的话让卢象升一时间下不来台。
“我说这位先生，小老儿看你是白公子的客人，才招待你的，要不然谁会管你们这迂腐的读书人，我是因为实在走不开，要不然早都搬到天津了，现在你问问这里的人，哪一个不想搬到天津去居住，就是那些流民现在都往天津跑，那里要是不好，那些流民会去吗？小老儿的孩子已经送到天津去读书了，因为那里读书免费，过两年等小老儿干不动了，也去天津居住，因为那里的老人都由王爷养着，那些地主老爷，穷酸秀才就是眼红了王爷的产业才胡说八道的。”
在一旁吃饭的老李头听见卢象升的话，面色也很不善，毕竟天津的名声在京城以东那可是非常响亮的，特别是底层的老百姓谁不希望自己能在天津居住？
“是我的错，我不应该道听途说，我道歉。”
看见原本围在周围吃饭的百姓此时已经面色不善的看着自己，有的甚至已经开始远离自己了，卢象升赶紧开口道歉，同时他对天津，对信王好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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