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郑芝龙归心
晚上郑芝龙他们吃的是工作餐，虽然很简单的，但是美味异常，而且还管饱。
现在的郑芝龙他们还是二十多岁不到三十岁的年纪，以前经常在海上漂泊，也是这两年才稳定下来，还没有被富贵的生活彻底侵蚀，对于饭食并没有特别挑剔的要求。
五军都督府的工作餐充满了军队的风格，四菜一汤，有鱼有肉，白面馒头，大米饭管饱，样子不好看，但是吃起来却美味异常，郑芝豹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都吞了，看着郑芝龙只翻白眼。
炒菜出现在宋朝，几百年了，发展并不是很快，所以这个时期的美食其实很少，像火锅，满汉全席以及后世的八大菜系现在还只是一个雏形，他们真正形成的年代是在清朝时期。
那些电视上明朝人吃火锅纯属扯淡，这个时期的火锅那叫清水煮菜，简陋得很，还没啥味道。
也就是朱舜把后世的一些美食带了过来，现在菜品才逐渐丰富起来。
军中的厨子都是得了朱舜真传的，做出的菜不是很精美，但是却很好吃。
“这里条件有些简陋，大家担待一下，当然如果想要住更好的，可以去云来客栈，那里吃住玩一条龙，但是比较费钱，老头子现在可是穷鬼一个，请不起大家。”
孙承宗亲自带着他们来到了五军都督府的招待处，这里和后世的宾馆一样，不过没有那么豪华，房间内有两张床，一张书桌，独立的卫生间可以洗热水澡，毕竟是军队，不用讲究那么多。
“老大人说笑了，这里就很好了。”
房间看起来很简陋，但是胜在整洁，郑芝龙他们也是累了一天了，没有选择去孙承宗说的云来客栈，在服务人员的引导下学会了各种东西的用处，他们研究一番之后，就早早的睡下了。
“嘀嘀哒嘀……”
第二天早上，他们是被起床号惊醒的，此时天还没亮，但是随着起床号的响起，整个五军都督府开始热闹起来。
“他妈的，吵死了，老子倒要看看是哪个……”
“闭嘴，老实的睡你的觉，睡不着就滚起来。”
郑芝龙是和郑芝豹住一个房间，在起床号响起的时候，郑芝龙就赶紧起来查看。
此时外面的部队已经集合完毕，开始早晨的跑操。
郑芝龙表情凝重的看着下面跑操的队伍。
一支军队最重要的是什么？有人会说是战斗力，这个没错，但是不够基础，一支军队最重要也是最基础的就是纪律，没有严格的纪律，战斗力再强也有限。
虽然郑芝龙没有带领过军队，但是在海上多年，厮杀的经验丰富，纪律对于军队的重要性他还是知道的。
特别是他还见过西夷国家的军队，但是从来没有像眼前的这支军队给自己震撼来的大。
现在回想起在海上见过的巡捕，为什么会给自己一种熟悉的感觉了。
因为他们都是上过战场的老兵，是杀过人的。
一路上他们见到的军人很多，比如城市里的武装巡捕，皇宫门口站岗的士兵，仔细回想起来，他们身上若有若无的杀气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路上走得太急，他忽略了许多，现在仔细回想起来，他才发现自己错过了许多小细节。
外面吵吵闹闹的，郑芝龙也没有了睡意，喊起其他人，在招待处吃过早饭后，一名参谋找到了他。
同时也把他们的新式军装带了过来。
郑芝豹看见新式军装，眼睛都放光了，现在整个北方新式军装的样式已经流传开来，相比于以前明朝人的服饰，新的服饰更能体现了一个人的身材和气质，同时也方便了很多。
明朝的服饰大家应该都不陌生，里面有里衣，外面是裙装，特别是飞鱼服看起来还是不错的，不过就是有些不方便，用朱舜的话就是一块布料子裹在身上，哪能舒服？
当新式军装出现后，上下分开，穿着方便，一下子就让许多人接受了。
换上了新军装，郑芝豹一脸得意。
“大哥，看我这一身，英武吧？”
“恩，很英武，出去以后一定会让那些大姑娘小媳妇走不动道。”
郑芝龙仔细打量了一下郑芝豹，嘴上说着好听的话，但是总感觉还缺点什么，挠了挠脑袋，郑芝龙才知道自己忽略了什么。
帽子！
明朝人普遍都带四方平定巾或裹头巾，后来发展到了六瓣或八瓣布片缝合的小帽，也就是清朝瓜皮小帽的前身。
但是新式军装带的帽子是后世的大檐帽，那就需要剪头发了，要不然戴上会很不舒服的，要知道明朝人是有发髻的。
难怪当时还奇怪为什么昨天见孙承宗时，他的头发那么奇怪，原来是方便戴帽子。
但是剪头发，他的内心还是很抵触的。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个观念已经根深蒂固的浸入了明朝人的骨子里，要不然也不会出现清朝著名的剃发令了，朱舜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让军队接受剪发的制度，就像现在一样，军队里都是平头，但是军营外面还是发髻居多，穿着中.山装留着发髻，朱舜是怎么看看怎么别扭，但是这种事情，朱舜也不好强制推行，跟随老百姓的意愿就好。
可是不剪头发这个帽子就戴不了，他们也就穿不成新式军装了，因为这是规定，军人外出必须着装严整。
“规矩真多。”
听完那名参谋的解释之后，郑芝豹小声地嘀咕道。
“呵呵，无规矩不成方圆，军队的规矩就应该更加严格，王爷说的。”
那名参谋看着郑芝豹的表情就知道他在嘀咕什么，用了一句朱舜的话。
“少说两句，这位兄……呃，参谋，不知道咱们接下来去哪里。”
“郑都督可以叫我林参谋，也可以叫我小林。”
看得出郑芝龙对于新式军队的军职还不是太熟悉，林参谋就在一旁小声地说了一句。
“这几天先在京城到处看看，过两天，海军那边会来人接你们。”
“呵呵，海军，是水师吧？有大船没？”
林参谋的话音刚落，郑芝虎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说道。
“闭嘴！”
听见郑芝虎的话，郑芝龙面色一变，厉声喝道。
虽然说表面上他们是东亚海上的霸主，但是他们此行来的目的可是投效朝廷的，在这样的场合下说出这样的话，郑芝虎是啥意思？
“呵呵，走吧，外面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但是林参谋仿若没有听见他的话一般，只是笑了笑，他可是知道，现在他们海军的实力，大船？呵呵，真想看到他们见到海军时的表情。
几天的游玩，他们对于京城有了直观的影响，特别是看到农村的老百姓时他们彻底沉默了。
同时知道了脚下的平整大路不是用石头铺就的，而是用一种叫做水泥的东西铺出来的，他们就想了更多。
这个时期坚城才是主流，如果用水泥在海边修建要塞，凭现在的火炮根本就攻不破，那么他们对于大明内陆的威胁就降到了最低，怪不得朝廷不发展海军呢，原来他们根本就不怕，当然这是他们的想法。
“郑都督，海军的人来了，我就不陪同你们了。”
这几天林参谋也是尽职尽责，把他们带到了各处转悠，给他们讲各地的变化，让他们比较满意，唯一让他们不满的就是，对于军队和一些特殊区域，林参谋没说也没带他们去。
“你们啥意思？净看些没用的，我们可是来报效朝廷的，你们还这样防着我们？”
这一次郑芝虎说话，郑芝龙没有阻止，因为他想看到的东西一样也没见到，心里有些不痛快。
其实现在不仅是他们，还有其它的各个势力，对于北方的许多东西都很眼馋，比如说军队使用的火枪，火炮，热气球等，郑芝龙他们也不例外，毕竟在今年战场新出现的武器可是让大明各个势力都大吃一惊。
“呵呵，海军那边会有你们想看到的东西，当你们再次回来时，我会亲自向你们赔罪。”
林参谋说话很是圆滑，把一切事情推到了海军那边，同时也算是隐晦的给他们提一个醒。
“哈哈，这几天辛苦你了，我们先去海军那看看，等再来时一定请你喝酒。”
郑芝龙想得比较多，这几天通过观察京城的一切，他已经坚定了投效朝廷的想法，但是他的内心还有其他打算，毕竟他郑家的力量主要在海上。
“都督好，我是海军致远舰舰长沈寿岳，欢迎你们去海军视察工作。”
交接好以后，沈寿岳就对着郑芝龙敬了一个军礼，搞的郑芝龙他们有些不太适应。
“你好，你好，这个……”
“都督，火车票已经买好，咱们是否现在出发？”
看出了他们的尴尬，沈寿岳开口说道。
“现在就走，几天不上船，心里怪不舒服的，这一次一定要好好看看咱大明的海军。”
都是海上讨生活的，在了解到沈寿岳是沈有容的儿子后，郑芝龙他们收敛了许多，同时也对大明海军更加的好奇起来。
“这是船？！”
当他们来到军港看到停泊在那里的铁甲船的时候一个个目瞪口呆，当他们知道这样的船不需要风帆就能航行，而且速度并不慢，他们更加的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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