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妙手婆媳，蒋氏？
乔明喜觉得这名头有点熟悉。
回想片刻，乔明喜恍然大悟——
她以前拍过一个电影，女主原型据说是历史上一位女神医“淳于衍”，历史记载淳于衍医德有失，但那部电影里，淳于衍并非纯恶角色，展现出古代女性在宫廷背景下，复杂的心理和性格。
乔明喜因着淳于衍这个角色，特意去了解了历史上十大女医，其中就有妙手婆媳蒋氏和方氏。
她只记得这两位女医，是一对婆媳。医术乃家学传承，擅长小儿科症候。具体的，倒不怎么记得了。
时间过去太久，当时她也仅仅是好奇才去搜了资料看了一遍。若非她记忆力超乎常人，怕是连这些也不记得。
蒋氏很知礼，一进群，先跟群主打了招呼，随后便发了一个红包。
乔明喜点开一看，发现是“医术卡·蒋氏·小儿科”，分类标得很明确，若要收取这个红包，需消耗功德值180
这价格让乔明喜心里一跳，幸亏她刚才没多招募几名群成员，不然这功德值哪里够用？
乔明喜果断用功德值兑换了蒋氏的红包。
她本以为这个医术卡获得之后，还需要进一步的学习，才能发挥功效。没想到兑换成功后，点击立即使用，当下便犹如受了“医术灌顶”，蒋氏在小儿科方面的多年技艺、临床经验等，尽数被乔明喜吃透学会。
乔明喜此时此刻，才真正意识到，自己这个金手指的可怕逆天之处。
随之而来的便是激动和喜悦，远的不说，至少有了这样的金手指，不怕在这吃人一般的古代，没有安身立命之法了！
乔明喜也是经过大风大浪之人，但遇到这般新奇之事，还是耐不住性子，兴奋欣喜了许久。
也或许是因为换了一具年轻的身体，她的性子多多少少有点二十来岁那会儿的活泛气儿。
不像是后来那般沉稳老练，带着一股形容不出的暮气。
乔明喜午饭吃的是钱婆婆做好放在灶台上小火慢炖的鸡汤，就着不算好的大米饭，吃了一碗。
肚子没吃饱，但乔明喜却没再吃了。
这身体太胖，食欲很强，她必须控制食欲，运动减肥。
下午乔明喜吃了几个果子，说不上具体是哪种，外观和现代世界几种常见水果类似，却又有不同之处。
不过这是剧本形成的世界，并非史上存在的朝代，有迥异之处也很正常。
乔明喜现在的身体很虚，锻炼得循序渐进，所以她并没有一上来就剧烈运动，而是做了几组并不困难的健身运动。
饶是如此，还是把她给累得气喘如牛，做一会儿便要歇上许久，才能缓过劲儿来。
到了半夜，乔明喜饿得抓心挠肺，灌了不知道多少水，去了好多次茅厕，折腾累了才睡过去。
第二日一早，钱婆婆便从家中过来了，在乔明喜洗漱好之前，便做好了朝食，放在那晾着。
上霞村一带村户人家，朝食喜用汤饼，其实就是一种咸味稀汤，泡着饼丝吃。
味道还不错，不过乔明喜没有吃太多饼丝，倒是吃了几个水煮蛋，还让钱婆婆去村中早市渔翁那里，买了一篓子河虾来，水煮蘸着酱醋吃。
上霞村附近河、湖不少，河鲜卖得不贵，一篓子河虾起码三四斤重，小的卖十几文一篓，大的也才二十来文一篓。
村中每日都有早市和晚市，大都是周边村民住户卖一些日常所需之物。没什么稀罕东西。
陈渔翁日日在村市摆摊，他的河鲜品质最好，价格低廉，乔明喜让钱婆婆长期跟他订购鱼虾、河蟹。十天结算一次账。
用了朝食，乔明喜见钱婆婆似乎有心事的模样，便问了一句：“婆婆，你家孙儿病情如何了？”
钱婆婆叹了口气，语气沉重道：“多亏娘子借的银钱，请了姚神医过去诊治，姚神医确实妙手，诊出了病因，说是小儿慢惊风。”
“几剂汤药下去，多哥儿的病情稳住了，只是姚神医说还要再看看是否反复起热，若是再起热难退，怕是……”
“家里现在乱成一片，娘子，我今日怕是仍旧没法上工，实在不行您再请个人来应应急吧……”
慢惊风？
这急慢惊风可都是古代小儿重疾，且往往发病突然、病势凶险，加上小儿身子不如大人强健，一旦起了惊风，十有八九，都要夭折！
乔明喜以往自是不懂这急慢惊风是什么症候，可现在不同，她有了儿科神医蒋氏的一身本事，便十分明白慢惊风对孩子来说有多凶险。
蒋氏一生最擅治急慢惊风、疳症、小儿癫痫等症候，乔明喜有了她的本事和临床经验，心里也自有几分底气。
“婆婆，你身上可有姚神医开的药方？”
钱婆婆闻言一愣，像是没想到乔明喜会问这个，随即摇摇头道：“我身上没有，老婆子不识字，家里识字的只有我儿一个，药方也在他那儿。”
乔明喜本身就没抱什么希望，闻言便道：“那这样吧，你带我一起归家，我们乔家祖上出过大夫，有些方子传下，若是你信我的话，便让我试试。”
乔家祖上确实出过大夫，不过只是会治些跌打损伤的江湖郎中而已，那位祖辈对小儿科病症是一窍不通，更不可能有什么祖传方子传下来。
她提到乔家先祖，也只是让自己的医术有些说得过去的由头而已。
至于乔家先祖到底是什么大夫，都过去了一两百年了，旁人谁会知道？当然是乔明喜说什么就是什么。
古人寻医治病，最忌中途不经商量，擅自换医看诊，这对一个大夫来说是极大的不尊重和不信任，是极为冒犯之举。
乔明喜起先并不知道这一点，因为在现代，转院换医生什么的，实在太正常了。还是聊天群里，蒋氏出言提醒，她才意识到这点。
反正乔明喜这会儿也没正式的女医身份，便以钱婆婆主家的身份，前去探望。
钱婆婆的儿子儿媳对此并不在意，待钱婆婆的态度也很冷淡，张口就是要医药钱，说家里如何穷困，一文钱都拿不出了。
乔明喜这才想到，钱婆婆当初可是去了牙行自卖为奴的。像她这把年纪的，条件好的在家受子孙供养，条件差的，也只是在外受雇佣，赚些辛苦钱，补贴家用。
哪有子孙都在，老人却卖身为奴的？
入了奴籍，卖身钱虽多，可奴籍身份带来不便和歧视更多！还要看遇到的主家好不好相与，若是不好相与，被苛待致死的奴仆也有不少。
乔明喜觉得纳闷，仔细问了，才知道，钱婆婆老伴已经故去，她是老伴当年后娶的继室，儿子女儿都是前头原配留下的，她嫁过来的时候，继子继女年岁都不小快娶妻出嫁了。她自己并没有孩子傍身。
儿子没娶妻之前，钱婆婆日子还没那么难，待他娶妻有了媳妇和孩子，家中境况艰难，钱婆婆性子要强，不愿受人气，更不想“寄人篱下”，便干脆去了牙行自卖为奴，等闲不会回家中。
双方一直没什么来往，只逢年过节，面子上走动一下。
又或者是家中有了困难，儿子儿媳主动联系张口借些银钱。说是借，那两口子，可从来没还过。
孙子这一病，家里出多少血不清楚，反正钱婆婆这些年攒下的血汗钱，是快要被这夫妻俩给掏光了。
钱婆婆不傻，心里清楚这两口子虽做事不地道，可稚子无辜，该救还是得救。
姚神医乃是云州城里的名医，专擅小儿症候，乔明喜到了钱婆婆夫家王家后，寻了个借口，瞧了姚神医留下的药方。
没什么毛病，确实是治疗慢惊风常用的醒脾汤，佐以退热、止泻的汤药。
用药剂量也很谨慎，就是这惊风之症，与寻常病症不同，除了大夫用药精准，孩子自身体质也十分影响用药效果。
多哥儿平时便有些体虚脾弱，这也是诱发惊风的一个根本原因。姚神医用药没错，孩子确实有所好转，可在临近夜里的时候，病症突然慢转急，高热反复，意识不清，连吞咽都无法做到。
这意味着灌不进去汤药，这可是大不妙！
孩子情况本就紧急，昏迷后连药也吃不下去，那如何得治？
姚神医忧心孩子病情，一直留在王家未走，此时见状，不禁叹了口气。
他救治过得小儿惊风症，十例中有六七例被救回便不错了，这王家的孩子，着实运道差了些，可能命中注定有这一劫。
他是大夫，不是神仙，眼下情况也是无法，只朝王家夫妻摇摇头，让他们尽快准备后事。
按照这一带的民间习俗，王家稚儿未足七岁而夭折，恐怕祖坟都入不得，只能到山上寻个地方埋了做孤魂野鬼，着实可怜……
姚神医一走，王家上下哭声一片，王家夫妻看着奄奄一息的孩子，伤心欲绝，魂儿都快没了，尤其是孩子的娘，哭昏过去数次，恨不能以身相提，用自己的寿命换孩子的命。
王家大郎在旁劝慰妻子，“秀娘，莫要再哭了，身子要紧，我们还年轻，孩子总会再有的……”
王大郎的话其实没有错，可此时听在胡秀娘耳朵里却扎心地很，只觉男人凉薄，恨不能跟孩子一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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