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世态炎凉
“知道了，潘医生。”
初入社会的董晓芳，根本不敢过多言论。
即使心中很是可怜这位孤儿院的院长，但人言微薄的她，即使说的再多也并不能改变什么。
在南门医院这里还是实习期的她，反而还可能因此，被潘云海找到什么借口，把自己赶走或者是威逼利诱什么的。
就在这时，林凡不急不慢地从病房门口外走了进来。
对于他们刚才的对话，基本上都听到了，事情大概的来龙去脉也是知晓得一清二楚。
这个现实的社会本就如此。
出来社会差不多的一年的林凡，对于这个社会的险恶深有体会。
除了药店那老板，对自己虽然有些苛刻，但也不至于会辱骂他。
但是另外几份不定时的兼职，兼职是受尽屈辱，只是每每为钱犯困之时，只能咬牙熬了过去。
关于社会上的那些世态炎凉，他并没有责怪谁，只是不可苟同罢了。
林凡不失礼貌地开口道：“冯院长的病，就不劳烦你这位高级医生医治了，你也不用惦记着病人是否交了钱而费了你的脚力，
我们这就出院。”
虽然不至于责怪这位潘云海人情势薄，但他尖酸刻薄的话，难免林凡会出言讽刺一番。
初衷只不过是想让他反省一下自身的行为，是否妥当。
潘云海听到身后传来的讽刺，感到有些诧异是谁如此胆敢对他说教。
双手放在背后，缓缓地转过身来，看着从外面进来出言讽刺的，竟是一个毛头小子。
“小子，你是什么人？这有你说话的份吗？”指了指半躺在病床上的冯院长，
“他还欠着医院3万块钱，没缴清之前，想走？门都没有。”
“什么？
怎么要这么多钱啊潘医生？”
自己只不过进院两天不足，仅是吊了几瓶药水，做了几次检查，这费用居然就高达三万元。
难免让冯华杰立即紧张了起来。
才来躺了两天，哪怕只是上千元都觉得肉疼，这无端端就变成3万了，换作是谁都难以接受吧。
林凡皱起了眉头：“你们这里是医院吧？没看清楚门口的话，我还以为进了贼窝。”
潘云海不悦道：“小子，你胆敢污蔑我们医院，你是找死吗？”
“怎么？做土匪还得立牌坊是吗？”
“啥也不懂，滚一边去！”潘云海指着林凡连吼带骂，像是狐狸尾巴被其拿捏住，恼羞成怒了。
不再理会林凡，潘云海转头看向冯华杰，“这里不是你装可怜卖穷的地方，这里是医院，该收你多少钱就多少，别磨磨唧唧的。”
“这”
冯华杰原本想着的是，医保只能报销六成的医药费用，自己还是要掏一部分钱的。
本以为自己出个几千块加上报销的钱，起码是能把手术做了，把病治好的。
现在倒好，手术没做成，病痛还在持续着，却要先掏3万块钱出来，冯华杰一脸愁容，一个老人是那样的彷徨无助。
难道这就是古人所云，未见官先打三十大板。
看着冯华杰不吱声，感觉到自己的提成要落空的潘云海，
不由得再次说道：“我告诉你，这里是外科诊疗室，大把多的病人等着手术，你们要是交不起钱做手术，把欠着的医药费交了，赶紧滚蛋！”
“可我仅仅只是住了两天的院，吊了几瓶吊瓶，怎么要收这么多钱？”
这也是冯华杰很少会来医院的原因。
动不动就要成千上万的，基本上有什么大病小痛都是自己忍着。
潘云海一副官贾险恶的嘴脸，一手指着冯华杰，
“你！是肺肿瘤中期的病患，用来抑制病情的药物哪能便宜了？
再说了，开给你的药和针水都是上等药品，只收取你们3万块，是相当合理。”
潘云海一边说着，一边从旁拿出一叠医药明细收费单出来，
“你自己看看，这里面的药，全部都是进口，专门为肿瘤病患使用的药物，价格上绝对是童叟无欺，你还想怎么样？”
冯华杰拿着收费单，他根本看不懂里面罗列的药品，能看懂的只有右下角那盛气凌人的价格。
林凡走了过来，顺着冯华杰手拿的收费单看了一眼，
直感到一股努力忍不可当，
神色瞬间便沉寂下去，压低了声音说：“你确定这些都是，这两天给冯爷爷注射的药物和开给他吃的药？”
即使在林凡受传太上古医术之前，他也看得懂里面的药物。
他大学主修的就是医药和临床，副修的是中药，虽然实习期没能进入医院工作。
那只是因为他毫无背景，只能在药店做个小店员，但对于药物的认知和价格还是了如指掌的。
潘海云说道：“这上面不都写得清清楚楚的，别废话，要想出院，赶紧交钱，我懒得你们这些死穷鬼。”
先不管这人医术如何，单凭他的话语不难听出，他绝对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
林凡那道怒火再也无法忍受的住，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啊！”
林凡反手一把扣住潘云海右手手腕处，掐住他的静脉。
潘云海的脸色瞬间疼的成了紫青色，一声怪叫后，腰背不自觉疼的弯了下去。
“你你你你快放开我，痛死我了。”潘云海疼的连说话都开始哆嗦。
只感觉像是被人掐住了自己的命脉，就连呼吸都开始变得有些困难。
在古玉滋润过后的身体，林凡的气力已经不同往日，并非一般人所能比拟的，而且通晓太上古医术，林凡深知哪个穴位足以掌握这个潘云海的生死。
潘海云疼的冷汗直流，呼吸越来越不顺畅，想要挣扎却感觉完全使不上劲，只能跪在地上想要求饶，却发出声音。
那模样看上去十分滑稽。
冯华杰和一旁的董晓芳都被吓了一跳，没想到林凡突然出手一掐，潘海云怎么就慢慢跪了下去。
而且看的出，潘云海表情苦苦不已，脸色都由紫变黑了。
冯华杰连忙上前阻拦林凡，劝他先放开潘海云。
董晓芳想拉开林凡的手，却发觉纹丝不动，她想不明白眼前这个年轻人，力气会这么大。
而且怎么看完账单之后，突然就发起火来，出手教训潘医生，董晓芳满脑子的问号。
“小凡啊，你先放开潘医生，有什么我再好好商量，动手是不对的啊。”
对于这个护士想要阻止他是不曾理会的。
但是听到冯华杰让其住手，一直以来在林凡的心目中，对于这位冯院长，他一直都是很是敬佩。
而且他对与自己从来那样的关怀倍爱。
最终，林凡还是选择听从冯院长的话，放开了潘云海。
“呼呼咳~！”潘云海半跪在大口喘着粗气。
脸色由猪肝色也转回了正常，他想不明白这个年轻人是什么来路，力气之大根本不是一人之敌。
而且居然会熟知人体穴位，仅仅掐住他手腕处的穴位，就让他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小凡啊，是出了什么事吗？以我对你的了解，你脾气那么好的人，怎么会突然发火呢？”
冯华杰看到林凡听话的放开了潘云海，也是松了一口气。
但始终不知道究竟是发生怎么一回事，一向脾气温和的林凡，收养他那么久以来，从未见过他有发过这么大的火。
问起这个，林凡怒不可遏看着潘云海，
极其愤怒地说道：“这个庸医，加上这黑心的医院，在这弄虚作假，随意乱开药物，他根本就是个黑心的庸医。”
缓解过来的潘云海从地上爬了起来，
大喊道：“你简直是一派胡言，这些有哪样不是肺肿瘤药物用药了，别瞎扯那么多，不把钱缴清谁都别想走，要不然我就报警处理。”
林凡看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潘云海：“好！那我问你，你给冯院长开的那些吃的药呢，在哪？”
“都吃了啊。”潘云海有点心虚的回答道。
“吃了？呵呵，”
林凡不禁泛起了冷笑，看在潘云海眼里是那样的渗人。
“说你庸医都有辱医生这个职业！
肺肿瘤的用药一般都是有化疗用药和靶向药物用药的对吧？
可你这里开的依托泊苷和易瑞沙各20盒，还有一些其它的缓解作用的药物，这些加起来差不多有一斤重，你告诉我全吃了？”
林凡徐徐道来个中的数据。
“还有，你这些注射的针水，我想问问你，是注射在人身上的，还是往大象身上注射的？这超过50斤的药水，你是怎么注射给冯院长的？”
“一个人两天之内，如果吃进去或者注射这么多医治肿瘤的药物，想必就算不让你给弄死，也会给你弄得半生不死吧！！”
“这”
潘云海瞬间没了反驳，一时之间仿佛两者之间身份调换了一样，自己只能任由对方诉说，自己却无言以对。
潘云海心想糟糕，以往那些病患和家属哪懂得那么多，
就算有懂医的，事先也会找上自己商量一番，自己也会懂得如何应对，
现在突然杀出个程咬金，以往靠着多开一些高价医药，拿到丰厚的提成，这些很多人都是这么操作的，只能说这次是自己倒霉，栽在一个愣头青身上，稍微懂点医术的家属上。
“怎么？无话可说了？”
“嘿嘿，可能这些都是医药科的人弄错了，我马上去帮你核对一下，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潘云海硬扯出一些尴尬的笑容，反而显得他那副长得有点猥琐的嘴脸，变得更加无耻。
“哦~这就是你们的态度？”
对于潘云海这硬着头皮打着马虎狡辩道，林凡又怎么能这么轻易放过他。
“小凡，算了吧，毕竟没出什么事，就这么算了。”
林凡原本是不想就这么轻易饶过这个黑心医生，奈何冯院长却不想再追究。
毕竟作为普通人来说，自己又怎么斗得过这些人呢。
看见冯华杰一再坚持不追究，林凡也只能作罢，一言不发地帮冯华杰收拾着东西，准备带他回到住处，亲自为他医治。
潘云海看到这爷孙俩算是妥协了，连连松了一口气。
不过还是小声吩咐着董晓芳，去把原先该收的价格改回来。
这蚊子腿也是肉，虽然改回价格，提成少是少了些，但也不能放过啊。
就在林凡带着冯华杰走出病房时，却有一道人影迎面而来。
来人正是是黄伊伊，林凡有些不明所以，其旁边还有一位躺在担架推车上的一名中年男子。
就这么急匆匆地林凡面前飞奔而过，完全没有留意到林凡的存在，只好出声提醒道。
“黄伊伊小姐，你这是什么情况？”
听到有人呼喊自己的名字，转过头看了一眼，才发现是自己那未曾过来任职保镖的林凡。
“我爸他刚刚一下车，就突然间晕倒在地，失去意识了。”
黄伊伊连忙解释道。
一旁还没走开的潘云海，也看到这个情况。
由于自己主任的位置，认识的达官贵人不在少数。
多看两眼后，他惊讶地发现在担架上的，不正是临海市最大的医药公司，鹏程医药的总裁，黄鹏涛吗。
连忙走上前询问，“这是怎么了？快把病人放到病床上，我是这里的外科医师主任潘云海，让我来进行急救。”
这种机遇不是时时都有，潘云海做梦都想着如何跟这位黄鹏涛搭上线。
奈何人家高高在上，自己始终没有这个机会，
这不天赐良机，他已经幻想到，自己如果把黄鹏涛治好，以自己对这位总裁的认知，绝对不会亏待自己，
最主要的是，日后利用好这个关系，自己绝对能够数钱数到手抽筋。
潘云海一边给黄鹏涛做着检查一边问道：“跟我说说病人的情况。”
“我也不太清楚，平时我爸身体状况挺健康的，从来没有试过像这样晕倒的，他就很平常的那样下车，然后就昏过去了。”
“潘医生，病人心跳已经停止了。”
“什么？我爸不只是晕倒而已吗？怎么心脏停止了。”听到心脏停止，黄伊伊不由得为之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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