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赢了，救命，越流绯赢了啊啊啊啊！”
看台上的观众手舞足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激动什么。
也许以弱胜强这件事本身就带有激动人心的色彩，连直播弹幕的一片唱衰都停滞了，只留下满屏的问号。
短暂的傻眼之后，有些自认很懂的爱好者已经长篇大论分析起了林百征为什么会输，话里话外都在说他大意，没有发挥出全部实力，然而随着纪绪上台，弹幕马上就被新的预测刷屏。
「能赢纪绪吗？越流绯不会还有灵力吧？」
「有灵力也没体力了，又不是机器人，刚越阶战斗完能不累吗？」
「绝对磕丹药了，应该是上台前磕的，裁判不管吗？」
「但是有一说一，她刚才打得确实不错啊。」
「一码归一码好吗，打得不错就可以当没作弊了？」
「证据呢？你怎么就能肯定她磕了？」
网上因为越流绯有没有提前吃药这事儿已经吵了起来，并且在慢慢发酵。
不过这些都影响不到现场，现场的观众们沉浸在战斗的热血中，正期待着第二场比赛。
“第二场——”
裁判一手高举，另一手捏着哨，“津市武院纪绪，对战京武院越流绯。”
“嘟嘟！”
哨音落下，越流绯依然保持上一场令人惊艳的速度，转瞬间飞身而出。
纪绪境界和她相同，也没有林百征的怪力，所以她没想绕弯子，而是选择正面对敌。
越是受伤就越强是吗？搁这儿打游戏呢，还开狂化，越流绯可不怵这一点，直接让对方重伤无法起身，看他怎么开狂化。
而纪绪面对飞速近身的越流绯，不闪不避，皮肤上泛起一层淡淡的光芒。
“砰！”
一个全力对拳，拳风如有实质般荡开，刮在两人脸上。
观众们非常投入的大声喝彩，而越流绯微微眯眼，笑了起来。
纪绪的力量比她弱。
想想也是，过去一年她疯狂锻炼身体强度，其成果是非常可观的，甚至她已经凝窍初期了，灵力境界还是没跟上身体强度。
在面对纪绪这种水平的敌人时，她是真的没什么弱点，功夫扎实，灵力用不完，身体强度高，掌握法术也多，她哪方面都没有明显短板。
其实上台前越流绯自己心里也没数，她对自己非常自信，但因为没有认真和人交手过，所以无法估量自己的实力拿出去对比具体是什么样，但现在她心头大定——
果然她就是毋庸置疑的天才，她也太强了吧！
越流绯兴奋不已，洁白的练功服已经被汗水浸湿，但她整个人看起来却神气活现。
“接招！”
她再次凝聚起火烧云。
纪绪面色一肃，飞速追赶越流绯，只要和她呆在一块区域，火烧云就不敢落到他身上。
他不像林百征那么笨重，同样也学了一门身法，但越流绯有火眼金睛，纪绪的飞速移动在她眼里就和普通的奔跑速度差不多，行动轨迹清晰可见，所以她要是想躲，当然也很容易。
“你不是越受伤越强吗？来啊，直视它，它能让你直接吊打结丹境！”
越流绯一边身形闪动，一边笑着指挥那团火烧云落下。
纪绪禁不住在心中破口大骂。
接了这个老子的命怕是得去掉半条，直视个鬼！
然而任凭他怎么努力闪躲，那云就像是长了眼睛，提前落到了他要去的方向前。
“轰！”
裁判紧张地捏着哨子，随时准备叫停。
可等火焰与烟尘散去，纪绪居然站起来了。
“咳咳……”
他摇摇晃晃，半边身子被灼烧得一片狼狈，但所幸还是躲开了大半。
一股洁白的辉芒在他身上亮起，纪绪周身的气势顿时节节攀升。
“哦？”
越流绯微微挑眉，“狂化了？”
纪绪眼神暴躁，咬着牙疾冲而至，速度比刚才快了一截。
“一起下去吧！”
他怒喝一声，拳脚极为凌厉，他自觉自己现在已经是最强状态了，越流绯总不会再那么轻松。
越流绯爽快接招，只感觉血液再次燃烧起来，让她极为亢奋。
纪绪以打法疯狂出名，非常擅长以伤换伤，可是越流绯偏偏不怕这一手，对手疯那她就更疯，以伤换伤也无所谓，她不害怕受伤！
“砰砰！”
又是一段看得人不敢呼吸的近身搏斗，看台上的观众们只有一个想法——
今天这票买值了。
只是一场初赛而已，谁也没想到会在初赛看到这样精彩的战斗。
而京武院这边，唐玉宁哪怕向来沉稳自持，此时也控制不住地呼吸急促，激动起来。
“她又要赢了，纪绪这波爆发完就没有余力了，而越流绯还能继续战斗。”
程尚静两颊晕红，看着台上的学妹，开心又欣慰，转头对徐圳揶揄道：“看来等玉宁伤好归队，你就要下去当替补了。”
徐圳：“……”
他有点发懵，转头看向台上那个强势无比的身影，嘴巴发苦。
明明不到一个月前他才和越流绯打过，那个时候越流绯得靠投机取巧才能赢他，怎么会这么快呢……这么快就拿出了能够强势碾压他的姿态，这科学吗？
想到当初曲潇让那堪称超新星的极速崛起之姿，难不成天才真就是天才，无法以常人的思维去想象？哪怕荒废一年，想捡起武道就能轻松获得成果？
徐圳真的有点酸，但是看到越流绯把对手打得如此狼狈，又很想喊一句牛x。
就在他们目不转睛的紧张注视下，纪绪渐渐力竭，出拳越来越慢。
而越流绯则是越战越勇。
她现在无比庆幸自己兑换了百炼诀，这部内功和《九转灵华经》简直就是绝配，不仅在战斗中让她像个永远不会停歇的超级赛亚人，还能一边战斗一边让她变得更强，她可以清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强度随着战斗在缓慢提升，灵力也因为一遍一遍的重新充盈而有所增加。
“下去吧！”
一声雷訇，把已经没什么力气的纪绪喊得七荤八素，坐倒在地。
裁判害怕她又来一记火烧云，为了节省医疗资源，赶紧宣布了比赛结束。
“嘟嘟——”
“第二场，京武院越流绯胜！”
“第三场……”
裁判看向越流绯，似乎是在询问她还要不要继续打。
而越流绯毫不犹豫，目光如炬地看向津市武院选手席。
纪丞已经走向了擂台。
“不错。”
看到纪丞毫无畏怯的眼神，越流绯满意地点头。
她进了状态，只想不断地享受战斗，不过也是要挑对手的，如果纪丞已经因为她的表现而六神无主心生退缩，那就没意思了。
裁判有些惊异地看向越流绯。
“那……第三场，津市武院纪丞，对战京武院越流绯，开始！”
看到越流绯身上再一次“噼啪”闪过电光和火花，观众们大张着嘴，都有些头晕目眩了。
“我……她……这……”
“牛逼！越流绯牛逼！！”
“她该不会一个人挑完整个津市武院吧？”
“……”
周围一阵寂静，然后有人低声回答道。
“真有可能……”
就算是凝窍高阶的程尚静来，也不太可能一个人把对面打穿，因为就算是比对方强，可是灵力是有限的，受了伤的身体是需要治疗的，但凝窍初阶的越流绯硬是做到了，简直令人无法相信。
又一次越阶挑战，这次的纪丞擅用冷兵器，带着一把剑，还时不时甩出飞刀。
越流绯不得不改变了一下刚才莽撞头铁的战斗风格，这些锋利的兵器造成的伤害没有那么容易恢复，一旦受伤，肯定会影响她的状态。
她再次放起对手的风筝，并依靠火眼金睛精准躲避攻击，不疾不徐和纪丞兜圈子。
纪丞心态也很稳，她绕归她绕，干脆他也不主动攻击，节省灵力，看谁先沉不住气。
看客反而比两位武者更心焦，瞪大着眼睛，虽然场上风平浪静，但他们也不敢放松心神，生怕哪一边突然发难而自己没看到。
越流绯见纪丞这样，思考了一下，便改了思路，决定主动出击。
反正最后一场，受伤就受伤吧，她还没和使用兵器的对手交过手，正好体验一下。
“来！”
越流绯近身上前，薄薄一层灵力包裹住拳脚，多少充当保护作用。
纪丞剑尖一挑，锋利的剑刃刺来。
虽然外界的评估中，纪丞的实力被认为在林百征之下，但真的打起来，越流绯却觉得他比林百征棘手，也或许是她不习惯和持有武器的对手战斗，赤手空拳去打总觉得天然落了下风。
也许她也该学一门兵器了……
脑子里一闪而过这个念头，越流绯继续投入战斗。
纪丞剑法不错，成功让她身上挂了彩，血液将白色练功服染得殷红，所幸都不是要害。
越流绯此时更多是依仗雷訇，纪丞没法抵挡精神攻击法术，每次都会僵滞个一两秒，这个时间足够越流绯攻击，几次下来，虽然她也受了伤，但状态越来越差的明显是纪丞。
就在此时，看台边出现了一道身影。
刚才被炸得跟死狗一样的林百征经过治疗，浑身打着绷带，又活蹦乱跳出来了。
“纪丞！加油！”
林百征恨不得站在台上的是自己，奋力嘶吼道：“拿出全力！”
勉力支撑着的纪丞忽然像被打了鸡血。
“唰唰！”
两柄飞刀擦出冰冷的银光，飞窜而出。
越流绯及时闪避，但她闪避的路线被预测到，锐利的剑尖已经拦在那里等待。
她来不及强行改变行进趋势，索性就那么撞上去，同时手上凝起火团，冲着纪丞的腹部重重出拳。
“砰！”
剑尖刺入身体的声音和拳头击中的声响一齐响起。
纪丞脸色扭曲，控制不住地跪倒在地，而越流绯把自己从剑上扯出来，跟没事人一样乘胜追击。
“嘟嘟！嘟嘟！”
裁判连吹两声哨，按住越流绯飞起的一脚。
“第三场，京武院越流绯胜！”
“本日津市武院对战京武院，胜者——京武院！”
裁判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场馆，也传到了直播间内，传到了无数人耳中。
“呼……呼……”
赢了，她赢了。
这个念头出现后，越流绯才想起来，嘶声弯腰捂住血流如注的伤口。
当被激发的肾上腺素逐渐褪去，疲惫感后知后觉地涌了上来。
“越流绯同学？越流绯同学？”
她听到裁判在喊她，甩了甩脑袋，抬起头来。
“可以去医务室了。”
裁判看她的眼神中有些惊疑，他带着耳机，耳机那边说了什么，他有些犹豫地看了眼越流绯，最后却什么也没问她，只是向京武院的吴老师比了个手势，示意了一下。
越流绯喘着气点了点头，回身准备走下台。
她沉浸在战斗中，其实无暇去听观众席的反应，此时也还没回过神，都忘了摆出胜利的姿态，冲各面观众席挥拳示意。
但当她走到台阶旁时，鸦雀无声的观众席像是为了挽留她似的，忽然掀起了滔天巨浪。
“越流绯！越流绯！”
大家一起高呼着她的名字。
“牛！太牛了！”
“你赢了！越流绯！一人挑遍津市武院！”
“我宣布我的新墙头有了！”
越流绯微怔，停下脚步。
她抬起头来，望了望上方，又回身环顾一圈。
无数双手臂正激动挥舞，无数双眼睛充斥着赞叹和震惊，无数道声音正呼喊着她的名字，发泄着心中的激荡。
她的心脏忽然泛起麻痒，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熠熠生辉。
骄矜地扬起下巴，越流绯慢慢走下台，右手并起两根手指，向身后轻轻摆动一下，仿佛是在示意。
观众们又一次欢呼起来。
越流绯闭了闭眼，感觉周身暖洋洋的。
她的梦想，正在实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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