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1
这场比赛关注度极高，网络直播的同时还被电视转播了。
就连其他学校的种子选手们也在等待着这场比赛，比如“小剑仙”凌姣然所在的沪上武院，比如“小太子”瞿扬所在的南方武院，此时都在放着直播，准备估量一下强力对手的实力。
然而真等越流绯出现在镜头前，所有人都一下子把京武院重新放回了第二梯队的行列，不认为她们有争夺前四强的能力。
「这是？」
「什么鬼，越流绯昨晚通宵蹦迪去了？」
「身为武者，就是通宵蹦迪也不会是这个精神状态啊……」
「她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这也憔悴过头了吧。」
「我想起来了，前几天看分析，有一个说法应该比较靠谱，就是那个说劫火带给越流绯的坏处或许大于好处那个。」
「我也看了，感觉挺靠谱的，毕竟是提前获得了炼神境的东西，她才凝窍境，估计真的无力承受，感觉是有什么负面作用没对外公布。」
「那不是废了？」
「我还以为她要崛起了，结果猜反了，应该是要坠机了？」
比赛场馆里座无虚席，观众们有呐喊选手名字的，也有举着手机拍入场的，但当看见越流绯时，大家欢迎的呼声忽然弱了一下。
倒不是对她有什么意见，主要是太惊讶了……
女孩身姿矫健挺拔，但那张明媚昳丽的脸蛋上却分明挂着疲惫和憔悴，满是红血丝的眼睛里藏着隐隐的阴郁，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苍白。
这和那个从巨焰中走出的高傲少女完全像是两个人。
不过虽然人看起来颓顿了一些，但她的气势却明显比半个月前那场比赛强了不少，甚至于有一种极为危险的暗潮在她周身涌动，仿佛一触即发，即将凶狠地、毫无理智地将对手吞没。
“她突破凝窍高阶了？”
擎龙附校的一名主力瞳孔微缩。
“明显是。”
另一个主力语气有些凝重，“而且这种气势……恐怕她能发挥出来的劫火威力也更强了。”
他们有些担心地看向孔霆，“唐越程三个人都是凝窍高阶，唐和越还是这个阶段的好手，而我们这边，除了你是凝窍巅峰，我和他一个高阶，一个中阶……”
“你们担心我做先锋被拼下去，之后你们挡不住剩余两人？”
孔霆个子极为高大，一双虎目也很大，炯炯有神，一般人被他看一眼就会不自觉地立刻回避视线。
两个队友也偏开了目光，低声道：“唐玉宁不用太担心，主要是担心越流绯，她身上的变数太大，不好估摸……”
“不用估摸。”
孔霆摇了摇头，注视着擂台对面的那位对手，“无论她们之中哪一个先上场，都不可能拼掉我，我会至少连败两个，剩下一个你们总该对付得了。”
“可是，劫火……”
其他两人主要就是担心劫火太强，无法阻挡。
但孔霆和他们的想法恰恰相反。
“不。”
他站起身，浑身肌肉微微鼓胀，让他看起来又高大了一圈，皮肤也放着莹莹玉光，隐隐有积分降世神灵的味道。
“她精神萎靡，而战斗是需要脑子的，这不是掰手腕，不是力气大就能赢。”
……
另一边，唐玉宁和程尚静压抑着担忧，不想给越流绯更大的压力，刻意放轻了语气和她说着话。
“还是一样，你第一个，有我们俩在后面呢，别有太大心理压力，别和上次一样那么冲动。”
京武院这边这次依然安排越流绯做先锋，程尚静居中，唐玉宁压阵。这是大家讨论出来最稳妥的顺序，最理想的结果是越流绯和程尚静两人带走孔霆，然后队内最强的唐玉宁连胜剩下两位主力，获得胜利。
只是这仅仅是最理想状态……
越流绯听着她们说话，往常明亮的面部表情都消失不见，她只是默默点了点头，没怎么应声。
长达一个多月，每天只能勉强睡着两个小时，醒着时还要时刻承受灼烧之痛，她还得疯狂修炼、插空学习、时而训练战术，这样的生活确实比她预想中还要恐怖。
越流绯只能希望自己足够坚强，她也相信自己足够坚强，等成功结丹后，她还是那个骄傲飞扬的越流绯，她应该不会因为这两个月而产生性格变化。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眼下的一切都是磨炼、挑战！
这样想着，她勉强从头痛欲裂的麻木中升起了斗志，看向了擂台。
等一下她将面对的对手是孔霆，“巨灵”孔霆，屈指可数的超级天才之一。
他身上的荣誉和光环多的数不清，但越流绯没觉得自己哪里比他差，她至今的每一个擂台都胜了，今天也一样。
唐玉宁让她尽力消耗孔霆，为之后的程尚静提供更好的局面，但越流绯要的不仅仅是如此，她想要赢。
要赢！
随着主持人慷慨激昂的赛前稿念完，现场气氛被烘托到了一个高峰，比赛终于要正式开始。
“第一场，让我们有请京武院——越流绯！”
主持人用高亢的嗓音激动地喊着她的名字。
越流绯倏地起身，闭了闭眼，然后一步一步走上台。
肾上腺素正在疯狂分泌，她先前略显阴郁的眼神就像有火光被点燃，而后越烧越旺，直到她停下脚步，看着面前的孔霆。
场内欢呼声不绝于耳，直播间观看人数也瞬间达到了新的高峰，今年全国赛初赛最受瞩目的比赛在裁判的哨声中终于宣布开始。
“喝！”
哨声一响，越流绯第一时间高喝一声，炸雷般的震荡直传入脑。
孔霆的表情明显僵滞了一瞬，但他本也没有动作，只是第一时间开启了巨化，这并不需要动脑子。
“来！”
三米巨人拔地而起，孔霆强壮得简直不像是人类，刚刚开启巨化，他立刻近身，短短一瞬就到达越流绯眼前，一米七二的越流绯和他比起来像是小鸡崽，甚至让人怀疑她能不能承受住一拳。
孔霆飞速出拳，明显走抢攻路子，并且他体型大，越流绯要用电光石火绕开他在擂台上游走并不容易，他随便一跨步就又能挡在她眼前。
“看来他猜到小越的弱点了，这是铁了心要近身搏斗。”
唐玉宁紧紧盯着擂台，脸色难看。
“之前那场比赛暴露的问题太多，自然会被针对……”
程尚静也揪紧了手。
孔霆明显制定好了针对越流绯的战术。
他一上来就开了巨化，要知道这个巨化并不能长时间开启，一般他只在关键赛点时用，而眼下他明显是要开场全力急攻，短时间内快速送走越流绯，不给她任何使用劫火的机会。
并且他本身就师承专修体术和肉身的擎龙门下，极其擅长近身搏斗、以力压人，眼下他出招飞快，猜准了越流绯反应迟缓的问题，可以说是完美的战术。
“怎么办？”
程尚静喃喃。
观众们也屏住呼吸，等待着接下来马上就要出现的结局。
越流绯开局大逆风，在擂台上显得左支右绌，如果扛不过这一波抢攻，大概率就只有直接下台。
但还有人不信邪。
“加油啊！越流绯！”
短暂的寂静过去，看台上有人嘶声叫起她的名字。
“坚持住！”
“熬过他的巨化，熬过去！”
“……”
大家都明白局势，不断有京武院的支持者心焦地努力探出身子，恨不得跑到擂台上去喊她。
而台上的越流绯此时完全是靠长期训练养成的身体记忆、靠身体本能在接招，她的神智高高飘着，并不能快速察觉战斗的每一个细节，但却听到了看台上传来的喊声。
看着眼前咄咄逼人的三米巨灵，强烈的压抑感和憋屈感憋在她心里，被压着打的感觉不好受，此时这种愤怒更是在不断的嘶喊声中被点燃。
不能服输，她得扭转局面。
“就你会开大呀？”
她一边接招，一边因为反应慢不慎挨了两下，肋骨瞬间断了两根，但她毫不在意，咬牙道。
“我也有振神诀！”
越流绯浑身灵力爆发一瞬，整个人瞬间恢复至巅峰。
因为身体在极短时间内被激发出强大活力，这股力量短暂盖过了劫火一直处于平衡状态的灼烧和恢复，越流绯短暂地获得了没有疼痛感的身体，精神上也放松了一些。
她被动的防守瞬间凌厉起来。
“你爱近身是吗？”
因为有火眼金睛，越流绯眼力极强，即使面对专精体术的孔霆也丝毫不怵，攻势总能落在对方的破绽之处。
但这样的清醒时间很少，撑不了太久，她上方的空中已经蓄积起了熊熊燃烧的火烧云，这火烧云还比往日更多了一分危险，那是劫火的加持。
“来近身啊，反正我不怕！”
感受到振神诀带来的清醒即将消逝，越流绯甚至是带着嚣张无畏的笑意，凶猛地和孔霆缠斗着，不让他有退后的机会。
紧接着。
“轰！”
狂乱暴虐的火烧云带着锐不可当的气势狠狠落下，将两人一起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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