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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9章


第669章

        他深以为然,若要相濡以沫才能让两人存活,那这样的感情他会放弃,成全另一个人自在遨游江海,衣食不愁,岁岁无忧。

        成亲是两个人凑在一起过日子,而两个人叠加在一起的幸福,应该要胜于一个人的幸福才是,纵然不能胜于,至少要等同。若是聚在一起还不如一个人幸福,为何不成全彼此的海阔天空。

        他自然会努力有所进益,纵然为官一途真走不通的话,也会去做买卖,终归不会让月牙跟着他吃苦。

        “这才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说的话。”玉忘苏欣慰的说道,“曾经有人问过我,是否愿意跟着他吃苦。我的答案是;不。有担当的男人会问女人是否能和他一起成就两个人的幸福,只有一无是处的男人才指望女人陪他吃苦。”

        若是两个人真在一起了,自然是无论贫穷富贵,健康或者疾病都不能轻易分开。

        可是任何男人都不能怀着让女人吃苦的心态嫁给他,这种男人没本事且不思进取,永远都不会成功。哪怕真的走了大运,一朝暴富,也绝对不会感恩陪他吃了无数苦头的妻子。

        婚姻的责任在于为了这个家让自己努力变的更好。

        “我已经长大了,只是苏姐姐还一直当我是孩子,其实我并不比苏姐姐小多少。”

        “是啊!都比我高出不少了,还真是大小伙子了。只是我心里啊!总还觉得你们是需要呵护的孩子。”玉忘苏笑起来。“若是博闻能中秀才,倒是可以和你一起参加秋闱。”

        “博闻很用功,肯定行的。自从进了南野书院,有好先生,博闻也越发用功。他不会让苏姐姐失望的。”

        “好,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不需要督促。”玉忘苏对此颇为欣慰。学习上的事,博闻和玉衡都没让她操心过,不需要督促,两个孩子就很好学了。

        他们自己可以安排好自己的事,也就不需要她总操心了。她只用关心一下他们生活上的事就行了。

        说了会儿话,楚玉衡也就起身告辞,玉忘苏也把那半块玉佩小心的收藏起来。

        阳光明媚,她也就走出屋子去看看阳光。沐诀和月牙正带着欢欢、小贝壳两个玩耍。欢声笑语顺着风声传的很远。

        一直在别苑住到正月十三,这一日傍晚,一家人吃了饭正在院子里散散步,有侯府的管事急匆匆的跑了来。

        看着管事满头大汗的着急模样,玉忘苏心里便一嘎噔,不安起来。

        “京里出事了?”沐诀问道。

        “是……是皇上驾崩了,一得了消息,老夫人便让奴才快马来报。”管事不等喘匀气便急忙说道。

        沐诀脸色一白,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玉忘苏急忙扶住了他,扶他到屋里坐下。

        紫茉已经先引着报信的管事去喝茶吃点东西。

        玉忘苏握了握沐诀的事。“事已至此,你也别太伤心了。”

        本还想着是不是凤天冥的身子略有好转呢!到底还是她想多了。御医估计的没错,凤天冥到底还是熬不过去。

        “我终归是没见他最后一面。”许久沐诀才幽幽叹息,红了眼眶。“到底还是到了这一步。”

        “他这样解脱未必不好,长久缠绵病榻,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他也不会愿意的。”玉忘苏想着上次见凤天冥,整个人都瘦弱无骨的模样,像是风筝,一阵风就要吹走一般。

        留不住的终归是留不住。

        “你知道吗?我不是没有怨恨过他的,他曾经下手狠辣,几番要置我于死地。我那样憎恨过他,甚至有时候恨不得他死。可真到了如今,我还是会觉得难受。”沐诀按着心口。

        心口还是闷闷的疼,像是巨锤一下下的敲击着。心口像是一下子就空了一块。

        到底连憎恨都是因为过往的情谊,若是半点情谊不剩,连憎恨都是不屑的吧!

        依稀想起些过去的事,那时候凤天冥还是他敬重并且亲近的兄长。他没有亲兄长,自小便羡慕绝尘有兄长。

        相处的多了,凤天冥待他也如同弟弟一般。

        他那时候想着永不会背弃兄长,这位兄长也永不会舍弃他。曾几何时,真的以为那情谊会是一辈子。

        亲近,背弃,憎恨……

        说到底,心里还是在乎这个人,当成了心里的一部分。

        “你们曾生死与共,情同兄弟,那些情谊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玉忘苏抱住沐诀。她没有经历和好姐妹反目成仇的事,可却也能懂得他的伤心。

        玉忘苏吩咐了下去,让紫茉她们收拾好东西,明日一早就返回京城。此时天将黑,就是起程也过不了城门了。

        何况沐诀和凤天冥最后一面也没见上,便也没必要紧赶慢赶回京。

        凤天冥病重不是一日两日,京城内外也早就做好了安排,倒是也不怕有人在此时闹出什么事端来。

        博闻他们也去收拾自己的东西,玉忘苏先哄着一双儿女去睡觉。看着两个孩子睡熟了,天也彻底的暗了下来。

        她出屋的时候,便见沐诀在院子里练剑,她没有打扰,只是在回廊下站了好一会儿。

        “终于到了这一日,却说不上是好还是坏。”玉忘苏叹息着。今夜的月色很好,月将圆,月色澄莹,水银一般流泻了一地。已经近元宵了。

        “夫人后悔吗?”寒叶拿了披风给玉忘苏披上。

        “不会啊!”玉忘苏摇头,“对于我所做的一切,我都不会后悔。”

        当初知晓种植罂粟的就是范家,她却不急着对付范家,就是希望范家除掉楚雯华那边的势力,最好连凤天冥一道除去。

        若是范贵妃害死楚雯华孩子的事暴露,依着凤天冥对楚雯华的宠爱,范氏怕是难以活命,范家也要跟着受到惩罚,也许便是大厦倾倒。

        所以她会把罂粟花的花瓣送给范贵妃,让范家狗急跳墙,做出极端之事。

        要想挽救范家,唯一的办法就是除掉凤天冥和楚雯华,让二皇子尽快登基。

        有了罂粟花,之后她又模仿窦振修的笔迹给范贵妃写了信,怂恿范贵妃弑君。虽然范昭知晓窦振修失忆之事,可失忆本就是很玄妙的事,谁又能完全可能一个人是失忆了的?

        何况她和陈宇曾经很熟悉,陈宇的笔迹她模仿起来是很相似的。

        果然范家急着动手,而弑君乃是大罪,在范贵妃对凤天冥出手之后,便又可以名正言顺的端掉范家。

        一起如她所愿,范家没了,凤天冥也死了。自此,同侯府为敌的人都算是斩尽杀绝了。

        凤天冥必须死,否则安国侯府永远也得不到安宁,就算是沐诀肯放弃一切地位权势,凤天冥也未必肯罢休。可凤天冥却不能死在沐诀和凤玉白手上。

        一来他们顾及过往情谊,很难对凤天冥下手。二来,若是他们真杀了凤天冥,余生难安。

        事情发展成这样,本就是她想要的,谈何后悔。

        “只是,一切如愿,我却并没有半点快意。”玉忘苏苦笑。有些争斗根本就没有输赢,所谓的赢家也未必就会快意。

        兄弟阋墙,无论输赢,其实伤害的都是自己人。

        所以才会觉得祸起萧墙是最最大的悲哀。

        “至少夫人在乎的人都会好好的。”寒叶笑笑,“夫人不是总说人要学会取舍,有舍才有得。”

        “是啊!有舍才有得。”玉忘苏先回了自己的屋。

        她看了看案上摆着的琴,这琴还是当初凤玉白送给她的,这次倒是带了出来。

        只是一直以来,少有闲情逸致弹琴,技艺都渐渐有些生疏了。

        她伸手拨弄着琴弦,这张琴的音色很好,极品的琴,却放在她这里要落灰了。

        她想着过去学过的那些曲子,调弦开始弹奏起来。

        只怕今日之后,凤玉白也会离他们越来越远,再也回不去了。君臣有别,成了君王,便和别人划开了沟壑。

        以前凤玉白是他们的好友,可今后,却要谨守君臣之别,再不能像过去那样自在了。想到此,心里竟然有些悲哀。

        是不是世事如此?所谓好友就是从不相识到相识,渐渐熟悉亲近,成为至交,再渐渐走向陌生的一个过程?

        终归不是所有的好友,都能走一辈子的。

        沐诀在院子里练了一夜的剑,玉忘苏在屋内弹了一夜的琴。

        天微微亮的时候,玉忘苏便吩咐了起程回京。还在熟睡之中的一双儿女也被抱上了马车。

        回到京城的时候也快中午了,沐诀骑马入宫,玉忘苏则带着其他人先回府。

        京城的街道上寂静了很多,所有人都敬小慎微的,唯恐惹了什么罪过。京城乃天子脚下,帝王驾崩想来所有人都已知晓了。

        而国丧本就有诸多规矩,国丧期间不得嫁娶,不得大摆宴席,不得歌舞助兴……

        所有的娱乐活动都要暂且取消,若有人因此犯错,民不举官不究倒也罢了。可若是有同自家不睦的人举报,查证属实的话,是要受到惩戒的。

        历来便有国丧之内大肆宴请作乐被处死的人。

        为了平安,自然人人都小心翼翼,熬过了这段日子也就好了。

        满京城的白,瞬间便将过年的喜庆气氛完全冲散了。

        回到侯府,侯府门口也已经挂上了白灯笼,进了府内,玉忘苏让博闻他们各自回屋。

        其实国丧也并不难守,只要别穿太花俏的衣裳,也被戴花俏的首饰之类的便行。至于宴客之类的,不年不节的,家里自然也不宴客。

        约束好府里的人除了每日必要的采买,都不要为随意外出便是了。

        府门一关,安安静静的过些日子也就是了。

        让人照顾好两个小的,玉忘苏便换上了诰命朝服去了老夫人那里。

        “总算是回来了。”老夫人问起他们这一行来,听到孩子们都好好的,便也放心了。

        “阿诀他先入宫了。”

        “他先去也好,到底他和皇上自小的情谊。”老夫人叹息一声。对于这个外甥的死,也不知道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到底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自来也是疼爱的。她对这个孩子,和对无名、玉白他们都是一样的。

        只是到底皇上对阿诀动过杀心,心里也不是不怨恨的。

        可怨恨归怨恨,到了这一日,心里还是有些难受。再是有过憎恨,也终归还是亲戚。

        “是啊!他得知皇上驾崩,一夜没睡。”

        “说起来,他们以前最是要好的。”老夫人苦笑摇头。以前到底是小孩子的情谊,再是深厚,长大后也会渐渐改变的。

        孩子直接的结交,本就没有任何利益纠葛,一切都那样简单纯粹。

        只是人长大了,就有了更多的私心,更多的功利心。

        老夫人和府里的管事嘱咐了一番,便带着玉忘苏入宫了。

        宫里也是忙乱的很,太皇太后的棺椁还没送去下葬呢!如今又逢皇上驾崩,倒是忙碌个不停。

        事情主要是凤绝尘和君婳在操持,虽说凤绝尘还没正式登基,可在众人眼里,已然是新帝了,名分早定

        玉忘苏才进宫一会儿,便被君婳遣来的宫女带走了。玉忘苏是在一处偏殿内见到的君婳,君婳一身孝服,倒是更添素雅之美。

        玉忘苏猛然想到“淡极始知花更艳”的诗句。

        “参见太子妃。”玉忘苏郑重的行礼,让君婳要搀扶她的手顿住。

        君婳有刹那的怔忡,旋即才坐定,恢复了泰然之色,“起来吧!”

        玉忘苏这才起身坐下,宫女给二人上了茶便先退下了。“皇上留了密旨,赐死楚雯华,同皇上合葬。”君婳忽然说道。

        玉忘苏愣愣的。凤天冥竟然会赐死楚雯华,这倒是在她的意料之外。

        毕竟凤天冥是那样的喜爱楚雯华,为了得到楚雯华也可以说是不择手段了,竟然说赐死就赐死。

        还是说男人所谓的爱,往往大多只是占有欲?即便是要死,也要带着宠爱的人一起死?

        凤天冥最后的旨意竟然会是让楚雯华殉葬,也不知道是深情还是无情。历来只有皇后才能和帝王合葬的,凤天冥此举是把楚雯华当成嫡妻了。

        毕竟云娇棠已经葬在了丰城,另建了后陵,是不能再和凤天冥合葬的了。

        “太子妃何意?”玉忘苏震惊过后便望着君婳。不知晓凤天冥这样的旨意为何要告知她。

        “密旨还不曾宣,我想嫂子或许想见一见楚雯华。若是嫂子要见她,便是趁着如今。再晚,就来不及了。”

        “多谢。”玉忘苏说不清心里是怎样的感触。要说起来,她的确是想要见一见楚雯华。

        楚雯华曾经几次三番想要害她,她的确是不知晓缘故。在楚雯华死前去见上一面,把有些话说清楚,也省得留下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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