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三问剑经成一统
在谢晋定出“问剑经”的那一刻，谢晋脑海中的金色经文顿时散发出玄妙的波动。
在这股波动下，经文前面，小部分的文字如同融入了水中，缓缓散开，文字一个个消失，化成无数的线条笔画，飘荡在黑暗的虚空之中，发出耀眼的光芒，就如同一条条金色鱼儿漫游在深邃黑暗的海底深处。
“我今把剑一问之，去却曾经是与非。”上百条金线脱颖而出，在谢晋一问之时，凝聚成文。
“我今持剑二问之，今朝花红胜前年。”又是上百条金线浮出，在谢晋二问之时，凝聚成文。
“我今举剑三问之，明日好风自将来。”最后那百条金色线条，在谢晋三问之后，凝聚成文。
三问后，谢晋的心神在金色经文的照耀下，陷入空灵，周身弥漫着浓烈的剑道气息。
让谢晋清晰地感知到周围天地的一切，那些弥漫在周身的神妙剑道也被他的感知捕捉，他甚至有一种本能的预测，预测下一步灵气和剑道的流动变化。
就在谢晋的心神完全沉浸其中时，他的体内也正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只见他的体内仿佛诞生了一个巨大黑洞，疯狂的剑道气息和天地灵气，在强大的吸力下形成一个庞大的漩涡，原本无色的灵气在剑道气息的承载下，也发散出深红的光芒。
谢晋的体内，在这股灵力的充入下，越来越充盈，体内的所有经脉里都流淌着红色灵力，不断改善着谢晋的身体，隐隐间，与天地大道更加和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谢晋的身体终于饱和。但这一切变化却远远还未结束。
谢晋的意识空间中，道海掀起巨大的浪涛，整个意识空间里充斥着磅礴的剑道灵气。
惊涛拍岸，卷起万重剑！
剑道汪洋呼啸着狠狠拍打在道山山岩，每拍一下，谢晋的全身就强化一分，谢晋心神也闷哼一声。
浪涛一重连着一重，像千军万马在嘶叫，在奔跑，在搏杀。翻至百丈高的浪尖的化作一柄柄利剑，带着破空之声，与巨大的浪潮一起打在山岩，山岩上，留下道道剑痕！
浪潮退去，又再来，又退去，又再来，剧烈的疼痛，让谢晋的心神都开始涣散。
谢晋强打着意志，努力凝聚心神，意识艰难地控制着剑道灵气按着剑经的路线运转。
浪涛越来越大，从一百丈到两百丈，到三百丈，到得后面，已有九百丈高的浪涛已经堪堪和道山尽头的山崖一般高低。
谢晋的心神也快要消耗殆尽，若不是剧烈的疼痛刺激，恐怕早已昏睡过去。
剑老一向眯着的眼睛，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丝毫不动地盯着眼前的少年身躯。
大道铭身！功法之法，本就是夺天地之巧，趁天地之机，只要将道法铭刻于己，方能时刻感悟大道，一路精进。
剑经本就不是一部完整的功法，若是完善的功法，自然有前人经验护持，少受些磨难。
但剑经作为一部新的功法，会经历怎样的疼痛，就只能全由谢晋自身去体会。更何况，这剑经一分四部，每一部都因人而异，需要经历的，自然也不尽相同，按照他的推测，剑经的定义是否成功，恐怕不是简单的道海锤炼！
看着眼前少年苍白无血色的脸庞，剑老的手指微不可查的抖了抖，眼睛豁然睁开，“天秉地鉴！”
剑老双手齐出，单指成剑，十指转换间，结出一道繁复手印，随后一座迷你阵法在两手之间悬空旋转，散发着淡淡的蓝光。
“去！”
剑老一声轻喝，手中迷你蓝色小阵腾空而起，有如虚无，穿透屋檐，悬浮在摘星城上空，迅速扩大蔓延，笼罩全城。
“轰！”
已经升至九百九十九丈高的浪涛已经盖过了悬崖，扑在道山之上。
“噗！”谢晋的躯体猛然一晃，就要倒下，那剧烈的疼痛有如万剑穿心，硬生生的将谢晋涣散的意识疼醒，又差点昏死过去。全身湿透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面如金纸的谢晋，脸庞已经扭曲，七窍之中浓郁鲜血渗透出来。
“来了！”剑老脸色一凝，右手手中轻点虚空，那笼罩摘星城的蓝色阵法瞬间释放出来。
刹那间，整个摘星城仿佛陷入了时空静止。
街道上，追逐的小娃右脚停在空中，旁边小摊上冒出的白色热气凝固不动，一只鸟儿才刚刚张开翅膀，一片落叶悬在空中，就连南王府里的南王林锷，指向地图的手指也停在了沙盘上空。
谢晋口中低落的鲜血挂在嘴角，没有滴下，整个摘星城里，除了剑老和谢晋的意识，一切都被定住，不动分毫。
那高大的海浪悬停在道山上空，不知其是升，还是降！
谢晋涣散的心神，陷入空灵，他仿佛听到一阵缥缈的声音从虚空之中传来。
“问剑，剑亦问，何为剑？”声音非任何族类语言，但传至耳中，却人人都能听懂。
谢晋怅然，他曾在沉睡领悟剑意的时候，遇到过一位神秘老人，老人问过他类似的问题，何为滴，何为溪，何为江，何为海。
他告诉老人一剑是滴，十剑是溪，百剑是江，千剑是海。
如今，这个问题却反了过来，为他何为剑。
“剑是天下！”
谢晋斩钉截铁！
一剑看日月，十剑看四方，百剑看古今，那千剑便是整个天下了。
谢晋说完，昏昏沉沉的心神瞬间冲破了一切静止，猛然凝聚。
刚刚还寂静无声的意识空间里，巨大的波涛声再次呼啸而起，那九百九十九丈高的浪涛再拔一丈！
千丈！
千丈浪涛狠狠拍击在道山上，然后迅速落下。
剑道汪洋里无数剑道化过的山岩，随着潮水的落下，露出了被剑道雕琢的痕迹。
问剑经！
那山岩上刻着的赫然就是谢晋定义的剑经第一部，问剑经。
少年紧闭的眼帘缓缓放松，磅礴的灵气渐渐停止了对谢晋的灌输。
剑老微微一笑，手指再次虚点半空，摘星城上笼罩的无形大阵瞬间化作点点星光，在明媚的阳光里，仿若没有。
街道上的小娃右脚落到了地面上，荡起点点尘埃，小摊上的白色热气舞动起来，阵阵香味随风飘荡，叶子缓缓落下，南王府林锷的手继续指向沙盘……一切恢复了正常，仿佛那静止从来没有发生过。
谢晋睁开了眼眸，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小家伙，功法成了？”剑老朝着谢晋淡然一笑，明知故问。
“师傅，成功了。”谢晋笑逐颜开，嘴角微微翘起的弧度像极了剑老。
感受着体内澎湃的灵力和剑意，谢晋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一种蜕变。
那种感觉，如潜龙出渊泉，征雁入天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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