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短暂的平静
希尔赛斯特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从他那个角度只能看到他老大把手伸在人家被子里，躺床上的病号表情精彩——对的，他看不到奥斯特卡正在掐着萨里斯的那只手。
他默默地抬起头，目光在屋子里逛了一圈最后落到了时钟上，那时钟无辜地走着，似乎和他一样也很无语。
“咳。”希尔重重的咳嗽了一下。
萨里斯似乎才看见希尔，他伸在被子里的手松了劲，用另一只手拍掉了还在掐着他的那只手。
随后他转过身，颇为刻意地走到桌子旁边，抽了一张纸，一边慢慢地擦着掌心的汗一边转过来看向希尔。
结果还不如不看。
希尔盯着他手里的餐巾纸，嘴巴张成了一个标准的“o”型，脑子里已经把《霸道总裁和他的小娇夫》脑补到了第一百四十章，系列电视剧也播到了第五十三集。
“干什么？”萨里斯被他盯的发毛，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爸爸。”希尔艰难地拽回自己升天的灵魂，从嘴里挤出来几个字，“我是不是要有妈妈了？”
说完就看见床上的那位脸色黑的能挤出墨汁了，他当即就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就你这张嘴，让你欠！把妈妈惹了吧！
他小心翼翼地瞅了眼他老大，没想到萨里斯半坐在椅背上，一条腿撑地，另一条腿曲着在半空中晃着，整个人都透露着一种吊儿郎当的气质。
得。希尔在心里给自己烧了三炷香，只要别让他永世不得入轮回或者什么灰飞烟灭都行，是清蒸还是红烧甚至是油炸他都随便。
“希尔。”萨里斯漫不经心地看了口，却见面前的希尔浑身一震对着他腿一软——跪了。
“……”奥斯特卡看的内心震撼，他是不是误入了什么□□组织？
萨里斯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看希尔，“天凉了——”
“爸爸！我真的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应该——”
“天凉了，希尔，你也该找媳妇了。”
奥斯特卡一个没绷住笑了出来，萨里斯扭过头看着他，弯弯的眉眼像是轮残月，月光映进了他心底。
萨里斯呼吸一滞。
“嗷？”希尔在地上无辜地叫了一嗓子，显然是没想到剧情反转的这么快，一百四十章的感情线直接泡汤。
“嗯。”奥斯特卡结果了话题，“你爸爸让你赶紧结婚，别老操心他的终身大事。”
“……谢谢爸爸！！！”
“好把你赶出去。”萨里斯把奥斯特卡剩下的话补完，就见到希尔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蔫了吧唧的跪在地上。
“得了，你到底来干嘛的？”萨里斯从椅背上跳下来，一把把希尔从地上拽起来。
“哦对了，我们这次出来的时候有几个意识还算清醒的囚犯跟着我们出来了，当时觉得他们不拖后腿，也就没管，现在他们在大厅呢，好些都说不想出去了，太危险，想留下来。我们下层自然没问题，就看老大你了。”希尔一口气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大段话，有些内容奥斯特卡甚至没听清楚，不过反观萨里斯，他倒是一副习以为常的平常样子。
“你先让宋诸她们几个细心点的姑娘照顾他们，我半个小时后过去。”萨里斯说完话便把希尔扔到了门外，随后“砰”地一声大力关上了门。
“嗷——爸爸！你不能不要我啊——”
萨里斯嫌弃地看了一眼门的方向，再度转身看向床上的奥斯特卡。
“半个小时。”萨里斯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我就呆在这，你想问什么就问。”
“……”我就想问我现在是不是误入虎穴狼巢了？
奥斯特卡在脑子里检索了几个重要一点的问题问了出来：“你们算什么？”
“人。”萨里斯言简意赅。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哦亲亲～
“我们这的所有人都是有被“彼岸花”的人抓，咬过的，简而言之，我们没有打过药，但我们有能力变成动物，不过有环境限制。”
“药？”奥斯特卡至今还是第一次听说还有药物可以让人变成动物，不过想想也对，要是没有药，第一个变成动物的人是怎么变的？
萨里斯用关怀智障的眼神看了奥斯特卡一眼，才悠悠的说道：“目前我们认为只有一种药，也就是可以直接让人变成动物的药类。”
“那你算……这的老大？”奥斯特卡觉得自己可能报了一个不大靠谱的金大腿。
没想到萨里斯摇了摇头，“我不是这的老大。”
“那谁是？”不会是一个更非主流的吧。
“没见过，准确来讲……就像是不存在。”
“不存在？为什么这么说？”
“……我给你列数据吧，我们这总管是我，剩下高管三十个人，每个高管手下有五十个人，这就是又有一千五百个人，除去这一千五百八十一个人以外，还有医护人员三十个，保洁五个，研究员十个，后勤二十个。所以总共来讲——如果算上你的话就是一千六百四十七个人，今天早上没有人有任务，却也只有一千六百四十七份早饭。”
“可是我……”奥斯特卡很想说他早上没有醒来，但很显然萨里斯看出来了他想说什么，于是打断了他。
“早饭我让宋诸她们算上你的份了，这几天的三餐都有你的份。”
“可是我没醒，你们给我做饭又何必呢？”
萨里斯深深地看了奥斯特卡一眼，“其实你很早就能醒来，但是……”
“但是什么？”奥斯特卡追问道。
“但是呢……”萨里斯咽了口唾沫，手指抵了一下镜框，然后转了个方向摸了摸鼻梁，“‘海豚’医师说要给你做一个全身检查，所以……”
“所以你多劈了我几个手刀？”奥斯特卡靠在床头，有些好笑地看着萨里斯越说声音越小，最后还垂下了头。
“唔。”萨里斯点了点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行吧。”奥斯特卡给那位“海豚”医师和萨里斯基了一笔账，“可是早饭的数据能说明什么呢？”
“……其实并不能说明什么太大的事物，但是我只是想通过这个告诉你，我们这的老大，你可以理解为不存在，或者理解为一台机器也不是不行。”
奥斯特卡觉得那位苦逼老大好惨，就这么被他的手下嫌弃。
“那……为什么救我？”
“……”我说是因为你长得最好看你信吗？
“咳……”萨里斯有点心虚，顿了顿说道：“因为我们在‘彼岸花’的间谍跟我们说‘梅花鹿’想要把你列为下一任‘彼岸花’首领。”
其实这个理由很牵强，甚至落在奥斯特卡耳里堪称漏洞百出——他想不出一个理由为什么萨里斯要这么说。
“这个消息我都不知道，而且……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愿意当首领呢？”其实我真的不会愿意去当那个脑残首领。
奥斯特卡并不是存心要抬杠，只不过他实在好奇这个萨里斯特里希的来头，以及——奥斯特卡可以从他们这之间的对话中感受出来的——萨里斯想隐瞒的一些关系。
萨里斯斜靠在桌边，内心暗暗腹诽眼前的这个小妖精怎么总是在问这问那，再问就要在雷区开演唱会了。
“那你会吗？”萨里斯绕了个弯，避免了正面回答奥斯特卡这个问题。
“……”草泥马有本事你正面回答啊！
“不会。”奥斯特卡还想继续说，“但……”
“那不就是了。”萨里斯不以为然地送了耸肩，“我萨里斯特里希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看谁看走眼过。”
“……好吧。”到此为止，奥斯特卡也无话可说。
“你还有别的问题吗？”萨里斯右手挽了挽袖子，看了眼腕表，“我可能一会得过去了，谁知道那几个儿子要干什么。”
奥斯特卡倚在床头，偏头想了想，还真又挑出来了一个问题。
“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转来转去他差点忘了这个最重要的问题。
“这个啊，这很简单，里奇伊城堡毕竟是人建造的，我们找到了当初设计师的后代，虽然很麻烦，但我们还是搞到了城堡的设计图纸。”
萨里斯勾了勾唇角，鲜红的嘴唇随着他的面部动作弯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奥斯特卡盯着萨里斯的唇角看了一会，顺出舌头偷偷地舔了舔自己的嘴角。
“……”你知不知道我觉得你在勾引我虽然我没有证据。
萨里斯不自在地转过头，不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奥斯特卡粉嫩的舌头上。
“爸爸！”
“父皇！”
“爷爷！”
“……干嘛啊？送终呢？”
萨里斯一改刚才的模样，整个人就是大写的吊儿郎当。
萨里斯大步走到门前，一把拉开了木门，就看见四个高管站在门外，中间还站着一个没有见过的人。
“这是谁？”萨里斯仰了仰下巴。
“老大，这是一位‘梅花鹿’的亲信手下，叫西里斯洛特。他说他实在是受不了‘梅花鹿’了……”为首的希尔赛斯特还没说完就被西里斯洛特暴躁地打断了。
“‘梅花鹿’太傻逼了，简直脑残，还让我们去互相举报别人的日常生活啊什么的。最离谱的是那个傻逼天天在那边离间我们，脑子不是有病就是没脑子。呸——说他有脑子都是侮辱人类了好吧，真的是，来自火星的孤儿是吧，在地球这么久，那个傻逼肯定很想家，赶紧送他回去的了，早点入土早点回家……”
“……”这位仁兄也是很牛逼的呢，到现在都没有重复。
“很草啊，愿他祖宗十八代祖坟被日冒烟呢，他她吗全家都炸了，全家都是傻逼……”
“……挺好。”萨里斯悠悠地开口了，“我还得跟你学习一下骂人方法哦～洛特先生。”
“……”西里斯被人摆了一道，忿忿地闭上了嘴，看起来很是不甘心——不过他也没辙，在萨里斯面前飙脏话骂人……这也算是小巫见大巫吧。
希尔在心里默默的为西里斯烧了一炷香，您老再祖安也祖安不过您爸爸啊。
“所以……我现在需要您的诚意，洛特先生。”萨里斯似笑非笑地回过头望了一眼床上的奥斯特卡，在确认奥斯特卡没有乱搞之后才再次看向西里斯，不过这次，他的眼里已经恢复了少见的冷漠。
“我们确定要在这谈这件事吗？”西里斯似乎是确认自己即将说出的是一个topsecret，他并不希望任何人有任何办法可以偷听他们的谈话。
“c会议室等我，叫上所有高管。”萨里斯冷淡的目光扫过希尔的脸，这使得后者浑身一震，第一反应是要跪下去。
“一会去。”他转过身再度关上了门，留下门外三个大孝子面面相觑以及一只骂街的西里斯。
奥斯特卡不解地看着这位爷走到床沿，然后整个人呈大字型仰面把自己丢在床上。
“……”虽然老子睡的是一张双人床，但这不代表你可以躺上来！还他妈压到我腿了！
奥斯特卡目不转睛地盯着萨里斯，用眼神表示了他无声的愤怒。
可惜萨里斯是个躺床上就不想动的人，奥斯特卡抗议了整整一分钟，萨里斯装睡了整整一分钟。
“萨里斯——特里希——！”
萨里斯“嗯”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把自己舒舒服服埋在被子里的脑袋晃晃悠悠地转过来，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眼睛微眯，眼神迷离。
活像刚被日了一茬。
奥斯特卡又盯着他看了一会，确认了眼前这个不要脸的家伙是真的不打算动了，才勉为情难地猛的抬起了自己的长腿，硬生生地把萨里斯踢到了空中。
——“砰！”
萨里斯原封不动地摔回了床上。
奥斯特卡真的有点气到了，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萨里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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