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哑巴暴君×金刚鹦鹉
变故发生地太过突然,在场的人谁都没有反应过来。
看到伤口处乌黑的血迹,席越目眦欲裂。
随侍的御医连忙赶到,看完箭上的余毒吓得脸色一变,“先抱回马车吧。”
侍卫们清理完现场,只见席越留下一句“把牺牲的人……厚葬了吧。”便匆匆进了马车。
之后是一片凌乱而有序的混乱,福禄和暗卫步履匆匆的在马车内外来回穿梭,空气中是逐渐弥漫的烦闷和焦灼。
“回宫!”席越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惶恐焦虑,下令回宫。这里的条件太差了,珍贵的保命药材不足,连开的方子都很难抓奇药材,这般下去……
“陛下三思啊!”众人跪倒在地,在完全查清这次事件之前贸然回宫实在非理智之举,如今队伍里已然有了伤亡,再加上小姐伤势不明,这次陛下侥幸躲过一劫,下次再有什么意外该当如何?
气氛压抑到了极点,还未散去的血腥气令人窒息。
僵持之下,还是太医开了口,“陛下,小姐的伤势不宜长途跋涉,随意移动会使得毒性扩散,这处离别庄不远,别庄里也有不少药材,倒不如原路返回……”
福禄也适时地开口:“陛下恕罪,老奴刚刚私自揣测圣意,已经派人赶往宫中,想来傍晚便能带着御医和药材到别庄。”
席越浑身紧绷,闻言权衡一二,只得命人缓慢地架着马车返回别庄。
刚刚还温馨的马车现在一片寂静,枝影感觉血液流动开始加快,隐痛的伤口处开始发烫。本来已经涣散的神智逐渐回归。
枝影拉拉席越的手,缓缓地摇了摇头,席越凑近她的嘴唇,听到她轻微的气音“没事……”
席越拿出一条薄毯给她披在身上,“嗯,我们快到了,别担心。”
然后轻柔地拿出枝影衣袖里的镶金匕首,放在旁边的小匣子里。
“枝枝别睡,陪我聊会儿天吧。”席越担心她一睡不起,一直不断地说着话。
枝影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和一两声。
“我好困呀,阿越,想睡觉了,明天再聊嘛。”枝影小声地嘟囔着,浓浓的困倦愈发深重。
“明月楼掌厨做了你爱吃的乳酪果酒葡萄酥,你要是不睡,晚上让人给你捣上冰吃好不好……
“花酿铺里的梅花胭脂和西域的螺黛也都送到了宫里,你一会儿试试好不好看。
“你亲自种的那株白鹤芋也活了过来,现在被花匠好好地将养着,来年春夏之交就能开花了。”
枝影的精神愈发涣散,“待会儿我可能要变回去了,别被人看到。”
席越见她强打着精神的样子心疼地厉害,头上青筋暴起,手也有些微颤。
在所有人的煎熬中,马车终于到了别庄。
已经有人提前吩咐了下去,药浴和煎好的方子已经端进了屋,枝影被抱到床上,喝下药汁抹过药膏之后终于支撑不住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陛下……”席越轻轻掩上门,走出门外,门口站着的是一个白面小生,居然是当初跟着太医院院正的学徒。
穆实安行完礼“微臣家乡在这附近的城镇,年前返乡探亲,恰好碰到侍卫寻医便斗胆前来。”
席越面色稍霁,让他进了内室。
穆实安在路上已经了解了情况,看到枝影昏睡依旧皱起了眉头,如果已经昏睡的话那证明毒素依然扩散,说不准已然……无力回天了。
不过在把脉前一切还没有定论,到底还是有几分希望的。
穆安实先是仔细地观察伤口处,伤口不算棘手,若是箭头无毒的话甚至好好将养几日便能恢复,可是尽管已经细细地清理过,血迹也已经凝固,可是乌黑的颜色依然显眼。
暗叹一声不好,将手放在脉搏上却觉出了脉象的古怪,这脉象……照理说毒素应该已经扩散,不然小姐也不会精神涣散。
而且那毒素他很熟悉,毒性蛮横,扩散速度快,便是身体康健的习武之人用珍奇药材吊着不出三日也难逃殒命的下场。
之前小姐的体质他是清楚的,内里有些虚弱,尽管好生调理了些时日,也未完全恢复,怎么已经过去了几个时辰毒素依然没有深入内里?太医开的方子他也看过了,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那药浴一法虽然稀罕些,但是小姐明明还没有泡浴……
不过医者见的异状也不算少,理论无法解释的更不再少数,只能道一句天命如此,吉人自有天相罢了。
枝影泡在药浴中,意识逐渐清醒,然后是一阵熟悉的感觉,还没来及说些什么便变回来鹦鹉。
席越眼疾手快地把她拎起来,生怕她身上的伤口碰到药浴。
翅膀上有一处显眼的紫黑,在周围艳丽的翎羽下愈发碍眼。
“感觉怎么样?”席越吩咐除了太医之外其余人一律不得入内,又亲手关严了屋门,将仕女捧花白玉屏风挡在前面。
“还好,其实已经好很多了,除了有些轻微的刺痛,几乎没有什么明显的感觉了。”枝影变回鹦鹉后不适便消减了大半,连着昏沉的思绪也清明了不少。
“别担心,说不定我根本没什么事儿,只是舟车劳顿加上受惊有些疲倦罢了。”枝影安慰他,“只是若是我这几日无法恢复,传出去便麻烦了。”
“不麻烦,你别想这些,安安心心养伤就好,陈院正下午便能赶到,到时候定然有法子。”
枝影简单进了些膳食,席越因为之前的事情多少有些猜测,询问过太医后,命人把别庄库里珍贵的滋补药材炖成了汤药。
看着眼前熟悉的补品,枝影欲哭无泪,为了不让席越担心,只得认命地把这片珍贵的心意全部灌进了肚子里。
陈太医赶来之后急匆匆地到了门口,只是意外地被皇上的侍卫拦在了门外。
未出鞘的刀剑只露出一点银白的身,在惨淡的夕阳下反射出骇人的冷意。
“进来吧。”
陈太医进了里屋,却没有见到伤者,只有皇上一人冷淡地端坐在桌边。
“情况穆安实已经看过了,这是几副方子,后续的事宜你与他商量着来就好。”
陈太医想说些什么,却又斟酌着不知如何开口。
“陛下可否让微臣再给小姐把把脉,安实年岁尚浅加上这毒素可能扩散,每时每刻脉象都千变万化……”陈太医害怕出意外,又医者仁心,到底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不必了,不要耽搁时间。”席越面色冷凝,声音也低沉下来。
陈太医不敢耽搁,只好躬身退出去同穆安实了解详细情况。
穆安实作为他的关门弟子,把脉的功力自然是过硬的,听完穆安实的描述,陈太医的心才缓缓地放了下来。
难怪陛下派人急匆匆地回宫把他带到别庄却又不让他把脉,只让他询问已经把过脉的穆安实,原来毒素并没有大范围的扩散。
而且能够在没有合适的药物干预下就自发地被控制下来,伤者身上定然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不过他比穆安实见识和阅历广,定然是皇上用皇家保命的秘药控制住了毒素的扩散,如果是这般,那么后续便简单起来了。
几副方子没有问题,药浴也很有新意,这般想来,后续的治疗只需再填几味补气养身的方子,把伤口处理一二便好。
药煎好陈太医不敢怠慢急忙将药送了进去,“陛下不必担心,毒素已经控制了下来,并未大范围扩散,集中在表面的皮肤只要处理得到,后续再抹些药膏,并不会留疤。”
席越听到这番说法,结合之前几名太医的诊断以及枝影的感受,终于放下心来。
“喝药了,枝枝。”
枝影懒洋洋地卧在床上,变成鹦鹉后喝药也不如从前方便,只能小口小口地把苦涩的药汁喝下。
席越拿过一块梅花糖新蒸栗粉糕,“总是这般贪甜吃不得苦,这段时间可要遭些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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