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求亲与终结
听见言嗣云这么说，闻国公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
“你你竟然是司殷？”闻国公不可置信地道。言嗣云笑着回应：“正是。”
闻国公缓了缓，又重新想了一遍。他现在总算明白了为何司殷身为一介商贾，却有着敏锐的政治眼光。“原来司殷竟是言国的三皇子，只是殿下来宣国到底有什么目的。”
听了他的话，言嗣云道：“本王现下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娶烟儿为妻。还请闻国公割爱。”
听他这么说，闻国公不禁皱眉。“从前的太子宣时睿也是求娶过烟儿，当初他还说要立烟儿为皇后。”他叹了一口气道：“时移世易，如今的宣帝也是负了烟儿。”
见言嗣云沉思，他又道：“老夫并不愿意烟儿嫁入帝王家。曾经的太子殿下是，如今的三皇子也是。帝王家最是无情，三皇子不也是钦定的太子人选吗。”
言嗣云却笑着说：“国公大人误会了。本王并不是太子。”看着闻国公一脸不信，言嗣云又道：“父皇说了，只要能生下子嗣继承他的位子。就算没有太子也无妨。”
“我言嗣云愿意用整个言国起誓。若我此生辜负她，便让言国覆灭。”许下如此重誓，言国公最后还是被他的诚意打动，愿意将自己的掌上明珠嫁与他。
两人在书房中商谈。直到天色已经全黑，言嗣云才从闻国公的书房里出来。
中秋佳节因为还在国丧，街上也不是十分热闹。闻婍烟在庭院里赏月，又让春桃在去街市上买了几盏花灯。思来想去她还是觉得在家里放花灯，饮桂花酒好些。
“小姐，三皇子殿下过来了。”一旁的冬梅轻声提醒。
言嗣云在闻国公的书房里呆了一整天，所以直到现在闻婍烟才看到了他的真容。
“蓁儿。”言嗣云唤她。“除了脸，其他都是一模一样。”只稍微愣了愣，闻婍烟踮起脚，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
三分相似的脸，九分相似的气质。就算脸不相同，闻婍烟也能准确的感觉到他就是司殷。
“只有你这么说。平常人都发现不了。”言嗣云调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闻婍烟也不看他。只定定的看着桌上的桂花酒。“那我应该喊你什么。三皇子？言嗣云？还是司殷？”
“只要蓁儿喜欢，喊什么都可以。”
“那我还是喊你司殷吧。毕竟喊了这么久，突然又叫言嗣云有些不习惯。”闻婍烟突然笑了，又倒了一杯桂花酒看向他。“司殷，来一杯吗。”
两人在庭院里赏月品酒，气氛温馨。
而皇宫内，宣帝宣时睿依旧在昏迷中。
此时的卫十四又扮作了艳嫔。她已经把假的密钥放进了贴身的衣内，现在正在把真的绑在宣时睿的腰腹间。还没绑完，就听见这昏迷的人冷声问道：“艳嫔，你在干什么。”
艳嫔的手顿时颤了一颤。但她马上面带喜色地说道：“皇上您醒啦。”
看着宣帝冷冷地盯着她，她有些呐呐地说道：“嫔妾见皇上腰腹间有一条钥匙，便想着可能会硌着您。这才想着解了这绳子，好让您舒坦些。”
话毕，她马上又有些娇羞道：“皇上真是龙马精神，甚是威武呢。”
宣帝温润的面上不由一愣。低头往身下瞥去，果然是昂首挺立。他似有些无语又有些无力地道：“手别乱动，退下。让李德顺进来。”
艳嫔低眉顺眼地从宣帝寝宫退了出来。吓死，刚才差点就露馅了。和边上杵着的卫十三打了个眼色。卫十三心下了然，也回了她一个‘收到’的眼色。
寝宫内，宣时睿揉了揉额头。“朕昏迷了多久。”
李德顺马上跪下回道：“回皇上，您昏迷了近三日。”
宣时睿心中不由得有些烦躁。他伸手摸了摸密钥，有些苍白的脸上看不清表情。“朕现下觉得无碍，明日随朕微服去一趟灈城。”书里记载过，琉璃鼎藏在灈城。若是有了琉璃鼎的力量，自己必是能统一这片大陆。
在那本《太子殿下狠狠爱》里，琉璃鼎的描述并不多。但是男主在得到琉璃鼎后，身上被琉璃鼎的七彩光芒射中。从此身体康健，龙马精神。而女主因为和他长期在一起，也得到了七彩光芒的好处。两人最后都是活了一百来岁，寿终正寝。
男主能被七彩光芒射中，那朕也可以。不知道琉璃鼎已经被调包了的宣时睿此时还在做着春秋大梦。
翌日，灈城。
面色还是有些苍白的宣时睿屏退了跟随的几个人，拿着密钥小心打开了大门。
看见了琉璃鼎，他不禁露出了一种难以描述的喜悦表情。三两步走上前去，拿着琉璃鼎到处摸着。可是琉璃鼎安安静静，什么七彩光芒都没有。
像是有些不敢置信一般。他又四处摸着，可是琉璃鼎依旧毫无反应。
宣时睿不由得手一抖，人也瘫坐在地上。“朕一直认为，自己穿进这本能够呼风唤雨。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琉璃鼎竟也与朕作对。”
门外的李德顺见他瘫坐在地，不禁有些担忧。“皇上，您没事吧？”
又过了许久。只见宣时睿挣扎着站起身，转过头来面色竟然有些灰败。“朕无事。摆驾回宫吧。”
自从见了那琉璃鼎后。宣时睿的身体不仅没有变好，反而有了倾颓之势。又一次昏迷后，太医为他诊脉竟发现他的脉象似是有接触砒霜。
“皇上是何时服用了砒霜？”李太医有些颤抖地问。
坐在宣帝龙榻旁的言允秋沉默不语。而身旁的李德顺则面色凝重。“皇上的吃食咱家都是要先试毒的，只在几日前咱家与皇上微服出访过灈城。”
想了想皇上是从何时变成这样的，李德顺不由惊声道：“在灈城只有琉璃鼎咱家没有接触过，会不会是琉璃鼎里掺了砒霜。”
李太医不敢含糊。但一一试过了宣帝的吃食，里面确实毫无问题。
“李公公。皇上不知是怎么接触的砒霜，本官并没有见过琉璃鼎，所以也不好胡说。”
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李太医又道：“还是烦请李公公再多多注意皇上的吃食。臣再开些清毒的药，若是皇上再不醒来，怕是要危险了。”
“李德顺，送李太医出去。本宫想和皇上单独呆一会。”言允秋面上疲惫，又挥退了一众婢女。此时的寝殿内只剩下她和宣时睿两人。
抬手轻抚了一下宣时睿的眉眼。这人脸上时常挂着虚伪的笑，此刻躺在龙床上，面上的虚伪尽数掩去，只留下了真正的温润之色。
“沉睡的模样倒是温和，只是我不喜欢虚伪的人。若你表里如一些，我可能真的会爱上你吧。”言允秋轻叹了一口气，极尽妍丽的脸上竟带了些解脱般的笑。
从怀里掏出一直藏在梳妆盒里的小瓷瓶。打开后，里面只有一颗药丸。此丸名“登仙”。是一名老道赠予言帝，而言帝在出嫁前转送给她的。
“父皇说，只要吃了它就能羽化登仙。”言允秋轻声笑了起来。“曾经我是想自己吃的。但是现在我觉得给你正好。毕竟你也快死了。”
将宣时睿的嘴掰开，又把药丸塞了进去。过了一会，见宣时睿喉咙滚动了一下。言允秋知道他已经把“登仙”吞下了。
轻轻靠在宣时睿的怀里，听着他渐渐停下的心跳。言允秋笑着闭上了眼。“现在你我都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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