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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想起3


没等到杭余的话,陆意辞停下手中的动作,没太大起伏地说着话:“我跟他很熟吗?”语气中还有一点不能摆脱的疑惑,“为什么…他表现得和我很熟?”

        她一边说一边朝他看过去,疑惑的目光也彻底落到他身上。

        空气连同环境一瞬间静了下来,静得连两人的呼吸都被刻意凸现出来。

        探究的视线也顺着静谧扩散开来。

        陆意辞看着他欲言又止。她再迟钝,也察觉到了些不对劲。

        她和杭余两个人之间以外的所有都陌生得像是从前毫无交集。

        如果不是他过分地了解她,如果不是记忆中模模糊糊的脸庞,她可能早就怀疑…

        各种驳杂的想法涌来,陆意辞开始有些心烦意乱。

        浅水里的波漾扰花了眼睛,她忽然有些看不清对方,被冲乱的仿佛不是被搅拌的浆水而是她的思绪。

        怔愣的一会时间里右手忽然被轻柔的力气缚住,这力量分外有安全感,注意力完全被勾走,陆意辞烦闷的情绪也到此终止。

        杭余按住她搅拌动作的手,无奈的声音同时响起:“已经好了。”

        陆意辞顺着他的动作松开,垂眼看向一团白水,有些无措,愣愣地看他一眼,去避开他灼热的目光,低低回答:“好。”

        其实这并没有多费时间,只是她格外的心烦意乱,手上一忙碌起来刚好让她有了转移情绪的地方,以至于这浆水一直被搅个不停。

        他的目光一看过来,她就像是还没有饮酒便已经微醺,温柔的目光使她很快将一切抛之脑后,冲他露出个笑容。

        此刻,陆意辞很清楚地明白一点,她绝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去怀疑他什么。

        长久的空白使她分外地相信眼前这个人。

        杭余只叹了口气,将她手中的工具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没等她乱想太久,清冽的声音又响起:“你刚刚说他叫覃南…”

        他面不改色地说出这个名字,双眉低垂,眼眸微暗,一片阴影笼罩下来,慢慢思索后才又说:“我的确不知道他。”他很好地掩盖住神色,坦然地与她对视。

        “只不过…我很久以前听过这名字。”他迟疑了一下,又像是不经意地补充,“他应该和我们是一个高中的,但你们关系具体怎么样我也不太清楚。”

        “我只是在关注你的时候有偶尔听过他的名字,至于其他的,你从来没和我说过。”

        杭余说完,微微低头,语气中有些怎么都掩饰不了的落寞。

        新年即将到来的气氛也没能掩盖这蔓延出的些许微妙。

        陆意辞双唇紧抿,她对那个叫覃南的人没有半点波动,也不想知道他到底是谁。

        她望着他,目光一寸寸扫过他的脸上,俊逸的侧脸依旧很温柔,同样,她也能明确感觉到杭余的不对劲。

        陆意辞扯住杭余的胳膊,往下滑过去,与对方十指相扣:“哦,我也只是随口问问。”

        看他依旧是算不上太高兴的神情,又想去说些什么。

        “其实不需要这么郑重其事地去解释什么,我一点儿都不感兴趣。真的,他是谁都和我没关系。”

        她语气轻快,里面的安慰也尽数朝他展露。

        杭余的目光微顿,看着分外亲密的人不禁露出微笑,随口问:“那他是有什么事吗?”

        “难道是突然有什么重要的事?但也不是应该他来找你。”

        话里满是疑惑,似乎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温柔眼底下蕴藏着谋划。

        看这个样子,覃南知道,那陆家的人也应该知道了。

        他也准备好应对一切,在陆家找到她之前保护好她。

        陆意辞没有去看他,只是摇头:“没什么重要的事。”

        她的视线凝聚在对联边角上,对联在他手中被捏出皱褶,恐怕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这无意识的紧张。

        陆意辞又斟酌着详细解释:“就是问我这些天去哪了什么的,为什么不联系他,我打发掉了。”

        她看着慢慢皱起的边角,它看起来怎么抚也抚不平。

        像是根本无法去忽视他漏洞百出的话、一些患得患失的行为。

        杭余到底在隐瞒着什么,陆意辞不知道,也不想去询问。

        某种隐秘的心思抑制了她去问的想法。

        随着思绪的蔓延,陆意辞佯作无事的脸越来越充斥着一股冷淡,黑如浓墨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她猛地坐起来,纤细的身影一闪而过,快步过来,将对联拿到手中。

        杭余有些猝不及防,空着手的人大脑也有些放空,刚要说话,就被陆意辞的动作打断。

        她直接拿起一旁的玻璃器具递给他,将这怎么也抚不平的对联拿起、折叠好,丢在一侧的垃圾桶。

        回过头对杭余微笑道:“我觉得刚才那副对联的寓意不太好,我们换一副吧。”

        “好。”

        快速流失的时间没能让杭余去思考些什么,温热的拉扯只能让他跟紧她快速且急切的步伐。

        -

        突如其来的小插曲并没有让先前决定好的事情推后,仍旧如期进行。

        对联一副副被贴上,连别墅里一改往日的冰冷气氛,红色布满整栋房子,绒花镶在院子里的树上,灯笼悬挂于门前。

        到处张灯结彩,绘成过年的图画。

        “左边一点。”

        “嗯——不行,太往左了,右边,往右边一点,右边一点。”

        陆意辞仰头看着正在贴对联的人,一边看着他贴的方向一边指挥道。

        她指挥时的表情恨不得自己来。她也的确是这么想的,但总被旁边的某位拦了又拦。

        贴完这一个,陆意辞又兴致勃勃地拿着剩余的对联跑来跑去,往前去得太热烈,一个没收回来就要朝地上扑去,陆意辞也没反应过来,反射性地捂住脸。

        迎接她的不是坚硬的地面而是腰腹上极有力量的手臂。

        她眨了眨眼睛,忽地感觉有一道视线,有些窘迫地捂住眼睛,掩耳盗铃似的将自己给藏起来,想着这样杭余就看不到自己尴尬的模样。

        慢吞吞地从他的臂弯下来,小跑出去,忙不停往前走的人又回来拉住他,多此一举地嘟囔:“是这地不平,不是我。”

        杭余忍着笑意看她,好笑地嗯了一声,“我知道。”

        说完,依旧跟在她身后。

        他的作用就是这样,在一旁充当一个称职的跟班,时不时地去搭把手亦或是在必要时去阻止她有些危险的行为。

        现在的她像是人生里的一个意外,本该不会出现,由于他刻意地编织谎言,她出现在他身旁。

        在谎言偷来的时间里,他了解到不曾接触过的她,这样,好像就离她更近了一点。

        陆意辞喜欢身体力行地去做每件事,像是个小孩子,什么新奇的事都要去做一遍,譬如贴对联,本来有雇人来贴,她非要自己试。

        但受伤总是能很容易与她联系上,这是这些天他得出的一个结论。

        搬东西时磕到胳膊、切菜时割到手、端盘子时会烫到···等等一些受伤的行为让杭余不得不时时刻刻地盯着她。

        总是跃跃欲试的陆意辞拉了拉杭余的衣袖,看了眼剩余的对联,意有所指地问:“都贴完了吧?”

        没等回答,自问自答道:“还没有啊。”她又朝上看,“阁楼上应该也要贴。”开他的胳膊,快步跑向放置对联的地方,“杭余,还少贴了一个福字。”晃了晃手中的福字,心里的目的已经要溢了出来。

        她揪住杭余手中的对联,眼里放着光:“这个“福”字我来贴吧,就剩一个了。”

        “不行。”

        两句话同时说出来,目光一瞬间对上,他们猜中了彼此的想法。

        看着他的反应,陆意辞脸上的喜悦褪去得极快,有些不情愿地看着他,闭上嘴巴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将目光直直地投向他。

        杭余动作坚决:“还是我来吧”

        陆意辞的手纹丝不动,轻瞟了他一眼:“你扶着我就行了。”

        两个人僵持着,看到对方没什么动摇,陆意辞又慢吞吞地问了句:“你扶不住我啊?”话锋一转,语气生硬起来,“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杭余点头:“我知道。”但他还是固执地不松手。

        陆意辞松开了手,盯着他摇头:“不,你不知道。我讨厌你自作主张,我讨厌你把一切事情都安排好,还自以为是为我好。”颇有些郁闷地抱怨,“我都快成为你的洋娃娃了。”

        她一边说一边从慢慢心不在焉的人手中抽出对联,往上爬的中间也不忘记去和杭余去说话,等到手可以触碰到墙壁的时候忍不住去炫耀:“你看我都说没什么事吧?你非说什么——”

        话还没说完便脚下一空,她没想着自己会怎么样,而是去看杭余,她不是不小心,只是要忙着和他讲话。

        一侧头去看他,动作大了起来,不知道手碰到了什么,一道重击直接向后脑勺扑过去,钻心的疼痛蔓延开来,脸上也顿时失去了血色,很快,她落入杭余的怀抱里。

        朦朦胧胧中听到他的担忧紧张的声音,斑驳的画面在眼前一帧帧闪过,她尽力对面前的人露出个微笑。

        杭余低头看着从上面摔下来依旧笑弯了眼的人,语气严肃:“你怎么一点都不怕?”

        陆意辞忍着疼痛,弯着眼睛凑到面前:“我知道你会接住我。”声音变得虚弱,像是在小声威胁,“不许说我,听见没?”

        杭余还以为被接住的人没什么事,笑着答应:“听见了。我不说你。”

        她面前的他完全像个好好先生。

        陆意辞抿唇轻轻微笑,连做个大表情都很困难,她这时才看向杭余说:“杭余,我——我有些疼。”她还没来得及说哪疼,只能看到他苍白的一张脸,轻轻张了张口后什么声音也没发出便失去了意识。

        寂静似乎透出了声响,别墅里一一片红色似乎都掩盖不了寂寥。

        湿润的饺子馅凝固成一团,饺子皮也僵硬成一片片死面。

        本来在这居住的人一连几天都没回来,计划好的过年也没有实行。

        与之相称的是医院,正值病人休憩的时间,大楼里一片寂静。

        病房里传出一阵响动,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刚一动,一股细密的疼痛从后脑勺泛了出来,近来发生的事如同影片一样,冲破她所有的记忆,一瞬间整个人都混乱起来。

        陆意辞整理了一会,让大脑变得清晰些,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几天,仅存的理智让她明白她现在无法坦然地面对在这的人。

        看了眼周围,目光落到一旁的衣柜,忽略掉疼痛,她缓缓从床上下来。

        -

        门一声响动,陆意辞的目光越过走廊,看向正对着眼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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