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欲来
室内篮球室,正在举办校级篮球赛。
身穿16号蓝色马褂的小青年显然是班级的主力。长传,球到其手,一个后仰,三分得手。顿时引得观众席上一阵迷妹尖叫,呐喊。
“云儿,云儿,听说那个阎云祥对你有意思啊?唉,你看,你看,刚刚还偷偷看了你一眼呢?”
“没有吧,他明明看的是观众席”
“那你对他有没有意思啊?”
“什么意思啊?”
“就是那个意思啊!”
云儿有些发笑,“到底什么意思啊?”
“……”
李欣鑫是云儿的同桌也是云儿在学校交到的第一个朋友。人长的端正,五官没什么出奇的地方,当然她的整体气质不错,不难看出家境优渥,尽管算不上大富大贵,小资肯定是有的。
学校的各种八卦,她啊最熟悉不过了。
篮球场上哨声响起,第三小节结束,比分87 VS 88,阎云祥队暂且落后一分。
“快快云儿,中场休息了,快去送水啊,快去,快去”李欣鑫催促着,同时把早就准备好的矿泉水塞到云儿手里。
“不去,我再不给你讲题了……”
云儿终是拗不过,屈服在李欣鑫的淫威之下,屁颠屁颠的跑去给闫云龙送了瓶水。
阎云祥**高中公认的校草,据说是以中考全区第一顺位进入学校的。
阎云祥正拿过队友递来的毛巾擦汗,专心听着教练安排下一节的战术要素。突然,身后传来一句不太熟悉的叫喊。
“阎云祥?”
他下意思的转过身来,看着眼前的这个女生,似乎有些印象,哦,对了她是一个月前转来的。
“嗯!”
“水”
“谢谢”
阎云祥接过云儿矿泉水的这一刻恰巧被其学校摄影社团的学生们给投屏放大到大屏幕上,也正是这一瞬间,观众席再次被引爆,无数的掌声,尖叫声,呐喊声,嫉妒声无所不有。而本坐在角落的李欣鑫看着大屏幕不由得从心底露出欣慰得笑容。此刻她还平不知晓,当其好意被接受,被围观,殊不知会给当事人带来多大的麻烦。
放学后。
李欣鑫在路上蹦跳着时不时的回首,兴高采烈的与云儿送水后所发生的种种。
“云儿,你看见没,刚刚阎云祥被教导主任叫过去训话了。肯定明天你就成学校的名人了!唉,到时候可别忘了我这个小姐妹啊。”
云儿笑笑没有回答。于是李欣鑫连忙回来挽住云儿的手臂,“云儿,云儿,你说话呀”
人被摇的有些晕了,只得连口答应,“好好好,知道了”
而正当两人在人行道上嬉闹玩耍时,殊不知马路对面的一辆加长的黑色面包车早已长长的跟着了。
“老大,你猜我看见了谁”
“有屁快放,耽误时间”
“……”
“是是是,王哥。您真不愧时文曲星下凡啊。是是是,王哥保准万无一失。”坐在车上的黑衣瘦猴挂掉电话,重新摇上车窗,并催促自己的开车小弟赶紧离开。
————
别墅内,王哥正在招待客人。
一个包裹很严实的男人朝桌子上扔了一个文件袋。王哥缓缓拿起,神色疑惑的将其打开,捧着手中的东西,不经大为震撼,声音从惊讶变为颤抖,“这,这,这东西,您是……?”
“人生如戏,我不过是一个江湖看客罢了。”
这人嗓音不男不女,甚是怪异,再有蒙面加持就显得更为神秘。
待蒙面人走出别墅。
王哥坐在沙发上细细翻看档案文件,越看越是心惊越看后脊越是发凉。静静观摩半个小时以后,悄悄拿起一支香烟闷了口,吐出烟雾,捏捏眼角,终是缓过神来,双目久违透出一种深邃的亮光。
————
半夜,陈世鹰从一家高档酒店出来闷头钻进了地下停车场。兜兜转转,神情自然,打开黑色商务轿车的主驾,坐了进去,拧动钥匙,发动机开始轰鸣,俩分钟后出了地下室。
车在马路上缓缓前进漫无目的。
陈世鹰缓缓把后视镜拉下。随后,暗黑的后座传来声音,“都办妥了?”
“嗯,那女人都说了”
“我昨天卜了一卦,周阴缺里,难有不定数。不知到底会是如何?”
“叔,那女人也是命苦人,从小无依无靠。”
“唉,想起小时候了?”
陈世鹰呵呵傻笑两声,应作回答。
“也不知道,那地现在成什么样了?”
西南偏远的某个山区,青山脚下有个陈家村。
很多很多孩子常年伴着自己的爷爷奶奶,从出生那一刻就没再见过自己的爹娘。陈之亮的爷爷年轻时是村里出了名的刁民。整天游手好闲,欺家打舍,无恶不作。也不知是坏事做的太多遭报应了还是怎么着,陈之亮他爹陈广生一生下来就是个傻子,而陈广生他娘在其从出生时也咯下病根,至此卧床不起。
借此陈之亮的爷爷也总算收敛性格,变得少言寡语,白天只埋头与田间荒野,而夜里则照看家里娘俩的起居。几十年来如一日,干着理所应当的活,也是这几十年来的勤勤恳恳,老爷子在村里的风评渐渐变为褒义,每当乡邻在田间相见也都不由得夸赞,“浪子回头金不换。”这时,老爷子听后总会老脸一红继续埋头除草。
突然,一日黄昏老爷子刚回到家后,躺在床上的发妻突然对其说道,“最近,晚上我老梦见我娘,你说是不是她在哪儿,想我了?”
老爷子大惊失色,“可别胡说。”
“唉,浮顺,咋们孩子都这莫大了,也该给孩子给找个媳妇了?到时候我也能安心走了不是?”
老爷子看了看在院子里水缸旁玩水的傻子陈广生,不禁眉头一皱。
“媳妇?”
“对啊,前天的王嫂过来说媒了。村头老李家不是有个哑巴女儿吗?”
老爷子没有吭声。
“明天你莫拿着家里的那两袋小米去试试?”
……
一年后,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随着一声“哇哇”响起,孩子落地。
“老陈,恭喜啊,你呀,多了一个大胖孙子”
老爷子颤抖的接过襁褓中孩子,看着其稚嫩的脸庞,不由得大声道,“好,好,好。”
旋即,两行清泪不经意间从眼眶滑落。
十个月前,在陈广生得新婚之夜,他躺了半生的母亲终于别其姥姥给唤了走了。五个月前,陈广生而他自己也在玩耍时,不小心掉下山崖。
而陈之亮的母亲也在生下孩子不久后,溺水了。
……
陈世鹰是陈家村西南处,陈之德的孩子。
当陈世鹰一岁时,夜里,突入奇来的天火一把将陈之德家给烧了个精光。
人,牲畜,家禽一个不剩。
而当第二天,四岁的陈之亮跑到人群凑热闹时,竟听见有一小孩儿在废墟里啼哭。
怀着好奇,陈之亮跑进满目苍夷的废墟中,发了疯的乱刨乱挖。果不其然,终于在一具烧焦的干尸下发现了眼睛睁的透亮的婴儿。
……
“叔,世虎他们都笑我没有妈”
“我也没有见过我妈。”
“那他们都去哪了?”
“爷爷,说他们都在天上看着我们”
“哦”
俩个小孩抬起稚嫩的小脸,仰望着群星浩瀚的夜空,一时没了语言。忽然,一阵凉风吹来使得二人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叔,我有点冷”
“那咋们进屋吧”
……
山林里,一只灰色的野兔正低着头,安心吃草。忽然,一支竹箭冷不丁的从其后背射出,兔子倒也机敏,闻风而行,愣是逃过一劫。
一箭不中又是两箭,仍然没中。正当野兔侥幸之时,一支钢叉刺破风声,将其囚笼在地。
闻讯而出,原来是两个莽撞青年小生。
黄昏时刻,两个小生提着三只野兔,俩只野鸡缓缓下了山,进了村。
二人刚进村,路旁便有一群差不多的孩子在哪儿起哄,“野种,没妈的野种,怪胎。”
孩子们也却却没有夸大事实,的确有个小生确实长得太与众不同了,生生比其他同龄孩子高了两头不说,还壮的像极了那刚吃完奶宰的小牛。
二人没有理睬同龄人的乱讽,只是一路沉默的回到了家。谁知那些个同龄人仍旧不依不饶,跟到人家外乱喊乱叫,骂还不过瘾,还朝屋里扔石头。“嘭”,石头块儿破窗而入,砸到厨房的铁锅。
“叔”
“MD,不给这些个狗崽种拔掉俩颗牙,小爷我这名字就倒着写。”
于是乎,提着砍刀就冲了出去。
大个青年见状,憨憨一笑,立马紧跟着冲了出去。
夜晚,爷爷回来了,结果听说俩人又和村里的孩子干架了。顿时,火冒三丈,抄起扫把满院子追着俩人打。可能是爷爷年龄大了,追了一会儿,就长叹一声算了去。
等俩个青年回屋时,发现爷爷手上穿着一串木珠子,嘴里念念有词,神色语气满是虔诚,“功德无良观世音,大慈大悲如来佛,原谅我这俩儿无知的孩儿吧。……”
————
霓虹闪过,陈之亮从回忆中惊醒。
瞬时,车子也在酒吧前停下。
陈之亮踏进酒吧,扫视一眼后,便自言自语笑道,“真是冤家不路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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