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肆意作乱的程玉阳慢慢松开了自己的手, 他的确是借酒壮胆，但意识还在，叶心语说了不行, 那他也不会再继续了。
房间的光线十分黯淡, 他看见叶心语脖子上被他吮的红点, 还有她脸上的潮红。
程玉阳抬起自己粗粝的大手抹掉了叶心语鼻尖的汗水，嗓音十分喑哑：“你不愿意？”
这问题问得叶心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没经历过这样的事, 真要真刀真枪的干了，她心里还是有点害怕的。
她也就是这么随便一喊, 谁知道程玉阳就立马停下了呢, 这自制力, 谁见了都得说一声牛逼啊。
叶心语慢慢放松下来，身子和程玉阳贴在一起，有些不开心的说道：“你今天回来没有洗澡。”
程玉阳左右闻了闻，下午回来的时候，他用水擦了擦身子, 身上除了点酒味，汗臭是没有的。
但是他这媳妇太讲究了, 对她来说这样简单的擦拭是不行的, 他是真不知道叶心语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臭毛病, 谁家两口子睡个觉还要特意洗个澡的，浪费水浪费柴的。
程玉阳大手在她背上轻轻摩挲着, 说她矫情。
叶心语很不开心：“我就是矫情怎么了, 第一次还不允许我矫情一下吗，你以为谁都像你，粗鲁, 没情趣，还想借酒行事，美的你。”
没有香槟，没有玫瑰，没有柔软的大床，就这么个破烂的屋子，一张不到两米的木板床，简直不要太寒酸。
就在刚才那一会儿，她就已经给自己做了好多心里建设，她决定留下来，那肯定是要和程玉阳好好过日子的，两个人互相喜欢，你情我愿，又是合法夫妻，有啥不能干的。
可她是个有仪式感的人，焚香沐浴啥的是夸张了点，但洗个澡她还是认为非常有必要的。
叶心语樱红色的小嘴巴拉巴拉的说个不停，程玉阳心道自己不过是想和媳妇亲近亲近，竟然就被她数落出这么多的罪名，好似他真的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一样。
实在招架不住，他干脆堵上了叶心语的嘴。
叶心语后面的抱怨被他堵了回去，唔唔两声，气得咬人。
臭男人，说不过就会动粗，真是讨厌。
叶心语很想冷着脸不给他回应的，可是程玉阳平时看起来是个大老粗，接吻的时候，还真是没有一点儿含糊，就是太凶了点，那架势像是要把她吞了似的。
把叶心语亲得晕头转向后，程玉阳又在她锁骨上轻轻咬了一口，听到叶心语细细的呼痛，他将人揉进自己的怀里，憋屈的说道：“等我明天洗了澡，我看你还能找什么理由。”
叶心语嗤道，这男人真是太小瞧她了，只要是想故意折腾，她每天都能找出不一样的理由拒绝她，但看她舍不舍得了。
两人闹了大半宿，第二天早上程玉阳醒来的时候，叶心语还在睡，两人在狭窄的小床上挤了一宿，身上的衣服都没有换。
睡着的叶心语十分恬静，缩成一团窝在程玉阳怀里，脸蛋红扑扑，好看极了。
程玉阳心里胀胀的，低头在她脸上蹭了蹭，落下了一个克制的吻。
冒出的青色胡茬扎在了叶心语红嫩的脸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她抬手捶了捶程玉阳的胸膛：“程玉阳，你好烦啊。”
程玉阳轻声笑了笑，他以前很不喜欢叶心语身上的那股娇气，就因为她是城里来的，所以老是瞧不起这又瞧不起那的，现在她还是那样娇气，但却不再让他反感讨厌了。
虽然他嘴上老是说她矫情，但每次叶心语数落着他哪里不好的时候，他都是记在心里的，只要问题不大，他都会试着去改变。
等叶心语再次睡熟后，程玉阳才起了床。
人逢喜事精神爽，程玉阳这一天干活的时候都特别有精神，程向荣和程老汉纳闷的瞧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到底在高兴个什么劲，最后只能归结于程兴业回来，他这个当弟弟的十分开心。
程老汉十分欣慰，对他来说，儿子出不出息倒不是主要的，只要团结那比什么都强。
他们村里好些个儿子多的人家，一娶媳妇就开始闹分家，他们家过了这么些年，一直都好好的，虽说老大媳妇和老三媳妇都不懂事，但大事上面，这两个儿子是肯定不会听她们的。
程老汉觉得，除非是自己和程老太都不在了，否则，这个家是肯定不会散的。
叶心语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一起床就被程老太给数落了一顿。
“老三媳妇，都这时候了你才起床，你怎么好意思哦，你去瞧瞧其他人家的媳妇，有哪个懒成你这样的。”
程老太这个人平日里嘴巴是闲不下来的，不过叶心语脸皮厚，每次程老太一说她，她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没一回放在心里的。
她也看出来了，这老太太是雷声大雨点小，家里干活的人多，也不缺她那一个。
每日骂她也不过是因为怕另外两个媳妇觉得不公平，所以必须得拿个态度出来。
不强迫叶心语干也不是程老太偏心她，主要是她不折腾，家里就要清净无数倍，让她去干活，反而还要惹事，还不如把她放在眼皮底下看着。
家里的活叶心语也会干，不过挑的净是些简单的，平日里扫扫地，喂喂鸡她行，让她挑水做饭，那是真为难她。
主要是程老太防备着她，怕她下毒，所以不敢让她进厨房。
哪怕她现在改好了，程老太心里还是有点虚，她就怕这女人哪天又摆他们一道。
“这不是我命好摊上了您这样好的婆婆吗，妈，您放心，以后我一定会改的。”
以后以后，程老太不知道从她嘴里听到过多少个以后了，说了这么多就没见过她改一次。
屋里的程小妹听到程老太对叶心语的数落，心里骂着活该，随手抓了一把糖放进兜里，她就出门了。
“妈，我去找小凤姐玩了，中午记得留我的饭。”
程老太道：“人家小凤要帮家里干活，哪有你这么闲，你别去耽误人家。”
程小妹道：“哎呀，不会的，我都很久没和小凤姐一起玩了，你就让我去吧。”
“去吧去吧，不让你去你肯定心里又不痛快了。”
程小妹笑了笑：“谢谢妈，下午小凤姐要是没事，我让她来看你啊。”
说着，她还看了叶心语一眼，表情怪怪的，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人小鬼大，叶心语看出来了，这程小妹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就在这时，程兴业突然打开了门，脸上带着些着急。
“老二你咋啦？”程老太问道。。
“彩霞说她肚子疼，我去把赤脚医生叫来给她看看，妈，你进去帮我照顾一下她。”
程老太道：“那你快去吧，这里我又看着呢。”
程兴业点点头，一阵风似的跑出去了。
程兴业和赵彩霞两人从结婚起就聚少离多，平日里没个男人在身边，加上她性子又比较沉闷，所以她在家的存在感实在不高，吵架斗嘴从来和她都扯不上关系。
三兄弟中程兴业最有本事，但她这个媳妇却没有沾什么光，还事事被李春兰压了一头，每次程兴业问她在家里怎么样的时候，她都是报喜不报忧，不愿意向他抱怨一字。
男人在外面已经够辛苦了，做女人的要懂事，这是她娘家的妈教她的。
再加上，她觉得自己没能给程兴业生个儿子，所以也没有底气要求什么，其实程家二老对她没有多少偏见，明面上也没有特别的重男轻女，反而是她自己在没有生儿子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
李春兰肚子争气，所以她敢横，男人也一直在她身边，真要是有什么事家里人肯定会站在她那边，所以赵彩霞能忍则忍，从来不会和她争执。
程小丫快四岁了，她觉得自己和程兴业应该再要一个孩子了。
昨天晚上她极其主动，程兴业也很是开心，只不过早上起来的时候她肚子传来了一阵剧痛，痛得她直冒虚汗，脸色都发白。
程兴业还在睡觉，她不想把人吵醒，她以为自己能忍住的，可她的肚子实在是太疼了，最终还是不得不把程兴业叫起来。
“老二媳妇，你这是咋了，该不会是吃错东西拉肚子了吧？”程老太拿着毛巾给她擦了擦汗水，觉得她这病来得太奇怪了一些。
赵彩霞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感觉不是。”
赵彩霞隐隐察觉到了什么，但是又有点不敢确定，她心中害怕极了，这要是真是她想的那样可咋整。
很快，程兴业就把村里的赤脚医生请来了。
诊断一会儿后，这个老中医说出了赵彩霞肚子疼的原因，原来是她不小心动了胎气，这孩子才不到三个月，还不是很稳定，要是再晚点，肯定保不住了。
猜测的事实成了真，赵彩霞心中一阵后怕，她抓住老医生的手急切道：“医生，那孩子现在怎么样，还能保住吗”
老医生点了点头：“不用着急，我等会儿给你开副安胎药，你每天按时喝就行，还有这段日子切记不能干重活，也不能行房事，最好是卧床休养。”
赵彩霞点了点头：“我都听你的。”
这孩子是她好不容易就盼来的，她肯定不会允许自己的肚子有半点损失。
听这医生的口气，这孩子已经快三个月，算算日子，应该是过年那时候怀上的。
赵彩霞自从生了程小丫后，身子就一直没怎么恢复，小日子也不准，加上她没有孕期反应，所以一点儿也没有察觉到自己怀孕的事。
现在听到医生的嘱咐，她真是后怕极了，差点这孩子就保不住了。
程兴业也在后怕，早知道这样，昨晚他是说什么都不会和赵彩霞亲热的。
程老太倒是很高兴，多子多福，家里孩子多，也热闹，要是赵彩霞这胎是个儿子那就更好了。
儿女双全，才能凑个好字，那样，老二可真就厉害了。
“彩霞，你好好休息，我等会儿就去杀个鸡给你补补身子。”儿媳妇怀孕，程老太在吃食方面是不会含糊的。
将医生送走的程兴业也道：“等我回城里就给你买点营养品，到时候让人给你带回来，你安心在家养胎。”
家人的重视，让赵彩霞很是高兴：“谢谢妈，我一定争气，给兴业生个大胖小子。”
家里又要添新丁了，程老太笑容满面的，心情好极了，老大老二日子越过越美好，娶了老婆，生了孩子，他们做父母的也算是尽到责任了。
就是老三差了点，也不知道和媳妇关系怎么样了，这村子里和他结婚时间差不多的，基本上都已经当爹当妈了，也就她儿子可怜，都结婚这么久了啥动静都没有。
程老太想了想，看叶心语如今这态度，应该也是要和程玉阳好好过日子的，既然这样，生娃也是迟早的事。
想到程玉阳屋子里搭的那张小床，程老太就不得劲，都已经了，这女人还想给水守身如玉呢，那是她们家老三的屋子，居然还不让老三睡床，真是没道理。
等会儿她就去把那小床给她们拆了，把两人赶到一张床上去，她就不信都这样了，叶心语肚子里还揣不上孩子。
程玉阳下工回来，一脚踏进自己的屋子时，他整个人都愣了愣。
若不是叶心语在房里，他都快怀疑自己进错了房间。
“你把小床搬出去了吗？”屋子还是那个屋子，却少了程玉阳一直睡的那张床，空间腾出来后，这房间一下子就变得空旷不少。
叶心语看了他一眼，呵呵道：“我有那个力气吗？”
她也不知道老太太是受了什么刺激，刚才二话不说就进来把程玉阳睡的小床拆了，还将那几块板子全部搬了出去。
程老太看起来干瘦干瘦的，手上力气倒是不小，叶心语站在一旁愣是没有半点帮忙的机会，还莫名其妙被老太太瞪了好几眼。
开始她还以为这是程玉阳给程老□□排的任务，还在心里骂程玉阳不知羞，同个床都要昭告天下，结果看程玉阳这木讷的样子，他事先也是不知道的。
搞半天，这程老太是一时兴起，主动当了程玉阳的助攻。
看见她那样程玉阳心里就痒，他上前去狠狠亲了叶心语一口，转身就从柜子里找出两件干净的衣服，“我去洗澡。”
叶心语愣了愣：“你去哪洗？”
这家里又没个浴室，总不可能大白天的站在院子里洗吧。
程玉阳笑道：“我去河里洗。”
叶心语实在无语，现在才四月，天气虽然不冷了，但河水肯定是凉的，又不是七八月，还去河里洗，万一生病了怎么办。
叶心语气呼呼的想，明明她的要求都这么低了，程玉阳还能把自己搞得这么可怜，这人可真是的。
程玉阳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拿着衣服就往外走，临走前还说了句：“你等我啊。”
叶心语翻了个白眼，她不能等他还能到哪去，也不知道男人为什么对那事会那么热衷，为了吃肉，真是怎么折腾都愿意。
她其实是想开口喊程玉阳别去了，要是感冒了，到时候难受的是他，心疼的却是她，可转眼一想，就这么轻易要程玉阳得到了，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都说太容易得到的东西都不会被人珍惜，必须得为难一下程玉阳，才能让他知道，她们修成正果有多不容易。
程玉阳出去后，叶心语端着自己的盆子出去打了盆水用来掩人耳目，将房门锁上后，她就打开了空间，钻进了她事先准备好的木桶里。
叶心语一边搓着自己身上的肉，嘴里又轻轻骂了几句，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脸蛋儿变得越来越红，最后赶紧洗完从木桶里出来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一家人谁也没发现两人的异常，只是程老太嘴里抱怨了几句，说程玉阳这个节气去河里洗什么澡，也不怕感冒。
听着程老太的训斥，程玉阳含糊的应了两声，倒是叶心语脸颊慢慢红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脑子总是会控制不住的乱想，明明以前都不会那样的。
深夜来临，月亮斜挂在天空上，周围闪烁着几颗黯淡的星星。
烛火摇曳的屋子里，传来一声深沉沙哑的呼唤。
叶心语身上的衣服欲落不落，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
“媳妇儿~”
程玉阳眼里像是盛着烈焰，心里的火苗也不断往上窜着，轻声的呢喃里带着化不开情/欲。
叶心语看着他精壮身体上的一块块腹肌，下意识舔了舔自己的嘴皮，双手颤颤的搭上程玉阳的脖子，说话的声音还有点发抖。
“程玉阳，你......你轻点啊。”
她太怕疼了，平日里身上破点皮都能哭出来，就两人这体型差，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受得了。
程玉阳吻了吻她微微颤抖的眼皮，轻轻嗯了一声。
“媳妇儿，你放松，不要怕。”
程玉阳一下又一下的吻着她，白天猴急得不行的人这会儿反而特别温柔。
叶心语太紧张了，嘴里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程玉阳，你一定要对我好啊，以后要好好爱我。”
“不能惹我生气，要是我和你家人闹不愉快了，你一定要站我这边。”
“当然，为了你我也会努力改掉自己的坏脾气的。”
太疼了，剩下的话叶心语都没说出口，眼泪就像珍珠似的一颗一颗往下掉。
程玉阳一边吻着她的泪，一边向她保证：“我一定疼你。”
这句话并不能起到什么安抚作用，一整夜叶心语的泪就没停过，她觉得自己太可怜了，一个现代社会的千金大小姐，第一次竟然发生在了这样一个破屋里。
程玉阳欺负她就算了，还用手捂住她的嘴，半点哭声都不让她发出来。
主要是这破旧不堪的房子隔音效果实在是太差了，要是放任叶心语这么哭下去，明天早上起来谁都知道他们干了些什么。
下半夜的时候，叶心语实在是太累了，睡过去的时候，她心里冒出了一个十分强烈念头。
等明天早上起来，她就撺掇程玉阳分家，搬出去后就再也不受这窝囊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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