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巧合
段胜跟唐潇宁一前一后走进餐厅里。
孟染向他們招招手，跟商淮同時起身。
孟染：“杜钦没跟你们一起来？”
唐潇宁：“他有事要临时回学校一趟·······”话才说一半，唐潇宁的眼神已经不自觉地飘往孟染身旁的少年。
对方棱角分明的下稜线，面色清隽，微分碎盖的发型，黑色的碎发过眉梢，隐隐露出极其好看的眉型，岑薄的唇带着浅浅的笑容，伸出一只手，声线清冷：“你们好，我是孟染的男朋友，商淮。”
唐潇宁瞥了眼段胜，心中暗道：果然，还是吃亏了一点。
商淮的样貌简直让人魂牵梦萦。
她瞬间明白为何余嫣然能滔滔不绝说那么多次。
唐潇宁现在的模样几乎和下午见到商淮那群女生没什么区别，只差没有尖叫出声。
段胜同样伸出手：“你好，段胜。旁边这位是我表妹唐潇宁。”
两个男子身上带着截然不同的气息。
一个放浪不羁，让人难以靠近;一个温润如玉，举止彬彬有礼。
这顿饭吃下来，气氛挺不错，几个人聊得和乐融融。
段胜放下餐具，拿起纸巾擦拭完嘴角，便默默起身走向前台。
商淮跟随起后，正当段胜准备结账时，商淮打断对方：“段胜，这顿我请，就当作我为了感谢你救了孟染。”
段胜明白，向后退一步让出空位给商淮结账。
这时，商淮淡淡地开口：“孟染八点零五分出的意外，还好有你，她才没受伤。”
段胜眼底的眸色渐深，对商淮提此事的用意不明所以。
商淮继续说道：“我查过了，监视器画面显示你八点零四刚从洗手间离开。不过你却能在一分钟之内赶回到派对现场，并且赶在吊灯坠落到地上前一刻救了孟染。一分钟之内从洗手间回到现场，还需要找到孟染的位置，不容易吧？彷佛像是早已知情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语气耐人寻味
段胜双手插兜，神情自若：“商淮，难道不是应该庆幸我反应的即时吗？我不明白你这话什么意思？莫非你是怀疑这一起事件与我有关？”
商淮淡淡地笑了笑：“误会了，我是想说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要伤害孟染的人。虽然主办方宣称是意外，但这明摆着就是冲着孟染来的。我希望如果你有任何线索可以告诉我。”
无论对方的来头如何，我也会拼命守护她。
段胜无奈地叹口气：“你真的想多了，我只是纯粹反应快而已。抱歉，没办法帮上你的忙。”拍拍商淮的肩膀，便转身，走回座位。
段胜扯了下嘴角，唇线抿成一条直线，眼眸不见底的阴沉。
看来他还是大意了，他没想到商淮能拿到监视器画面。
势必得让人赶紧拉一个顶罪羔羊出来。
商淮看着对方的背影，以及画面后方两个聊天聊得正起劲的姑娘。
但愿如此事实，即是如此。
商淮从萧彦那得到监视器画面后，便开始怀疑这个段胜。这也是为什么他坚持要今天当面和段胜道谢。但对方的这番说辞，还是令商淮感到怀疑。
两个人心照不宣，各心怀鬼胎。
因为这周连续请了三天假，孟染这两天特别不好过。课间时间也在不停地补进度，可以说是连去趟厕所的时间都是分秒必争。
江妍希坐在一旁，看着她的同桌疲累得像颗泄气的皮球摊在课桌上，有些心疼。
这都放学了，人已经睡得不醒人事，浑然无所察觉。
江妍希侧身，敲了敲桌后面两个人的桌子，压低音量：“你俩现在去给领蛋糕，地点我发微信给你们。”
见对面的郑俊齐一脸茫然。
江妍希：“你不会忘了吧？礼物准备了吗？”
郑俊齐拍一下脑门：“当然记得，开什么玩笑！话说我还是不懂你干嘛不干脆明天把孟染邀出来。”
莫衍给郑俊齐一肘胳膊：“音量控制点。”说着轻抬了抬下巴，示意郑俊齐看前方。
郑俊齐了然，降低自己激动的程度：“江妍希，你看看人家孟染睡得正香甜呢！这样还要拖人去庆生。”
江妍希：“你傻啊？你还让不让人家男朋友有发挥空间。那生日当天当然要空给商学长啊。我们凑热闹当什么电灯泡。”
三个人分配好工作后，便开始分头行动。
江妍希负责架着孟染去目的地，而莫衍和郑俊齐则去领蛋糕跟场布去场。
江妍希轻轻地晃醒熟睡的孟染：“起床啰，大家放学都走光了。”
孟染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眼，坐直身子，揉了揉眼睛，脑袋还钝钝的，机械式地站起身收拾东西。
江妍希帮孟染收起桌上的书本：“走吧，一起去晚餐，我找到一间新店，听说不错。”
孟染点了点，将书包背起，动作迷迷糊糊地向前走，重心不稳，感觉下一秒就要往墙上撞，大白天走起路来却跟喝醉似的。
但凡吃点花生米也不至于醉成这样。
江妍希叹气，看不下去，直接将孟染强行拉出教室。
走了一段路后，孟染逐渐清醒过来，扫了一眼四周，有些陌生，这段路她没来过。
孟染疑惑地问：“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江妍希两手搭在孟染的肩膀上：“到了你就知道。”
两个小姑娘站在一间餐厅门口，里头都关着灯，整个黑漆漆的，明明墙上挂着一个吊牌写着营业中，却不见半个人影。
一阵冷风吹过，显得有些阴森。
孟染肩膀不自觉地抖几下，手轻轻拴住江妍希的手腕，眉头蹙紧：“妍希，你确定你没找错地方？”
江妍希瞥了眼定位，肯定地说：“没错啊。就是这里。”，便给孟染看屏幕瞧屏幕上的店名【氧气铺子】
孟染对照一下招牌·······还真的没找错地点。
江妍希推着孟染向前，一步一步走靠近玻璃门：“我们进去问问吧？说不定只是老板在厨房忙，忘记开灯。”
孟染咽下一口唾沫，伸手握住门把，偏头看江妍希：“要不还是算了·······”
江妍希态度坚决：“不行！”，她跩了跩孟染的手臂，“我想吃很久了。”
孟染深呼吸一口气，直径走进去。
电灯瞬间骤然被打开，突如其来的强光，孟染瞇起双眼。
“碰”“碰”“碰”连续三声巨大声响——是拉炮。
所有人一口同声说：“孟染生日快乐！”
女孩脸上的表情从惊慌变成不敢置信，她瞪大眼珠，震惊地望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唇瓣微启，却迟迟没发出声音。
商淮上前帮女孩取下头上的五彩缤纷的纸条、纸片。
孟染：“你们怎么都在这里？”语气轻飘飘地还有点恍惚。
江妍希已经提前告知商淮他们要帮孟染庆生，并请他们一同提前过来场布。
商淮摸摸孟染的脑袋，眉眼里带着止不住的笑意：“你忘记明天是你生日？”
孟染这两天忙得晕头转向的彻底把自己生日的事情给忘了。
商淮稍稍往后站了些让孟染能看清楚整个布置。
墙上贴着银色的happybirthday气球，附近还吊着几条小灯泡彩灯。周围的地上布满哑光白色、蓝色珠光的气球。一旁还有一只大泰迪熊抱着两个气球数字1跟9。
孟染抬手慢慢地捂住自己惊讶的脸蛋，双眸亮如明月般，在泪水的滋润下闪烁着光芒。
注意到还有一个画架，上头摆了一张q版采绘的她，写着大大的“祝孟染十九岁生日快乐”。
孟染噗哧一笑，她回头转看着江妍希，看得出来这是江妍希准备的。
江妍希将抱住她：“害，从你的表情我真切的感受到，不枉费我策划这个生日会那么久。”
孟染鼻子一酸，声音带着哭腔：“嗯，谢谢你。”
她抬眸看着在场的另外几个人——商淮、莫衍、郑俊齐、萧彦。
女孩笑得很甜说道：“也谢谢你们。”
前世的孟染，没有幸能活过十九岁，要不是商淮闯进她的生活，她可能真的要孤身离世。
然而这世的她，身边多了许多懂她、理解她的朋友陪伴着她。
吃完饭后，商淮陪着孟染走回家。
朦胧月光的夜色下，商淮一手提着一个大袋子装着那只泰迪跟q版彩绘版，另一手牵着孟染。
商淮顿时开口：“明天生日想去哪玩？”
孟染思索一会，提议：“我们明天去游乐园吧，正好当作我们的第一次约会。”
商淮：“好，都听你的。”
——
洗完澡的孟染开始思考着一件事关重大的问题——明天她该穿什么衣服出门。
这可是第一次约会啊！
势必要拍很多好看的照片！
孟染看着自己摆在床上那满山满谷的衣服，简直是把整个衣柜掏空。
她划开屏幕，点了商淮的头像，敲了敲屏幕，点击传送。
小哭包：你有沒有卡其色系的衣服？
商醋罐子：怎么？明天想跟我穿情侣装？
小哭包：不行吗？
商醋罐子：没有，你说什么都可以。
孟染美滋滋地看着商淮的回复，唇角微微翘起，这还差不多。
她着手开始搭配几套满意的挂起来，陷入沉思，难以抉择。
经过漫长的删删减减，终于只剩下两套。
该穿小裙子还是短裤呢？
算了，先睡觉。
明天可不能顶着两个黑眼圈约会，这样多难看。
过零点，屏幕上跳出好几条生日祝福，祝贺着已经进入梦乡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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