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询问

冯叔领着二人来到家中，冯家在村子里是养殖大户，养了不少的牛羊也算是村里的富户。家就住在村口靠东的位置。盖得是二层小楼，小楼不大地基也就是20米见长，10米见宽的样子，一层就是农村传统的中厅两卧的格局。小楼虽然不大，不过跨进院门，才发现这院子可着实是不小啊，一条石砖铺的甬道连接着院门和正屋堂门。甬道两侧，一侧是开出来的菜地围着干木棍结成的栅栏，种着一些常见的蔬菜瓜果。另一侧则是一排鸡舍，鸡舍没有门。一只个头比普通公鸡要大上好几圈的红翎大公鸡正领着10几只母鸡刨地啄食儿呢。

        大公鸡见有人进来，立刻立直了身子，竖着脖子观察，嘴里发出咯咯咯的声音。俨然一副预警的样子。

        “嚯，叔您这大公鸡养的不错啊，个头这么大，一身毛锃光瓦亮的，看着就挺厉害。”张核桃对公鸡是又爱又恨，爱的是这玩意架上大锅一炖是真香，恨的是小时候没少被这玩意欺负。小时候姥姥家就养过10几只这种红翎大公鸡，张核桃经常和它们斗智斗勇的战斗。要知道农村有三大恶霸：大鹅、公鸡、土狗。土狗的战斗力只能排在最后。大公鸡特别的好斗，所以别说十几只，就是一只公鸡都能追的一个78岁小孩满街跑了。张核桃小时候可没少受这玩意的气。

        “哦，是不小，养了六七年了，家里没别的公鸡，一直拿它压蛋用（农村人会自己用母鸡孵小鸡，但是需要配过种的母鸡下的蛋才能孵化小鸡，公鸡母鸡配种俗称“压蛋”。）就没杀，一直养到现在。”冯叔随口答道。

        “六七年？”张核桃听闻眼睛一亮，没再说什么。

        董义看见张核桃的表情，不禁摇头，心里为大公鸡一阵默哀。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这鸡完了。

        进到屋内二人和冯叔冯婶一通客套推脱，冯婶撤去饭菜，端了两盘水果、坚果摆上，也是一脸愁容惨的退了出去。

        “叔，您给我们说说老大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失踪了？警察那边还没消息么？”三人在堂屋的茶几旁坐定，董义对冯父问道。

        张核桃见二哥发问了也就不再插话，抓了一把盘子里的开心果，一边咔咔的嗑果壳儿，一边支棱着耳朵听着。俨然是一只成了精的没尾巴大松鼠。

        冯父看了一眼董义，愁容更深，眼睛里都泛出了一丝泪光。“哎~~没消息啊，这两天警察也没少来家里，周边几个村子都找了，河道也找了几十里，县城也找了，找了好几天了，连警犬都牵来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董义皱眉继续问道：“我听您在电话里说，老大失踪前几天跟中邪一样，行为怪异是怎么回事？”

        冯父缓缓抬头，眼中多了一份凝重，顿了一顿没有立刻回答，像是在仔细回忆着什么细节。缓了缓神，冯叔像是终于有了倾诉的对象徐徐的说道：

        要说平子这娃自打毕业回家这些日子一直都挺正常的，平时就是帮着家里一起忙活忙活场里的事。家里场里两头跑平时接触的人也不多，就我和他妈，还有场里的几个伙计。也都是四六八庄儿的本地人，都知根知底。白天帮帮忙，晚上就在家里耍手机打游戏。隔三差五的也会去邻村，县里会会同学朋友，一直都挺正常的。

        就上个礼拜早上，大概六七天前吧，说约了同村的朋友钓鱼。一直到晚上七八点才回来。进屋以后也没吃饭也不理人，直接就上楼睡觉去了。平子这娃大小就是闷葫芦，我和他妈也没在意，只当是钓鱼时和人闹了不痛快。直到转天，都中午了，他妈见他还没下楼，就去屋里叫他。睡觉倒是没事，可饭总得吃啊。他妈进屋以后就看见平子就在床上坐着，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前面，他妈进屋都没反应。叫他也不答应，叫了三四声，还是那么直愣愣的坐着。最后还是他妈过去拍了他一下，才扭头看了他妈一眼。用他妈的话说就是眼睛里就像什么也看不到一样空洞洞的，跟丢了魂一样。就这么过了三天，这三天里，平子一直是那样，呆傻呆傻的，吃饭都要人叫好几遍，坐在那就是闷头吃，从来不跟人说话。除了吃喝拉撒，整天就待在屋子里，白天坐着晚上睡觉，雷打不动。一直到了第三天中午他妈去叫他吃饭才发现人没了，可平子明明一早还在屋里啊。

        说到这冯父情绪有些激动：怪我，怪我啊，平子他妈早就跟我说孩子不对劲儿，让我带孩子去医院看看。可正赶上那几天牲口出栏，我光顾着场里的事了，想着孩子也没啥大差错，忙完这两天也不迟，怪我啊。

        张核桃、董义二人听完对视了一眼，各自心里有了计较。

        “叔您也别太担心，不瞒您说我们哥俩也是听您在电话里说老大失踪前像是中邪了才过来的。要是正常失踪我们哥俩还真帮不上忙。而且依我看，老大就算是真是因为邪乎事出的毛病也害不了性命。”董义安慰的说道。

        冯父虽然是农村人，可毕竟也是生意人，也算是见过世面。一下就听出了董义的言外之意。

        “大侄子，你什么意思？你们？”

        “我们俩算是有些小手段的人，都是和神鬼打交道的那类人。”董义想了想措辞说道。

        “真的？大侄子，这可不行乱说啊，你们真是？能帮忙找到平子？平子真不会出事？”冯父蹭的站了起来，神情激动的望着董义，就差扑上来抓着董义的肩膀摇了。好在董义是后生晚辈才没有太失态。

        “噗~”张核桃吐出最后一片果壳，果壳精准的落在了一旁的垃圾桶里，拍了拍手说道：“放心啦叔，听完您描述老大确实像是摊上事了，不过应该不是很凶的玩意。要真是什么凶神恶鬼那这三天就不会那么温和了，早就闹得鸡飞狗跳家宅不宁了。我们哥俩都亲子过来了老大肯定出不了事，这要是当着我俩面儿都能出事，那我就一头扎黄河里淹死。男人，面子是很重要滴。放心啦。”

        ‘“额，言重了，言重了，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不出事，人能找回来就好，那就劳烦两位大侄子费心了。缺啥少啥用人手你们就告诉叔。”冯父看向两人语气诚恳的说道。虽然这二人年纪轻轻，特别是那个一直在嗑干果的年轻人，自打见面就给人一种不靠谱的感觉，实在不像是什么世外高人。可毕竟是自己娃的同学兄弟肯定不是骗子，不由得就信了八分。

        “好了叔，您也别太着急，我们俩尽力。现在也没什么事，您就带着我俩看看老大的房间，还有农场和老大钓鱼的地方。”曹义起身道。

        “好好，这边。”冯父转身带着二人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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