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换上玛琪诺给她的新裙子，薇尔莉特心情很好的坐在石头上晃着腿，傍晚的天气微凉，风也清凉的吹着裙摆，天蓝色的裙摆像蓝天白云。
额前的碎发刚刚洗好柔顺的随着清风飘洒，难得一片宁静的一个人呆着，薇尔莉特看着天空火烧云的景象，思绪也飘忽着，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
在哥亚王国已经快一年了，薇尔莉特也没在报纸上看到有关雅可王国的消息，她的父母十有八九是不会在报纸刊登她的事。
不是想念起他们，而是牵挂着在另一边海岸的朋友。
薇尔莉特想写信告诉卢克跟小栗子他们，自己已经找到了新的地方生活，还结识了三个结义的兄弟，在这里过得很幸福，希望他们一切安好。
“你在干什么？”
“艾斯？突然出声吓我一跳。”
“是你自己想得入迷了，我可没有故意放轻脚步声。”
艾斯来到薇尔莉特身边，身上穿着的是玛琪诺拿来的新衣服，简洁画着小帆船的天蓝色t恤，卡其色的短裤。明明之前臭着脸不肯接受好意，现在却高兴的穿起来了。
“我才没有高兴！”
啊难道她心里话说出来了？
“笨蛋是你表情太好懂了。”艾斯说着来到她身边坐下，一脚踩在身下的石头上，手搭在膝盖望着天空，“既然是人家的好意，不接受显得我太小气了。”
“欸，”薇尔莉特撞了一下他的胳膊，“玛琪诺姐姐人很好的，没有谁不会败在她温柔笑容的攻势下，艾斯你也是嘛。”
“啰嗦。”
“你刚刚在想什么？”两人的身体靠得很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呼吸时身体的颤动。
“嗯？没什么。”
“快说，别装深沉！”艾斯回撞了一下薇尔莉特，力道大得她差点摔下去。
“嗷要是我掉下去毁了容艾斯你就准备养我一辈子吧！”
“养就养，又不是养不起，快说你在想什么，别跟我说没有！”
啧，十岁的你能有什么钱，薇尔莉特暗暗想，指不定是谁养谁呢。
不对，这话听着有点不对劲，打住！
“也没什么……啊我说我说，我想写信，给我的朋友们，已经快一年没有联系了，之前因为一些事情一直搁着，现在突然想起来了。”
“就这点小事？你直接去找你的玛琪诺姐姐不就好了，她可以帮你寄信。”
“艾斯不问问我吗？我的朋友们…”
“谁没有几个朋友，这种问题太蠢了。”艾斯倒在大石头上，他似乎格外的喜欢这个姿势，望着已经月升树梢，星星点点的天空。“而且我又不是没有瞒着你有秘密。”
学着他躺在石头上，幸好两个人的体积不大，石头面积广，不然薇尔莉特还真怕掉下去了。
坐着的时候不知道这个位置有什么，等到她自己躺下去才发现，一眼看到的无边的天空。
“你是指之前跟萨博见面时问我的那个问题吧，海贼王？”
“你记忆力怎么这么好，连什么时候说的你都记得。”艾斯咂舌。
“因为我记忆力好所以我记忆力好！”
“……”
“你当时问了那个问题，艾斯”薇尔莉特呼吸突然加重，她似乎在窥探了伙伴一个深深埋了多年的秘密。“海贼王的孩子…是你吗？”
感觉到艾斯身体明显的僵住，随后是颤抖，牙齿上下摩擦，呼吸也急促。
薇尔莉特也不知从哪里来的想法握住了艾斯的手，不同于她身上总是冰凉凉的体温，接触的温度是温热的。
“虽然不知道艾斯你为什么会排斥介意，但是我想告诉你，如果有人告诉你因为你的身份而憎恨你讨厌你，那个人一定也是像道听途说一般说风就是雨，哪来那么多那个时代的人，海贼王可是很多人的梦想。”
“知道吗，我认识的海贼，都会对海贼王有无限的憧憬，那可是无数人愿意出海当海贼的梦想，不要这么看我，是真的，我有一群海贼朋友，是他们告诉我关于海贼王，关于大秘宝的故事，只不过他们现在都不做海贼啦，但也很自由自在的生活，还找到了幸福。”
“所以啊，以后如果有人这么说的话，你就举起拳头对着他的脸砸过去。”
“你怎么这么看我？”
“没什么，突然发现你还挺会说话的。”
“哈？你是说我油嘴滑舌吗？亏我这么认真跟你分析，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我说什么了，我是在夸你聪明，明明才八岁。”
“八岁怎么了，八岁也能懂很多大人都理解不了的事情，一群大笨蛋！”
“你说就说，别拿我发泄，别以为我不知道。”
事情说开了，艾斯突然也变得坦诚，“伊斯卡，谢谢你。”
“…没什么，我们不是兄弟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以后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就来找我！”薇尔莉特移开视线，不知道为什么面对此刻表情认真的艾斯，她有点不习惯，肯定是平常总是冷着一张脸的原因。
艾斯笑了一声，“……你在笑话我？”
“不，我挺感动的。”
“虽然听着很激动，但我总觉得艾斯你这句话水份很深。”狐疑的侧过脸盯着他，又马上被近距离接触下的亲密弄得有点尴尬，视线上是一点一点的小雀斑，记得这应该是她第三次如此近的看了。
“………艾斯出海当海贼也是因为这个吗？”
“不完全是吧，为了我自己吧。”
“我呢想当海贼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我想要自由，也喜欢冒险，想象过大海的另一面是什么样子。”
“一定，非常美丽。”
艾斯不知怎么形容此刻的氛围，只是觉得比起之前的宁静，现在更是多了一种不知名的味道，让他下意识说出这句话：
“是吗，那以后来当我的船员吧，我带你去冒险。”
“嗯？艾斯是在邀请我吗？可是我们约定好了十七岁出海，等我出海的话你都在海上漂流两年了。”薇尔莉特有点吃惊，她自己没想过艾斯会想带着她航海。
艾斯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坐起身，俯视着仰躺的她，“那又怎样，我可以两年后来接你，到时还可以互相给你们介绍我的船员。”
从薇尔莉特的视角看，艾斯背后是零星的星星，月亮在云层中出现，洒下金黄的月光，阴影上方是比星星更闪亮的眼睛，澄澈的，纯净的眼神。
“伊斯卡？”
“好啊，如果你两年后还记得这个约定的话，我就做你的船员，一起航海。”
——
关于月下的约定，除了他们两人，没有谁知道。
卡普在第二天就率领着士兵离开了东海，而薇尔莉特私下也找了玛琪诺希望她能帮她寄信，玛琪诺很善解人意没有多问，答应了下来。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眨眼功夫，又过了一年，这一年四人或多或少都有了新的变化。
比如萨博更稳重了，艾斯更爱吃霸王餐了，路飞的恶魔果实能力有了很明显的进步了，薇尔莉特的头发长长了。
而秘密隐藏的太深就越说不出口，某一天，薇尔莉特终于忍不住想把她的身份说出来。
于是，某个阳光明媚的早晨，薇尔莉特吃完早饭后，拉着他们三人来到岸边。
“接下来我要告诉你们一件事，希望你们听完后能够保持冷静。”薇尔莉特忐忑的说着，面前的三人都有点捉不到头脑，萨博灵光一闪，心下一定。
“伊斯卡你想说什么啊？”路飞百无聊赖的时不时抠抠鼻孔，挠挠头发。
“其实，我不叫伊斯卡，我真正的名字是帕瓦尼薇尔莉特，是雅可王国的贵族帕瓦尼家的女儿。我是偷偷上了卡普爷爷的船来到了这里，因为不想被找到所以改了名字，艾斯，萨博，路飞，我不是故意欺骗你们的，希望你们原谅我。”说着薇尔莉特闭着眼睛弯腰给他们鞠了一个躬。
许久都没有声音，薇尔莉特余光看着三个人还站在原地，奇怪的同时她直起身子，看着非常动作的三人露出一脸难以形容的表情。
艾斯抠着鼻子，手插兜，“哦，这样吗，所以你也是贵族啊。”
路飞也学着艾斯抠着鼻子，还拿出来朝空地弹了弹，“现在的贵族小鬼是不是都很喜欢离家出走啊？”
薇尔莉特忍着暴跳的青筋，转了个方向对萨博说，“按照关系来说，我们还是表亲，萨博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
萨博一脸恍然大悟，看着旁边两个伙伴一致的动作，不想破坏队形又不想没形象的挖自己鼻孔，于是看中路飞另一边，伸出小拇指捅进去，“哦，难怪觉得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原来我们还真的有关系。”
“你们，稍微认真一点啦！”
薇尔莉特最终忍不住伸出拳头一个个揍了过去。
“所以以后我们要叫你伊斯卡还是薇尔莉特啊？”
“随便你们吧，喜欢哪个叫哪个。”
“我不想叫伊斯卡，可是薇尔莉特你的真名太长了，我叫你薇尔吧！”
“这是可以折中的吗路飞！”
“路飞这个建议不错，薇尔也好听，是吧薇尔。”
一人耗不住三人，薇尔莉特妥协。
“随便你们，薇尔就薇尔吧。”
——
戈尔波山森林里的某一颗大树上被建了一间屋子，造型是海贼船的形状，里面还有海贼船该有的舵，还有瞭望台。
是他们一起花了三天的时间建造的，在最上方还挂着海贼旗，上面用蜡笔画着几个字母，asl贯穿了v，看上去就像是大字母v紧紧捆住一样，字母对应着四人的名字开头的第一个音。
从达旦之家搬出来的时候他们还拿了好多从那里说过来的东西，被子，洗漱用品，纸巾。
有时用完了，他们就会回去达旦那里拿东西。
“你们几个臭小子把我这里当便利商店了是吧！！！”
每天早晨他们会一起绕着山跑圈，之后会去挑战鳄鱼群，自己做火堆烤鳄鱼吃。
晚上他们回去树屋，铺上床垫排排睡。
为了防止有人入侵，他们还做了几个小机关，这个让后来偷偷跑来想看他们过得怎样的达旦吃了苦头。
“这几个小鬼头我再管我就不是山贼头领！！！”
——
将头发扎成两条低低的辫子，穿着中性风的卡其色小西装，十二岁的薇尔莉特看上去就像个小绅士。
而此时的小绅士正被兄弟们带着吃——
霸王餐！
也不知道从什么开始，艾斯喜欢带着他们一起去边镇的饭店吃饭，吃完饭后还非常有礼貌的【感谢招待】，拽起她的手臂就跑，往往把饭店老板气个半死，追杀了好几条街无果才停下来。
还有了非常不好的习惯，吃饭吃着吃着就睡着了，第一次让她害怕得以为艾斯是吃了什么食物中毒，慌张得就差拎着服务员的领子疯狂摇摆大声呵斥，后来响起的鼾声和突然吐出来的鼻涕泡让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傻瓜。
每吃完一顿霸王餐就意味着列入了一家饭店的黑名单，久而久之，边镇附近的饭店都进不去了。
艾斯每次被饭店老板们追杀时，要是饭后忘记了礼貌待人时，在被追杀的路上会拉着她停下来，按着她的脑袋齐刷刷朝追来的老板鞠躬，让凶神恶煞的老板以为他悔改了要还钱时，
“非常感谢老板的款待，您的饭菜真的很可口。”说完，又拉着猝不及防的她溜了，留下被甩了一通懵逼的老板，偶尔她回头还能看到老板恍若青面獠牙的狰狞面孔。
在心里默默对老板道了声歉，薇尔莉特握紧艾斯的手跟着跑了。
“艾斯，你为什么每次都跟老板鞠躬，明明吃霸王餐还这么挑衅，你真的不怕下次被套麻袋吗？”薇尔莉特是真的好奇，有一次她问艾斯。
艾斯听完后是这么回答的，“诶？我这不是挑衅，玛琪诺说，面对别人精心准备的食物要心怀感激的吃下，吃完后适当的说一些感谢的话对方心情也会愉悦。”
“……”可是你吃霸王餐啊！
“……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每次这么说老板的脸都黑的可怕。”艾斯一脸呆。
“……那是因为你没给钱啊！”薇尔莉特抓狂，饭店老板没有报官就算好了，我都为老板哭泣了。
“原来如此啊，”艾斯恍然大悟。
“那你下次记得给钱。”薇尔莉特叮嘱。
“不啊，海贼都是没给钱的。”艾斯一脸理所当然。“我们下次去别家试试吧！”
薇尔莉特无奈的点头，内心已经准备好下次要带着钱出门了，她真的怕艾斯霸王餐吃多了会在哪天出门被套了麻袋揍了一顿后扔在偏僻的地方处理掉。
虽然附近打得过他的人可能没有，但她还是做好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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