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攻破函谷
尽管许多义军领袖相继称王，没称王的也开始割据一方，但陈胜毕竟是大家过去共同的领袖，面子还是要给的。随着各地派出的援军陆续抵达陈县，一支反秦联军就此形成。
魏国方面，由上将军魏豹率领一万魏军前来会师，这基本是新生魏国能拿得出手的可战之兵了。由于留守兵力有限，丞相周市不得不临时号召一些乡勇参加都城临济的守备，以防止秦军的偷袭。
本次西进攻秦的联军统帅由楚国陈县人周文担任，此君据说曾先后效力过楚国大将军项燕和春申君黄歇，陈胜对其颇为赏识，亲授将军印，命其全权负责战役指挥。
誓师大会十分热闹，仪式过后，各路义军将领正在相互寒暄，韩信也试图在人群中寻找熟悉的面孔。
一路数着层层叠叠、五颜六色的各地义军旗帜，最后还是没有找到自己想看到的那一面……
“韩都尉，别来无恙啊！”一个熟悉的青年声音传来。
韩信转身一看，竟然是曾经的淮阴县尉薄昭！
“你怎么会在这儿？”韩信有些惊讶，不止是因为看到了对方，更惊讶于对方身上的魏军军服。
薄昭有些得意道：“不用惊讶，我还得感谢你呢！如果不是韩都尉将淮阴秦兵击败，我可能还没机会赶上这样的大场面呢！”
韩信从对方的语气中感觉到了一丝讥讽之意，但既然已为同道，还是团结为上，拱手道：“不知阁下现在魏军营中所居何职？”
薄昭一边摆弄着身上的甲胄，一边淡然道：“现为上将军帐下军务司马，负责粮草辎重的调运。”
“如此要职，还望阁下能够谨慎对待。”
“那是自然，我这不才从大梁运过来一批粮草。哎呀！一路上紧赶慢赶，总算是赶上了今日的誓师大会。”
听到身后有人招呼，薄昭向韩信摆摆手：“先不跟你聊了，我还有事儿。”
“请便。”韩信目送薄昭离去。
随后韩信让孙胜去魏豹军营打听薄昭的来路，他可不想再被这家伙坑一次。
“大哥，不得了了，那家伙现在竟然成了魏豹的小舅子！”孙胜气喘吁吁地从魏豹军营回来。
韩信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啥玩意儿？魏豹是他姐夫？他姐夫不是咱们淮阴那个倒霉县令吗？”赵虎边说边不忘干饭。
“或许人家有好几个姐姐呢？”陈庆随口搭话道。
韩信叹了口气：“罢了，不管怎样，总之现在这小子是咱们惹不起的人，以后看到了还是低调些吧。”
联军在经过一番准备后，终于向西开拔了，为了绕过荥阳，大军没有北上许县，而是向西直接走山路经襄城、郏县、汝州等地直达渑池。
这一路虽不如黄河沿线平坦好走，但好在没有秦军重兵把守，各县守军眼见无力阻挡数万义军的进攻，索性改旗易帜加入到义军阵营。
不仅如此，义军所过之处，地方乡勇纷纷来投，人们早就期盼反秦义军的到来。
等到义军推进到函谷关外时，联军规模已达数十万之众……
“大哥，粮草终于领回来了。”赵虎刚刚带着士卒去搬运粮草，累得满头大汗。
“辛苦了。”韩信给赵虎递过去一壶水，又看了看粮车，“似乎比先前要少了许多？”
“唉！现在联军队伍人太多，粮官那里已经没多少余粮了，我也是磨了好久才领到这些。”赵虎无奈摇摇头。
韩信忍不住皱眉沉思：确实，联军一路走来，补给线越拉越长、人却越来越多，尽管在途径各县时能得到一些补给，但能维持的时间毕竟有限。现在还没过函谷关就已经如此，待到进了关中，岂非更加困难？
但是联军统帅周文此刻却很高兴，他认为自己已手握大军数十万，明日待攻破函谷关后，大军趁势直入关中腹地，便能如泰山压顶一般，势不可挡也！
第二天拂晓，联军沿着弘农河一字排开，进攻的战鼓擂响，数十万大军的喊杀声响彻函谷关内外山谷。
由于自宦官赵高把持朝政后，有能力的文臣武将基本都被陷害处死或放逐，在一群庸人亲信的胡乱指挥下，大秦的防御体系早已崩坏。关内秦军主力除拱卫咸阳的几万精锐外，其余都被散到天下各地去平乱了，就连函谷关守军也不能例外。所以这里也不再如昔日那般固若金汤、不可逾越了。
既然关上的守军兵力有限，那就拉长攻击线、多点开花，让敌军顾此失彼！
在周文的指挥下，除了少数主力强攻函谷关正面关口吸引秦军火力，其余全部渡过弘农河，直接用云梯、飞爪强登函谷关壁垒！
韩信从一开始就不担心义军无法攻克函谷关，因为攻防双方兵力实在太过悬殊。就算是当年凭此险关挡住五国合纵攻秦联军，那也得凭借关上重兵、关外伏兵相结合才能勉强做到。如今靠这区区数千守军，连壁垒上的各个隘口都站不满，哪能挡得住不断向上攀登的数十万大军？
开战不到半个时辰，就有义军士兵攀上了函谷关壁垒。随着关上的厮杀展开，守军的防御进一步受到干扰。更多义军士兵开始涌上壁垒，秦军渐渐被潮水般袭来的联军淹没……
一个时辰后，函谷关既陷落，周文下令联军乘胜进军继续深入关中！
数十万义军士兵在胜利在望的狂喜下，开始大踏步向咸阳方向开进！
他们在拿下函谷关五天后，便抵达了距离咸阳咫尺之遥的戏亭！
然而，这时候所有人都再也走不动了……因为义军们断粮了！
周文只顾着进军，完全把后勤补给的问题给抛在了脑后，而关外许多郡县在周文大军走后又迅速被秦军夺回，彻底掐断了这几十万人马的补给线！
尽管最多再走两天就能兵临咸阳城下，但难道要让这些人都饿着肚子去跟守备咸阳的秦军精锐厮杀吗？
况且因为断粮，各支义军现在都停在戏亭不愿意再动了。甚至有许多士兵开始不听将官节制，自行流窜到附近村落去劫掠百姓。
局面正迅速朝着失控的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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