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崭新的开始
中文系主楼前，林枫四人设置了一个点招募话剧女演员的点。这会儿冷冷清清，一个报名的人都没有，几个人都快睡着了。
邵佳趴在桌上，双眼眯成一条线，“咋没有人报名呢，是不是咱做的宣传不到位啊？我看这里四个人都嫌多，我先回去了啊。”
“不行，回去又得玩游戏，就是睡觉你也得在这睡，今天没收获就不收工。”子涧给邵佳下命令。
“我说邵佳你急什么啊，现在是上课时间。你以为都像你，跷课当家常便饭啊？你看我们拉的这条幅，还有已经贴好的宣传单，你就放宽心吧。”林枫说。
“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不属于这个社会。”子涧说，“你睡吧睡吧，就算来人报名也没你什么事，你那尊容别把人家女孩子吓到。”子涧说。
“呵，什么叫‘你那副尊容’啊？咱不像林枫那么自恋，起码长得也不差吧。你看古秋那破样都有人喜欢，还是晓灵那样的美女！苍天无眼，早知道那天我去接晓灵好了。”邵佳一阵反驳。
“嗨，他俩损你，你扯上我干嘛！再说，我跟你有可比性吗，你又不是人。”古秋不乐意了，接着说，“你还真会胡思乱想，我和晓灵只是朋友罢了。你这样信口开河，我不打紧，损了晓灵的声誉可不好。”
“这我可要替邵佳说两句了。古秋，直面现实吧，还装啥呢？是个人看得出来晓灵对你有好感。你想想昨晚，一进门就跟你眉来眼去。根据我多年情场经验，这明明是爱的暗示。你追就追呗，哥几个也不会说你什么，我们都是希望你好呀。你别怪我多嘴，你可要珍惜呀，晓灵是好女孩。”子涧说。
古秋哪想到自己心中这点心思人人都知道，顿感窘迫，也很欣慰。他还以为就自己一个人察觉晓灵的感情呢，想不到大家都这么觉得。子涧这小子虽然平时说话不怎么中听，但这次还蛮中肯的。
“古秋，你能迈出这一步很不错，有进步，我就怕你旧病复发，一定要坚持住。”林枫笑着说。
又听林枫这么一说，古秋心里甜丝丝的，但心中有隐隐有种畏惧。脸上他还是作出一副漫不经心不予理睬的表情。
“哎，林枫，问你个严肃的问题。你说这一见钟情可靠吗？”子涧突然问林枫。
邵佳一听“一见钟情”四个字浑身鸡皮疙瘩顿起，说了声“我的妈呀”倒在桌子上装睡。
林枫想了想说：“要搁以前你问我啊，我肯定会狠狠地泼你冷水。可是前天我认识了一个女孩，她给我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她不算很美，却有一种近乎完美的气质，跟我以前遇到的女孩子完全不一样。我内心欢喜，我想我是喜欢上她了。”林枫一边说一边在脑子勾勒月惜的模样，微笑。
“啊，不会这么巧吧，我的经历几乎跟你一样。那天晚上跟小涵吵架后，认识了一个很凶悍的女孩。她啊，对我没好言语，不停地损我。可我呢，不但不生气，反而更想亲近她，像是心底的一种不受控制的情感在驱动着，太奇妙了。”
“你小子不是一向喜欢温柔可人型嘛，怎么突然变成受虐型了。”古秋不咸不淡地问道。
“小涵以前不温柔吗？一旦失常，那还不是大喊大叫，女人不能看表面。反正就是一种感觉，我觉得幸福在向我靠近。”子涧笑着说。
邵佳听得几乎受不了，小声嘀咕着：“春天都过了，瞧你们仨浪得。”
“太对了，信感觉，信内心。”林枫笑着对子涧和古秋说。三人都会心一笑了。
“林枫，你发展得怎么样了啊？”子涧问。
“唉，别提了，就知道她的名字。上次一见面就表白，她好像很不开心，什么都没留下，还说有缘再见面。我心里着急啊。”林枫说。
“哇，你小子可真猛，第一次见面就表白！古秋，瞧瞧，不愧是情才作家啊，那叫一个奔放！子涧说，“其实我和你差不多，虽然见过她两次，也知道她是我们中文系的，可也只是知道她的名字。最难办的是她对我印象不怎么好，老说我是纨绔子弟，不学无术。”。
“呃，她看人挺准的。你得努力改造，重新做人啊。”古秋说。
林枫和子涧同时给了他一个白眼。
9点30，两节课下，铃声应时而响，第一批下课的学生就要出来。林枫四人准备就绪，子涧提着喇叭宣传，林枫见人就发传单，古秋负责递报名表，邵佳则郁闷地趴在台子上装睡觉。没有电脑，他就没了生气，真是个怪人。
朝阳已经变成骄阳，不一会林枫四人就累的汗水直流。林枫戴个鸭舌帽，跑到楼道口，见到人就介绍这次话剧的内容和意义，可一个停下来听他说完的都没有。人来人往，刚下课就像是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片刻都不想停留。子涧对着喇叭叫着：“中文系‘人间四月天’话剧社招募演员，志在角逐校文化月最佳节目奖，希望大家踊跃参与，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一看不怎么奏效，又叫道：“本话剧社帅哥如云，美女如云，而且剧本好，技术好，音乐好，就等你们来拿奖了。”可仍不起作用。古秋印的几百张的报名表，到现在还是厚厚的一沓。林枫、子涧实在受不了，都趴到了桌子，不停地擦拭额头上的汗珠，这气温真是有点热的放肆了。
“收工吧，我看今天是没希望了。”邵佳刚才还跟死人一样趴在那，突然又冒出一句话。
“你啥事都没干就嫌累啊，我们忙了半天都没叫苦呢，跟你说，今天招不到人就就不收工了。”子涧说。
“那要是天黑还招不到人呢？”邵佳说。
“那你在这过夜蹲守，我们回去睡觉。”子涧恨恨地，“你这乌鸦嘴！”
“我觉得一定是我们的策略有问题，得改变方针，找个吸引人眼球的东西来！”林枫做苦思冥想状。
“哈哈，刚说没人，这不来了嘛！”古秋看到迎面走来一个女孩，开心地说。子涧、林枫循声望去，即刻大惊失色。林枫摇摇头，子涧惊出一身冷汗。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小涵。
小涵静静地走到陆子涧面前。子涧捂住脸，尽量假装平静。出人意料的是小涵并没有预料的那样情绪激动，平静到不能再平静，只是小声地对子涧说，能和你聊聊吗？子涧有些惊讶，但还是答应了，两人默默地走向远处的树荫深处。
两人就这么默默走着，谁也没有先说话，一直走到校园人工湖边。小涵平静得让子涧难以置信，只见她一脸的淡然释然，低着头，用眼睛的余光瞟视子涧。子涧则也像变了个人似的，一言不发。他低着头，不敢正视小涵的目光。虽然在心里默念了几千几万遍不是自己的错，但是真正看到小涵这一副故作镇定而内心一定异常痛苦的表情时，子涧心里还是深深的愧疚，只可惜感情这事不能勉强，子涧于此也无能为力。
“最近还好吗？”子涧终于打破僵局，还算有点绅士风度。
“还算好，很安静。”小涵说完嘴角淡淡一笑。
“那就好，那就好。”子涧竟再找不到继续聊的话题了，一个劲地说好。
“昨天真是对不起，我不该那样的。”小涵说。
“没事没事，只要你心里舒服就好。”子涧有些释然地微笑了。
“舒服？你以为打你骂你我就会舒服吗？”小涵笑了，停顿片刻，突然面容一改，泪水夺眶而出，可能是想到了什么。说：“一个星期前，我们还如胶似漆，一起勾勒未来的生活，而今天两个人站在一起都觉得尴尬了。感情这东西真奇妙，一旦没了感情，整个人就变了，生活也变了，让人无所适从。”小涵说着说着，泪流不已。
子涧很是尴尬，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知道此时小涵很伤心，她是真正喜欢自己的，只是两个人有缘无分，终究还是不能在一起。他很想好好安慰小涵，又不知道如何去做，他怕他蹩脚的安慰只会让小涵更加伤心。现在的两人，没有丝毫的恶意和恨意，像是离别的两个人，心中伤感万分又自知无力挽回。
“小涵，你别这样。是我不对，我不好，我辜负了你的情意，我该死，离开了我你应该庆幸才对。感情不是生活的全部，生活还是要继续的，你这样让我很内疚，真的很内疚。”子涧说。
“你别这样说，你很好，是我太刁蛮任性了，什么都要按着自己的想法来，想让你什么都听我的。你真的不必愧疚的，该愧疚后悔的人是我，是我不知道珍惜。”小涵哭的更甚。
“谁都没有错，谁都不用后悔，恨只恨缘分太浅。我们对对方的了解都不够，都太盲目乐观了。”子涧说。
“是啊，缘分，缘分。这几天我想了很多，也想通了很多，不适合的两个人不能强求的，即使你答应和我结婚，今后也不会幸福的。想想以前喜欢你的原因都觉得好笑，你能说会道，能哄人开心，感觉和你在一起很自在，其实这也没什么好的嘛！”小涵说到这里破涕为笑，子涧的心也放下了。
“是啊。我这人就会油嘴滑舌，一点真本事没有，一点安全感也没有，还不正经，是给不了别人幸福的。我要是你，早甩了我了。”子涧笑着说。
“是嘛？你有这么差吗？”小涵笑着说。
“简直不可理喻，不可救药的大坏蛋！”子涧继续添油加醋的损自己。小涵几乎笑出了声来。
“行了，子涧，不要再说自己不好了，你很优秀，只是我没那个福气罢了。你不用担心我，我很好，想通了，也和你说白了，也就没遗憾了。从现在开始，我要开始全新的生活了。”小涵伸展双臂，深呼吸一口，笑着说。
“唉，我又得开始寻找我的女孩了，难呀！”子涧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这个给你。”小涵除下手上的戒指，说：“这是我们认识的第二天你送给我的，现在物归原主。”
“别，你还是留着吧，权当纪念嘛。”子涧说。
“纪念放在心间吧，留了实物，经常看到的话，怎能彻底摆脱过去呢？”小涵说。
子涧接过戒指，看都没看，就使劲把它扔到了湖里。
“就把它留在湖底吧，就像我和你的感情，永远都在我的心底。”子涧说。
“真不愧是情圣，连分手时说话都这么让人爱听，不过你以后可千万不能三心二意哦，不然我会第一时间站出来替你的伴侣出头。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小涵说完使了一个坏坏的眼神。
子涧想起小涵撒泼起来的样子，立刻不寒而栗，赶忙说：“不会不会，永远不会。”
“永远别说永远，未来不可预料。一切随缘，放眼未来，我们都重新开始吧。”小涵说，“我们得比赛了，看谁先找到另一半了。”
“刚才走过来时我想了好多说辞，现在倒好，成了你安慰我了。”子涧笑着说：“你知道吗，小涵，分开那会我也很难受，现在这样的结局我真的很开心。”子涧转脸一笑：“我有点后悔了，怎么办！”
“得了吧你，少来！”小涵笑着拍了拍子涧的肩膀。子涧也笑了，笑的很轻松，很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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