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短暂的邂逅
太阳再次在东方升起，照亮波塞冬神殿闪亮的金顶，反射下晶莹的光。像神奇的火焰唤醒了大殿中接受圣灌礼的优秀学员，学员们渐渐醒来。
“孩子们，灌授过程两小时前已经结束，你们都挺疲惫的吧？”盖洛尔主司的虚拟人像在主席位上轻轻呼唤着：“所有的人，都在浩瀚的知识海洋中经历了一次长途旅行。各有收获，所以大家都有点累，这个时刻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恭喜你们，圆满完成圣灌礼！”
梅卡在微笑中醒来，她能感觉到脑海中出现了许许多多的计算公式和理论。心中有种不能言表的兴奋，望望周围，几乎所有的人都满脸喜悦。而且圣冠都已经不见，应该是在学员们醒来之前有人收走了。
“接下来，你们可以陆续离开。外面停泊着昨天带你们来的机车，机车将带你们去往城市中间层的大都会驿馆，让你们吃顿饭，玩一阵，再休息好。等养足精神，你们该干什么，该哪儿去就去吧。”盖洛尔慈祥的面容带着微笑渐渐淡去。
虽然完成了圣灌礼，但是满载而归的学员们依旧保护着神殿的神圣与庄严，没有人因兴奋而喧闹。在风中传来轻声美妙音乐的洁净走廊上，怀着敬畏纷纷缓步离场，走出门外。登上白色石板修砌的广场上等候的大鲶鱼机车，飞向海神市纸醉金迷的大都会。
天上依旧是白云飘逸，像欢乐的精灵，目送着穿梭的大鲶鱼。下面的高楼色彩缤纷，有着以三为重复规律数的排列布局。比如同样建筑群分三类，建筑上同样的线条重复三次，同样的金字塔有三座……
一艘一艘大鲶鱼在一栋高耸的楼宇顶部着陆，学员们有序下车。有衣冠华美的机器人服务生在那儿等候和接引来客。梅卡在一份入住名单上找到了自己的房间号，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阵了，心中松下一口气，一直保持庄重礼仪有时也挺累人。
在餐厅简单吃完饭，她已经迫不及待赶往指定房间。想痛痛快快的洗个澡，再美美睡上一觉，一切美好的事都来得如此顺利。推开房间的门，往里面一挤。
“你好，我跟你被安排在同一个房间，我们真有缘呢。”
梅卡差点吓了一跳，门里有位白皙肤色，白色长裙的美丽少女：“我叫阿帝娜，你呢？”
“我叫梅卡，你也是这次圣灌礼的学员？”
“对，我选择的学科是物种进化科学，你呢？”
“占卜。”
“嗯！不错，终于可以用嘴说话了，憋了好久呢，总是用心灵交流，虽然安静，却不能与用声音交流的感觉好呀。谁会用心灵的声音来表达愉快的歌唱呢？”
“是呀，的确如此。”梅卡也很高兴认识了一位新朋友。
在房间宽敞的阳台上，有尊白玉石雕的小喷泉，潺潺的水流自上而下缓缓的流动。阳台之外，是可以看到海神市半边景色的宽阔视野。环形的城市布局诉说着建筑与艺术的完美融合。阿帝娜手握着一只水晶杯子，扒在阳台边沿上遥望着远方。恬静的脸庞上飘动着被风吹起的头发。
“阿帝娜，你在想什么？”
“家，我常常梦到家，而也许是因为将来我会远离家。”
“哦，这是……预测自己的未来吗？”
“不，我想不是。”
“对了，你选择了物种进化学科，你能让帝国捕捉和人工驯养的卡美拉，用儒艮基因改造成的美人鱼加速进化让它们开口说人话吗？”
“嗯！” 阿帝娜转过脸来，水汪汪的大眼睛露出吃惊的表情：“梅卡，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许多种知识的运用都有禁忌的一面，你不知道吗？”
“什么……什么禁忌？”
“看着我这只手指，” 阿帝娜用一只手指顶住放在那儿的水晶杯，使杯子慢慢随之移动：“我们要推动某种事物前进，是有初速度要求的。就像这只杯子，我的手碰触它那一瞬间速度如果是超音速你想会怎么样？”
“杯子会碎。”
“对呀，就算不碎，杯子也会撞到其它物体上使其它物体受损。”
“这……”梅卡一知半解。
“从理论上说，每一种物种的进化，都会朝着食物链顶端移动。如果在这个顶端同时有两种或两种以上的生命存在，不可避免的结果只会是对顶端地位的无情争夺。那可不是一场对土地、资源、财富、荣誉的争夺那么简单，是物种进化的原始兽性。就算在这个食物链的顶端能真正共存两种或两种以上的智能生物，我想这个世界也一定得为他们的统治付出非常高昂的代价。所以，让卡美拉美人鱼加速进化，其实是很危险的。”
梅卡倒吸一口凉气，阿帝娜的话不无道理。也许自己还是想法单纯了一些，没有想到那么多。
“不过，这是往大的方向说的。如果不用‘加速进化’这个提法，只是训练美人鱼学会多点东西，那还是可以接受的。”
阿帝娜缓缓气氛，微微一笑。她的美貌和才智还真让梅卡在心底有一点妒忌。
“嗯！你呢？学占卜有什么心得吗？”
“说不好啦。”梅卡想要推迟：”她明白，在那么聪明的女孩面前，说话一定要小心得体。
“呕！别那么拘束了，来给我卜一卦当验证一下你说话的艺术水平吧。“阿帝娜伸出手拉住梅卡盛情邀请。
梅卡担心的是如果自己说的话言不由衷，会被对方发现自己难以收藏的瞳孔反应。智商高的人哪里那么好糊弄呢？于是她背过身去仰头望着阳台外晴朗的天空回答道：
“好吧好吧，我投降了。嗯……这个……其实，其实我觉得你的名字叫阿帝娜，给人的感觉你有着相当强大的内心和非常坚强的意志。不过……”
“不过什么？”阿帝娜追问。
“不过，你的外表温柔儒雅，如果你改称‘雅典娜’， 那应该会更合适你。”
“完了吗？这算是给我卜了一卦吗？”阿帝娜被‘温柔儒雅’几个字逗乐了，满脸羞红。
待梅卡怯生生地回过头望向阿帝娜时，她已经飞奔进浴室：“我还是先洗个澡，等会儿再聊啦……”
夜晚不经意间已经来临。梅卡坐在阳台上，欣赏着这个城市的美丽夜景。她从小就喜欢看天上的星星，总是闪烁着神秘。像带着微笑的眼睛，诉说着美丽的神话。她不太喜欢大都市里人们华丽的衣裳，不太喜欢与尽情享乐的豪客为伍，她更喜欢没有那么多机器人工作的乡间。亲自扒开土，放下花种后培土浇水，流出一身汗。享受自然吹来的风，观赏花间毛毛虫化茧成蝶后飞舞的美妙。那样的生活更有意义，那才是自由快乐的世界。财富要通过自己双手创造，那样的收获才最真实。享受这份田园的美丽心情，会比穿着美丽的衣服更有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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