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愤怒的妈妈
“刚才吓我一跳，难道那家伙看我们像粽子吗？”灵姬撇撇嘴道：“再不离开我就变身用刺扎它了。”
“好了，接着前进吧。”琪琪在前面已经开始移动。
一番惊险的相遇让两人更加小心翼翼，这个地方可是数量惊人的鲸鱼的食堂。想一想都吓人，较大体型的鲸鱼有时一顿能吃下四吨重的鱼虾，这么多鲸鱼一起开饭得准备多少的饲料呀？阿肯特罗策划的这一切估计得筹备好几十年的，为了一场战争付出了不少心血呢。可惜走的是一条反叛之路，做了一个相当天才的战争狂人。
终于在九拐十八弯的海草与礁石丛中匍匐前进后来到一片相当广阔平坦，且光线通透的海床上。虽然这还只是鲸鱼食堂的一角，但已经相当宽阔。只见密密麻麻的黄白色鳞虾团一团一团的在水中忽散忽聚，而许多喜食鳞虾的须鲸亦穿梭其中张嘴猎食，上演着鲸鱼的狂欢派对和鳞虾悲欢离合的舞剧。
鲸鱼和鳞虾的数量都比较多，在眼前形成一个像动态麻花般翻腾拧动的大团。在鳞虾密集而细小的黄白色甲壳反光光点中能明显分辨出的鲸鱼的身影，但却没能分辨出鳞虾宠主所属的木笼所在的位置。估记是这个大团团太厚了，看不清中心的情景。
“下一步怎么办？”灵姬问道：“你说过鲸鱼那么多出去救人没有胜算。”
“只能先等。”琪琪答道：“等鲸鱼吃饱了……应该会散开……然后我们再行动。”
两人继续潜伏在海草丛中等待。琪琪的内心有种无法平静的激动，离开肯肯妈妈的时间并不算太长，而在印象中却似乎离开了很久很久。虽然还是在同一片海洋生活，却感觉相距格外遥远。这个世界是如此的小，但又是出奇的大。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感慨，冥冥之中又让人感觉到未来似乎早已洞见，只是自己弄不明白而已。
在经一番鲸鱼风风火火的猎食之后，这顿大餐开始接进尾声。数不清的鳞虾已经没剩下多少影子，鲸鱼们也陆续离开。留下海床上依旧弥漫着显得浑浊的海水，像战争结束后战场上仍未散尽的血腥和硝烟，等待时间的流逝来抚平曾经的记忆。
期待中的木笼果然在模糊中渐渐清晰，琪琪朝周围简单巡视一番感觉安全后迫不急待地向木笼游去。灵姬想拉都没拉住，因为她有种不祥的预感，只是又说不清是哪里不对劲。见琪琪已经冲向木笼，自己也只好跟上。
视野中那圆木笼里，灰色的麻布风衣包裹着一位人鱼。在她周围将她包围的不但是浑浊模糊的海水，还有一种很容易使人体会到的诅丧和失落。当然还有那件将她包裹着的厚重的风衣，那只显得大而沉重的风衣帽子也遮住了她的脸，那一定是张憔悴不堪的脸。
直到琪琪伸手触摸和敲打木笼之前，里面的人鱼一直安静地呆在那儿一动不动。琪琪没有顾忌那么多直接伸手进入木笼中抓住那人鱼的风衣帽将其扯下，一张异常消瘦苍白的脸出现在眼前。许久不曾梳理的头发凌乱卷曲着，那双深陷的眼睛周围有一圈颜色很深的黑眼圈。
“肯肯妈妈……”琪琪鼻子一酸叫出声来，她十分确定里面的人就是自己的妈妈。
笼中的人鱼从麻木中惊醒，睁大双眼看着外面的琪琪和赶来的灵姬，先是一种吃惊的眼神出现了约两秒钟，而后立即变成了一种陌生而愤怒的眼光射出：
“你们是从哪跑来的两个黄毛丫头，乱叫我做妈妈！”憔悴的笼中人用嘶哑而苍老的声音怒吼道：“我都三百多岁的人了，怎么会有那么年轻的孩子？你们一定弄错了，趁我没发火快从我眼前消失，快滚！快滚！”
“妈妈，是我，我是琪琪，您的女儿呀！”琪琪哭泣着呼喊着，她试着扯开木笼紧锁的门。
“肯肯姨妈，我是灵姬，您记得我吗？您怎么啦？我们来救您了！”灵姬也帮着去拉扯木笼的门。
笼中的人更加愤怒了，她用手、尾使劲地拍打着，还用头和身躯撞击着笼子。试图用愤怒吓跑笼外的两位人鱼姑娘，用六亲不认的言语赶走身陷危境的单纯少女。
“你们快滚，我可不是你们的妈妈或姨妈，我不认识你们，快滚！有多远滚多远不许回来烦我……”
“您养育我那么多年，我会认不出您吗？”琪琪心中确实被笼中人吓坏了，从小到大从来没见过妈妈发过那么大的火，她此时双眼射出的凶光几乎能将琪琪杀死。可是拯救妈妈的决心让她什么恐惧都抛到脑后，只是此时的笼中人却不愿认她。
灵姬也被笼中人的反应弄得吃惊不已：“肯肯姨妈，您怎么啦？您不会病了或失忆了吧？”
笼中人依旧暴躁得非常吓人：“谁说我病了，我好着呢。你们才有病呢，莫名其妙叫我做妈妈。为什么我说话你们听不明白呢？快滚远点儿，我不想看见你们……”
“咚！咚！哐！哐……”木笼被笼中人用力撞击的声音持续着。笼中人头上手上出现了淤青和血痕，尾巴上还见到有鳞片在脱落。让琪琪有种说不出的伤心，妈妈这是怎么了？见到了女儿不高兴还虐待起自己，弄出那么多伤。怎么会这样呀？
“小心你们的身后！”笼中人忽然大声惊叫，眼神露出了早该出现的慈爱。
琪琪和灵姬回头朝后望去，只因救母心切，二人一直没有注意身后的动静。但回过头时已来不及反应，两条斑纹海蛇分别咬中了两位人鱼姑娘的尾巴。海蛇的毒液对于许多生命而言是致命的，哪怕不致命也会让中毒者疼痛无比、十分辛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海蛇的宠主出现在不远处正放声大笑着：“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自投罗网，她们都不知道从一开始鲸鱼的声纳就发现了她们。哈哈哈哈……”
毒性立刻发作，琪琪和灵姬因为剧痛而无法说话也无法逃走，甚至连挣扎的一点力气都没有，抽搐数秒后便晕了过去。
“冈泽大人，求您放过这两个孩子吧！”笼中人向冈泽求情道：“她们只不过是不懂事的小孩子呀！别伤了她们的性命呀！”
“肯肯老太婆，别担心。那蛇毒对她们而言不致命，睡到今天晚上就会恢复如初了，甚至以后都会对这种蛇毒免疫了呢。”冈泽说道：“至于她们醒后会怎么处置……”
“我求求您行个好放她们走吧，我答应您以后再多召集些鳞虾来让鲸鱼都吃更饱些好吗？求您了！”笼中人哀求着。
“一直以来你总是喂不饱那些须鲸，让它们只吃到半肚子甚至有些都没吃着东西。没有饱餐的鲸鱼战斗力下降，阿肯特罗可没少责怪我办事不力。”冈泽开了条件：“这样吧，我将此二人带回去。她们的待遇怎么样得看你工作得好不好了，哈哈哈哈……”
“那……那请您务必要善待她们……”笼中人心中明白，自己也是阶下囚，有什么资格去跟笼外人谈条件，原本已自身难保更别说去救两个无辜的女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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