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7章拜师
月明星稀，那人蹲在莫晚前方，从腰上解下酒壶仰头饮了几口后用手背抹了抹嘴角，继续与莫晚说到，“小子，你怎不问问我是何人，为何在此呢？”
莫晚一笑，一双秋波眼在月光之中熠熠生辉仿若是蕴着一池盈盈春水，就似绽放的海棠花，“您拿着酒壶，在这个昆仑山上能饮酒的怕也只有嗤了酒仙一人了吧。”
他听罢，伸手勾了勾莫晚的鼻子，笑道：“不错不错，有点小聪明。”
莫晚跪在地上，下意识躲了躲，然而甚都躲不了，被勾了勾鼻子还被夸了一句。莫晚唯有无奈揉了揉鼻子。
嗤了酒仙继续道：“我收你做徒弟如何？”
还未待莫晚说上只字片语，他立即用食指点着莫晚的眉心，笑道：“不可拒绝，只可答应！我嗤了酒仙，此生只收你一人做徒儿。”
“哎呀，我自然是答应啦。”莫晚拍了拍嗤了酒仙的手，似是安抚，接着说道：“您可是当世三尊之一诶，不答应，那我不是傻么！”
果真，这般性格着实是与嗤了酒仙分外投缘，他甚是喜欢，满是欣赏。
还记得一盏茶前，傅尊再三与他确认，“阿烈你果真瞧上了那毫无规则可言的莫以浅？这次昆仑的学子们资质皆是不错，像是温家公子萧家公子再不济那寻常人家的几位都比莫以浅靠谱许多。”
“傅老，莫晚这样的孩子，或许不像是早年出名的顾倾，规规矩矩正儿八经得修习术法，成为世人皆是赞颂的孩子。他不一样，就似一株杂草，被随意撒下了种子，磕磕碰碰长大，做了许许多多调皮捣蛋的事，没有任何规矩束缚。想要的，想做的，不过是维持本心而已。也正因为这样，我才觉得他不一样，适合继承我的衣钵。”
“可是，规则便是规则，我怕他像那人一样——”傅尊徐徐说到，说到那人时，双眸一变，悲喜交加纠结犹豫。
“不会的，那人一开始不也是别人口中的孩子么。优秀，善良，被誉为修道修仙之中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天选之人，可最后呢？失去了本心杀了不少人，最后死在罔顾崖。莫晚不会的，我相信他不会。就如同当年的我一般，加以引导，定会走上正途，本心依旧。”
苏宸烈，嗤了酒仙的本名。
他含笑看着莫晚急急磕头的样子，不由得将手伸了伸，托了托，道：“好了好了，起来吧。为师我啊，带你去个好地方。”
“可、可我不是在受罚么？”莫晚嘴上说着自己受罚，可眼神之中透出丝丝狡黠。
嗤了酒仙自然是看得懂她心中的小九九，揉了揉她的脑袋，说出莫晚想听到的话语：“无碍无碍，为师毕竟是三仙尊之一嘛，这点话语权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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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座与昆仑山学子们素日里住的山头隔山相望被厚厚的云层挡住的另一座，上面栽满了桃树。如今五月，桃花早已没了结着一颗颗还未成熟的果实。
月明星稀，莫晚紧随在嗤了酒仙身后，好奇地环顾四处。
“昆仑山上有结界，在其求道两年之中除却两月一次的下山历练外，素日便不可出了昆仑山半步。”嗤了酒仙走路都与寻常人不一样，就似喝醉了一样，一下子飞上那棵桃树看看果实，一下子倒挂树上执着酒壶豪饮，一下子点在一侧雨过之后留下的一湾小小池上，一下子又兀然出现在莫晚身后拍拍她的肩膀。
“然而东边的悬崖边是这个结界唯一的出口？连接这个山头的！”莫晚说完，顺势往后一转欲抓住他。然，嗤了酒仙宛如一只水中的鱼，摆一摆尾鳍人就出现在了树端。
“嘿嘿，可以这么说。”
莫晚看看手里抓了个空，不由得想起那日她曾跟踪顾倾至悬崖，后来一无所谓回去。难道顾倾是来此？
“嗒”又是甚物什相撞的声响，且还愈发的响。
莫晚揉了揉耳朵，道：“师傅，这座山里，不会只有我们师徒俩吧？”
“自然不是，还有其他两位仙尊和他们的徒儿。”紧接着，嗤了酒仙神色一变，愤恨继续道，“清韵都收了四个徒弟连老古板苍梧居然都有两个徒儿了！真真是气煞我了。”
“师傅，你不会是与他们斗气才收我做徒弟吧？”
“自然不是了。”嗤了酒仙身形一闪落到了莫晚身边，又一次揉了揉她的脑袋，点了点她的鼻子，含笑到。
“那您一定是看到我过人的资质咯！嘿嘿。”
“自然也不是。”嗤了酒仙浇下一盆冷水，看着莫晚顿时无精打采的模样，继续道，“我收徒儿绝不看资质如何，而是看对不对我胃口。”
“您这番还真有个性。”
“资质高地又如何，若守不住本心，还不是成了世间的一大魔头。”嗤了酒仙仰头饮下一口酒水，“小徒儿，你如今还小不会懂。人生若只如初见，好生享受现在，从今往后想玩的想闹的，只要不越界守住本心，师傅我啊会永远罩着你。”
这话题一下子说到了伤感，总是肆意妄为的莫晚也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她这个师傅拜得真真是挺好的。
他说会罩着她，莫晚自小到大，从未有人与她说：尽情去玩闹吧，我会罩着你。
自小到大，她磕磕碰碰长大，一直想要母亲的疼爱与关注，所以总是故意做一些坏事，最后得到的是鞭子和奶妈每每含泪为她处理伤口时的声声劝抚：“别闹了，别再惹事了，只有这样，夫人才不会打你啊。”
如果她从一开始得到的是顾倾的那番人生，是不是如今的仙盟道友之间夸赞的人之中会不会多了她莫晚这么一人。
她与顾倾之间恩恩怨怨还真真是没完没了，陷入沉思时会想到他的人生与自己的人生，然后生出一些酸楚和妒忌。随着师傅到了目的地，看到的则是一青衣仙子与正襟危坐的道人下棋对弈，在一旁的还有身着一席白衫，总是透着丝丝疏离像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顾倾——
“原来他真的在这儿！”莫晚小声嘀咕到。
“离忧是苍梧仙尊的徒儿。”嗤了酒仙答道。
“哎呀，恭喜酒仙终收了爱徒一位！”从不远处的亭子之中徐徐走来一人，人未来声先到。这人手中执着紫砂壶，待走近了，才看得清这人样貌，似笑非笑腰间别着一枚翠青色玉箫，不正是顾倾的兄长顾亦师兄么。
只瞧他伸手从虚空之中这么一抓便取出一枚杯盏而来，递给莫晚，“拜师嘛，礼节不能少，以浅师弟我给你满上，快快磕头行礼吧。”
紧接着又从虚空之中取出一方太师椅来，交给酒仙。
莫晚擦擦冷汗，顾师兄的虚空之中怎么什么都有。
下棋的那边与莫晚等人的这边成了两番模样，酒仙坐在太师椅上接过莫晚奉上的茶水；那边，清韵仙子落了一枚黑子。
这边，酒仙含笑今儿个不知道是第几次了揉了揉莫晚的脑袋；那边，剑仙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落了一枚白子。
这边，顾亦师兄从虚空之中取了一枚红包，说着：“拜师嘛，要意思意思。”
那边，顾倾看着棋盘终于也随着舒了一口气，道：“师傅赢了。”
剑仙梳着干干净净的发髻，发丝黑白参半。五官端正，不难看出他年轻时候的俊朗模样。只不过他总是不喜不愠，除却下棋之外，寻常人一看便会觉得这人应当不得了，是位大人物。
清韵仙子身着一席青衣，样貌姣好，总是含笑，就似落入凡尘的仙子，容不得亵玩，只可远观。
这边拜师完了，那边也收拾好棋局。
原来莫晚从上昆仑山开始一直听到的声音，那是他们在此对弈啊。
当然还没待莫晚面上悬着笑容说上什么，清韵仙子倒是先来了。
顾亦，双手作揖行了礼，“师傅。”
清韵仙子摆了摆手，而后渡到莫晚身前。
酒仙旋即将手一身挡在了两人中间，“清韵仙子想要做甚！”
“这也不是甚好苗子，你还这般护食，我才不稀罕呢！”清韵仙子冷哼一声，扭头便走。
“你说甚！你可以说我，但绝不能说我的徒儿如何，我们很久没打架了是吧！来来来，打一架打一架！！”嗤了酒仙撩了撩衣袖，紧随其后后，怒气冲冲地说到。
“你不是没赢过么。”
“谁说的，我赢了一百七十三次。”
“可是，输了三百次。”
“那是我看你是女人，让你的。”
“哟，是么？”
下一秒，清韵仙子脚尖点在树上唤出一方九弦琴来，酒仙点在另一棵树上仰头饮酒，大战一触即发。
“这这这，怎么还打起来了？”地上，莫晚仰着头看着他们俩连连问道。
“都是护犊子的主，没事的，他们都打了几十年了。”在一旁的顾亦说到。
“护犊子？”
“戊戌队的子鼠，是我的师姐，她可是我师傅一手带大的孩子。你不是前几日刚欺负了她么，害的她被罚了扣了银子，整整二十两啊，师傅气不过这不来寻仇了。”
“才二十两，用得着么。”莫晚财大气粗，声声说到：“小爷我给两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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