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76章回扬州城
“早就破戒？”莫晚一脸八卦的表情。
顾倾看向似笑非笑的莫晚，一双眸子渐渐地柔情，张张口，正欲说道：“因为……”
恰在这时响起一阵急促的鞭炮声，将顾倾的下半句话语给吞了，莫晚也闻讯走向巷子口。
是有人成婚啊，敲锣打鼓，领头身着红衣的丫鬟抓起篮子里的花生红枣朝空中一抛，顽童们随即跳起接之。
“咯噔。”一颗花生从天而降落到了莫晚额头，滚到了地上，莫晚蹲下身将其拾起，转过身与身后的顾倾笑道：“花生！”
顾倾点点头，看向那正在马背上春风得意双手握拳示谢的郎君，道：“我们今儿个倒是赶上了个好日子。”
“可不是么。”莫晚措开花生皮，放置手心吹了一下，只瞧嫣红点点随风而扬，她手心里正躺着两颗花生仁。
她捏起一颗朝着自己的口中一送，随后将手心向顾倾一伸，道：“巧得很，这花生有两颗仁，你一颗我一颗。”
看着那群接亲的仪仗浩浩荡荡离去，莫晚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道：“那花生还挺好吃的，不知他们是在哪儿买的，想买一些回去。”
“东街有一家李记喜铺，我们这儿的喜事都是在哪儿置办的，公子何不去那儿看看？”在旁的羊杂摊老板与其道。
去东街与尾随喜事仪仗的人流相反，莫晚与顾倾两人得逆行，这儿是老街，路不宽，如今更是人挤人的。几次莫晚想要不跃上屋顶，可看看在前方带路的顾倾又想到，罢了罢了。
顾倾似乎是感受到莫晚艰难，正当她快被人群挤走时，他恰如其分的转过身，伸手拉过她的衣袖，借力将其往身畔一带，然后捏印掐诀一下跃到了屋顶上。
底下的人，有的会好奇看向他们，有的并没看到继续随着那接亲仪仗。
莫晚倒是有些讶异了，顾倾这人不是最守规则了么，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施展道法，若造成混乱，岂不是得不偿失。
“你不是要去买花生么？”
“是要去买，不过你方才在人这般多的情况下施展道法，若是他们惊慌出事了怎么办。何况我们在里面挤着也没什么，挺好玩的不是么。”
顾倾看着莫晚，这般样子的她，是他第一次看到。如今的他们仿若是调换了身份，轮到顾倾说着：“好，下次不会了。”
莫晚听罢，倒是很能适应，扬起嘴角，带着几分得意，道：“嗯，那咱们走吧，毕竟来都来了。”
白日间，他们俩在屋顶与街道上的人群往着相反的方向行走，随着不远处传来又一声鞭炮声和众人喜悦的欢呼声中。天上恰到的下起了雪花，一片一片，小小的。南方的雪与北方真真是不一样，连雪都是小朵小朵，沾到人的身上会立即化为水渍。
莫晚拢着白裘，扬起笑颜望着天空，紧接一览这不大四周环水的轩福镇道：“离忧你看，这个小镇好美，仿若是浮在水上一般。如今这雪一下，若盖上厚厚的雪，岂不是浮在云端了。你说，牛郎织女的星河可是这般样式？”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我不知牛郎织女的星河如何，但我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顾倾话语刚落，身畔矮他半个头的莫晚踮起脚尖，用手背抵上了他的额头，嘴里声声道：“离忧，你不会是生病了吧，怎么今日说话有些怪。”
她收回手，摇摇头继续道：“没有发烧啊。”
紧接着她盯着他，上上下下打量，看着他的眼睛，徐徐道：“离忧，你还是离忧么？你是否中邪了？”
顾倾听罢，转过身从莫晚身畔而过，无视她继续向前。
莫晚看着他渐渐离去的背影，散发着无比熟悉的疏离感觉，忍不住夸道：“对啊，这样的你才是我认识的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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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一路上，他们俩又再也无言，仿若是回到了以往相看两不顺眼时候。
莫晚也因此得出一个结论，或许她与顾倾之间，注定不合。但又想想，明明是她越矩在先，也不怪人家顾倾这般样子。何况这样的顾倾才是她莫晚认识的顾倾，每次看到他与以往有些不同，她总是周身起了战栗。
果然，习惯也是一件可怕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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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城。
莫晚执着仙剑，领着顾倾来到城外十里，发出邀请道：“离忧，要不要来我从小到大的扬州城看看？”
顾倾一愣，他不知莫晚是真邀请他还是说笑，他有怕自己太过热情会使得莫晚反感，可他很想进去看看，看看这个她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莫晚见他犹犹豫豫，便又直接上手，扯过他的衣袖道：“不要拒绝，我带你去吃我们扬州城最有名的鸭血粉丝汤还有盐水鸭……等下，你不吃荤的，对了，还有糖粥！”
这一边说着，一边扯着他往城里去。
城门口没长眼的官兵执着长矛将他们拦了下来，莫晚将顾倾的衣袖一松，双手环胸，把头一歪，还未待她说上什么，顾倾倒是老老实实交出名帖。
嘿，这到了我的地盘还能让友人这般么！莫晚倒是不干了，随手唤出霜花剑，抬起下巴道：“你这人是刚来的么！”
“放肆！”官兵呵斥道。
莫晚还没遭过这等罪，执剑一击地，道：“把你领头的王老五交出来！”
排在身后的人啊，见队伍久久不懂，纷纷怨道：“都快入夜了，还没好么？”
“是啊是啊……”
其实倒是有个眼尖的渔夫，将头上的草帽一推，颤巍巍指着莫晚方位，碎碎道：“那，那不是莫小魔头么？！”
一时间，城门口就似炸开一般，有生人问：“莫小魔头是何人。”
有认识的，连连逃窜，离她三丈开外，
还有人与身畔不认识莫晚的人说起她以往的那些糟心事。
王老五应当是在休憩，听到声响磕磕碰碰一手穿鞋另一只手抱着盔帽跑了出来，当他来到这儿，看到几个月未见的莫小魔头，不由得抬手打了身畔不长眼的士兵，道：“莫、莫公子，这就是个新兵蛋子，刚来的，还不知道您的大名。您快快进去，接下去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的。”
“嘿，你这话说的，我是这种仗势欺人的纨绔么？给，名帖——”
“呃——”王老五被吓得打起了嗝，连连道：“哎，说这……呃……就见外了，呃……我们都认识，呃……用得看么……”
“好吧，既然你不看，那我就进去咯。”罢了，莫晚便双手环胸，大摇大摆进了扬州城。
身后跟着的则是将一切尽收眼底的顾倾。
还未进城，莫晚与顾倾道：“离忧，我与你说，扬州城的人可敬爱我了，当初我要去昆仑修习时，他们都出城相送呢。今日我回来了，他们定会相迎，到时候我带你走遍扬州城——”
然而，当他们进城的刹那，看到的则是混乱一片了无人气的扬州城，地上还在旋转的木碗似乎在告知他们俩，这儿的人啊，刚走没多久。
一个不懂事的三岁顽童，摇摇晃晃，路都走不稳跑了出来，随后踩到菜叶正要摔倒，莫晚立即施展道法一个幻影落到了顽童身前，忙伸手将其扶住。
可还未等来孩子母亲，不知在何妨传来一声细微却能让听力极好的莫晚听到的话语——“莫小魔头要吃小孩了！”
莫晚转过头对着那方向吼道：“放你的狗屁！老子才不是……”
话未完，手上一空，小孩被一妇人打扮的女子给护在了胸前，她含着泪，望着莫晚，一脸准备赴死的模样，抽噎道：“小魔头，你想吃就吃我吧！”
莫晚这人吧，最受不得被激，就如此刻。她听罢，先是面上一暗，随后徐徐抬起头扬起一张可怖的笑脸，盯着那妇人，一字一句恐吓道：“老子只喜欢吃小孩，因为小孩香甜！！”
顾倾见事态不对，立即上前，拎住她的后领往自己身边一带，然后与那面如死灰瑟瑟发抖的妇人道：“以浅是开玩笑的，还望夫人莫要在意。”
“我才不是……”莫晚转过头，当她看到顾倾微微皱起略带心疼地神情，将话语咽回了腹中。
顾倾将莫晚的后领一松，轻声道：“你要道歉。”
“我才不要！我又没做错事！”莫晚立即反驳道。
“但你恐吓别人，就该道歉。”
“顾离忧，你乃佛门修行，自然知晓凡是讲究因果。起因是她不识好人心，这个结果她自然就得遭受不是么！”罢了，她看了一眼这个抱着孩子的妇人，抬起步子便是往城内走去。
顾倾看着莫晚的身影，他来到妇人身前，端端正正行了个礼，道：“我代以浅向你道歉，抱歉了夫人。”
他行事正派，一看就是好人。
妇人抱着孩子，看着他，道：“莫小魔头并非善类，他怎配有你这般名门正派的好友呢！还望公子莫要嫌妇人多舌，早日离开，免得深受其害。”
顾倾听罢，徐徐抬起了头，一双眸子里尽是难以言明的疏离，周身上下顿时散发出疏离感，直逼那妇人。逼迫的气息使得她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他转过身，浅浅淡淡留下一句话——“我与以浅同住近七个月，我想我比你们任何人都了解她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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