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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203 杀威


在哈尔帕耽搁了不少日子,雅莱一路快马加鞭追妻心切,却没想到这天才刚过了克孜勒河,未至外城防线的山区竟陡然遭遇拦截。

        毫无预兆,忽然间乌压压的大队人马就迎面围拥出来,看旗帜飘扬,悍然是暴风纵队精英出动,大刀怪物拉赫穆亲自率队,黑足一张脸公事公办大声喝问:“王城重地,什么人竟敢乱闯?”

        猛然遭遇拦路虎,雅莱一行着实吓了一跳,连忙收缰勒马,而等听清这一嗓子,傲气少年就真要翻着白眼顶回去了:“你瞎呀,不认识我是谁?”

        拉赫穆重重一哼:“我管你是谁,可有陛下传召的王令?”

        雅莱没好气的痛快摇头:“没有!”

        拉赫穆脸色更黑:“分封领主未得王令擅入王城,你知道是什么罪责吗?”

        雅莱:“……”

        好吧,他迅速看明白了,这是要震慑杀威的节奏啊。

        眼皮抽筋,表情搞怪,他瞪眼问一句:“那不然你想怎样?我是来接美莎的。”

        拉赫穆似乎玩定了铁面无情,粗硬嗓音一声断喝:“分封领主未得王令,不得擅入王城,这是铁律!罔顾禁令足可视同谋反,缴械!拿下!”

        啥?

        哈尔帕一行人人下巴落地,雅莱真心像在看怪物:“喂,你来真的?”

        拉赫穆以马鞭相指:“什么真的假的,只要犯忌必当严惩,带走!”

        于是,哈尔帕一行就这么被‘请’进军营,收马、卸刀,甚至连身上的铠甲都被一股脑的剥了去,所有人皆被毫不客气圈进军牢,严兵把守。而一等收押,拉赫穆转身就走,别说是透漏什么消息,根本连多看一眼都不肯。

        雅莱气得跳脚:“喂,你给我回来!好歹留句话呀,这是打算怎么个处置?是陛下要来还是你带我去见啊?总不能把我关在这里就不管了吧?喂,叫你呢听见没有,给我站住!”

        可惜,包括拉赫穆在内,所有人都好像聋了一般,充耳不闻。

        哈尔帕随行人众的脸色都一下子垮了,迪雷格、约克、乌尔斯齐刷刷惨淡摇头:“完了,看样子陛下是被彻底惹毛了呀,这回的火气不同寻常,你惨了。”

        ******

        装聋作哑不搭话不吭声,甚至必须抬眼望天凝视空气,实际真相完全是拉赫穆担心破功,只怕再多看一眼就真心绷不住了。走出军牢,身边部下人人都是一样憋得辛苦,亲情总结:“看到了吧,王的女婿可不好当。”

        “嗯,尤其是给长公主做男人,果然是天底下最有难度+最需要勇气的苦差。”

        “当然了,这是在和陛下抢心肝,能好过才怪呢。”

        “可是将军,虽说这是遵王令,可要是回头……长公主不干了,要找你算账怎么办?啧啧啧,大刀怪物叫得响,那可是有旧恨的呀。”

        “对对,没错,要我看这个可能性的确很大。都说女心外向嘛,护起汉子基本上都是不会讲理的,那个小公主要是想算计谁,这个这个……将军,不如……你还是抓紧时间赶紧多睡几个好梦吧,要不然只怕以后都没机会了,睁眼闭眼全剩了噩梦可怎么是好?”

        部下一路说,拉赫穆一张脸就彻底黑成了锅底,没错啊,他绷不住真心想哀嚎的就是这个,磨牙切齿真想去找那些躲闪的混蛋算账!亚布·伊德斯、埃利诺还有那个巴萨,哼,统统不是好东西!你们不想接的苦差就推给我呀?谁不知道傻女婿好整,但那位厉害媳妇却断断不好惹。暴风纵队名头最响没错,可也不能拿这个当借口,说什么亮出最厉害的才最有威慑力,玩捧杀的把他推出去顶雷呀!可恶,凭什么回回要开罪那位小公主的事都要牺牲他来当炮灰?拉赫穆恶狠狠发毒誓,不行,要是再来一坛子猛料,这回他必须拉着一群混球共同分享,要倒霉一块来,谁都别想跑!

        ********

        吃牢饭睡牢铺,雅莱一行享受了一夜的囚犯体验,直到次日午后,凯瑟王才出现在军营里‘提审’问话,其实提审的时候他还很不甘心,嘁,按照本意,实在想狠狠扣押他们几天,给足了教训再说。可惜鲁邦尼风风凉凉一句劝:“陛下,你想清楚了,时间长了这个泄密的风险就会直线暴增,万一再让美莎听到风声,当心,那就是陛下你要先遭殃了,傻媳妇护汉子,一旦闹起来那可不得了,陛下是再想听宝贝女儿指着鼻子骂一回暴君?”

        好吧,女心外向,鉴于这个可能性的确很大,憋气老爸只得乖乖妥协。

        军营里提审,迎上招惹是非的祸害,他当然不可能给出好脸色,仿佛就是存心想试探考验一下,摆出十足国王问罪的架势,阴沉着脸色劈头质问:“谁让你来的?”

        这一顿下马威,可惜对雅莱却似乎一点作用都没有,军牢里关一夜竟是吃得下睡得香,到这时不痛不痒痛快作答:“我自己要来的呀。”

        凯瑟王重重一哼:“分封领主未得蒙招不可擅入王城,你不懂么?”

        他坦然点头:“我知道啊。”

        王的脸色更阴:“知道还敢逾制乱来?怎么?是娶了美莎就吃定了不会和你计较?搞清楚,美莎是美莎,你是你!家事是家事,国事是国事,从来不容混为一谈!要说本王的女儿还有八个呢,将来怎么说都还有八个女婿,要是人人都和你一样,岂非规矩都成了摆设?未得传召,擅闯犯忌,按规矩都是要交由元老院公开质询的你懂不懂?!”

        雅莱耸耸肩:“我懂啊,法典明文从小都早背熟了,没关系,一切公事公办绝没问题,那我也必须要来呀。嘁,我要是不来,天晓得美莎什么时候才能回家了,这个被扣留的时长才是最要命的。既然如此,那……干脆要扣就一块扣吧,我早就做好准备了。”

        凯瑟王鼻子一哼:“公事公办?你说得轻巧,别以为元老院里人人都是看你顺眼的,一道七年免税令,早不知惹翻了多少红眼病,真让你来个公开问罪质询,你知道届时等着你的会是什么局面?你就敢说真有本事扛得住?到时候你只要说错一句话,被人揪住了不放,就足够给你坐实了罪名。哼,领主逾制,藐视君王,作为惩戒责罚,最轻的,一个投票表决就收回免税令,你能怎样?”

        雅莱满是不以为然,撇撇嘴说:“是,这个我知道。一群老油条要合起伙来对付一个少年领主有什么难的,只要吃准了年轻气盛这一条,要故意引着我自己说出一些特别犯忌不该说的话来,那都实在太容易,毕竟打嘴仗又不是我的专长。群起围攻当面交锋的来一场,怕是吃亏没跑,万一真弄成那样,来个借题发挥收回免税令,那……我也只能认了。”

        凯瑟王继续质问:“是么,既然都想清楚了,你还敢来?”

        雅莱仰天翻白眼,一万个受不了的叫唤:“陛下,别再明知故问了好不?我能不来吗?闹出那种恶心事,下刀子也必须来呀,那是我媳妇,受了委屈当然是我负责了。至于其他那些我管它,爱问什么问什么,我统统照单全收都接着还不行吗?看看,马队没收,摘刀卸甲,就差直接把我扒光了,我抗议了吗?连个‘不’字也没说吧,这还不够诚意?要不然,嘁,以为那个大刀怪物能吓住谁啊,真的硬碰硬来一场,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我就是来接美莎的,除此之外统统靠边站,免税令赔就赔了,要扣啥罪名尽管来,牢饭也一样能吃得香,还有问题吗?”

        哼,这还差不多。

        凯瑟王心中满意,没错,他要试探的就是这个呀:爱一个人,爱到什么程度,从来不在于他是为之做了多少聪明事,而偏偏就在他能为此去做多少蠢事。能为在乎的人不计后果的去犯傻,这才是他想要的女婿。

        这样想时,考官的杀威试探非但没有结束,反而更加变本加厉,‘啪’的一声,一道明晃晃签章的王令就给他拍出来,凯瑟王寒足一张脸,冷声宣判:“你擅闯王城,逾制妄为,不施以惩戒那都要成最坏的榜样,必将引来非议,要使人心不平。所以,看到没有?这就是本王的裁决,作为严惩警告,收回免税令,即刻逐回哈尔帕,并有国王军率部押送,及监察长老要赴哈尔帕至少审看一年,以作是否有不轨之心的呈报,若无疑议,赴元老院接受质询后就会是这种结果,你敢不敢接?”

        雅莱想也不想就拿过那道王令:“有什么不敢接的?走啊!不过说好啦,要走我也要带着媳妇一块走,这一趟我本就是来接美莎的。”

        凯瑟王不为所动,继续冷颜警告:“少做梦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想指望让美莎出面给你做护身符?老实告诉你,这次的事,本王自有决断,谁都别想求情!若以为有那丫头就能有恃无恐,那你就想错了,本王从来最恨的,就是过河拆桥、忘恩负义的东西!哼,怎么?这是看哈尔帕的危机动荡都过去了,就转脸开始欺负人了?本王的女儿可没有那么好欺负!”

        什么?!

        傲气少年这下也被触到了逆鳞,雅莱脸色一变,‘噌’的站起来毫不客气的回敬:“陛下,你说这话我可不爱听。第一,我可没想拿谁当护身符,该我担的就我一人担,从没想过要谁来求情。第二,我急匆匆的跑过来,是不想让美莎伤心受委屈,可不是因为担心陛下你会不会生气。我在乎美莎,对她好,那是我愿意,从来就扯不上什么见鬼的报恩!又哪来的一转脸就忘恩负义之说?陛下你如果真这么想,那分明就是对我的侮辱!从求娶美莎的那一天我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娶美莎,只是因为我爱她,从来就不是要拿婚姻做交易!”

        他扬一扬手中的严惩王令,傲然冷声:“还有这个也是一样!这次的事,是我没有及早处理好茉莉的问题,才会让美莎吃了气受了委屈,所以不管要我承担什么都可以,但是陛下你要搞清楚,痛快接受一切责罚,只是因为我在乎美莎的感受,纯粹是为给我的妻子一个交代——只此而已!可从来就不是为旁人!若说只为给自己避祸保平安,因为怕了谁才认怂低头,对不起,哈图西利斯血脉传承,从来就没有这种脾性!”

        凯瑟王努力绷住一张脸,想笑却又死不肯露相,只差憋出内伤。不错,这才是赫梯双鹰该有的傲骨传承。嘁,总算那傻丫头女心外向的护着他,是没有喂了白眼狼。这样想时,心思转念间,他忽然就很想知道,如果今日情景是换做塔纳尔,那么……又会是个什么反应呢?是否也敢这样挑战权威,也敢毫不迟疑的去承担任何严重后果?

        看王阴沉着脸色久久不吭声,鲁邦尼真心受不了的暗地捅一捅,递个眼色,拜托,差不多就行了,你还玩起来没完啦?

        凯瑟王重重一哼,恶狠狠一把抢回惩处王令,顺手扔进火盆,指着鼻子磨牙:“行,还算你小子有胆气。”

        “我本来就有胆气,用不着谁来鉴定。”

        大家长放缓了脸色,不想却轮到被惹毛的小子不领情了,臭着脸色竟是再给不出一个好态度,鲁邦尼苦笑和稀泥:“好了,这不过就是考验你一下,你还不依不饶了是怎的?”

        谁知雅莱竟真的不依不饶起来,瞪眼回敬:“笑话!我凭什么应该接受考验啊?这叫什么?那个词是怎么说来着……对,典型的有罪推定!先给你一巴掌拍死直接判了刑:你小子他妈就是这种人!过河拆桥、忘恩负义、朝三暮四还怂包没胆,总而言之就是个该杀该死的负心汉渣渣男,一大堆的讨伐罪名扣过来,再让你自己去证明不是。凭什么呀?我有什么义务证明?夫妻一家,我俩好不好又不是为了做给谁看的。现在这算什么?哦,考验过关了,我还应该松口气大呼庆幸是怎的?没有这么踩人的吧?”

        鲁邦尼:“……”

        这个……好像……也的确是这个道理哈。

        哇呀呀,做王这么多年大概除了那死丫头,还没有第二个人敢这么嚣张叫板呢,大家长这下也炸了毛,指着鼻子骂过去:“好小子,你还有理了?这是谁惹出来的事端?明明你才是祸根,却让美莎被人恶心了这么久,还要被诋毁名誉,泼上一身脏水,这个又凭什么呀?你倒是先给我说一说!哦,骂你两句就受不了了?你凭什么受不了啊,别说是你了,就是赛里斯现在活过来,那都必须一块骂死他!歪苗不扶才越长越歪,这分明就是多少年的祸根深种,才会结出今天这种恶果,你敢说不是这么回事吗?”

        雅莱的气焰立刻被打下去,挠头郁闷:“是是是,这个我知道,所以才要尽力弥补啊。可一码归一码,咱有事说事,陛下你不成扯到人品问题……”

        “这不是人品问题是什么呀?”

        大家长没好气的一口打断:“哼,我还没问你呢,你和那个表妹不清不楚的,是不是就是有一腿?要不然的话,她哪来的底气敢这么闹?”

        惨遭污蔑的家伙瞪眼大叫:“谁有一腿啊,从来都是清清楚楚的好吧,她单方面犯花痴关我屁事?我才是最头疼的那个人行不?这些年都快郁闷死了,长得太帅又不是我的错,既然都说本人酷肖当年的三王子,那行,陛下你自己说吧,老一辈总应该更有经验,我就不信当年陛下你身边没有这种花痴,可那都是你自己招惹来的吗?这么一想是不是就清楚了?”

        可恶!他说谁是老一辈,他有那么老吗?

        要不是中间隔着案几,遭受挑衅的家长真想一脚踹过去:“这是我问你呢!你问得着我吗?还不给我老实说,留在哈尔帕解决问题,你是怎么解决的?那个茉莉现在是什么处置结果?要是敢处置得让人不满意,看我怎么收拾你!还想让美莎跟你回去,门儿都没有!”

        唉,翁婿啊,果然是天敌,雅莱痛快点头:“我就知道,只要能扣留美莎,陛下你是什么借口都不介意拿来用的。先说清楚啊,一码归一码,处理茉莉是一回事,美莎要跟我回去是另外一回事,我这一趟就是来接人的,那是我媳妇,陛下你没道理不还给我呀。”

        不讲理的岳父直接打回去:“少废话,说重点,要不要放人那是我说了算。”

        雅莱没辙,只能先一五一十的报告结果,核心重点一句话:“从今后,她只是西希家的女儿,与哈尔帕领主的家门再无任何关系。”

        凯瑟王静静听着,直到他说完才反问:“哦?是么?你怎么敢保证她肯乖乖处理掉在哈尔帕的产业,痛快回乡?如果就是拖延着迟迟不肯走,你打算怎么办?”

        雅莱格外肯定的说:“这个由不得她。”

        王却不会轻信:“是么,可你怎么能保证由不得她?身为一家之主,的确,你有权将她赶出自己的家门,可却无权决定她今后住在哪里呀?哪怕你是哈尔帕的领主,法典明文也没有哪一条,可以让你有权代行处置她的家产,强制决定她迁居何处吧?若想痛快赶出领地,那除非是获罪驱逐,可是真要给她捏出个罪名,以这种方式赶出去,那恐怕……西希家的脸面就真是彻底别要了,你的母族这一家,他们能答应么?”

        雅莱叹了口气,点头说:“这个道理我当然明白,所以在处置茉莉的时候,就已经同期致信给外公了,那是茉莉的祖父,在父母兄长皆亡故之后,也唯有外公有权替她决定婚嫁。我和外公说得清楚,就是要在萨比斯当地为茉莉尽快择婿,这样,不管她自己是不是愿意走,肯不肯处置掉哈尔帕的产业,只要嫁期一定,她不走也得走。”

        嗯,这倒的确是很可行的办法。要不要搬过去是她自己说了算,但嫁过去,那可就是长辈做主,愿不愿意都由不得她了。

        心中满了意,凯瑟王总算放缓了脸色,却依旧忍不住指鼻子磨牙:“你看看你,这都是闹得什么恶心事?美莎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呢,忍气吞声是为个什么呀?就为了你那个妈,生怕让婆母为难脸上不好看?给我听清楚,这同样是你的责任懂不懂?做家长的,最怕就是不明事理,是非不分,连谁是自家人谁是外人都搞不清楚,哼,这些年如果不是她一味纵容,多少事情都没了原则拎不清,也不至于养出这样一个祸害了!”

        凯瑟王越说越生气:“连齐丹亚都知道,小时候是他归阿妈管,但一等成年那就是阿妈归他管了,哼,什么叫成年成家啊?既然离开父母与妻子结合,自己要顶门立户了,那就必须记住这个亲疏顺序:在你的家里,夫妻关系才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而等将来有了孩子,子女关系是第二位,再往后才是父母和兄妹手足了,记住了没有。”

        雅莱拼命点头,严重同意:“没错没错,太对了!哇,真不容易,陛下你总算说了一句明理的话,夫妻关系第一位,爸妈只能往后排,不管这家长有多霸道多凶悍,那都必须靠边站,对吧?”

        凯瑟王:“……”

        身边破笑声不绝于耳,观众们终于绷不住要集体破功。

        自行打嘴的家长憋出便秘脸色,坏小子笑嘻嘻继续挑战神经:“陛下想问的都问完了吧?要是没事了,那我就先走了哈,不赶紧去找孩他妈,怎么制造子女关系呀。”

        怒瞪混小子扬长而去,‘被靠边站’的家长转过头来必须向鲁邦尼求证:“你给我一句实话,你的女婿有这么欠抽吗?”

        鲁邦尼格外诚恳实话实说:“主要吧,是我这个岳父比较通情达理。”

        ********

        把王甩在了军营,雅莱一行独自入王城,看在一群最是讲规矩的老臣眼中,就不免要聒噪开了。再等王前脚接后脚的归来后,元老院里就当面有人提出质疑。雅莱身为领主,怎么说跑来就跑来?若无传召,这就是犯忌呀,是要被质询问责的呀。

        非议当头,结果立刻引爆了护犊子的家长病,开玩笑,我的女婿我能骂,换了别人再想骂,你当你是谁啊?面对提出这种质疑的找死货,凯瑟王冷飕飕再摆出来的脸色,那就不是杀威,而真心是要杀人了。

        “谁告诉你没有传召?就是本王招他来的,你有意见么?怎么,难道本王在招谁之前,还要向你报备,获得你的许可才行?”

        说错话的老家伙吓了一激灵,连忙摆手:“不不不,陛下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莫非就是一心挑刺,想看本王的女婿遭殃?你们有仇?那么……是和雅莱有仇呢?还是和本王有仇?”

        被惹毛的家长咄咄逼人,老家伙一头的冷汗就下来了,而心思难测的王突然又换上了一副笑眯眯却格外危险的眼神+表情,笑着提点:“连这种生活常识都不懂,亏你还好意思提问。有人追的女孩才最美,爱情正是永葆青春的良药,人家小两口爱玩,一个跑,一个追,那叫生活情趣你懂不懂?唉,看来你是不懂的,难怪你那夫人看着你都像看着一坨死肉,一点趣味都没有。”

        死肉:“……”

        狄雅歌:“……”

        木法萨:“……”

        激灵灵恶寒满身,矗立在王身边的两座神,军营里亲眼当了一回观众的家伙表示,心中一万头草泥马正在奔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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