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4-144 绝色
安善城
一如伊赛亚所料,全力搜剿下,果然很快就逮到了‘胡姆班’。露出行踪,赫然是躲在了他为自己修筑的王陵地穴中。而当被发现再仓惶出逃,能跑出来的就只有胡姆班和大总管哈梅胡曼以及护驾的禁卫军将领了,而与其一道遁逃的其他幕僚包括王子,则统统在王陵机关坍塌时被砸死掩埋在了里面……
看到被拘押活捉回来的胡姆班,根本不需多问,直接剥了衣服即可判定:假的!
想想也知道,做替身的家伙,即便长得与王再相像,却不可能也都和胡姆班一样是在少年时行割/礼都出过意外吧?因此说,替身能混淆的也只能是外貌,却任谁都不可能准备出和正主一样畸形的胯/下/隐秘呀。
由罗兰朵出面辨人,一口指证:胡姆班、哈梅胡曼,还有统领禁卫军的最高长官沙坦,就是长的这个样!
也就是说,替身也是配套一体成系统的,胡姆班要混淆视听,当然不可能只要一个冒牌的自己就行了,与他一起失踪的诸多亲信,当然都必须要给出合理的交代才行,否则又怎能指望顺利蒙骗过去求撤军呢?
伊赛亚笑言判定:“要打赌么?只有这么三个活着跑出来,就证明他能找到的冒充替身,也只能是这三个角色而已了,那些被活埋在王陵里的‘重要幕僚’和‘王子’,恐怕……就是因为没有合适替身,所以才不能露相吧?否则随便让哪个认识的宫仆来辨认一下,都肯定要穿帮。”
众人都觉得有理,埃利诺笑笑说:“不过这些替身也算有贡献,至少现在是能让人知道胡姆班,包括他的大总管和头号保镖都长成什么样了。”
眼前的‘胡姆班’,秃头泻顶,体型肥硕,个子却很矮。很显然,恐怕这就是在14岁遭受意外创伤后影响了荷尔蒙,才会直接影响到了身高的窜升力度。圆滚滚的矮胖子,简直像个肉球,鹰钩鼻,蛤蟆嘴,着实能用面目可憎来形容。虽然长着哈坦提人标志性的浓眉,却没有同样标志性的须发浓密,浑身光溜溜的少见/体/毛,胡须也只有稀稀拉拉的几小撮,这些显然都是由胯/下的要命重创所带来的副作用结果。既然一切都是按照王的样子去模仿,审问之下便知道,为了实现这份‘视觉效果’,做替身的家伙都是被化妆师做了不少的改造,用碱土金属硫化物药膏去除不该有的毛发,再故意催肥,甚至嗓音都被用浓烟呛成沙哑,由此和胡姆班说话的声音都变得一样……
而那个大总管哈梅胡曼,则生着一双贼兮兮的鼠眼,尤其在嘴边还有一颗格外乍眼的大黑痣,黑痣上还钻出一根长长的毛,经过仔细检查,这个替身的黑痦子明显是作假粘上去的,可是正主想必应该就是这模样才对。
于是,这三个可以提供容貌样本的替身,就成了重点看押的热门展品,要巡游到各城各营的军中做展览,让尽可能多的战将士兵都亲眼看清楚、记牢了,这些最关键的通缉人物的长相。
在提供容貌样本的同时,关于追查胡姆班藏身地也在同期全力展开。其实,凯瑟王能想到的追查方式,根本无需等到传信回来,凭伊赛亚的脑子也早都一样想到了。追查各样土木建筑材料的流向,哪里出现过大批的采伐运木运石的,哪里出现过运送粮食物资的队伍,追查流向和汇集地,就渐渐将目标锁定了三个区域,都在东部高原的山谷中。
对于居然会有三个主要的汇集地,人们想一想倒也不奇怪。
亚布·伊德斯嗤声说:“凡是躲地洞的野兽,都尚且知道要给自己准备好几个窝嘛,就是要有能混淆视听的假穴,要不然怎能保真穴的安全?历经三十多年,征募那么多的劳工,恐怕这厮给自己修筑的藏身地也肯定不止一处,现在的问题就是,到底哪个才是真穴?”
埃利诺仰天长叹:“这就是问题啊,到了现在这种时候,运送土方粮食,都是三个地方一块送,不分彼此,目的就是为了让人难辨真假吧?这个样子该怎么行动呢?如果打了一处,没打准,是假穴,那就是打草惊蛇,足够让胡姆班再继续开溜跑路。可如果三处同时打,也一样很麻烦。野兽挖洞,一个洞穴都尚且有好几个出口呢,即便是真围准了,可里面的建造结构谁知道?万一就是存在秘密出口,是延伸到很远的地方,直接出了包围圈,没能给围住,再让他跑了怎么办?”
巴萨皱眉点头:“没错,这的确是最麻烦的。再等跑出去,恐怕都没多少人了,至少不会再有这么大批醒目的劳工货运队来提供追查线索,要是就让他这伙班底亲信的,躲进哪个小村寨小部落,化妆成平民百姓,甚至都混进游牧民族的堆里,四处迁徙流窜,人越少目标就越小,目标越小就越不好找啊。”
拉赫穆则说:“我觉得……可能比这更糟糕的是,你怎么知道他真正的藏身地就一定在这三处里面呢?如果在近半年征募的劳工,就是用来做烟幕的,敢说没有可能吗?或许他真正藏身的地方早就修好了,根本不需要再临时赶工,以这条毒蛇的狡猾,会不会就是故意做出这些容易被追查到踪迹的假象,就是为了迷惑我们?在那里面隐藏的可能也是替身,而他真正的藏身地,其实根本就是在没人知道的第四处!”
不错,如果真是这样就更难办了,分明是连能追查的线索都没了。一筹莫展之际,万不成想竟然是女官老仆罗兰朵给出了一个最关键的提点:“那如果查一查莫名失踪的人呢?”
众人齐刷刷看过来:“失踪的人?什么意思?”
罗兰朵恨恨说:“恐怕你们还不了解胡姆班的生活习惯,他那个人,以虐/待寻求快/感早已成性,夜夜床/第间若没有发/泄/施/虐的玩具,都好像受不了似的。他最喜欢的就是十四五岁的男孩,所以何不就查查这个?算一算,胡姆班跑走都有三四个月了,就算跑的时候身边带了‘玩具’,恐怕这么长的时间也早给玩废了,难保不会出来物色新的。那么,就查一查哪里有男孩莫名失踪,尤其是漂亮男孩,会不会就能有答案了?”
嗯?这倒似乎是个办法,埃利诺眼睛一亮:“不错,如果他是忍不住出来物色玩具,那都肯定是就近,没有条件再跑去太远的地方找,那么,只要是有漂亮男孩莫名失踪的地方,这个老/变/态也就肯定是藏在附近了。”
他当即传令交待下去,就按照这个方向去详查探访,而伊赛亚却满脸搞怪:“这个……会吗?到了现在这种要命的时候,还能不忘寻欢?”
罗兰朵却说:“一个酗酒成性的酒鬼,即便是到了快喝死的时候,你让他戒酒,他会戒吗?一个赌棍,即便输光了身家欠一屁股债,哪怕就是被债主追得快没活路了,但凡逮着机会,再让他看见赌具,你觉得……他会罢手戒赌吗?”
伊赛亚立刻闭嘴,这倒真是哈,凡是能让人沉迷上瘾的东西,致命的危害,岂非就在于这份难于戒断?!而胡姆班,显然早已是施/虐/成瘾!
于是,以清查失踪的漂亮男孩为破点,尤其是以近两三个月失踪的为准,划定了时间范围与对象,也就很快有了突破。由分散镇守在各地的军将传来消息,有几个村寨的确发现有这种失踪男孩,都是在大战已经结束之后,非关因战乱而失踪,而就是出去打猎,然后就再没回来,家人努力寻找也没发现被野兽袭击吃掉的迹象,可就是从此不见人了。
失踪者所在的村寨位置,是位于苏萨城以东百余里、迪亚拉河谷上游的一片丘陵峡谷中,都是以渔猎为生的猎户,失踪的几个男孩,年龄都在十四五岁上下,最大的一个16,最小的一个才只有12岁,模样的确都在本村里可算出众的,而且失踪的时间,基本都集中在最近的一个多月。
接获这个消息,埃利诺简直拍案叫绝,哈哈笑对拉赫穆:“果然啊,没想到这次居然是让你猜中了,那三处劳工聚集大兴土木的地方,统统都是烟幕,胡姆班真正的藏身地,八成就是在那里。”
连伊赛亚都点头说:“苏萨城本就是他的起家老窝,百余里的范围恐怕都还在苏萨城的辖地内呢,要在这种地方建立秘密地堡,应该才是动工最早、能建造得最完善也肯定是最保险的。”
于是,人们由此锁定了更加靠谱的可疑地,而问题又再次回到了原点,还是那句话:这种地方到底该怎么打?没人了解藏身**的建筑格局构造,没人知道到底会有多少个出口,万一隐秘贼洞是攻下来了,却又让胡姆班顺利脱逃了该怎么办?
对于这个问题,不想又是罗兰朵再次提醒:“要围捕猎物,总应该下饵吧?”
下饵?
罗兰朵的目光显得闪烁瑟缩,却又好似忍不住的频频瞄向诸将人群里,支支吾吾小声再次强调:“呃……我的意思是说,胡姆班,他最喜欢的就是十四五岁……呃……或者十五六岁的美少年,尤其是绝色,那根本就是没法抗拒的……”
嘎!
有那么一刻,整个大厅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然后,所有人的目光就全都不约而同的,集向了人堆里根本没有争议、当仁不让最符合条件的那一位。
忽然成了注目礼的焦点,雅莱激灵灵一阵恶寒:“喂,这都是什么眼神啊?看我干什么?”
萨蒂斯一脸坏笑砸磨着牙花子感叹:“啧啧啧,绝色哎!真惭愧,这方面本人只能自叹不如。看看,这一张被海风吹糙的面皮,到现在还没养回来呢,哪像你,果然是天生丽质,连恢复速度都比别人快好多。”
亚伦乐得更坏:“虽说在这个皮相方面,本人倒实在不用谦虚吧,不过可惜了,过年龄了,不是老/变/态合口的菜呀。”
亚布·伊德斯这个同样很出众的过来人,指着美少年的鼻子风凉笑说:“嗯,这个我必须说句公道话,你呀,也就是有这份出身做护身符,如果不是亲王,纯粹小兵一个来到军中,就凭这副皮相,嘿,那肯定跑不了的是要沦为美餐,想保清白基本是做梦哦。”
雅莱的眼皮跳到抽筋,妈蛋,这些家伙是嫉妒吗?长得帅又不是他的错。
哈兰嬉皮笑脸亮了眼睛:“我觉得这主意不错哎,想想都知道,山野糙民,那些失踪的,即便在自家自村还算出众,可说到底又能出众到哪里去呢?估计这个老/变/态也是饥不择食,没了办法,矮子里面拔高个的只能就近物色,若放在平时未必就真能入眼合胃口。所以呀,这个时候如果让他发现一个绝色等级的,哇呀呀,那肯定眼珠子里都要流口水的必须立刻吃进嘴吧?这样一来都肯定是能见到胡姆班本人了,就算他替身再多,轮到要寻欢作乐玩那档子事,嘿嘿,总不可能再让别人去替他过瘾吧?”
可恶!雅莱窜过案几直扑找打混球:“不过是骂过你两句就公报私仇啊?也不怕满嘴生疮,有种别跑,你给我站住!”
不跑?当他是傻子?多年历练,要论逃跑保命的本事,哈兰若敢认第二,没人再敢认第一。身手敏捷,左躲右闪,就是让他抓不着,一边躲一边还在火上浇油:“喂喂喂,又不是我出的主意,你凭啥只揪着我发飚?哪句有错,有本事你先说啊!”
“我说你个鬼!给我站住!”
惨遭集体调/戏的少年气到抓狂,而听到这种离谱鬼话的奥赛提斯也必须立刻急眼了,瞪圆了眼睛爆出最大嗓门:“疯了吧?让堂堂哈尔帕领主去做钓饵,亏你们说得出来!到时候给你们引路倒是能摸着蛇窝立军功了,真正做饵的人还出得来了吗?孤身陷进去,即便能杀了胡姆班本人,可自己不也要一道做陪葬,这根本就是死间!你们的脑袋都让驴踢了?!”
埃利诺啼笑皆非看过来:“玩笑话嘛。”
“玩笑话也不行!”
亲卫队长迪雷格只会比奥赛提斯更急眼:“这种缺德到家的馊主意,谁念出来都该被直接抽烂嘴巴!都忘了这一战是来干什么的?这到底是在给亲王殿下复仇呢,还是想让殿下在天上看到都再被气死一回?闲言碎语传出去不都要毁人名声!”
乌尔斯等人纷纷应合:“就是,有本事先把安善城脚底下的密道找出来再说。到底真藏在哪儿还根本没找到确切证据呢,就先想着把人当饵料给扔进去了?有这样的吗?”
眼看着哈尔帕人众是真被惹毛了,众将才不敢再继续开玩笑,萨蒂斯挠头说:“哎呀,这不是集思广益在一起想办法嘛,又没有人说要真把他扔过去,用得着这么严肃?就算不为你们,美莎和陛下都肯定不干,本来就是玩笑而已。”
哈尔帕的少年鹰根本不买帐,指鼻子顶回去:“凭啥拿着我们的领主开玩笑,你怎么不献身一下当材料?看看,这模样也不错啊,至少糊弄那个老混蛋肯定是够用了,如果二等货就能解决问题,又何需再动用一等绝品,是这个道理吧?”
啥?萨蒂斯立刻被惹毛:“喂,你们说谁是二等货啊?你们才是三等四等,统统不入流的等级呢。”
约克嗤鼻冷哼:“哟,轮着自己就急眼了?说别人的时候怎么不怕闪了舌头?你一个小兵都不肯干的事,凭啥一张口就让我们堂堂亲王去干?到底谁更缺德?”
席穆里欣然接口:“对呀,小兵靠什么往上爬?你不是一直都特别急着想立军功呢吗?这么好的机会干嘛不考虑,听听,都能有机会手刃胡姆班呐,真办到了那就是当之无愧的战场第一功,谁也比不了,你不想要?什么时候学会谦让了?”
要打嘴架,一群年龄相仿的闹将实在谁都不比谁差,萨蒂斯气得头顶冒青烟,再次肯定,王城里混大的兄弟帮,果然是和这群哈尔帕的混球不对盘。
一群青春期的小子互相瞪眼龇牙不可开交,让另一群早过了青春期的成熟大将个个看得满眼风凉,埃利诺出面和稀泥:“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为个老/变/态先自己打起来,你们倒真肯给他面子。”
作为所有人的最高首脑,他干咳一声,尽量拿出最端正的态度说:“不靠谱的主意呢,当然不可能考虑,你们有这个精力,就先干点有用的吧。没错,就是安善城脚底下的密道,这个一天没找出来,那就是个很危险的隐患,随时都可能会有人再从中钻进来搞鬼。这个问题都有什么好主意,都赶紧说一说吧。”
转移话题,免得打架再升级,当回到最头疼的问题,所有人就立刻齐刷刷的蔫下来了。连伊赛亚都是一样的无奈叹息:“要是那么好找,恐怕就没资格叫密道了,就像当年在哈图萨斯,那个地下王国是让达鲁·赛恩斯费了多少力气啊,可惜了,现在可没有那位阿丽娜摸一把就能开门的好运。”
的确,这些日子为寻找胡姆班的遁逃密道,整个安善城王宫内外早不知被搜查了几百遍,能审问的人个个审到底朝天,几乎每一块墙砖地砖也都挨着个的敲遍了,却就是没发现哪块内里是有中空之音能提供迹象的,足够愁死人。
亚伦挠头随口念:“没有阿丽娜,能有狮子的本事也行啊,要是能长出美赛那样灵光的鼻子耳朵就好喽,八九里地之外的声音都能听得真真的,而且美赛最讨厌老鼠,要是地道里钻过去一只,都肯定能发现给找出来。”
没等话音落,大殿门外忽然传来清晰的狮子吼,好像就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在发出回应。
耶?!亚伦险些惊个仰倒,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赫然就见到大堂哥乌萨德领着狮子美赛走进来了。
人人的眼珠子都差点落地,埃利诺脱口惊呼:“不会吧?你小子的嘴巴比我还灵?念什么来什么。”
这下,雅莱都顾不得再找哈兰干架了,拨开人堆冲过来,看看乌萨德再看看狮子,满面愕然:“美赛?这……什么状况?你们怎么来了?”
乌萨德万分没好气的狠剜一眼:“哟,你还活着呢?可没吓死谁,嘁,你还好意思问,还不都是为了你!”
雅莱更加愕然:“我?什么意思啊?”
乌萨德指向狮子脖颈上的项链:“就是这个意思啊。生在风之城的风之子,这是你给弄回去的对不对?卡比拉的遗物,哼,还说什么是让你来保护狮子,结果现在事实清楚了,根本就是让狮子来保护你嘛!美莎原话:这条项链既然是你找到的,那就必须由你亲手给她带回去!听懂了没?这根本是舍了美赛要来成就你!就怕你回不了家!”
雅莱真心没听懂,茫然看向卡比拉的项链:“这东西……怎么了?你先说清楚行不行?”
乌萨德终于收起冷嘲热讽,叹了口气说:“卡比拉的遗物,果然是有神力的,你们根本不敢相信我们在星星池中看到了什么,卡比拉再次显灵,给出预示,所以……唉,你还是自己看看吧。”
一封信拍给雅莱,拆封壳看清内容,他才大吃一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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