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鹿漾的事老周也知道了，但因为是在校外，又没人看到，把几个当事人喊过去几人统一口径，都不承认有这事，这群人大多成绩在中等偏下，有几个还是班里的刺头。
打定主意觉得老师对他们没办法。
老周在下课前到班里说了让大家注意安全的问题，没事别老在学校附近溜达。
从学校出来到公交车站有一小段路，这几天明稞都陪着她一块走，一起去公交站，然后再由跟她顺路的谭明一起。
鹿漾坐的公交车在反方向，明稞只能陪她到这，她也是有点害怕的，一中校风一向很好，但也不乏有这些不学无术的学生。
不过这群刺头也有害怕的人，文科一班的林昭意。
他跟闻屿都是会被老师们拿出来互相比较的人，但又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隔日午休，明稞陪鹿漾去买奶茶，她想给林昭意织条围巾，当作感谢他的救命之恩，但在颜色这块却犯了难。
“你觉得是白色好还是红色好？”鹿漾排在明稞后，轻声问她。
“……没其他选项？”明稞也纠结，想起大家对那个人的评价：“要不还是黑色吧，大众一点。”
“那我再想一想。”
这会儿排到他们了，明稞拿着小票跟店员姐姐拿奶茶，两个人一人捧着一杯往学校走，鹿漾多买了一杯给林昭意，走到学校篮球场的时候，鹿漾差点被飞过来的篮球给砸个脑袋有包，一道身影替她把篮球挡了下来，男生笑骂着把球扔回去，回头看了眼正在发呆的鹿漾跟明稞。
“吓傻了？”林昭意笑，他长得很帅，是运动系那种，但一双看谁都在笑的眼睛却像是在抛媚眼一样，就……仿佛他多看你一会儿你就会被融化一样。
明稞看着鹿漾越来越哄的脸百思不得其解。
她一直胆子很大，而且不是说要给人送奶茶，不送了吗？
鹿漾支支吾吾的“我”了半天，都没能在林昭意面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林昭意也不再逗她，“走路要看路，别什么路都走。”
“……我知道了。”鹿漾手指拧着奶茶袋，就是怎么也给不出去。
明稞叹了口气，抢先一步替好友开口：“那个林昭意，鹿漾给你买了奶茶，是三分甜的，你要不要尝尝？”
少年脚步顿住，回过头来看向她俩，事到如今，鹿漾也鼓起勇气把奶茶递给他：“这个，这个是谢谢上次帮了我。”
“不然我零花钱都没了。”
说完，鹿漾暗自咂舌，自己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明明还能说得更好一点。
她觉得自己进退两难，怎么在这就这么给了，还有那么多人看着，万一他不要……那不是更丢脸。
不过好在，林昭意没拒绝她的好了，手指轻巧的勾过袋子，他握在手里冲她道谢，“谢了，别客气。”
属于少年的目光在明稞身上一晃而过，快的像落日照样，一瞬即逝。
不过鹿漾还是很开心，走远了还在跟明稞说林昭意真的很帅，而且成绩又好，难怪那么多人喜欢他。
明稞不太理解她的脑回路，在她眼睛里，看林昭意并没有自带滤镜。
林昭意回归队伍，好友看到他拿着的奶茶没忍住：“你又不喝干吗还接受啊，你平时不都不收的。”
“关你鸟事，管好自己吧。”林昭意笑骂着，又投身跟他们尽兴打了一场，上课铃过，篮球场多了杯无人认领的原味奶茶。
第一节课过，好友方炎向林昭意说着自己打听回来的事，“上次江北偷试卷那事就是叫明稞去跟老师作证的，不过听说江北把她给骂了一顿，没领情，后来也没见他俩关系有多好，不过陈老师还怀疑他俩早恋，要我说说不定他俩还真有关系，不然干吗费劲去跟老师澄清啊。”
“她跟鹿漾是好朋友，上次鹿漾不是出了那事，最近俩人都一起去公交站，没什么一个人落单的机会。”
“你想下手有点难。”
“话说…鹿漾不是挺喜欢你的吗，还给你买奶茶，我听班里好几个女生在说，她在偷偷跟人打听你喜欢什么颜色的。”
方炎笑的肩膀直抖，被林昭意踹了脚凳子，“别他妈笑那么猥琐。”
-
晚上自习课结束，理科一班迎来了位不速之客，这时大家零零星星走了几个，大部分人仍趴在桌上奋笔疾书，今天的作业贼多，陈靓一定是想搞死他们。
林昭意站在门口，随便找了个一班的让人帮忙喊下明稞，那人是学习委员林筱梦，她虽觉得古怪，但还是照做了。
“明稞，有人找——”
几声过后，没人出来。
林昭意百无聊赖的站在门口，他这种在学校里名头盛大却跟理科扯不上八竿子关系的忽然出现在这，很难不引人注意。
要不是明稞跟鹿漾去了洗手间，只怕又会被人给围观一波。
没什么热闹可看，班里的人渐渐少了，林昭意来班里看了一下，没找到人，正打算走，跟门口进来的闻屿碰个正着。
林昭意心情说不出的复杂，别说一中，就是整个林南市，能配得上跟他一较高下的人应该只有闻屿，可偏偏每次考试他都会压自己一头，万年老二。
他一冲动，在文理分科的时候选了文科。
但也没放弃对理科的热爱，闻屿考多少分，他就要比他考的还好。
闻屿看他的眼神就跟看空气一样，绕过他直接落座，开始往自己书包里收拾东西，收拾完自己的，又开始收拾明稞的。
书上明晃晃的“明稞”两个字，字体秀气干净，有点像女生写的，但其中笔锋的力道又不像。
林昭意看了会，忽然想起来这字体自己在哪看过了。
他坐在一旁桌子上，两条长腿撑着，饶有兴致，“听说你上次竞赛考的不错，还没恭喜你。”
“有话就说。”闻屿说。
林昭意笑了声，“你这么紧张干吗，我就是恭喜你一下，老子不在，让你好好珍惜这次成功的滋味。”
闻屿终于抬眼看他，但黑瞳里仍是波澜不惊的没有情绪，“说完了就让开。”
两个书包一个背着一个提着，林昭意忽然觉得自己这次来的真是太巧，他居然不知道闻屿会是给女孩背书包的那种人。
他跟着闻屿走了出去，没打算就这么罢手。
“这个明稞，跟你什么关系啊。你还给她拿包。”林昭意跟在身后，呱噪的很：“以前让你帮老子拿个包，你那表情就跟吃屎了一样，你怎么现在不了？”
“哦，我知道了，你喜欢她对吧。”
林昭意的话让闻屿直愣愣站在原地，挂在手上的书包上还挂着明稞买的小刺猬挂件，一垂一垂的。
“好笑。”闻屿的声音低不可闻，可却直直戳入林昭意的耳朵里。
“你什么意思？”
“想赢我，就正大光明的来找我，扯什么喜欢不喜欢，就凭你？”闻屿低笑了声，“还真不是我对手。”
“再说了，稞稞不跟成绩不好的人做朋友。”
林昭意愣了半天，再想冲过去打人的时候，闻屿早走了。
谁成绩不好？
他在说谁？
-
“怎么这么久啊。”明稞在学校门口等了大半天都没等到闻屿，本来鹿漾陪她一块等的，时间太久了，她就让谭明先送她回家了。
闻屿应了声，把包递给她：“没事。”
明稞是个很懒的动脑子的人，她对感情这种事的反应一向都很迟钝，就像她至今不知道初中时的同桌一直在暗恋她一样。
有些话不挑明，她就能一直不知道。
闻屿陪着她一直走到公交车站，这会儿坐车的人不多，已经过了放学的点，公交车可能刚过去一辆，他们等了起码有十分钟。
车终于来了，明稞一步跨上去，刷了卡才朝闻屿挥手说再见，没想到他紧跟着一步跨上来，对上她瞪圆的眼睛，“刷卡。”
“……噢。”
闻屿没选双人座，选了前后排的座位，这会儿车上除了他俩还有附近学校的几个女生。
明稞坐在他后边，不明白他为什么也要跟着上来，主动戳了下他肩膀，小声问：“你今天不回爷爷家啦？”
“回。”
“那你为什么上来？”
“我闲。”
“……噢。”明稞信了。
每个人习惯不一样嘛，就比如她，学习学累了也会去坐会公交车来放空自己。
他可能也是这样。
明稞不再问，把耳机塞上音乐打开。
闻屿知道她会信，她对他的信任度一直都很高，他说什么她都信。
怎么就那么相信他啊。
明稞坐公交的时候喜欢听歌，有时候也喜欢听英语听力，之前好不容易买到周杰伦新出的磁带，她还没时间全部听完，又不想占用晚上学习的时间，只能在路上听。
她闭着眼睛沉浸在音乐中，恍惚间一侧的耳机被人拿下来，嘈杂的声音不绝于耳，她睁开眼，朦朦胧胧的看到闻屿侧着身子看她。
“怎么了？”她问。
闻屿指了下站在跟前的几个女生，支支吾吾地不说话，而其中一个女生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下来，然后又跟明稞说：“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朋友是聋哑人。”
明稞：？？？
几个女生转身走了，但对他的议论却没停止，其中一个人跟其他几个女生惋惜道：“为什么要对帅哥这么不公平啊，好好一个帅哥，可惜是个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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