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chapter5
诺威笑了笑，对圣斐饶有兴趣道：“圣斐陛下，这个女孩该怎么处置。”
圣斐并未正面回答他的话语，而是起身露出一个颇有距离感的微笑后众星捧月般离去了，所幸最后西蒙也没忘记捎上她。
女人的直觉一向很准，她蓦然觉得背后有些阴郁的不适感，安娜回头一看，诺威的视线如胶似漆般腻在圣斐身上一样，叫人很不舒服。
安娜被安排住的地方是艾登金殿，在圣斐隔壁。
午饭后，她被侍女引领到另一处更加高贵奢丽的殿宇，侍女把人送到后就毕恭毕敬的退下，只剩下安娜和正在批阅文书的卡玛利拉陛下。
他并未抬头看她，也并未开口。
这次会面只让人觉得局促紧张，自从三年前从莱温离开，根本没法确定他对自己的态度。思绪很乱，甚至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在脑海盘旋。
偌大的宫殿只剩下翻阅纸张的声响，他握着雪白羽毛笔，眉头却一直没有松懈下来。
最后他终于抬头，在对视的瞬间安娜的心脏刹那停歇，或许是看错了，他的嘴唇居然有一丝细微的颤抖。
安娜勉力按捺下内心中的起伏，哪怕天崩地裂，也不过如此了。
即便孤寂的灵魂里有千头万绪，时间也只是平淡如水。
以为开口很难，但只要去做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她终于忍不住道：“圣斐陛下。”
圣斐放下羽毛笔，他的声音很清浅，倒像是怕吓着谁：“娜娜，这些年过的还好么。”
一句话差点让她险些想要哭，没出息！
安娜用指甲尖用力掐着自己的掌心，努力平稳道：“很好，陛下。没想到您还记得我，这实在是我的荣幸。”
圣斐漂亮的眼珠注视她许久，他的紫眸一向沉湎华美，像是无眠深海的漩涡，令人心甘情愿的为之痴迷沉醉，那细腻的深处仿佛有一种异样的感情。
他转眸，缓缓道：“你长大了。”
安娜愣了愣，缓缓吐出一口气道：“是的，陛下。”
圣斐不再看她，淡道：“很不错，你不用再回莱温。还有以后交友记得谨慎，下一次我未必会帮你。”
这样的泾渭分明，希望刹那破碎。
安娜嗓音沙哑道：“我明白的，给陛下添麻烦了。”顿了顿后，她略略气息不稳道：“我的朋友虽然做错了事，但是不该得到这么严重的惩罚。”
话音未落，殿内的空气一瞬间空白的凝滞。
安娜立刻有些不安，这样会不会被当作在冒犯他。面前的男人不仅仅是故人，还是卡玛利拉的极位者。
圣斐略略拉紧了右手的白手套，清冷道：“你为陷害自己的人脱罪，很不明智。”
“”
“脸怎么了。”
安娜愣了愣神，难道是上次留下的痕迹，还未消除吗。她下意识摸了摸右脸颊，“没我自己摔得。”
他皱着眉，不悦道：“撒谎。”
一阵幽幽的冷香席卷而来，像花像雾，像是痴迷的梦境。对于那个人的突然靠近，安娜的身体失去了行动能力，圣斐捏住她的下巴，用指关节擦了擦她的脸颊，嗓音低哑道：“都渗血了是谁打了你？”
安娜呆了呆：“陛下不用一直拿我当小孩子看，作为一个成熟的猎人，不管是受伤还是别的，都是很正常的还有，可不可以请陛下不要说出我的身份。”
“为什么你想待在华沙？”
她张了张口，最终还是闭上了。
他再一次看了她许久，最后道：“好，我会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在那之后，你才可以回到社区。”
安娜闷声回应，不问缘由。多年后的相遇并不愉快，圣斐揉了揉眉心，最后才开口道：“你可以走了。”
安娜出来的时候心情并不算好，她想她必须尽量避免和圣斐接触，他们之间曾经有过一段甜蜜而错误的青涩岁月，如果当时她知道，她绝不可能和血族谈恋爱。
安娜叹了口气，心底发酸的认为，可以在艾登金殿再盘旋一段时光也算不错，但想完还是有些唾弃自己。
她选择在一段时间不见任何人，在殿内不见天日般阅各种书籍周刊，试图将自己空白的三年时光一口气补回来。七天七夜的不知收敛，只有午夜晚餐的时候摇铃见一下传餐侍女，血族并非不会享受美食佳肴，在贵族里是有不少人多少喜欢吃一些的，所以她可以要来一些可颂面包和牛奶。
即使是如此的闭关修炼，她还是在艾登金殿获得了一个消息。
似乎是魔党的某位举足轻重的殿下要过生日，这事在华沙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其中兴奋无度的不仅包括女性甚至还有一些男性。
但是安娜不关心这个，给她送餐的侍女连连惋惜道：“安娜小姐，每年殿下的生日，都有很多人出来玩，错过真的太可惜了。”
安娜婉拒了。
翌日，她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一个人在花园闲逛，却偶遇了魔党的王后——卡琳娜陛下。
不得不说血族美人实在各有千秋，安娜向来十分喜欢美艳性感的姐姐，热情奔放，性感惑人向来是撒巴特女人的优点，但是王后陛下是其中极品的极品。
卡琳娜那一头浓密如同黑雾般的卷发实在魅力非凡，她的气势威仪不输给任何男子，脸蛋却是精致万分的。
传言她和当政的诺威陛下是政治婚姻，党派联手。
婚后还传出不少流言蜚语，但这种不和谐并未消减她的政治蓝图，撒巴特王后的权力仅次于高级长老，传言她是撒巴特很有地位的黑暗女巫，但卡琳娜确实是魔党权力最高的女人。
这是安娜第一次见她，卡琳娜虽然气质冷傲，脾气却是出乎预料的温和。
此刻她肤若深雪，红唇白齿，正在用如同凝脂般的手指拿着金剪刀修剪着玫瑰花枝，这般美人怎会不得丈夫疼爱。
安娜心道一声这男人眼瞎，“陛下下午好。”
卡琳娜似乎有些吃惊，“你是客人，不必多礼。”她指了指旁边的藤椅，示意坐下。
安娜坐下和她天南地北的聊了许多话，卡琳娜博学健谈而且为人很不错，甚至还让侍女奉上许多红酒鲜果供她消遣。
最后卡琳娜甚是亲切的拍了拍对方的手，嫣然一笑道：“娜娜，真想邀请你去我的宫殿坐坐。以后若是有时间，我随时乐意奉陪。”
卡琳娜这一笑，安娜简直要被电死：“陛下说笑了，这是我的荣幸。”
说罢眼神就被王后陛下身后被含露盛放的幽蓝玫瑰吸引了，这花叫做夜露玫瑰，花苞是深宝石蓝，颜色会一圈一圈随着重瓣而柔软淡开，似雍容华贵的美人一般拥有独特的气息魅力。这种花在撒巴特著名且稀有，甚至还有不少浪漫的传奇诗篇是围绕它展开的，她近日在图鉴书籍上见过，就频频多看了几眼。
少倾，卡琳娜对侍女侧身耳语道：“他回来了么。”
侍女看了一眼安娜，略有几分惊讶道：“陛下，塞纳殿下去巡防了。”
卡琳娜凝神略带几分惋惜道：“哦。”然后她凝神看了安娜良久，最后笑容神秘道：“娜娜，下次我要你介绍一个人。”
安娜没怎么明白，侍女却有些异常兴奋道：“塞纳殿下是陛下的弟弟，也被小姐们称为“夜露美人”。”
安娜下意识楞了一下。一个男人若是被用这种美誉之词称颂，想必是真的很美了，不过用漂亮这种词汇来形容男人，还是有些怪异的。
安娜又好奇的瞅了瞅那一簇美丽惑人的夜露玫瑰。
卡琳娜见状，笑容可掬道：“我这弟弟，一向是很懂事的，只是偶尔有些孩子气，不过责任感很强。”
安娜越听越觉得有些毛病，但是也实在不好驳回王后的话，只得呐呐道：“在您的教导下，殿下一定是很优异的。”
卡琳娜越听越开心，一旁的侍女笑道：“安娜小姐，您日后一定要多来金宫走动，王后真的和您很投缘，很久没见她这么开心过。”
因为太过出名，安娜在宫殿中曾经耳闻过那位“夜露美人”的轶事，塞纳殿下成年后撒巴特不少女人都把他当做梦中情人，绝世丽姝。但是他本人，没有一丝一毫身为男性美人的自觉，用他的话来说：“男人么，外貌并不重要。”
这位塞纳殿下在成年礼后便毅然决然的加入了当年的血盟骑士团。两年后，便扶摇直上坐到了——血盟骑士团骑士长。
这一下女人们更加把持不住，在一番狂蜂浪蝶的鼓动下就连王后也倍觉无奈，虽说塞纳的出身颇有龃龉，但是还是有许多的宫阁小姐向他频频伸出橄榄枝。
王后向来颇为宠爱王弟，也曾经私下问过，王子的回答实在叫人害怕：“我不挑的，姐你决定就好。”
虽说是同父异母的姐弟，但卡琳娜对塞纳的关爱可以说是既像姐姐又像母亲，只是如今她对自己弟弟情窦未开的心智颇为头痛。
时光又一年，她再次开口，王子殿下还是没有多少进步：“一定要挑的话，就挑王姐喜欢的吧。”
这一下就把人噎了挺多年，王弟的婚事几乎成了王后陛下的一块心病。
安娜如坐针毡，只觉得本来就不太够用的脑袋有点发抽了。
这时候一群训练有素的密党队伍过来了，她一见到为首美丽的银发男人就更加头疼，本来想找个由头溜走，可惜密党的队伍距离不远，没用多久就到了跟前。
卡琳娜起身和他们打招呼，安娜躲在她身后，毕竟自从上次的会面并不愉快，只希望圣斐能不察觉到自己。
他们聊了许久，都是一些党政话题。
并没有人发现安娜躲在魔党侍女团中间，等他们聊完了，众人便开始观赏花园，她正好趁机溜走，不留痕迹。
她蹑手蹑脚的后退到距离他们百米远的地方，再回首看着那群黑压压的人群，终于暗自松了一口气。
安娜提着白纱裙继续小心翼翼的踩着草坪，这时候却听到背后传来一声极好听的磁雅嗓音淡道：“娜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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